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0集:劍破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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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翎焚天三界決戰錄
火舌舔舐著雀翎穀的每一寸土地,暗紅的火光將天空染成一片渾濁的血色。月飛的身影在烈焰中劃出一道銀白弧線,玄鐵長劍出鞘時帶起的勁風,竟硬生生壓下了身側竄起的火苗。他足尖在祭壇邊緣的白骨上一點,劍身嗡鳴著綻放出璀璨光華,“銀河瀉地”的劍氣不再是初見時的磅礴傾瀉,而是化作千百道細密的銀線,如蛛網般纏上束縛村民的玄鐵鎖鏈——那些鎖鏈上浸滿了魔氣,泛著令人作嘔的青黑色,卻在劍氣觸碰到的瞬間,發出“滋啦”的灼燒聲,寸寸斷裂。
“咳……咳咳……”被綁在最外側的老丈癱坐在地,枯瘦的手背上還留著鎖鏈勒出的血痕,他望著月飛的背影,渾濁的眼睛裏湧出淚水,“仙長……救救我孫兒……”順著老丈指的方向,月飛看見祭壇中央的石柱上,還綁著個約莫七八歲的孩童,孩子的小臉被濃煙熏得發黑,嘴唇幹裂,卻死死咬著牙沒哭出聲。
就在月飛提劍欲衝過去時,一陣陰冷的風突然從身後襲來。他足尖點地,身形陡然旋身,長劍橫擋在胸前,“鐺”的一聲脆響,一把由魔氣凝成的骨刃被劍氣震開。骨刃落地的瞬間,化作一縷黑煙消散,而持刃的黑袍人已退到三丈之外,兜帽下的臉藏在陰影裏,隻露出一雙泛著紅光的眼睛。
“倒是比上次見時利落了些。”為首的黑袍人從巨樹後緩步走出,他的黑袍上繡著暗金色的紋路,仔細看竟與窮奇指骨上的裂紋如出一轍。十餘名黑袍手下呈扇形散開,將月飛和祭壇圍在中間,他們手中的武器各不相同,有的是纏繞著黑火的長鞭,有的是尖端滴著黑血的長矛,每一件都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屍煞之氣——那是之前山精身上混著的氣息,此刻濃鬱得幾乎讓人窒息。
肖飛剛衝到巨樹下,就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彈開。他踉蹌著後退兩步,指尖的靈力還在微微震顫,抬頭望去,隻見巨樹的樹幹上滲出粘稠的黑血,那些黑血順著樹皮上的紋路流動,竟在樹幹周圍形成了一道半透明的護罩。護罩上浮現出無數扭曲的符文,正是血祭大陣的印記,而嵌在樹幹中的半塊令牌,此刻正泛著暗紅色的光芒,與護罩上的符文相互呼應。
“想動令牌?先過我們這關!”兩名黑袍人縱身躍起,手中的長鞭如毒蛇般竄出,直逼肖飛的麵門。肖飛眼神一凜,左手捏訣,一道金色的靈力屏障瞬間展開,長鞭抽在屏障上,發出“啪”的巨響,黑血濺在屏障上,竟腐蝕出一個個小坑。他右手握拳,靈力在掌心凝聚成一顆光球,猛地向前一推,光球化作兩道金色的箭矢,精準地射向兩名黑袍人的胸口。
“小心!”雅玲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剛接住肖飛拋來的靈玉,就看見三名黑袍人繞到了村民的側麵,手中的長矛已經對準了驚慌失措的人群。雅玲立刻將靈玉舉過頭頂,口中默念咒語,靈玉散發出溫潤的白光,與她手中的仙鏡相互呼應,鏡麵射出的柔光在村民周圍形成了一道圓形的防護屏障。長矛刺在屏障上,發出“噗”的悶響,長矛尖端的黑血瞬間被白光淨化,化作一縷黑煙。
雅玲低頭看了眼懷裏的靈玉,指尖輕輕撫摸著玉麵上的紋路——這是之前封印窮奇指骨的靈玉,此刻玉身微微發燙,顯然是感受到了血祭大陣的戾氣。她抬眼望向祭壇上的孩童,咬了咬牙,對身後的村民喊道“大家待在屏障裏不要動,我去救那個孩子!”說完,她將靈玉遞給身邊一位健壯的獵戶,“麻煩你幫我拿著,隻要靈玉不碎,屏障就不會破。”
獵戶接過靈玉,雙手緊緊攥著,鄭重地點了點頭“仙長放心,俺就是拚了這條命,也不會讓靈玉受損!”周圍的村民也紛紛附和,幾個年輕的獵戶拿起身邊的柴刀,警惕地盯著周圍的黑袍人,雖然他們的手還在發抖,但眼神裏卻多了幾分堅定——他們不能一直被保護,雀翎穀是他們的家,他們也要為守護家園出一份力。
