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感知開源
    夏曆的靈魂並沒有立即返回身體。
    他選擇繼續觀測靈魂眼中的世界，同時熟悉這種沒有了身體，單靠靈魂自主行動的感覺。
    靈魂感受世界的方式是被動的接收所有信息。
    通過靈質形成靈魂軀殼之後，倒是可以做一些簡單的過濾，專注於某些“現象”。
    如果專注於光。
    就能看到肉眼所無法清晰分辨的色差，而光擁有能量，根據色彩的明暗程度就能直接區分哪裏的能量更多。
    有修為者。
    能見散發著璀璨白光的靈氣在體內運行的軌跡，可以直接看到並預判對方可能使用的手段，倒是和義眼的熱成像模式有相似之處，但不同的是熱成像隻能觀冷暖色差而看不到其他能量。
    但此時在夏曆的眼中……
    能量是可以被直視的，可以看清陽光照射到地麵的暖光之海，被反射一部分，又被吸收一部分，地麵又轉而將其輻射出去的奇特景象。
    再專注於音聲。
    夏曆開始捕捉那些有節奏的，特定的波，從無數繁雜的波之中選擇最相似的頻段去解析。
    再模擬共振進行還原，是人說話的聲音……
    “再便宜點吧，你這反正都是二手貨……”
    集中靈魂的感知力再去抓住那道頻段……
    就像是氣味的蹤跡一樣，透過頻段波動引力產生的振動去溯源。
    發聲點在……
    下城區第二街區附近！
    距離他此刻的所處之地大概有八千米左右。
    隔著八千米從喧鬧的環境之中竊聽對話，再精準定位對方的位置！
    這便是靈魂的回聲定位嗎？
    捕捉，過濾，溯源。
    通過這三種循序漸進的手段，環境之中的信息含量幾乎是指數級增加，他仿佛身處於一片信息之海，每一滴海水都與眾不同，每一滴海水都可以被精確溯源。
    隻要他想，舍得花時間去過濾分析，他幾乎可以得到當前環境之下的一切信息。
    這就是靈魂的直接信息交互。
    雖然慢，不像肉體那般分辨迅捷，但勝在可分辨的信息更多，追溯信息源也更準確。
    身體的感官是特化形的信息過濾接收器，隻對固定範圍內的光譜和音聲頻段更為敏感，氣味也是如此，在可感受範圍內能夠做出極低延遲的精準識別，這是靈魂所不及的。
    那些光譜、頻段，氣味，都是被基因判定為常見且直接和生存掛鉤的。
    與生存無關的光譜頻段氣味則被基因排除了，除非在後續的進化過程中被基因判斷有必要重新納入感知範圍。
    這便是基因鎖。
    鎖的並非是什麽力量，而是自然進化的選擇，精密且高效的適配環境。
    人類感官對信息的接收範圍，就是最適應當前環境的最佳策略，就是基因一手打造的生物細胞ai。
    但環境在變，變得太快了，基因這個工程師更新換代的速度則太慢，所以人類選擇了自主進化，左邊是靈能，右邊是義體。
    也自然還能往上看。
    往上看……
    便是開源！
    釋放靈魂為自我開源，自己決定要在什麽時候以什麽方式去觀測世界。
    夏曆就此又嚐試了許多種不同的信息排列組合方式去感受世界，正因為靈魂對信息的來者不拒，所以才觀測得完全。
    所以才能施加更為細致的影響。
    念力在空氣中湧動，碰撞，摩擦，將能量盡可能約束在一個極小的範圍內……
    而後產生質點噴發！
    基本粒子出現！
    引力匯聚……
    強作用力施加……
    原子生成，分子組合……
    生成低密度純質碳酸鈣團！
    夏曆的靈魂前方，一塊乳白色的，拇指蓋大小的方形白石突兀的產生後落到地麵上。
    夏曆見此還沒來得及欣喜，立即感覺到從四麵八方傳來了無數恐怖的撕扯力要將他拆散……
    是引力！
    引力要將他分解了！
    怎麽回事？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一股從外向他往內壓的能量重新將他的靈魂壓縮，這才避免了靈魂的原地消散。
    一道聲音傳入夏曆耳中：
    “意識集合體脫離身體之後，注意不要過度消耗識能，識能是你靈魂的引力源，識能如果不夠，你的意識集合體將無法抵抗外部的引力，無法約束識力，識力會膨脹破開識質，你的靈魂會像炸裂的超新星一樣煙消雲散。”
    蒼在緊急時刻前來救場，也是有些服了夏曆在靈魂這個人類探索不深的領域也敢亂來，要不是在新底特律，它的量子場可以監測覆蓋整個上城區，恐怕夏曆的靈魂已經消散了。
    聽到蒼的講解，夏曆也是不再作死，立即朝著念力學會飛去，回到藍色玻璃房的外部之後，白色的小機器人就像是能感覺到他的存在一樣，立即開啟了一個圓形的小孔。
    夏曆馬上順著小孔鑽進去，隻是靠近自己的身體後卻又不知道要怎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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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機器人則是默默的站在藍色玻璃房外，就這麽過去了十多秒後……
    一股難以抵抗的吸力忽然將夏曆的靈魂吸入身體，在靈魂抱有清晰認知的情況下，夏曆隻感覺就似潛入深海一般，被難以言喻的窒息感包裹，被極端恐怖的壓力所碾壓……
    隨後便是意識的片刻中斷。
    等到意識再一次清晰，夏曆睜開眼睛，有一種說不出的負重感，就像是全身上下穿了千斤鐵衣，夏曆嚐試站起來，身體卻剛剛發力就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竟讓他從沙發上摔倒下去，臉直挺挺的撞擊到地麵上。
    身體好重……
    難以控製……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癱瘓了一樣……
    然後就是強烈的睡意的襲來，夏曆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就暈死過去。
    等到下一次睜眼，夏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此時再行動就沒有之前那種阻塞感了。
    “靈魂離體還真是危險，感知有餘但影響不足……”
    可以感知信息，但最好不要去直接幹涉，否則下場就是靈魂消散，而且靈魂回歸身體之後還會存在一段虛弱期。
    這樣看來身體才是靈魂最自然的歸宿，靈質軀殼還是不太行啊。
    咚咚咚……
    就像是知道他醒了一樣，從門外此時傳來敲門聲。
    “進來。”
    夏曆同意敲門者入內，卡雅拉主任帶著鮑爾斯一同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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