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子見柳兒的臉色不好，猜她也有事情要說。
    留下來問柳兒道：“柳兒隻會對我凶，你是先來的，倒是讓人家後來搶了先。
    你有何事，還不快跟上去，給公子說明了才是。”’
    柳兒見小靈子問了，也不瞞她，歎息：“哎，我這是也是急事，可與草裏蛇跑了這事一比這事倒不顯那麽急了。”
    小靈子心向著柳兒，拉著她問：“柳兒你說，咱們是一起的，有什麽我可幫忙的？”
    柳兒見小靈子熱心，便道：“我昨日才阿水的孩子救回來，晚上她便叫昨日上山的那個乳娘，把孩子抱走送給梁家去了。
    此刻她像是著了魔一般，跪在大殿裏的佛像前，非要出家不可。
    我本找祝老大跟我一起勸勸阿水，哪知山上事情多，沒說上一句話，倒是她先走了。”
    柳兒嚇得‘哎呀’一聲，他與阿水關係最近，阿水回來他就有了伴了，怎麽好好的鬧著要出家。
    她低著頭想了想道：“我先隨你去勸一勸阿水姐姐，我是她帶出來的。如今既然回來了，咱們就該一起和從前一樣熱鬧著就是，哪能有出家的想法。“
    想到此處小靈子跺腳道：“大概是舍不得那個孩子，那梁家真是欺人太甚，阿水在公子耳邊說的都是梁公子的好話，怎麽有個孩子還這樣搶走了呢。這誰受的了。”
    柳兒不願多說，可見小靈子的口氣又像知道了什麽。
    隻是越聽越氣，轉身道：“你去勸勸阿水，別讓她出家，我下山上縣衙把那孩子要回來。”
    小靈子點著頭應了，隨後問柳兒：“姐姐此去，梁家若是不給怎麽辦。”
    柳兒摸了摸袖口裏的飛刀，眼神一寒：“他們必須給。”
    二人說完就此分手，各自忙活去了。
    小靈子急匆匆去大殿前麵，果然幾個和尚正圍著阿水不停口的勸。
    阿水跪在地上像是什麽都沒聽見，隻閉著眼睛雙手合十。
    她走上前去，先給那幾個和尚行了禮，笑著道：“幾位大師傅，可否讓我勸勸這位我們這位姐姐。”
    一位叫了然的和尚，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施主勸勸她吧，這位施主心中有未了事，我們也收不了她。”
    小靈子謝大師傅的好意，向那幾人道：“請幾位師傅回避，我想與這位姐姐單獨說幾句話。”
    幾個和尚聞此言皆散開了，隻留二人在大殿上。
    小靈子見阿水雙眼緊閉，也跟著跪在旁邊，側身對阿水道：“姐姐有什麽想不通的，可與小姐商量，何必要出家這樣自苦。
    阿水仍是閉眼不答。
    小靈子見她不應，接著道：“我是姐姐領進門的，規矩也是姐姐交給我的，姐姐回來了，小姐身邊這個位置就是姐姐的。
    姐姐為了一個孩子，難道連小姐都不要了麽？”
    提到祝文文，阿水慢慢睜開眼睛，隻望著金佛張口道：“我對不住小姐，無顏再見小姐，你在小姐身邊我也安心，以後你就在公子身邊照料，我在這佛前為小姐祈福。”
    小靈子見阿水似乎是下了決心定要出家，看周圍沒人，也說出自己心裏話。
    “姐姐不惦記小姐，定是惦記那個孩子。小靈子雖然不管別人的事，可我心裏是清楚的很，姐姐不就是惦記那個孩子麽？
    梁家把孩子要走，咱麽就把孩子要回來就是。柳兒已經下山去了，等柳兒帶回那個孩子 ，姐姐可否放棄出家。”
    阿水眉頭微微一皺，開口道：“梁家收了那個孩子，是件好事，那孩子能入族譜，有人照料，不再是個野孩子。我心裏也安心了。”
    小靈子心頭著急，吐口道：“那孩子本來就不是野孩子，是你們二人的孩子，憑什麽就不能入族譜，養在姐姐身邊，就是養在親娘身邊，怎麽是野孩子呢？”
    小靈子此話聲音不大，可一字一句皆清楚落在阿水耳朵裏。
    阿水猛然睜眼大驚，抬頭看著小靈子。
    她已經褪去初見她的稚嫩模樣，個頭長高了一截不說，眼神也淩厲幾分，再無以前的嬌憨。
    見小靈子肆無忌憚的說了出來，阿水放下合十的手。
    問道：“靈子，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小靈子也不隱藏，坦然道：“我剛來時就跟在姐姐身後，一言一行皆學姐姐，我自然也留心著小姐的月事和姐姐的月事，
    慢慢我發現小姐的月事一直沒錯，姐姐卻從來沒有月事。
    後來姐姐腰越來越粗，還愛吃酸的，我就猜道了。姐姐留在趙家堡，這幾個就是待產。
    趙夫人一個外人都為結界遮掩。咱們親如姐妹，難道我就不幫姐姐麽？
    姐姐放心，我知道姐姐是好臉麵的人，這話我不會透漏給任何人，包括小姐。
    隻是姐姐，你怎麽這麽糊塗，你生的孩子，柳兒姐姐拚命救得孩子，梁家說了幾句話，你怎麽能把孩子還回去呢？”
    被小靈子說破以後，阿水再也忍不住了，抱著阿水的腰大哭起來。
    那是失去孩子的聲音，也是不甘的哭聲。
    小靈子摟著阿水道：“姐姐莫哭，柳兒下山去了，這就給孩子給你要回來。”她捋著阿水的頭發，像哄一孩子。
    阿水伏在小玲子的腰間，來回搖頭道：“不用了，讓他們抱走吧，這孩子跟著我隻能是個野孩子，沒名沒姓，我想讓他認祖歸宗。”
    小靈子單膝跪地勸道：“姐姐何必這樣執拗。這孩子有你這個親娘疼著，有我們這些姨娘舅舅護著，怎麽就是野孩子。
    咱們這裏要什麽有什麽，怎麽就不能把孩子養好？
    再說姐姐，小姐和梁公子是鐵定成不了的了。你真願意，去和小姐把孩子的事說明有什麽不可？說不定小姐還要替你做主呢。
    向梁家討回公道呢。
    阿水聽見之後，拉著小靈子的腰帶道：“萬萬不可，我瞞了小姐這久，就是不願小姐知道，我心中又愧對小姐。
    你若還把我當姐姐，就不要告訴小姐，你不答應，今日我一頭撞死在這柱子上。”
    小靈子知道阿水性子倔，連忙答應她不會給小姐說半個字，阿水這才放心。
    小靈子又道：“姐姐不讓我說，我就不說，可柳兒的去要孩子了。大殿裏冷，姐姐還是先隨我回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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