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幾人在顧誠家裏吃的飯，楊柳因為外出演出，這兩天不在家，不過沈清秋和悠悠把楊忠國當親爹一樣伺候，反倒搞的楊老將軍有些不好意思了。
    “哎哎，兩個閨女也坐下吃飯，咱都是自家人，別客氣啊！”楊忠國招呼沈清秋和悠悠坐下，心裏也是服氣閨女的眼光，這倆姑娘確實都是好孩子，不過糟心的是，這仨好閨女，怎麽都被顧誠這個渣渣給騙到手了呢？
    楊忠國看了眼顧誠，然後道“對了，你李叔想謝謝你呢！”
    顧誠疑惑的看向李雲川，緩聲道“李叔？你要謝謝我？為啥啊？”
    “哈哈，你還記得李軍不？”李雲川笑眯眯的問道。
    顧誠沉思了幾秒，然後恍然想起一個人來，當初自己跟楊柳的事情，其實自己差點就瞞過去，當時就是李軍一陣神操作，把自己從坑裏給撈出來了，說起來……當時是李雲川把自己又給踹回坑裏去的。
    “李軍，我記得的。”顧誠點頭道“跟書生一起在南邊立功的年輕人嘛！很機靈的。”說罷，顧誠看了眼楊忠國，老丈人估計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炮是被誰點的。
    李雲川笑道“對，那是我家小子，他去年出任務的時候負傷了，因為之前立功，所以按照政策給了些幫助，退下來之後，準備安排去綺麗廠當廠長來著。”
    顧城一怔，然後恍然，連連點頭道“好好好，大好事，綺麗廠能換上咱們自己人，這比什麽都好，讓人放心啊！”
    幾個老頭也都笑了，沒錯，綺麗廠放在誰手裏都不讓人放心，唯獨放在將門手裏，當然了，幾十年後估摸著也是醃臢事一堆，但眼下來說，肯定要比交給別人要好一些的。
    “所以老李要謝謝你啊！”楊忠國笑著說道。
    顧誠連忙道“李叔，謝我可就沒必要了，李軍有那個功勳呢，真要說起來，我確實想不到有誰比李軍接手綺麗廠，更讓人覺得穩妥的了。”
    李雲川臉上也滿是笑容，對顧誠道“你太看的起他了，我們幾個老家夥，也不指望他能把綺麗廠辦的跟你在的時候一樣，至少能穩住就成。”
    “以他的水平，腦子，我覺得肯定沒有問題。”顧誠說罷又看了眼老丈人。
    楊忠國心裏奇怪，今天這顧誠啥毛病，怎麽一說到李軍就先看我一眼，這讓李雲川發現，回去不得跟嫂子打架啊！？
    說完李軍的事，李雲川又道“你李叔也不是沒眼力見的，今年部隊跟美利堅那邊有一次技術上的交流，到時候咱們部隊方麵有不少人都要去，所以我給你留了個位置。”
    顧誠被李雲川這話說懵了，錯愕道“我？李叔，您恕我腦子笨，你們部隊跟美利堅有技術交流……我去做什麽啊？”
    “傻小子，什麽都不用你做，讓你去刷資曆的，明麵上是翻譯，實際上沒你要做的事。”楊忠國沒好氣的說道“刷刷臉，刷刷資曆，以後好做事啊！”
    顧誠撓頭道“爸，我這人……其實挺懶的。”
    “我管你懶不懶，這種惠而不費的事情，做一做總歸是沒有壞處的。”楊忠國瞪了眼顧誠，然後少有的耐心道“有些麵子，資曆，你平時可以不用，但不能沒有，真需要用，你到哪去找去？這些東西都是日積月累起來的。”
    顧誠撓頭，老丈人都說這話了，自己不去好像也不合適，今天自己敢在老丈人的倆老夥計麵前叛逆，明天老丈人就敢讓自己匿了。
    “成，我聽爸的。”顧誠連忙點頭，然後詢問道“幾月去啊？”
    “放心，不耽誤你的學業，七月下旬去。”楊忠國很滿意顧誠的態度。
    哥仨臨走的時候，一人手裏兩瓶藥酒，李雲川表示過幾天，等李軍接手綺麗，到時候一定讓他過來跟顧誠取取經，還希望到時候顧誠能看在楊家和李家關係不錯的份上，好好指點指點。
    送走老丈人他們，顧誠也是長出一口氣，今天老丈人過來，全家是把麵子給足了，楊忠國應該還是挺高興的。
    果然，兩天之後，李軍就登門拜訪了，不是自己來的，還帶著趙誌興和書生，顯然還是擔心在顧誠這吃閉門羹，專門把書生叫上保駕護航。
    “誠哥，這小子慫的很，非把我叫著。”書生進屋後，直接往椅子上一坐，然後趴桌子上摸了個蘋果啃了起來。
    李軍畢竟年輕，被書生這麽一說，麵皮上有些發紅，趕緊對顧誠道“顧大哥，我張哥特別佩服您，以前他跟我說，我還覺得張哥說的誇張了，後來知道您的事情，我才知道，我張哥一點瞎話沒說，您確實厲害。”
    “嗨！虛名，都是虛名！”顧誠哈哈一笑，然後問道“怎麽，接手綺麗，有什麽困難的地方嗎？”
    李軍重重點頭，組織了一下語言後道“我知道綺麗之前的待遇福利都很好，但現在畢竟收歸國有了，以後各種福利待遇，肯定要向國企靠齊，我怕到時候工人會不樂意，我和趙書記都不好辦。”
    李軍這個問題很尖銳，綺麗廠私轉公，最大的問題其實就是福利，以前綺麗給的福利太好了，好的別的國營廠子見了都眼紅，現在大家都算是國營廠子了，你們還這麽好，那其他國營廠子的工人可就不幹了。
    “我跟李軍商量過，看看是不是階梯下降，給工人一個適應的時間，免得回頭鬧的不愉快。”趙誌興說道。
    顧誠卻看傻子一樣看著趙誌興，然後緩聲道“我知道你想溫水煮青蛙，但你真這樣煮，一定會出問題的。”
    “為什麽？”
    “矛盾是積累起來的，從一開始的一點點，到最後不可調和，你們相當於給矛盾擴大化準備了一個溫床，階梯式？階梯式自殺嗎？”顧誠沒好氣的說道。
    “那……怎麽辦啊？”李軍有些為難。
    顧誠則道“一次降到位，另外之前申請的廠區小學，中學，還有準備的廠區醫院的消息可以放出來了，給工人們講清楚，降待遇，是因為錢都花在辦學，醫療上了，如果有人不願意降薪，那就拿賠償走人，賠償可以多給。”
    “人真走了，我們也麻煩吧？”
    “人家又不傻，頂級國企的待遇，加上各種福利，而且還都分了房，再把之前那幾個傻子，就胡有民他們的事情拿出來做戲，雖然挨罵是肯定的，但度過這一關不難。”顧誠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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