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集:鏽劍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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鏽劍血書與靈脈迷圖
靈樞寶閣頂層的檀香混著一絲若有似無的腥氣,如同一層薄紗籠罩在玉石梁柱之間。太白仙君彎腰拾劍時,蒼老的指尖剛觸到鏽跡斑斑的劍鞘,指腹便被一道突兀的裂口劃開——那裂口並非鏽蝕所致,邊緣光滑如刃,竟像是特意為刺破仙血而存在。血珠滲出的刹那,青黑色的劍身突然浮現細密血紋,宛如無數細小的紅蛇在鐵皮下蜿蜒遊走,最終在劍脊處凝成兩行猙獰血字"靈樞寶閣第三層,鎖著破界之鑰。"
"嘶——"月飛握劍的手猛地收緊,斬邪劍的寒光在玉架間劇烈晃動,險些劃破懸浮的護閣符篆。雅玲下意識將古鏡護在胸前,鏡麵映出太白仙君指尖滴落的血珠,竟在落地前化作寸許高的微型煞影,青麵獠牙的輪廓剛成型,又轉瞬消散成一縷黑氣,在白玉地麵留下淡淡的焦痕。寶閣穹頂的符文突然如星河流轉般加速,萬千法寶共鳴的嗡鳴聲中,懸浮的玉架竟滲出更多絲絲縷縷的黑氣,如同被墨汁浸染的蛛網,正緩緩侵蝕著仙家法寶的靈光。
"這劍"太白仙君的拂塵急揮,青竹絲絛卷起一道清光,卻在觸到劍柄時驟然頓住。他袖中飛出的護體仙光剛要包裹劍身,血字卻猛地炸開刺目紅光,逼得眾人齊齊後退三步。肖飛隻覺掌心的靈玉突然發燙,仿佛握著一塊燒紅的烙鐵,玉中五界虛影瘋狂旋轉,冀州方位的靈脈光帶竟泛起詭異的黑色漣漪,如同平靜水麵被投入了墨錠。
"等等!"青嵐仙子的驚呼聲劃破寶閣的寂靜。她懷中那盞世代相傳的聚靈燈毫無征兆地驟滅,豆大的燈芯在絕對的黑暗中爆出幾點火星,隨即又"噗"地複燃,隻是清澈的燈油已變成焦黑色,散發著焚燒符咒的怪味。更詭異的是,燈芯上方正飄著一隻巴掌大小的紙鳶,竹骨焦脆如枯柴,紙麵布滿深淺不一的灼痕,顯然剛從烈火中穿過,還殘留著硫磺與魔氣混合的刺鼻氣息。
"方才魔影襲擊時,"青嵐仙子捏起紙鳶的殘翼,指尖剛觸到焦黑的紙麵,便沾到些許細如粉塵的黑色粉末,"有東西借煞影之力傳信!"她話音未落,紙鳶突然劇烈震顫,竹骨發出不堪重負的"哢哢"聲,仿佛下一刻就要爆成齏粉。雷炎仙君早已張弓搭箭,金色的震雷箭在掌心蓄滿雷光,箭尖直指紙鳶——那是仙界至陽至剛的力量,專克陰邪之物。
當震雷箭撕裂空氣的瞬間,紙鳶卻猛地衝向箭尖,在接觸的刹那爆成漫天飛灰。眾人本以為這隻是魔影的又一詭計,肖飛卻突然低喝"看灰燼!"飄落的灰屑在聚靈燈重新亮起的光線下緩緩沉降,竟在白玉地麵重組出半幅殘缺的地圖。泛黃的紙基上,冀州地形圖以朱砂勾勒,靈脈節點被描成刺目的紅色,宛如人體脈絡上的穴位。更驚人的是,地圖邊緣用銀粉繪製著寶閣第三層的穹頂符文,那些複雜的軌跡竟與冀州靈脈的走向完全重合,仿佛有人以大地為紙,用靈脈作筆,臨摹出了寶閣的鏡像。
