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過那文的數據了，哪怕坑了幾年，收藏居然依舊有二十萬。
    這麽多的忠實讀者，還不包括已經棄文的那些……
    該產生多少怨念值啊！
    都夠自己飽餐一兩個月了。
    顧沉想象中的“可惜”並不是這個樣子的，他覺得李哼哼此刻的“可惜”，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在為那文可惜的樣子，反倒像是可惜著今天被他要求加班，下去的時候食堂的雞腿已經沒了的可惜。
    “沒了？”
    李哼哼有些懵，“顧總，我該有別的什麽想法才對嗎？”
    “……”
    顧沉看著他，麵無表情，半晌道：
    “沒事，出去吧。”
    可惡，他堂堂一個總裁，總不能逼自己屬下的員工不務正業地去填坑碼字……
    李哼哼轉身離開，他絲毫不知道，在他身後，顧大總裁在他的腦海裏，已經將他綁起來拿著鞭子抽著，像頭憤怒的噴火龍一樣朝他噴火，怒吼著：
    “趕緊給我碼字，填坑！！”
    李哼哼出去了。
    顧沉揉了揉太陽穴，好生氣。
    又是中午時間了。
    《莊藏》不更新，《龍途歸來》也不更新。
    顧沉麵無表情地啃著排骨，渾身充滿低氣壓。
    找不到文看，一點胃口也沒有。
    而這時候，他姐突然給他發微信：
    “阿沉，媽讓我問你，你到底啥時候給自己找個伴？”
    “其實也不是非得讓你馬上結婚，就是吧……你都二十幾了，身邊一個人都沒有，爸媽有些擔心，你是不是……”
    “那什麽，有問題？”
    “……”
    顧沉本來正想回複，看到這句話，嘴角一抽。
    然後，他姐又小心翼翼試探性地道：
    “或者，其實你喜歡的是男的，我們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要知道，爸媽退休出去環球旅行後，眼界開擴了很多，他們對某些事情，接納度也是挺高的。”
    “…………”
    顧沉深吸一口氣，“姐，我看到了一本不錯的書。”
    顧沉的眼光還是不錯的，之前給顧瑤推薦的書，顧瑤簽過一本影視版權，拍成電視劇還成功捧紅了男女主演，讓他們從新人一躍成為圈內人氣小生小花。
    說來巧，當時的女主角，就是江茹玉。
    現在江茹玉已經是一線影後，時尚大花了。
    因此，顧瑤很感興趣地道：“哦？”
    顧沉便直接把網址發給顧瑤。
    顧瑤想起了她弟看什麽文什麽文就坑的清奇體質，忍不住問：
    “這文，完結了吧？”
    “完結了。”顧大總裁說這話一點也不心虛，因為確實完結了。
    如果顧瑤稍微對《莊藏》《龍途歸來》有所了解的話，就會發現，顧沉推薦給她的，正是《莊藏》的作者小青娃的唯一一篇完結文……
    be爛尾了的那一篇。
    顧瑤點開來看，看到上麵大寫的“完結”兩個字，頓時放下心來，毫不猶豫地點了進去……
    至於她知不知道她弟其實是在轉移話題？當然是知道的。
    不過，顧瑤也知道，她弟堂堂一個總裁，自家集團不去打理，把顧氏交給職業經理人，自己創業，還不比顧氏差……
    這樣的一個成功人士，還是成年人了，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既然如此，她催也沒用。
    剛剛隻不過是替她媽傳一下話罷了，至於聽不聽……那是顧沉自己的事。
    顧瑤順著顧沉的意思，不再提那事，看文去了。
    一開始看的時候，顧瑤還覺得這劇情挺青澀的，不過，爽點足，這小說吧，拍成正經的電視劇可能不太行，不過，拍成網劇，估計會挺受歡迎的。
    顧瑤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在看，因為是先入為主地帶著拍成劇的想法在看，每一個章節她都忍不住在腦海裏具象化了一遍，拍這個場景需要什麽樣的籌備，她都計劃得清清楚楚。
    越想越覺得，這文值得拍。
    雖然這文不是當時這類文火的時候最紅的文，可是，顧瑤卻發現，這文當時可能是偏冷的，但裏麵卻有很多其他套路文沒有的新鮮的東西在，現在看來反倒比那些同類型火文更有趣一些。
    顧瑤已經打定主意要買這文的影視版權了，萬萬沒想到，正看到高、潮處，顧瑤正熱血沸騰，拉到下一章，突然就像被潑了一桶冷水一樣。
    這……
    顧瑤整整沉默了二十分鍾。
    她有種自己在品嚐著美味珍饈，結果突然發現最下麵是一坨屎的錯覺。
    半晌，顧瑤咬牙切齒：
    “顧沉，你是人？！”
    那頭，顧大總裁收到這句話，勾起嘴角。
    很好，又坑到了一個人，他心情好多了。
    顧瑤不是一般人。
    她雖然被坑了，可是因為看的過程中，她已經在腦海裏分鏡挑好角色想好拍攝地點甚至差不多算好預算大概多少了。
    她怎麽想都覺得，這是一部拍出來效果會很不錯的網劇。
    而且，前些年這種類型的爽文流行的時候，也不是沒有人去拍，但當時大家太想圈錢了，又不懂得尊重原著粉，經常花錢買了版權，卻把原著改得麵目全非，還是往差裏改，惹怒原著粉的同時，也沒能圈到更多的觀眾。
    那時候的網劇也大多是這樣投入少質量低下的，但近幾年，已經不乏好的網劇出現。
    但現在的網劇，已經沒有人再拍當年那種套路的爽文了。
    顧瑤覺得，這也算是一個機會。
    她已經想好要把這個劇本給她公司的哪個新人了。
    因此，雖然這文坑了，但顧瑤還是聯係了藍站那邊，直接買下這篇文的版權，並且要求原作者必須把結局改了。
    藍站不同於綠站，他們的合約簽的時候，作者已經把所有的版權都簽給了網站，一直到作者死後五十年都歸藍站使用。
    也就是說，隻要網站同意了，就算作者不同意，藍站也會毫不猶豫地把版權賣出去。
    當然，該給作者的版權費，他們也不會少給。
    於是，李哼哼就一臉懵逼地收到了可樂的電話：
    “老大，你的第一篇文賣出影視版權了，藍站那邊要求你必須修改結局，不然他們就替你改了。”
    “哪篇？”
    李哼哼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