第422集:靈脈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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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冀州靈脈劫》
    九重天,兜率宮偏殿。太白仙君撚著胡須,麵前的玉案上鋪開一張氤氳著淡淡靈光的絹帛。那並非普通絹帛,而是連通三界靈脈的“萬靈歸源圖”。圖上,各色光帶蜿蜒如活物,代表著天地間各大靈脈的走向與強弱,其中,冀州地界的靈脈線條尤為粗壯,呈現出代表生機與祥瑞的青碧之色,那是黃河靈脈源頭的標誌,滋養著下界一方沃土。
    太白仙君正凝神查看著靈脈的流轉情況,眉頭微蹙,似乎在思索著什麽。這幾日,他總覺得天地間的靈氣波動有些異常,雖不明顯,卻如同一絲細微的雜音,擾得他心神不寧。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原本青碧流轉的冀州靈脈光帶,像是被什麽東西猛地刺了一下,驟然間光芒一黯,隨即,一點刺目的紅光從靈脈的核心節點處爆發出來!那紅光並非祥瑞之火的溫暖,而是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妖異與冰冷。
    “嗯?!”太白仙君臉色一變,瞳孔微縮。他屈指一彈,一道仙力注入靈脈圖中,試圖探查究竟。然而,那紅光非但沒有被壓製,反而如同得到了某種刺激,猛地擴散開來,順著靈脈的走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更讓他心驚的是,在紅光蔓延之處,原本青碧的靈脈線條上,竟然開始滲出絲絲縷縷如同墨汁般的霧氣。
    那霧氣粘稠、陰冷,所過之處,靈脈圖上的靈光都似乎變得黯淡了幾分,隱隱有被腐蝕的跡象。
    “不好!冀州靈脈節點有異!”太白仙君心中警鈴大作。他不敢怠慢,指尖法訣變幻,一道金光射向靈脈圖上冀州的位置,試圖鎖定那異常的源頭,但那墨色霧氣仿佛有生命般,迅速纏繞、遮蔽,讓他的仙識難以深入。
    “此等邪異之氣……莫非是……”太白仙君腦海中閃過幾個不祥的念頭,卻一時無法確定。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必須立刻通知下方負責鎮守的仙門或是有能之士。
    與此同時,下界,一處古色古香的道館內。
    肖飛身著青色道袍,麵容清俊,正盤膝坐在蒲團上。他麵前的矮幾上,擺著一個小小的羅盤和三枚溫潤的銅錢。肖飛雙目微閉,口中念念有詞,指尖輕輕撚動著銅錢。
    忽然,他猛地睜開眼,眸中精光一閃。手中的銅錢仿佛受到了某種牽引,在他掌心輕輕跳躍、旋轉,最後“叮”的一聲,齊齊落在羅盤之上,排列出一個奇異的卦象。
    肖飛盯著卦象,手指在羅盤上快速推演,眉頭越皺越緊。“黑暗力量……”他低聲自語,聲音中帶著一絲凝重,“果然出現了異動。”
    他抬起頭,望向北方,沉聲道:“方位已明,黑暗力量並非憑空出現,而是在循著水脈而行!”他頓了頓,目光落在羅盤上代表冀州的方位,“而冀州,恰好是黃河靈脈的源頭所在!那裏的靈脈節點,恐怕已經受到了侵蝕!”
    黃河,乃是下界的母親河之一,其靈脈源遠流長,蘊含著磅礴的生機與正氣,按理說不該如此輕易被黑暗力量侵蝕。但此刻卦象顯示,那黑暗力量正是借著水脈的特性,悄無聲息地滲透,如同毒藤般纏繞上了靈脈的源頭。
    “必須盡快通知冀州附近的同道,同時查明這黑暗力量的來源和目的。”肖飛站起身,正準備有所動作。
    “等等!”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月飛手持一柄寒光四射的長劍走了進來。她是肖飛的師妹,性子果敢,一手劍法出神入化。她手中的“斬邪劍”乃是師門重寶,對邪祟之物尤為敏感。
    此刻,斬邪劍並未入鞘,而是被月飛緊握在手中。奇怪的是,那柄平日隻會在遇到強大邪祟時才會微微震顫的寶劍,此刻卻劇烈地抖動起來,並且,劍尖竟然不聽月飛的控製,猛地轉向了道館內寶閣的一個角落。
    月飛心中一凜,順著劍尖的方向望去,隻見寶閣角落擺放著一個古樸的銅壺。那銅壺是師門舊物,平日裏用來盛水,並無奇特之處。
    “怎麽了?”肖飛也察覺到了異常,走了過來。
    月飛凝神細聽,秀眉緊蹙:“師兄,你聽,那壺中水聲異常。”
    肖飛側耳傾聽,果然,從銅壺中傳來“嘩嘩”的水聲,但這水聲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它不像是正常水流的聲音,倒像是……像是有人在刻意模仿水流,又像是某種東西在水中攪動,還夾雜著一絲極其微弱、幾乎難以察覺的“嘶嘶”聲,如同毒蛇吐信。
    “像是……有邪祟在竊聽!”月飛的聲音冰冷,斬邪劍上的寒光更盛,“這銅壺被人動了手腳,成了他們的耳目!”
    邪祟竟敢潛入道館,利用日常器物來竊聽他們的談話!這簡直是奇恥大辱,也說明對方的手段十分隱蔽和狡猾。
    “大膽!”肖飛怒喝一聲,正要上前查看。
    “砰!”