"靈樞寶閣是依五界靈脈走向所建,"太白仙君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他重新看向自己指尖的血痕,那裏仍在滲出點點金紅色的仙血,"但冀州靈脈"他欲言又止,目光掃過地圖上冀州黑風口的位置,那裏被濃墨點染,宛如一個正在擴散的墨漬,而墨漬中心隱隱透出魔眼的輪廓。雅玲的古鏡突然發燙,鏡麵自動映出不久前的景象煞影掌心燃燒的城池幻象中,冀州城郭的輪廓竟與寶閣第三層的地磚紋路隱隱重疊,那些街巷的走向,分明就是第三層禁陣的符文路徑。
月飛的斬邪劍發出低鳴,劍刃上浮現出與地圖銀粉相同的符文,那些扭曲的紋路正是他師門世代守護的靈脈標記。"破界之鑰"肖飛的靈玉裂痕中滲出微光,五界虛影裏的魔界方位紅光爆閃,仿佛有岩漿在內部湧動,"如果寶閣第三層的符文與冀州靈脈共鳴,一旦鑰匙被啟動,整個冀州靈脈會變成破界通道?"他話音未落,地圖上的朱砂靈脈突然流動起來,宛如真正的血液在紙上遊走,而黑風口的墨點則化作一隻猙獰的眼瞳,死死盯著寶閣的方向,瞳孔中倒映著眾人驚駭的麵容。
寶閣深處傳來沉悶的轟鳴,如同巨獸蘇醒時的低吼,震得玉石地麵微微發顫。太白仙君猛地撕下袍角纏住流血的手指,拂塵掃過空中殘留的血字與地麵的地圖"第三層是仙階禁陣,凡人靠近即化飛灰,仙者入內也需破開心魔。"他看向眾人,目光在雅玲的古鏡、月飛的斬邪劍和肖飛的靈玉上逡巡,"但方才的劍、血書、紙鳶都在引我們去第三層。"
青嵐仙子的聚靈燈突然劇烈搖晃,燈芯爆出的火星在地麵聚成一行小字"以血為引,以心為燈。"雷炎仙君的震雷箭指著地圖上黑風口與寶閣第三層的重疊處,箭尖雷光劈啪作響"他們想借我們的手,用冀州靈脈打開魔界大門。"就在此時,雅玲袖中的暖爐殘片突然發燙,那是人間老婦所贈的信物,殘片上的蓮花紋路與地圖上的銀粉符文共鳴,竟在地麵投下寶閣第三層的倒影。倒影中,第三層的階梯正滲出濃鬱的黑氣,每一級台階都刻著模糊的麵容,仿佛無數冤魂在石縫中掙紮,發出無聲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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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在他們之前拿到鑰匙。"月飛將斬邪劍插入地麵,劍意激起的氣浪吹散了空中殘留的血字殘影,劍刃與地麵碰撞處迸發出清脆的金鐵聲,"但禁陣"他想起師門古籍記載,寶閣第三層的禁陣是曆代仙官以心頭血澆築,專為困住心魔而設,每一步都踏碎修士過往的執念與恐懼。肖飛的靈玉突然浮現新的裂痕,五界虛影中的仙界光帶正在肉眼可見地變窄"如果破界之鑰是心魔所化,那血書和紙鳶就是誘餌,引我們帶著神器去激活禁陣。"
他話音未落,太白仙君指尖的血滴突然掙脫束縛,如活物般飛向地圖,在黑風口位置炸開一團血霧。霧中隱約可見無數魔手正在撕扯靈脈光帶,冀州方位的靈脈虛影竟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痕。"走!"雅玲的古鏡爆發出璀璨的蓮花光紋,鏡光如巨網般裹住眾人,衝破後方倒塌的玉架所形成的阻礙。萬千法寶化作黑氣追來,那些曾經守護仙界的靈器此刻都被邪煞侵蝕,發出刺耳的尖嘯。
