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奎聽了這話，慌忙搖手道：“這個絕不是我，隻是她家突然死了兩個男人，我也是想不到的。
    我已經做錯一件事了，哪能再做出殺人的事情。我還想把這事遮過去呢。”說完他忙低著頭。
    馬文才看包奎臉上有不快之色，也不便多問他的私事。
    真有那一日，自己要殺薑家的人時，放過餘氏和包奎的孩子就行。
    他還有些不解，捂著傷口問道：“包師傅，那你這半年都是在薑家的院子裏過活麽？”
    包奎盤坐在地上，雙手按著腿，苦笑著道：“怎麽會，你也知道，不是個兒女情長的人。
    我是先送祝家夫人回了祝家莊，又回豫州和我一個姓楊的好兄弟說了一下這裏的事情。
    最後又會到這裏。
    我先在臨川縣等著那孩子出生發，看著他那孩子約摸著能長大，我就往樂同去想見太守複職。
    哪知正巧碰見咱們馬家和那樂同縣的知縣梁山伯打起仗來。
    等咱們馬家給他打跑了，因為薑家這邊我還有些不放心，所以我又跑回來看看。
    也是巧了，遇見臨川四處征兵，我就在城外看熱鬧。想在這周圍看他們到底要多少人。
    合該著我能救下二公子，今日我就在城外的大土堆上瞧。
    哪知見有人去救薑永孝那個王八羔子，我還想到底是誰，等二公子跑出來以後我才知道是二公子。
    我當時後悔的要死，我以為往裏衝的是薑家的人，哪裏能想到是你。
    我恨不得，當時替二公子把薑永孝那王八羔子給宰了。可惜他又被人救了回去。
    知道二公子受傷了不能耽擱，我便拿著藥物趕了上來。
    這幸虧讓我趕上了，否則豈不是要誤了大事。”
    說到這裏，包奎把眉毛一皺，不解問道：“二公子，你說你救那個王八羔子作甚。
    那是個麵上踹不出一個屁，背地裏蔫壞的主。
    我那孩子幾次差點吃了他的暗虧，所以我才在薑家這裏看著。
    我也是真是後悔，要不是我今日在來這裏看，二公子怕是連命都沒有了，想想我都後怕。”
    馬文才聽他說這樣的話，知道他在臨川全是因為他的那個兒子，可他說的那話，似乎和薑家的人合不來。
    遂換了個話題向他問道：“包師傅，見那梁山伯打了敗仗，可知他帶著人往哪裏去了，可是去了黃猴山？”
    馬文才與他人想的一樣，梁山伯勢弱，他要找，定時要找那些人多勢眾的。
    眼下他能找的人，除了祝英台的黃猴山，已無處可退了。
    哪知包奎聽了這話，先是肯定了梁山伯去的不是黃猴山。
    他道：“我雖沒有跟著梁山伯看他具體所去，可他去的那個方向絕對不是黃猴山。
    哎~ 按理我應該跟上去一探究竟。
    可那時，他們這叢人跑的散了，他們隻往林子深處跑，我也沒有跟上。
    此刻想起來，倒是應該跟上去看看他們究竟往哪裏跑了，也好給你和太守個回話。”
    馬文才聽了他說這話，顧不上疼痛，也跟著糊塗起來。
    梁山伯不去黃猴山又能去哪呢？難道他還有去處？”
    包奎見二公子又使勁嗽了兩聲，知道他消耗了太多的精力，要多休息才是。
    二人便止住了說話，包奎守著馬文才讓他閉眼再睡一會兒。自己又滅了火折子，睜著眼睛直到天明。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時，包奎起身又給馬文才換了一次藥。
    他們見馬兒也休息好了，趁著路上人稀，撿了一條幽閉不常走人的小路，快馬加鞭往樂同縣跑去。
    到了馬家的軍營，馬太守和馬夫人見兒子受傷回來，追問之下，又是心疼又是恨。
    大罵那薑家的小崽子恩將仇報，忙忙叫人叫來，請郎中給馬文才包紮傷口。
    馬文誠見二弟，為救自己妾室的弟弟負傷，更是心疼，口中雖不說什麽。
    可進了自己的帳子裏，還是衝著帶來的薑楚妍大罵了一通撒了氣。
    馬牧之見兒子受了傷回來，心疼之餘，便好好訓責了馬文才一頓，讓他知道這戰事不容情，以後切記不可愚善。
    馬文才打岔問父親，送來的常夫子和如夫人現在怎樣，父親可好生看管 。
    馬太守聽了兒子問，起身搖頭道：“那是老匹夫自來了這裏，水米不進。我讓你大哥去勸他，他張嘴就罵。
    我看他這個折騰樣子，不出十日準要餓死。
    聽你和包奎說的那樣，這姓常的已經遊說了各處，他們已經集結起來了。
    留著他看著厭棄得很，不如殺了他解心頭之恨也好。
    要不是他，江州怎麽會集結這樣多的人。”
    馬牧之如今說到常夫子，真是咬牙切齒。
    走了幾步，來到案牘旁，俯身看了看了案上江州的地圖。
    那雙指點了點樂同縣，說道：“他們既然都要來，正們不能正麵和他們對打。
    據你所說，那些人不過是各家的莊客，不是一個地方的人，自然能給他們打散。
    隻要讓他們聚不在一起，江州不出一年就是我們的。”
    馬文才看著父親胸有成竹的樣子，心裏也稍有安心，他忽然又想起一事。
    拉著父親的手道：“父親，我走這幾日，福壽和秋竹到底如何？不是說陳伯父去江州太守府了麽。
    他可把秋竹救出來沒有？”
    馬太守知道他心裏放不下他的好友，搖搖頭，如實向他他道：“現在有些不好辦，那個姓齊的一聽咱們的人去，嚇得把門關了，閉門謝客。
    陳慶一如今正找人周旋著呢，秋竹在江州府裏我道不擔心。
    齊太守想上書咱們馬家的不是，被小世子的母親嘉明夫人，向儲君諫言。
    說齊太守不務政事，仗著家世與咱們因借道之事結怨。
    齊太守上書的本子已經駁回了，隻要上麵不管，咱們就無事。
    小世子既然為咱們馬家說話，隻要他將來能得這江州做封地。咱們馬家的好日子也就要來了。”、
    馬太守說畢，捋了捋他那下巴上的胡須，眼中滿是得意。
    自己半生戎馬，總算是更進一步了。他心中怕盼望。
    卻不知，馬文才見父親說的事情甚遠，並未往心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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