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8集:屍煞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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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雀翎焚火
    雨珠像斷線的銀梭,砸在破敗山神廟的灰瓦上,濺起細碎的泥霧。廟門早被狂風掀得隻剩半扇,朽壞的木梁上掛著幾縷發黴的紅綢,在穿堂風裏晃悠,活像吊死鬼垂落的發絲。肖飛推開門時,一股混雜著黴味、土腥味和若有若無的腐臭的氣息撲麵而來,他下意識地將雅玲往身後護了護,指尖的靈玉泛起一層淡白微光,驅散了廟內凝滯的陰寒。
    月飛先一步踏進去,玄色衣袍掃過滿地枯黃的草屑。他目光銳利,沒去看那尊半邊臉已經塌掉的山神石像,反而注意到石像底座下滲出的深色水漬——不是雨水的清澈,是帶著黏性的暗紅,像凝固的血。“等等。”他抬手按住肖飛的肩,靴尖輕輕撥開石像後的亂草,那股腐臭味瞬間濃烈起來,嗆得雅玲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草堆裏躺著的是個中年村民,粗布短褂被撕得稀爛,裸露的胳膊上有幾個深可見骨的齒痕。他的皮膚泛著死灰般的青黑,雙眼圓睜,瞳孔早已散得沒有焦點,七竅裏凝結著紫黑色的血塊,像是被什麽東西硬生生從裏麵頂出來的。肖飛蹲下身,指尖剛要碰到屍體的胳膊,就被月飛攔住“別碰,屍煞的屍氣會沾在身上。”
    月飛從懷中摸出一張泛黃的符紙,捏在指間輕輕一彈,符紙無火自燃,橘色的火苗映著他緊繃的下頜。“齒痕邊緣有黑氣,是活屍咬的。”他湊近查看屍體的脖頸,那裏有一道環形的淤青,“生前被活屍扼住喉嚨,斷氣後才被咬,屍煞的特征很明顯。”
    “活屍?”肖飛皺緊眉頭,指尖的靈玉微光忽明忽暗,“之前在黑風嶺遇到的山精,隻是被魔氣操控,可這屍煞……是直接被戾氣改造成了怪物。”他想起禁地那截窮奇指骨,骨頭上流淌的黑紅色血線,和這屍體七竅裏的血塊顏色驚人地相似,“難道黑袍人用窮奇的戾氣,煉製了活屍?”
    雅玲一直沒說話,她懷裏的仙鏡不知何時已經發燙,鏡麵原本清晰的光影變得扭曲,像是被投入了一塊燒紅的烙鐵。突然,仙鏡劇烈震顫起來,她沒抓穩,鏡麵“哐當”一聲撞在石像底座上,一道刺目的白光從鏡中炸開,照亮了整個山神廟。
    三人都被這白光晃得眯起眼,等視線恢複時,鏡中浮現的畫麵讓他們渾身一僵——那是一片衝天的火海,熟悉的山穀輪廓在火光中隱約可見,正是他們要去的雀翎穀。火海裏傳來模糊的哭嚎聲,像是無數人在同時掙紮,還有一種低沉的、類似誦經的吟唱聲,混雜在劈啪的燃燒聲裏,聽得人頭皮發麻。
    “他們開始了!”雅玲的聲音帶著顫抖,她伸手去碰鏡麵,指尖剛碰到那片火海的光影,就被一股灼熱的氣浪彈開,“鏡中的火是真的,雀翎穀的樹木、房屋……都在燒!”
    肖飛猛地站起身,靈玉的光芒瞬間暴漲,將廟內的陰寒驅散得一幹二淨“不能等了,再晚村民就真的沒救了!”他話音剛落,就聽到廟外傳來一陣奇怪的響動——不是雨聲,是拖著腳步的“嘩啦”聲,像是有人穿著濕透的破布,在泥地裏緩慢行走。
    月飛一把將雅玲拉到身後,佩劍“驚蟄”已出鞘半寸,劍刃反射著門外的天光,泛著冷冽的殺意“來了。”
    廟門被風刮得吱呀作響,一個黑影從門外探了進來。那是個老年村民,頭發和胡須都黏在臉上,身上的衣服爛得隻剩布條,裸露的小腿上滿是泥濘和傷口。他的動作很僵硬,像是關節被凍住了,每走一步都要停頓一下,眼睛裏沒有任何神采,隻有一片渾濁的白,嘴角還掛著一絲暗紅的血漬。
    “是活屍。”月飛低聲說,“他還沒完全屍化,還有一絲生前的意識,你看他的手。”
    肖飛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老年活屍的右手正死死攥著一個布包,布包裏露出半塊啃剩的紅薯,顯然是生前藏起來的食物。即便變成了活屍,他的本能還在護著那點東西,這畫麵讓肖飛心裏一沉——這村民,恐怕就是雀翎穀附近村落的人,是逃出來的,還是被活屍追來的?
