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子不知父,一片小心葬欲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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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太守麵色依然,心中不免一動。不曾想兒子知道的的如此詳細,他倒要想好,要如何說這一段
    想了想便和他道:“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
    馬文才也不願對父親有所隱瞞,便坦然道:“前不久在山上殺了一個男子,他易容盜取金佛,被我一箭射死。
    兒子曾與那人有過一麵之緣,他騙我過去,給我下藥,差點要了兒子的性命。
    當時我問他與馬家有什麽仇恨,是跟隨他的一個老者說出這段往事。
    今日擒來這人,這人也說是爹小妾所生,二人說的一樣。
    兒子心中分辨不出,特來問父親,果真有此事。”
    聽兒子將那人射死,馬太守神色驚慌,問他道:“你將他射死了?”
    馬文才見父親神色有變,又道:“父親莫著急,今日擒住真說那人是個戲子,不是真的,他才是真的。
    兒子辨不出真假,可二人都提過父親曾在兗州娶侍妾,生子的事情。
    親不見疏,兒子便直接來找父親問一問,也好知道真相。”
    馬太守見兒子是個直腸子,父子之間心不藏奸,心中暗想:“長子文誠,心思深沉,自小去了將軍府中,與我生分不少。
    這三子尚小還不看不住什麽心性,倒是這文才與我不甚生疏。
    想我一把年紀,常年在軍營,將來繼承我衣缽的當是與我心性最像的二子。
    可怎能把當年之事真說出來,讓他如何看我這個當爹的。”
    想到此處,便反問馬文才道:“他是怎麽說自己的身世的?”
    馬文才道:“父親要在這裏聽麽?孩兒怕說不完備,不如父親親自問他就是。”
    不想一句話,又惹怒了馬太守,他臉色一變,氣道:“你攔著我,說有話說,我既然問你,你卻讓我問他,可知你也懷疑我了。”
    馬文才單膝跪下,低頭道:“兒子不敢,隻是話實在難聽,兒子說了,孩子怕爹生氣。”
    聽了這話,馬太守才息了怒火,說道;“這是你的孝心,想他被奸人蠱惑,怎麽會說我好話。
    你起來吧,我身正自然不怕影子斜。他說什麽,你隻管照實說就是。”
    馬文才起身湊近,低聲道:“他說父親兵敗被他莊家收留,父親貪圖那莊鶯蓮的嫁妝一千士兵。便娶了他母親做如夫人。
    父親起勢後,投靠了現在的荊州將軍。回去屠殺了莊家上百口,連同他母親也殺了,他被人藏起,才幸免於死。
    如今找父親為莊家報仇。”
    馬太守聽這話心寒,有心試探兒子對自己的看法。緩聲問道:“你是如何想的?”
    馬文才直言道:“兒子自然是不信的,可她拿出馬家的玉佩,兒子又不得不信。
    兒子又想,玉佩是真的,人不見得是真的,所以兒子來問。”
    馬太守笑著捋胡須走近一步,對這個兒子很是滿意,拉他道:“這才像我的兒子,我和你說吧。
    我在兗州是有過一個妾室,還有一子是實情,可殺了莊家我不認。說我屠城,這簡直是胡鬧。
    咱們現在過去,我見了那人問他幾句,你便知道。”
    馬文才聽父親要去對峙,心內頓時也來了底氣,跟在父親身後。
    父子二人邁步來了密室。
    說這裏是密室。,不過是一個沒有窗子的牆罷了。守衛打開門鎖,見一男一女綁的結實坐在地上。
    見馬太守父親前來。二人舉目去望。那春哥道:“原來你沒有死。我真是對不住我舅舅和母親。”
    馬太守拿著燭台仔細去看春哥的麵貌。
    見他相貌,如再見當年莊鶯蓮之麵,心頭含三分的錯愕,還有七分的幾厭惡。
    他先讓門外的衛兵,把那個女人找地方另看管,隻留春哥一人。
    踱步打量他幾番,問他道:“你說你是我的兒子。”
    春哥長這麽大,第一次見馬牧之,也是親爹。心頭萬般滋味藏在胸膛,罵道:“你這老賊,我沒殺了你,是我莊家不幸。
    馬牧之,你這個卑鄙小人,你有何顏麵存留於世。”
    馬太守見他罵,也不回頭口,圍著他上下又看幾眼,慢慢道:“你真是膽大包天,竟想魚目混珠,混說是我的兒子?”
    春哥一聽,臂膀上鼓起青筋,想要撐斷繩索。
    奈何這次被捆得結實,他手腳紋絲不動,隻能伸出頭去罵。
    “你嫌棄我母親,連帶著嫌棄我,想要榮華富貴。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小人,沒能殺了你,我死也不甘心。”
    春哥哭罵著,瞪著眼睛還在逞強。
    馬文才斜瞄著父親看臉色,見父親先是不理他, 任他哭叫,知道這是要卸掉他的衝勁。
    等他罵夠了,馬太守讓給他倒碗水喝,見他拱著頭把水碗打翻,還要罵。
    他這才張口道:“你是莊家的人?”
    春哥拿白眼翻看他道:“我是莊鶯蓮的兒子,莊複禮的外甥,兗州,你的發家之地。可看你今日模樣是不敢認了。”
    馬太守道:“你是鶯蓮的兒子,那你叫什麽名字。”
    春哥道:“我有個畜生的父親,把我母親殺了,沒殺得了我,牛馬牲口的姓氏。
    姓豬姓狗,我也不姓馬,我是莊文言,聽著耳熟麽?”
    他那兩隻眼睛瞪得像銅鈴,看著馬太守。
    輕蔑一笑,問道:“你可曾想起什麽來。”
    馬太守背身一站,低頭回憶一晌,猛然轉身道:“我曾有個如夫人的確叫鶯蓮,隻可惜她病死了。我也有一個兒子叫文言,可惜也丟了。
    你既知道這些,便知有莊家人在你身後,讓你來接近我,你說他是誰?”眼神尖利,如鷹如虎。
    春哥聽他這樣說,麵目扭曲,大叫道:“你殺了我母親,殺了莊家,如今是怕你兒子看不起你,謊稱她是病死了。
    你想把我莊家抹幹淨。你真是卑鄙小人,偽君子,我恨我自己為何流著你的血。”
    馬牧之聽他還罵,登時也變了顏色道:“你冒充我兒子,刺殺我必是要亂棍打死的。
    你口口聲聲說莊家,我就不更不能饒你了。
    你提莊家,想是莊家舊部借機殺我。我隻問你,你背後是何人要你來刺殺我,你們之外還有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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