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曆的夢境之中。
    該說不說的是夏曆的定力還是很厲害的，那藍天海岸的夢境並沒有因為身體感官的強烈刺激而產生絲毫不穩。
    就是那夢中的海麵變得難免波濤洶湧了起來。
    夏曆走近西露爾，她此刻坐在沙灘上，身體時不時的會忽然抖兩下，也是用歉意的眼神看著夏曆。
    “抱歉，讓你有這樣的體驗，對靈魂……對意識集合體的了解越深，我就越是在乎靈魂的潔淨……”
    西露爾並不是那麽的心甘情願的願意和夏曆做那事，畢竟他們也才初次見麵，才剛認識不到一會，無論怎麽想都覺得很離譜。
    但事實就是事實，那樣做就是能提高神經活性，提高信息編譯轉接器的初始激活度。
    也是魔法研究院希望她去做的事。
    “你這和古代的一些劊子手蒙著眼睛殺人差不多，完全就屬於是騙自己，說白了還是過不了心理那一關，當然我也差不多就是了。”
    夏曆也做不到就為了提高初始激活度，就亂情濫性，像是他在玄界就極其潔身自好，因為他明白玄界人的保守觀念。
    所以他都是回到了地球，才敢在這方麵開放一些。
    “所以你覺得我們的靈魂是純潔的嗎？”
    “我們的意識都在夢境之中，想必我的天芯可能還會自主判斷選擇配合，此刻真正結合的不是我們，是我們的天芯。”
    夏曆想明白這點之後也是覺得挺離譜的，肉身軀殼被人工智能所暫時掌控，監測著神經活性值去追逐歡愛。
    而天芯是無法感受到神經愉悅的，它隻能監測到數值。
    表象的激烈是內核的絕對無情，就連身體真正主人的他與西露爾，此時也是躲入夢境之中當外界的事不存在，沒有發生過。
    所以，這一切到底是騙取神經，還是在騙他們自己，為自己那無意義的保守觀念求一份自洽的解釋和自我寬恕？
    “總之在精神上，我們還是關係純潔的朋友就行了。”
    西露爾讚同夏曆的意思。
    兩人都盡可能保持著冷靜，露出毫不在意風輕雲淡的表情接著閑聊起來，聊過往，聊人生，聊未來。
    而後……
    夢境中的海潮逐漸增大。
    直至達到某個峰值之後，終於是形成了重重滔天巨浪。
    西露爾低著頭悶哼著，忽然蹲下用雙手抱住自己膝蓋，就像是在承受某種巨大的痛苦。
    夏曆也是露出凝重的表情，直接盤坐在沙灘上穩固心神，避免自己在夢境中的意識投影出現一些很丟人的反應。
    被天芯操控的身體應該是迎來了戰鬥的最後。
    雙方的戰意都抵達了最高峰。
    直到那滔天巨浪形成足以淹沒夢中海岸的海嘯如滅世一般湧來。
    西露爾倒在沙灘上，她意誌克製著精神上的陶醉與愉悅，絕不承認意識會淪陷於身體的粗淺感官刺激，轉而露出猙獰憤怒的表情。
    “等一會……天芯收拾好戰場之後我們就可以醒來了。”
    “嗯……”
    夏曆的聲音沉重，其腰腹挺拔的跪坐在沙灘上，臉上的表情嚴肅至極，大有一副即將為了某種偉業獻身的莊重感。
    既然決定要騙過自己，那就要騙得徹底。
    在海嘯即將淹沒他們的瞬間。
    許是出於對西露爾的感激，夏曆抬起頭對著西露爾如此說道：
    “真是一場精彩的戰鬥，你是一個好對手！”
    “不是……你不要說這種話呀！我……我……”
    西露爾在最後關頭沒能憋住，那猙獰而憤怒的表情轉變為了深深的陶醉，眼神迷離瞳孔渙散。
    隨後……
    海嘯淹沒了夢境世界。
    等到夏曆再一次清醒過來的時候，他還躺在換皮為石祭壇的改裝艙上，西露爾就站在石祭壇旁邊，看著他露出了複雜的眼神。
    戰場已經被打掃幹淨，他們雙方的衣物都是那麽的整潔得體。
    就連氣味都沒有殘留半分，唯獨夏曆嘴裏的咖啡味異常明顯，而夏曆之前可沒有喝過半滴咖啡。
    “成了，初始激活度最高123。”
    “謝了。”
    夏曆坐起來對西露爾道謝，隨後立即開始感受新植入身體的信息編譯轉接器。
    也就是魔法回路。
    魔法回路對念力更加敏感，就像是靈魂的延伸，讓夏曆有種之前那種靈魂出體的感覺。
    看來……
    魔法回路的主要作用，是解放靈魂的一部分能力，哪怕不出體也能減少肉身的束縛。
    將空氣之中的物質加速，聚合，碰撞，摩擦……
    而後激燃！
    夏曆的麵前，一團猛火突兀的產生爆散開來。
    但這還根本不是極限，隻是牛刀小試。
    如果用念力覆蓋得更寬廣的空間，用靈魂過濾捕捉盡可能多的物質……
    而後忽然聚合在一處點燃……
    或許足以產生小型核爆。
    “不錯，比我想象中更強，更傾向於後手。”
    魔法在準備過程之中近乎無形，難以被察覺，準備得越久，殺傷性越是恐怖。
    並且還能在對敵的過程中收集敵方的信息，隻要沒有釋放出來，就能隨時改變魔法的性質，盡可能的去針對或突襲。
    作為後手而言，可謂是絕佳的手段。
    “不同的人用法也不一樣，目前因為實驗案例較少，還沒有能夠讓天芯直接預載的魔法，你隻能自己編輯寫入天芯了，或者老老實實的學習之後預載進天芯。”
    和玄道的神通道術不同，魔法必須依靠自我學習熟練掌握之後才能預載進天芯。
    甚至其他人的學習成果都與他並不共通。
    這是一條需要他自己摸索的路，與其說是魔法，倒不如說是精神對物質的直接交互，與靈能都關係不大了。
    不過這種手段，稱之為現代魔法倒也合理。
    “帶我去練習場吧，然後把你們的研究成果共享給我一些，我看看有沒有值得學的。”
    “好，跟我來吧。”
    西露爾點了點頭，她剛剛一直站著不動，此時邁步的時候才出現異常，她跨步的動作很小，踏著小碎步頗為古怪。
    當然夏曆就當是沒看到。
    畢竟他此時走路的動作同樣也是這種小碎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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