    “吼——”老年活屍突然發出一聲低吼,渾濁的眼睛轉向雅玲,猛地撲了過來。他的速度不快,但力量極大,爪子帶著一股腥風,直抓雅玲的喉嚨。月飛眼疾手快,驚蟄劍出鞘,劍氣如一道銀線,擦著活屍的胳膊劃過,將他釘在旁邊的木柱上。
    活屍被劍氣釘住,卻沒有倒下,反而更加瘋狂地掙紮,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響,像是要把自己從木柱上撕下來。雅玲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心裏不忍“他還有意識,能不能……”
    “不能。”月飛打斷她,劍刃微微轉動,劍氣再次收緊,“屍煞的戾氣已經侵入心脈,除非能徹底淨化,但我們沒時間了。”他看向肖飛,“你帶著雅玲先走,我來處理他,隨後就到。”
    肖飛知道月飛說得對,可看著那老年活屍眼中偶爾閃過的清明,他還是攥緊了拳頭“我和你一起,速戰速決。”他抬手將靈玉拋向空中,靈玉在空中旋轉一周,灑下一片柔和的白光,落在活屍身上。白光觸碰到活屍的瞬間,他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上的黑氣開始消散,眼睛裏的渾濁也淡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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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現在!”月飛低喝一聲,驚蟄劍再次出鞘,劍氣直刺活屍的心髒。這一次,活屍沒有掙紮,反而像是解脫般,輕輕閉上了眼睛,身體在白光中緩緩倒下,最終化作一灘黑灰,被雨水衝刷著,滲入泥土裏。
    雅玲看著那灘黑灰,眼眶有些發紅“他解脫了。”
    “還有更多人等著我們解脫。”肖飛收起靈玉,語氣沉重,“走吧,雨好像小了些,我們得盡快趕到雀翎穀。”
    三人走出山神廟時,雨果然小了,從瓢潑大雨變成了細密的雨絲,像一層薄紗籠罩著山林。空氣中的血腥味更濃了,還夾雜著一股焦糊味,順著風飄過來,顯然是從雀翎穀的方向傳過來的。肖飛走在最前麵,靈玉在他指尖旋轉,不時發出微光,探測著周圍的魔氣。月飛走在最後,驚蟄劍握在手中,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剛才那隻活屍隻是個開始,誰知道這山林裏還藏著多少。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麵出現了一條岔路,左邊的路通往雀翎穀,右邊的路通往一個小村莊。肖飛停下腳步,看向雅玲“你用仙鏡看看那個村子,是不是也出事了。”
    雅玲點點頭,取出仙鏡,指尖在鏡麵上輕輕一抹。鏡麵亮起,映出了小村莊的景象——村子裏的房屋大多已經倒塌,有的還在燃燒,濃煙滾滾。幾個穿著黑袍的人正在村子裏遊蕩,手裏拿著彎刀,遇到還沒逃走的村民,就直接砍殺,然後將屍體拖到村口的空地上,堆成一座小山。更可怕的是,那些被砍殺的村民,沒過多久就掙紮著站起來,眼睛變得渾濁,變成了新的活屍。
    “他們在量產活屍。”雅玲的聲音發顫,“黑袍人用村民的屍體煉製活屍,然後讓活屍去攻擊其他村落,這樣就能快速收集屍體,為血祭更多的‘養料’。”
    月飛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之前在山神廟看到的屍煞,隻是個試驗品。黑袍人要的不是幾隻活屍,是一支活屍軍隊。”他看向肖飛,“我們不能繞路去村子,必須直接去雀翎穀,隻要破壞了血祭大陣,這些活屍就會失去戾氣支撐,自動消散。”