雅玲提著仙鏡,腳步輕盈地穿梭在火焰與黑袍人之間。她知道自己的靈力不如肖飛雄厚,劍法不如月飛精湛,但仙鏡的能力卻能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剛才用仙鏡逼出山精體內的魔氣,就是利用了仙鏡淨化邪祟的特性,此刻麵對黑袍人,她正好可以用仙鏡削弱他們的魔氣。
“看招!”一名黑袍人發現了雅玲的意圖,手中的骨刃劈向她的後背。雅玲似乎早有察覺,猛地轉身,仙鏡對準黑袍人的麵門,鏡麵射出一道強光。黑袍人慘叫一聲,慌忙用手擋住眼睛,兜帽滑落,露出一張布滿黑色紋路的臉——那紋路與巨樹上的符文如出一轍,顯然是被血祭大陣的戾氣侵蝕所致。
雅玲趁機繞到黑袍人身後,手中的仙鏡輕輕一敲黑袍人的後背,一道白光順著仙鏡傳入黑袍人的體內。黑袍人身體一僵,口中噴出一口黑血,氣息瞬間弱了下去。雅玲沒有趕盡殺絕,她知道這些黑袍人或許也是受害者,隻是被魔氣操控了心智。她轉身繼續衝向祭壇,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救下那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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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飛這邊已經與四名黑袍人纏鬥起來。他的長劍舞得密不透風,銀白的劍氣在火光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每一道弧線都帶著淨化魔氣的力量。一名黑袍人手中的長鞭被劍氣斬斷,黑血濺在地上,腐蝕出一個小坑。他還沒反應過來,月飛的劍尖已經抵在了他的咽喉處。
“說!你們的‘大人’到底是誰?”月飛的聲音冰冷,眼神裏帶著一絲殺意。黑袍人卻突然笑了起來,笑聲嘶啞而詭異“大人……很快就會蘇醒……到時候……三界都會成為大人的囊中之物……你們這些所謂的仙長……不過是大人的祭品……”話音剛落,他突然猛地向前一衝,劍尖刺穿了他的咽喉,黑血順著劍身流下,月飛皺了皺眉,將劍抽出,黑袍人的身體化作一縷黑煙消散在空氣中。
“冥頑不靈。”月飛低聲罵了一句,轉身看向祭壇中央的孩童。就在這時,為首的黑袍人突然抬手,一道黑色的光柱從他的掌心射出,直逼月飛的後背。月飛察覺到危險,想要躲閃,卻發現身體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住了——是血祭大陣的力量,隨著祭壇上的鮮血不斷流入巨樹,大陣的力量越來越強,連他都開始受到影響。
“月飛!”肖飛的聲音傳來。他剛解決掉兩名黑袍人,就看見月飛陷入了困境。肖飛毫不猶豫地衝了過去,手中的靈力凝聚成一把金色的長劍,猛地劈向束縛月飛的無形力量。“鐺”的一聲巨響,金色長劍與黑色光柱碰撞在一起,兩股力量相互抵消,產生的衝擊波將周圍的火焰都震得熄滅了一片。
月飛趁機掙脫束縛,轉身與肖飛背靠背站在一起。“謝了。”月飛低聲說。肖飛搖了搖頭,眼神凝重地望向為首的黑袍人“這家夥的力量比我們想象的要強,而且血祭大陣還在不斷增強,再這樣下去,我們會越來越被動。”
為首的黑袍人看著兩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被動?從你們踏入雀翎穀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是祭品了。”他抬手一揮,剩下的黑袍人同時發動攻擊,黑火、骨刃、長鞭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張巨大的網,將月飛和肖飛困在中間。
雅玲終於衝到了祭壇中央,她剛解開孩童身上的鎖鏈,就看見月飛和肖飛被黑袍人圍攻。孩童緊緊抓住雅玲的衣角,小聲說“仙長……我爹是獵戶,他說遇到危險要勇敢……我幫你看著壞人好不好?”雅玲摸了摸孩童的頭,心中一暖,點了點頭“好,那你要乖乖待在我身邊,不要亂跑。”
雅玲將孩童護在身後,手中的仙鏡再次亮起。這次她沒有攻擊黑袍人,而是將鏡麵對準了巨樹上的護罩。仙鏡射出的柔光與護罩上的符文碰撞在一起,護罩劇烈地震顫起來,暗紅色的光芒也黯淡了幾分。肖飛見狀,立刻明白了雅玲的意圖,他對月飛喊道“我去破護罩,你牽製住他們!”