    一聲巨響,銅壺的壺蓋如同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內部炸開,猛地飛了起來,撞在寶閣的木梁上,發出“當”的一聲脆響。
    幾乎在壺蓋爆開的瞬間,數道黑影從銅壺狹小的壺口中飛了出來!
    那是幾隻巴掌大小的紙鳶!但它們絕非普通的紙鳶,而是用一種漆黑如墨的材料製成,表麵纏繞著濃鬱的魔氣,紙鳶的眼睛處,更是閃爍著幽綠的光芒,如同活物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肖飛和月飛。
    “是魔紙鳶!用來傳遞消息和竊聽的邪物!”肖飛臉色一變,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圖。這些紙鳶竊聽到了他們關於冀州靈脈和黑暗力量的談話,現在正要逃出去通風報信!
    一旦讓它們把消息傳出去,對方必然會有所防備,甚至可能加速對冀州靈脈的侵蝕,到時候局麵將更加難以控製。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柔和卻堅韌的白光猛地從旁邊射來,瞬間在肖飛和月飛麵前形成一個光罩。
    光罩的中心,站著一位身著淡紫色衣裙的女子,正是他們的另一位師妹,雅玲。雅玲手中握著一枚溫潤的白色玉牌,那是她的本命靈玉“凝光玉”,具有極強的防禦和淨化之力。
    “休想跑!”雅玲輕喝一聲,靈力注入凝光玉中。
    那光罩頓時光芒大盛,如同一個巨大的光網,將幾隻正欲展翅高飛的魔紙鳶盡數籠罩在內。
    “嘶——”
    魔紙鳶接觸到光罩,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嘯,身上的魔氣如同遇到了克星,迅速消融、潰散。它們瘋狂地拍打著翅膀,試圖衝破光罩,但光罩穩固異常,並且不斷散發出淨化的力量。
    在凝光玉的光芒照耀下,那幾隻裹著魔氣的紙鳶仿佛冰雪遇到驕陽,迅速變得透明、脆弱,最後“噗”的幾聲輕響,化作了齏粉,消散在空氣中,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銅壺中的詭異水聲也瞬間消失了,整個道館內恢複了平靜,但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卻讓肖飛、月飛和雅玲三人心中都沉甸甸的。
    “好險,差一點就讓它們跑了。”月飛收起斬邪劍,額頭上滲出了一絲細汗。
    雅玲也收回了凝光玉,臉色有些蒼白,顯然剛才催動靈玉耗費了不少靈力。“這些邪祟的手段真是防不勝防,竟然能把魔紙鳶藏在銅壺裏,還模仿水聲掩飾。”
    肖飛走到銅壺前,仔細檢查著。銅壺本身沒有任何損壞,隻是內部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陰冷魔氣。“看來對方早有預謀,而且對我們這裏的情況很熟悉,知道利用這不起眼的銅壺作為掩護。”
    他站起身,目光重新投向北方,神色無比凝重:“冀州靈脈節點滲出墨色霧氣,黑暗力量循水脈而行,如今又有邪祟潛伏在此竊聽……這一切都說明,一場針對冀州靈脈的巨大危機,已經來臨了。”
    “師兄,我們該怎麽辦?”月飛問道,她的眼神堅定,“冀州是黃河靈脈的源頭,一旦靈脈被毀,下界冀州之地將生靈塗炭,甚至可能影響到整個三界的靈氣平衡。”
    雅玲也點頭道:“我們必須盡快趕到冀州,阻止黑暗力量的侵蝕。”
    肖飛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決斷之色:“沒錯,事不宜遲。太白仙君想必也已察覺到了靈脈圖的異常,我們一方麵立刻將這裏的情況上報師門和天庭,另一方麵,我們三人即刻動身,前往冀州!”
    他頓了頓,補充道:“黑暗力量循水脈而行,冀州又是黃河源頭,水脈複雜,我們此去,恐怕會遇到諸多凶險。大家務必小心,各自準備好應對邪祟的法器和符咒。”
    “是!”月飛和雅玲齊聲應道,眼中沒有絲毫畏懼,隻有迎難而上的決心。
    道館外,天色已然陰沉下來,仿佛預示著一場巨大的風暴即將在冀州之地掀起。肖飛、月飛、雅玲三人收拾好行裝,帶上各自的法寶,迎著凜冽的風,毅然踏上了前往冀州的道路。
    他們知道,一場守護靈脈、對抗黑暗力量的戰鬥,已經拉開了序幕。而那冀州地界的靈脈節點,以及那墨色霧氣背後隱藏的秘密,正等待著他們去探尋和破解。前路漫漫,危機四伏,但他們身為修道者,守護天地正氣、護佑生靈,乃是責無旁貸。
    九重天之上,太白仙君看著靈脈圖上那依舊盤踞、甚至有擴張趨勢的紅光與墨霧,眉頭緊鎖。他掐指一算,隨即眼中閃過一絲了然與凝重:“原來如此……是時候讓他們去曆練曆練了,冀州之劫,亦是他們的機緣與考驗。”
    他袖袍一揮,一道金光從兜率宮射出,劃破天際,向下界飛去,似乎是要傳遞某種訊息,又或是在暗中護持著什麽。
    而下界的肖飛三人,正快馬加鞭,朝著那風雲變幻的冀州地界疾馳而去。他們的身影在暮色中顯得渺小,卻又帶著一股不屈的意誌,仿佛要在這即將到來的黑暗中,點亮一盞希望的明燈。黃河靈脈的源頭,一場關乎天地靈氣的較量,即將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