    肖飛咬了咬牙,他知道月飛說得對,可看著鏡中村民慘死的畫麵,他實在無法置之不理。就在這時,仙鏡突然又震顫起來,鏡中的畫麵切換,變成了雀翎穀的內部——穀口立著七座白骨祭壇,每座祭壇都是用人類的頭骨和脊椎骨堆砌而成,祭壇上綁著數十名村民,他們的手腕被割開,鮮血順著祭壇上刻的溝槽往下流,匯成一條血色的小溪,流向穀中心的那棵巨樹。
    那棵巨樹足有十幾丈高,樹幹粗壯得需要十幾個人才能合抱,樹皮像老鬼的爪子一樣扭曲著,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深紫色。樹枝上沒有葉子,隻有無數根暗紅色的藤蔓,像蛇一樣纏繞著,有的藤蔓還垂到地麵,纏住那些試圖掙紮的村民,將他們往祭壇上拖。最讓人頭皮發麻的是,巨樹的樹幹中間,嵌著一塊黑色的令牌,正是他們一直在找的另一半魔界令牌——和肖飛之前得到的那半塊,正好能拚成完整的一塊。
    “殘令合璧,血祭大陣才能激活。”肖飛的聲音冰冷,“黑袍人把窮奇指骨的戾氣注入活屍體內,再用活屍的血和村民的血,共同滋養這棵巨樹,最後用完整的魔界令牌,打開窮奇的封印。”他想起雅玲之前在仙鏡中看到的古籍記載,窮奇是上古凶獸,以戾氣為食,一旦被解封,三界都會陷入混亂。
    “我們必須在令牌完全嵌入巨樹之前,把它取出來。”月飛握緊了驚蟄劍,“再往前走就是雀翎穀的外圍,那裏肯定有黑袍人的守衛,我們得小心潛入。”
    三人放慢腳步,沿著山路小心翼翼地前進。雨絲越來越細,最終停了下來,天邊露出一絲魚肚白,但雀翎穀方向的火光卻越來越亮,染紅了半邊天。空氣中的血腥味和焦糊味越來越濃,還多了一股腥甜的氣息,像是某種東西在腐爛。
    走到一處山坡時,肖飛突然停下腳步,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指了指山坡下的一片樹林,那裏有幾個黑影在晃動,正是穿著黑袍的人。他們手裏拿著火把,正在巡邏,火把的光芒照亮了他們臉上的獰笑,還有他們腳邊躺著的幾具村民屍體。
    “一共五個。”月飛低聲說,“我去解決他們,你們在這裏等我。”他剛要起身,就被雅玲拉住了“等等,我用仙鏡幹擾他們的視線,你再動手。”
    雅玲取出仙鏡,指尖在鏡麵上輕輕一彈,鏡麵射出一道淡藍色的光芒,落在樹林裏。那道光芒在空中散開,變成了無數隻螢火蟲,圍繞著黑袍人飛舞。黑袍人被螢火蟲吸引,紛紛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周圍。
    “就是現在。”月飛低聲說,身體如一道黑影般竄了出去。他的動作極快,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驚蟄劍在火光中閃過一道銀線,第一個黑袍人的喉嚨就被劃破,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倒了下去。剩下的四個黑袍人還沒反應過來,月飛已經繞到了第二個黑袍人的身後,劍刃從他的後心刺入,直接穿透了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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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個黑袍人終於反應過來,舉起彎刀就朝月飛砍去。月飛側身避開,手腕一翻,驚蟄劍斬斷了他的手腕,彎刀“哐當”一聲落在地上。黑袍人發出一聲慘叫,剛要呼救,就被月飛捂住了嘴,劍刃再次劃過他的喉嚨。
    剩下的兩個黑袍人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想跑。肖飛從山坡上跳下來,指尖的靈玉射出一道白光,擊中了其中一個黑袍人的後背。那黑袍人慘叫一聲,身體瞬間被凍住,變成了一座冰雕。另一個黑袍人跑得更快,卻被雅玲用仙鏡射出的光絲纏住了腳踝,摔倒在地。月飛追上他,劍刃抵在他的脖子上“說,血祭大陣什麽時候完成?”