月飛點頭,手中的長劍再次綻放出銀白的光芒。這次他沒有保留實力,劍氣如潮水般湧出,瞬間逼退了圍攻的黑袍人。為首的黑袍人見狀,眼神一沉,口中默念咒語,祭壇上的鮮血突然加速流向巨樹,護罩上的符文再次亮起,甚至比之前更加耀眼。
肖飛衝到巨樹下,指尖的靈力暴漲,金色的光芒幾乎要蓋過周圍的火光。他將靈力凝聚在掌心,猛地拍向護罩。“轟”的一聲巨響,護罩劇烈地震顫起來,裂縫開始在護罩上蔓延。肖飛咬緊牙關,再次加大靈力的輸出,裂縫越來越大,嵌在樹幹中的令牌也開始微微晃動。
“不!”為首的黑袍人怒吼一聲,猛地衝向肖飛。月飛眼疾手快,長劍一挑,一道劍氣直逼黑袍人的後背。黑袍人不得不轉身抵擋,劍氣擦著他的肩膀劃過,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黑血從傷口中湧出。
就在這時,巨樹突然劇烈地搖晃起來,樹幹上的護罩“哢嚓”一聲碎裂,嵌在樹幹中的令牌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彈了出來,在空中旋轉著,最後落在了肖飛的手中。肖飛一把抓住令牌,心中一喜,剛想轉身告訴月飛和雅玲,就看見巨樹的樹幹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縫隙中透出暗紅色的光芒,一股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濃鬱的戾氣撲麵而來。
“不好!是窮奇殘魂!”雅玲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手中的仙鏡突然劇烈地震顫起來,鏡麵映出巨樹內部的景象——一隻巨大的獸爪正從縫隙中伸出,獸爪上覆蓋著黑色的鱗片,指甲泛著寒光,正是上古凶獸窮奇的爪子。
為首的黑袍人看著巨樹中的獸爪,瘋狂地大笑起來“大人蘇醒了!大人終於蘇醒了!三界都是大人的了!”他跪在地上,對著巨樹磕了三個頭,黑袍上的符文與巨樹縫隙中的光芒相互呼應,他的身體開始慢慢變得透明,顯然是在將自己的力量獻給窮奇殘魂。
月飛和肖飛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窮奇是上古凶獸,以吞噬生靈為生,一旦殘魂完全蘇醒,別說雀翎穀的村民,整個三界都會陷入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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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在它完全蘇醒前封印它!”肖飛將手中的令牌遞給月飛,“這是血祭大陣的核心,隻要毀掉令牌,大陣就會失效,窮奇殘魂的力量也會減弱。”月飛接過令牌,點了點頭,轉身看向為首的黑袍人——此刻黑袍人的身體已經快完全透明,隻剩下一顆泛著紅光的心髒還在跳動。
“想毀令牌?沒那麽容易!”黑袍人的聲音從空氣中傳來,那顆跳動的心髒突然飛向巨樹的縫隙,“大人,用我的心,助您完全蘇醒!”心髒落入縫隙中,巨樹劇烈地搖晃起來,縫隙越來越大,窮奇的頭顱慢慢探了出來——它的頭顱上覆蓋著黑色的鱗片,一雙血紅的眼睛裏充滿了殺意,嘴角還掛著粘稠的唾液,看起來恐怖至極。
雅玲立刻將仙鏡對準窮奇的頭顱,鏡麵射出一道強光,直逼窮奇的眼睛。窮奇慘叫一聲,頭顱猛地向後一縮,顯然是被強光刺痛了眼睛。月飛趁機舉起令牌,手中的長劍凝聚起全身的靈力,猛地劈向令牌。
“鐺”的一聲脆響,令牌沒有被劈開,反而泛出暗紅色的光芒,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令牌中湧出,將月飛震得後退兩步。肖飛見狀,立刻衝過去,與月飛並肩站在一起,兩人同時將靈力注入長劍,再次劈向令牌。
