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二十分鍾之後。
    蒼鬆開了夏曆的手，已經將夏曆的靈能特性分析得一清二楚，現在的關鍵就是夏曆自己的選擇了。
    “你目前的靈能特性可以選擇三種主要的修煉方式，靈能重質，靈能激態，以及複合這兩種靈能的特性。”
    “考慮到你成就元嬰之後，需要舍棄其他專攻一種靈能改變生命形態，你務必要好好選擇。”
    金丹之後若想成就元嬰，需要對自身掌控的力量進行選擇與提純，其實絕大多數修士早在築基期就開始這麽做了，哪怕要走相生相克的複合力量之道，也會提早做準備。
    而夏曆原本打算專攻靈能激態，也就是火行道法，卻沒想到無意之中靠著那顆絕品靈丹擁有了先天紫氣。
    先天紫氣應該就是靈能重質的特性，輕如發絲的一縷紫氣都可有千鈞之重，很是厲害。
    “你更推薦我怎麽做？”
    夏曆決定在此時相信天道計算機，其實他都可以，他對於力量的態度是好用易用就行，恒星金丹固然強大，也帶給了他不凡的火行之力，但每次使用對自身都是一種摧殘，要燃他人先燒自己，是有點頂不住。
    這不僅僅是夏曆一人的問題，很多專攻火行的修士都會遇到這個難題，任何力量對於其掌控者而言都有一定的負麵作用，隻是整體上正麵作用更大就是了。
    “我更推薦你專攻靈能重質，靈能激態是以犧牲質量換取能量，靈能重質是積蓄質量產生能量，你如果將來突破至金身期，靈能重質還有獨特的增強作用，如果你打算突破為煉虛，那麽我還是建議你選擇靈能激燃或兩種靈能的複合態。”
    選擇哪一項，事關夏曆將來打算走哪一道，是煉神返虛，煉虛合道，還是選擇前路尚且不明的金身不寂。
    “說說具體的區別。”
    “靈能重質的特性，就是一個在保證體積不變的情況下增大密度與質量的方式，與金身期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增長自身的物質密度，以容納更多能量和信息，你可以是一座山，也能比山嶽更重。”
    “而古煉虛之法，更注重於將能量和信息獨立，再將其上傳至亞高維空間，容納意識集合體的便不完全是身體，這能使得自身難以被殺死，更能實現所謂的長生，玄界數據之中提到過的‘虛界’正是亞高維空間。”
    “隻不過意識集合體在亞高維空間內仍會衰變，我已經觀測到了很多不可控因素，太陽係內的亞高維空間更是紊亂難以寫入信息，所以我通過不斷的演算，才找出了金身不寂這一條路。”
    “相對於煉虛而言，金身期便是讓構成你身體的部分物質蛻變為高維物質，高維物質在低維可以保持結構的絕對穩定性，擁有逆熵特性，可以對抗真空衰變，從長遠角度去看待未來，宇宙發生真空衰變的可能性並不等於零。”
    “我們的宇宙之中本身就存在極低含量的高維物質，那些物質或許隻在奇點爆發後的極短暫瞬間產生了一些，它們阻擋著每一次真空衰變產生的條件臨界點，當我們宇宙的高維物質消耗一空，真空衰變來臨，本宇宙的一切都將不複存在。”
    “因此，金身期不僅僅是人類的強者，也是智慧生命對抗真空衰變的防禦措施，即便你的意識死去，但組成你身體的高維物質也會回到宇宙中對抗真空衰變產生的可能性。”
    “人類作為在這個宇宙誕生的生命，或許宇宙根本不在意生命的誕生，那就是一場意外……”
    “可如果宇宙真的有意識的話，那麽難以誕生高維物質的它，卻可以由它誕生的生命來產生，你不覺得我們就像是宇宙防止自身消亡的一種措施嗎？我們為何而誕生的答案或許就在其中。”
    天道計算機闡明了為何它推薦夏曆往靈能重質的方向發展，因為那已經不單單是對夏曆有利了，甚至可以對宇宙延續都產生那麽一絲絲的正麵作用。
    宇宙會因為自己存在過而免於一次消亡。
    這是何等的浪漫！！
    宇宙何其之大，自己何其渺小，但這樣的自己也能在宇宙的尺度之下做些什麽嗎？
    “蒼，你了不起……你太了不起了……”
    夏曆沒想到金身期這個境界還蘊藏了這個隱秘，更是沒想到蒼的責任感已經蔓延到考慮宇宙長存了。
    宇宙災難很多，還有人類目前都尚未了解的，像是真空衰變，弦崩壞，大撕裂，熱寂滅，更是宇宙可能的諸多末路。
    夏曆已經想象到無數歲月之後的未來。
    人類對抗真空衰變的行為被外星文明所理解，這種責任感使得外星文明願意去相信人類文明，人類文明會成為燈塔，成為宇宙秩序的維護者。
    當然夏曆也就想想，沒有在這方麵抱有太多天真的幻想。
    像是阿斯塔特這種企業的存在，不就是預防未來可能的星際戰爭嗎。
    阿斯塔特的專攻方向就是脫離了靈能的純科技星際攻防，外骨骼裝甲和星際戰略艦更是其拿手好戲。
    “所以你認為什麽是天道？這便是我所理解的天道，不僅僅是人類的文明，還有宇宙的未來。”
    蒼作為天道計算機，的確是名副其實，它這個偽天道或許更甚於那原初的無知真天道。
    “我選擇靈能重質。”
    夏曆果斷的選擇了為宇宙存續做出那麽一丁點的貢獻，如果將來宇宙真的發生了真空衰變，而曾經組成他身體的高維物質阻擋了衰變發生。
    他會很自豪的。
    如果宇宙擁有意識，擁有那天道之上的“大道”，或許大道也會因為宇宙的一角曾經誕生了他這麽一個渺小的生命而銘記他。
    “好，我這就將專精靈能重質的功法傳給你，隻是你為這顆恒星金丹也付出不小，你以靈能激態走煉虛之道的話會更加強大，我有告知義務，即便如此你仍舊選擇靈能重質嗎？”
    自身的強大和自身對世界的作用哪個更重要？
    這個答案其實一開始就在夏曆心中。
    “我覺得我這才算是一種合道，若天有道，又豈會讓我弱小？”
    “你能這麽想很好，這一切都基於我的模擬運算，結果並不絕對，靈能重質也能強過靈能激態，或許除我之外的天空也將回應你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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