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來顧沉就熱血沸騰。
    心情太好，這讓從來沒有在十點前下班的顧沉第一次破例，讓自己在九點四十五就下了班……
    因此，在公司上了兩年班，每天都雷打不動在十點前打卡下班的李哼哼，才有這個機會見到顧大總裁。
    顧沉心情正好，手機就震動了一下，打開來看，顧沉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顧總！！”
    陳安是真的震撼了，不過買個小說版權而已，他從來沒有想到，會這麽難！
    “作者反悔了，他要一億！”
    “顧總，這個作者實在太不自量力了，要不，您還是換一本買吧……”
    “這本書雖然好看，但也不值這個價啊……”
    陳安是真的被李哼哼的報價嚇到了，才會第一次跟顧沉提這種建議。
    顧沉沉著臉，已經開始磨牙了。
    “答、應、他！！”
    就算花一億，他也一定要見到這位碼字機大大！！
    就算他不是曾經坑了他的龍途，他也要在他身上出出氣。
    一億可以，他要是簽下了，這本書他至少得給他寫到一千萬字！！
    顧沉氣得不行，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回複的。
    旁邊一直猥瑣地意淫著他的李哼哼清楚地看到，冰山酷哥在收到一條信息後，眼裏的那點愉悅溫暖瞬間就消失了，似乎被氣著了，那些冷酷的臉都抽搐了。
    但酷哥就是酷哥，臉抽搐了也一樣帥。
    而且，李哼哼覺得，這酷哥頓時更有味道了。
    不知道在床上，爽到不行的時候，這酷哥是不是就是這樣強忍著快感的禁欲表情……
    電梯很快就下了一樓，李哼哼實在舍不得就這麽錯過這幾年來難得一位讓他產生興趣的男人，忍不住拍了拍對方的肩。
    顧沉回過頭來，就見一個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小帥哥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帥哥，約嗎？”
    說著，他還揚了揚手中的……
    酒店房卡？！
    顧沉的臉頓時扭曲了，在看到對方工牌的時候，額頭青筋更是直冒。
    他們公司程序部，到底都請了些什麽東西？吃窩邊草就算了，連他這個總裁也敢撩？！
    顧沉皮笑肉不笑，從牙縫裏擠出字來：“不、約！”
    李哼哼可惜地聳聳肩，“好吧，後悔了隨時來找我。”
    他倒是一點被拒絕的可惜都沒有，被拒絕了，就幹脆地轉身離開。
    顧沉看了一眼就在一百米開外的酒店招牌，冷哼了一聲。
    他們公司招的都是些什麽員工，居然隨身帶著酒店的房卡，隨時約人，而且，現在還往酒店那邊去，約不到他，不知道是不是又在路人隨便約了一個……
    真是可惜了那雙清透的大眼睛！
    顧沉冷哼一聲。
    李哼哼，他記住他了！
    明天讓陳安查查他，若是工作上有什麽問題的話，直接開了。
    這種亂七八糟的員工，他們樂享不需要！
    李哼哼並不知道，剛剛簡單的一分鍾互動，已經讓顧大總裁記住了他，並且，他小程序員的位置岌岌可危。
    顧沉也不知道，李哼哼才剛走出樂享的大門，就收到了可樂的信息：
    “老大！！！！！！！！！！！！！！！！”
    一連串的感歎號顯示著可樂此刻有多不平靜。
    “有事說事。”
    看在兩人是同類的份上，李哼哼難得有耐性地回複了她。
    可樂已經要瘋了，若不是早就合作過幾次，她都快以為對方是騙子了。
    “老大！！他們答應了！！！”
    “答應了？答應什麽了？”
    李哼哼一時沒有聯想到之前的事情上，畢竟在他回複“一億”的時候，他就覺得，對方隻要不是個傻子，是不可能同意的。
    “樂享！他們答應了，版權費，一億！！”
    可樂簡直驚呆了，就算她已經當了幾年的編輯，也沒見過哪個作者的版權費賣出這麽高啊。
    大神都不可能了，更何況是像她老大這樣另開馬甲的萌新作者。
    “靠。”
    李哼哼左腳差點踩到右腳，“還真有這樣的傻子？”
    可樂咽了咽口水，“老大，你答應不？一億耶，一億可以買多少吃的啊……”
    可樂是個正常的饕餮，是個大吃貨，雖然她每個月工資加上獎金有大幾萬，但依舊不夠她吃，每個月都過得緊巴巴的。
    而李哼哼是個不正常的饕餮，以別人的怨念為食。
    李哼哼停下腳步，微微一笑，“不簽！”
    簽了他現在已經吞了的幾萬怨念值，不就得吐回去了嗎？
    李哼哼冷哼一聲，“告訴他們，作者被發射到外星去了，不寫了！”
    “……”
    可樂被噎住了，“老大，一億耶……您真的不考慮嗎？”
    她都替李哼哼心疼。
    李哼哼皮笑肉不笑，“小可樂，你看你老大我，像缺錢的人嗎？”
    “……您不缺。”
    活了上萬年被無數小弟孝敬了數不清的金銀珠寶的她家老大，怎麽可能缺錢？
    雖然她家老大中間睡了幾千年，大多數“投喂”也被消化得差不多了，不過後續的“孝敬”依然有。
    而且，自從她家老大發現自己醒來後已經進化了，不以金銀珠寶為食，改吸人類的怨念值之後，他可沒少寫文。
    她家老大不愧是活了上萬年的饕餮，見多識廣，隨便寫寫卻篇篇爆火，哪怕每一篇都坑了，也是有稿費的。
    別看李哼哼現在當一個小小的程序員，他每個月光是各個坑的訂閱打賞加上之前少數幾本分成幾部出版並分別賣了其他版權的書給的後續分成……都有十萬以上。
    她家老大根本不缺錢。
    可樂歎息了聲，“知道了，我現在就回絕他們……”
    可樂說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仿佛是她自己損失了這一億似的。
    李哼哼卻泰然自若，回了酒店房門，打開剛剛坑掉的文，下麵已經有幾百條罵他的評論了。
    很好。
    這怨念值的味道，真是美味啊。
    吃飽喝足，李哼哼又開心地構思起來：
    “下一個坑，要寫什麽好呢？”
    那頭，顧大總裁回到公司附近的公寓，越想越氣，“一億都不賣版權是吧？嗬，給我把公司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