“轟”的一聲巨響,令牌終於裂開一道縫隙,暗紅色的光芒從縫隙中溢出,血祭大陣的力量瞬間減弱。巨樹中的窮奇感受到力量的流失,憤怒地咆哮起來,巨大的獸爪猛地拍向地麵,整個雀翎穀都在劇烈地搖晃,祭壇上的白骨散落一地,火焰也開始慢慢熄滅。
雅玲趁機將仙鏡對準窮奇的頭顱,鏡麵射出一道金色的光束,光束中蘊含著靈玉的力量,精準地射向窮奇的眼睛。窮奇再次慘叫一聲,頭顱向後縮得更厲害,縫隙也開始慢慢縮小。
“就是現在!”肖飛大喊一聲,與月飛同時將長劍刺入令牌的縫隙中。“哢嚓”一聲,令牌徹底碎裂,化作無數暗紅色的碎片散落一地。血祭大陣的力量瞬間消失,巨樹中的窮奇發出一聲不甘的咆哮,頭顱和獸爪慢慢縮回樹幹中,樹幹上的縫隙也逐漸閉合,最後恢複成原來的樣子,隻是樹幹上的黑血已經消失,隻剩下光禿禿的樹皮。
為首的黑袍人的聲音最後一次傳來,帶著無盡的不甘“大人……我還會回來的……三界……終究是您的……”話音落下,空氣中的最後一絲黑氣也消散了,剩下的黑袍人失去了魔氣的支撐,紛紛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月飛和肖飛同時鬆了口氣,兩人都有些脫力,靠在一起喘著粗氣。雅玲抱著孩童,走到兩人身邊,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們成功了。”
孩童從雅玲的懷裏探出頭,看著月飛和肖飛,小聲說“仙長,壞人都被打跑了嗎?”月飛蹲下身,摸了摸孩童的頭,笑著點了點頭“嗯,都被打跑了,以後不會有人來欺負你們了。”
村民們紛紛從防護屏障中走出來,圍著月飛、肖飛和雅玲,不停地道謝。獵戶拿著靈玉走過來,將靈玉還給雅玲,激動地說“仙長,多虧了你們,我們雀翎穀才能保住!”
雅玲接過靈玉,看著眼前的村民,心中感慨萬千。這場決戰,不僅是他們三人的勝利,更是三界合力的勝利——如果沒有村民們的堅持和信任,他們也未必能成功封印窮奇殘魂。
肖飛抬頭望向天空,此時的天空已經漸漸恢複了原本的顏色,火焰也基本熄滅了,隻剩下一些零星的火星在閃爍。他深吸一口氣,空氣中雖然還有淡淡的血腥味,但更多的是泥土和草木的氣息——那是新生的氣息。
“走吧,”月飛站起身,拍了拍肖飛的肩膀,“我們該回去了,黑風嶺的兩族還在等著我們的消息。”肖飛點了點頭,與雅玲對視一眼,三人轉身向雀翎穀外走去。村民們跟在他們身後,不停地揮手道別,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山穀的盡頭。
走到山穀口時,雅玲突然停下腳步,回頭望向雀翎穀。她手中的仙鏡微微發亮,鏡麵映出雀翎穀的景象——村民們已經開始清理廢墟,孩子們在草地上追逐打鬧,一切都在慢慢恢複生機。她微微一笑,將仙鏡收好,轉身跟上月飛和肖飛的腳步。
一場關乎三界安危的決戰已經結束,但他們知道,這並不是終點。黑袍人說的“還會回來”,像一根刺一樣紮在他們的心裏,未來或許還會有更多的挑戰在等著他們。但隻要他們三人齊心協力,隻要三界生靈同心同德,就沒有戰勝不了的困難。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三人的身上,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他們的腳步堅定而從容,向著黑風嶺的方向走去,身後是漸漸恢複生機的雀翎穀,前方是充滿未知卻充滿希望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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