    黑袍人渾身發抖,牙齒打顫“就……就快了,等太陽完全升起,令牌完全嵌入巨樹,窮奇大人就能解封了!”他說完,突然一口咬向自己的舌頭,想要自殺。月飛眼疾手快,用劍背敲在他的後腦勺上,黑袍人立刻昏了過去。
    “不能留活口,他身上有魔氣,醒來後會引來其他黑袍人。”肖飛說,指尖的靈玉再次亮起,一道白光落在黑袍人身上,將他的身體燒成了灰燼。
    三人繼續前進,很快就來到了雀翎穀的穀口。穀口的火光更亮了,哭嚎聲和吟唱聲也更清晰了。他們躲在一塊巨石後麵,觀察著穀內的情況——七座白骨祭壇圍成一個圓形,每座祭壇上都站著一個黑袍人,正在低聲吟唱,他們的手中拿著法杖,法杖頂端的骷髏頭閃爍著黑色的光芒,將村民的血液源源不斷地引向巨樹。
    巨樹的樹幹上,那半塊令牌已經嵌入了大半,隻剩下一個角露在外麵。令牌周圍的樹皮上,流淌著黑紅色的血線,像是巨樹的血管。巨樹的藤蔓越來越多,已經纏繞住了所有的祭壇,有的藤蔓還鑽進了村民的傷口裏,貪婪地吸食著血液。
    “月飛,你去破壞祭壇上的鎖鏈,救村民。”肖飛壓低聲音,開始分配任務,“雅玲,你用仙鏡幹擾黑袍人的吟唱,他們的吟唱是維持大陣的關鍵,隻要打斷他們,大陣的力量就會減弱。我去巨樹那裏,把令牌取出來。”
    “小心點。”雅玲看著肖飛,眼中滿是擔憂,“巨樹周圍的魔氣很重,靈玉可能會被壓製。”她從懷中取出一個香囊,遞給肖飛,“這是我用仙草煉製的香囊,能暫時抵擋魔氣,你帶在身上。”
    肖飛接過香囊,塞進懷裏,點了點頭“放心,我會沒事的。”
    月飛握緊了驚蟄劍,深吸一口氣“我先上,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他說完,身體如一道箭般射了出去,直衝向最近的一座祭壇。祭壇上的黑袍人聽到動靜,抬起頭,剛要舉起法杖,就被月飛一劍斬斷了手臂。黑袍人發出一聲慘叫,月飛趁機一劍刺穿了他的心髒,然後轉身斬斷了祭壇上的鎖鏈,將村民們救了下來。
    “快跑!”月飛對著村民們大喊,“往穀外跑,不要回頭!”
    村民們早就被嚇得魂飛魄散,聽到月飛的話,立刻連滾帶爬地往穀外跑。其他祭壇上的黑袍人看到同伴被殺,村民被救,紛紛停止吟唱,舉起法杖朝月飛攻擊。無數道黑色的魔氣從法杖頂端射出,像毒蛇一樣朝月飛撲來。
    “就是現在!”雅玲大喊一聲,仙鏡射出一道強光,照亮了整個雀翎穀。那道強光落在黑袍人的法杖上,法杖頂端的骷髏頭瞬間碎裂,黑色的魔氣也消散了大半。黑袍人們被強光晃得睜不開眼,動作都慢了下來。
    肖飛趁機衝向巨樹,他剛靠近巨樹,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魔氣撲麵而來,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他掏出雅玲給的香囊,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一股清香的氣息湧入鼻腔,瞬間緩解了魔氣帶來的不適。他伸手去抓令牌,指尖剛碰到令牌,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從令牌上傳來,像是要把他的手吸進去。
    “滾開!”肖飛低喝一聲,指尖的靈玉爆發出耀眼的光芒,抵擋住了那股吸力。他用力一拔,令牌被拔出來了一小截,但巨樹的藤蔓突然纏了過來,纏住了他的手腕,將他往巨樹的方向拉。
    “肖飛!”雅玲看到肖飛被困,立刻用仙鏡射出光絲,纏住了肖飛的另一隻手,試圖將他拉回來。但巨樹的藤蔓力量極大,光絲被拉得筆直,幾乎要斷掉。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巨樹後麵傳來“你們以為,憑你們三個,就能阻止我嗎?”
    肖飛抬頭看去,隻見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人從巨樹後麵走了出來。他的長袍上繡著詭異的符文,臉上戴著一個骷髏麵具,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散發著紅光的眼睛。他的手中拿著一根法杖,法杖頂端不是骷髏頭,而是一顆黑色的珠子,珠子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蠕動。
    “你就是黑袍人的首領?”肖飛冷聲問道,手腕用力,試圖掙脫藤蔓的束縛。
    黑袍首領冷笑一聲“沒錯,我就是侍奉窮奇大人的祭司。你們破壞了我的計劃,今天,你們都得死在這裏,成為窮奇大人蘇醒的祭品!”他舉起法杖,頂端的黑色珠子射出一道黑色的光芒,直衝向雅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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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玲來不及躲閃,被黑色光芒擊中,身體晃了晃,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仙鏡也掉在了地上。月飛看到雅玲受傷,心中一急,轉身朝黑袍首領衝去“放開她!”