前方通往第三層的階梯已在符文光芒中顯現,第一級台階上,赫然凝著一滴與太白仙君指尖相同的鮮血,在幽光中泛著詭異的紅。那滴血珠並非靜止,而是如心髒般微微搏動,每一次起伏都讓階梯兩側的石壁滲出更多黑氣。月飛深吸一口氣,斬邪劍橫於胸前,踏出了第一步——他的靴底剛接觸石階,眼前便閃過師門被魔焰吞噬的慘象,耳邊響起師弟們臨終前的哭喊。
"月飛!"雅玲的古鏡柔光及時照來,鏡中映出他緊握劍柄的手,指節因用力而發白。肖飛的靈玉也貼近他後背,五界虛影中的人界光帶亮起,浮現出冀州百姓耕作的平和景象。月飛猛地咬牙,劍意衝散幻象,踏上第二級台階。這一次,是守城時被魔刃砍出的傷口在隱隱作痛,劍刃上的缺口仿佛要將他的靈力盡數吸走。
太白仙君緊隨其後,拂塵掃過台階縫隙"看這裏!"眾人這才發現,禁陣符文的溝壑中沉澱著暗紅色的結晶,那是曆代試練者留下的心頭血,如今被邪煞汙染,正化作滋養心魔的養料。青嵐仙子的聚靈燈照亮前方,燈芯突然爆出三朵火苗,分別指向三階台階的中心——那裏正是心魔最薄弱的所在。
雷炎仙君張弓搭箭,卻並非射向虛空,而是將震雷箭插入自己掌心。"以雷火淨心!"他低吼著將帶血的箭尖刺入第三級台階,雷光炸開的瞬間,肖飛靈玉上的裂痕竟短暫愈合,五界虛影中透出一縷金光。雅玲趁機催動古鏡,鏡中映出太白仙君千年前封印心魔的場景,蓮花光紋注入台階,那些模糊的麵容竟發出釋然的歎息,漸漸淡去。
當眾人踏過最後一級台階時,第三層中央的黑暗中,一具漆黑玉匣正在符文托舉下緩緩旋轉。匣蓋上刻著五界閉合的圖案,而肖飛靈玉上的裂痕,此刻竟與匣蓋紋路完美契合。玉中五界虛影化作流光注入匣鎖,"哢嚓"聲響起的刹那,青嵐仙子的拂塵突然纏住雅玲手腕"等等!鑰匙若被魔界奪走,五界會被撕裂!"
匣內飛出的卻不是鑰匙,而是一枚燃燒著業火的眼球,瞳孔裏清晰映著南天門崩裂的畫麵。眼球滴溜溜轉動,突然分裂成無數魔蝶,每隻翅膀都印著仙官麵容——那是千年前參與封魔大戰的仙者心魔,借煞影之力凝聚成形。月飛的斬邪劍突然不受控製,劍尖直指太白仙君"他袖中藏著另一隻眼球!"
太白仙君苦笑摘下麵具,露出半邊魔化的臉龐,鱗片與仙紋在臉上交織"千年前我為封魔自毀仙格,這是心魔反噬"肖飛的靈玉裂痕竟開始愈合,五界虛影中仙界的部分亮起金光"隻有用至純慈心煉化眼球,才能阻止破界!"雅玲想起袖中暖爐殘片,那是人間慈心的象征,她將眼球按在靈玉上,柔光與業火碰撞時,鏡中浮現出人間千萬張笑臉,有孩童的天真,有老婦的慈祥,有耕者的樸實。
眼球發出尖嘯,瞳孔裏的南天門幻象竟變成冀州百姓重建家園的場景。月飛將斬邪劍插入地麵,以劍意撐起結界;肖飛引動靈玉五界之力,將眼球煉化成一枚符文。符文融入太白仙君眉心時,他魔化的半邊臉恢複仙澤,卻咳出一口黑血"破界陰謀的主謀,在魔界萬魂窟。"此時地麵的地圖突然燃燒,冀州靈脈與寶閣第三層的重疊處,浮現出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那是通往萬魂窟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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