    黑袍首領不屑地笑了笑,法杖一揮,無數道藤蔓從地上冒出來,纏住了月飛的腿,將他絆倒在地。然後,他看向肖飛,眼中滿是殘忍“你以為你能拔掉令牌?太晚了,窮奇大人已經快要蘇醒了!”
    肖飛看著雅玲和月飛都被製服,心中又急又怒。他感覺到靈玉的光芒在減弱,巨樹的藤蔓纏得越來越緊,手腕上傳來一陣劇痛,幾乎要被勒斷。就在他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他想起了雅玲之前說的話——靈玉不僅能淨化魔氣,還能吸收戾氣。
    “既然你想用戾氣喚醒窮奇,那我就把你的戾氣全部吸走!”肖飛低喝一聲,將靈玉貼在巨樹的樹幹上。靈玉瞬間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像一塊磁鐵一樣,開始吸收巨樹體內的戾氣。巨樹的藤蔓開始劇烈地掙紮,樹幹上的血線也開始消退,顏色變得越來越淡。
    黑袍首領看到這一幕,臉色大變“不!你不能這麽做!”他舉起法杖,朝肖飛攻擊,想要阻止他。
    就在這時,月飛趁機斬斷了纏在腿上的藤蔓,然後一躍而起,一劍朝黑袍首領的後背刺去。黑袍首領聽到動靜,想要轉身躲避,但已經來不及了,驚蟄劍從他的後心刺入,穿透了他的心髒。
    黑袍首領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他手中的法杖掉在地上,頂端的黑色珠子碎裂,裏麵流出一股黑色的液體,很快就被泥土吸收了。
    肖飛繼續吸收巨樹體內的戾氣,靈玉的光芒越來越亮,巨樹的藤蔓開始枯萎,樹幹也變得越來越暗。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巨樹體內的戾氣終於被吸收殆盡,樹幹轟然倒塌,變成了一堆灰燼。
    肖飛鬆開手,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他看了看手中的靈玉,靈玉的光芒已經變得有些暗淡,顯然吸收了太多戾氣,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複。
    月飛走到雅玲身邊,將她扶起來“你怎麽樣?”
    雅玲搖了搖頭,臉色蒼白“我沒事,隻是被魔氣震傷了,休息一下就好。”她看向肖飛,眼中滿是欣慰,“我們成功了,血祭大陣被破壞了,窮奇也不會被解封了。”
    肖飛站起身,走到雅玲身邊,笑了笑“是啊,我們成功了。”他看向穀外,村民們已經跑遠了,天邊的太陽已經升了起來,金色的陽光灑在雀翎穀裏,驅散了最後的魔氣。
    但三人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笑容,他們看著穀內的一片狼藉,看著那些死去的村民的屍體,心中滿是沉重。這場戰鬥雖然勝利了,但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我們得把這裏的魔氣徹底淨化掉,不然還會有活屍出現。”雅玲說,她撿起地上的仙鏡,指尖在鏡麵上輕輕一抹,鏡麵射出一道柔和的白光,灑在雀翎穀的每一個角落。那道白光所到之處,黑色的魔氣都消散了,地麵上的血跡也開始淡化。
    月飛點了點頭“我去穀外看看,把剩下的村民集中起來,安排他們去安全的地方。”
    肖飛看著手中的兩塊令牌,深吸一口氣“這兩塊令牌不能留著,必須毀掉,不然還會有人用它們來喚醒窮奇。”他舉起靈玉,靈玉的光芒再次亮起,落在令牌上。令牌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響,然後開始融化,最終變成了一灘黑色的液體,被靈玉吸收殆盡。
    陽光越來越亮,雀翎穀的空氣中不再有血腥味和魔氣,隻剩下青草和泥土的氣息。三人站在穀中,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都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我們要去其他村落看看,有沒有被活屍攻擊的村民。”肖飛說,眼中滿是堅定,“我們不能讓黑袍人的陰謀再次得逞,要保護好每一個人。”
    月飛和雅玲點了點頭,三人相視一笑,然後並肩朝穀外走去。他們知道,這場戰鬥雖然結束了,但新的挑戰還在等著他們,隻要三人同心協力,就沒有什麽困難是克服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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