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斷流逝。
    隨著越加接近魔道論戰的舉辦地，夏曆他們遇到的人也越多，從各州各大勢力不斷有人趕來參與這次盛事。
    有了上次被碰瓷的經驗，夏曆把他的聖子金衣都給脫了，換上了一身平平無奇的練功服更是帶上了靈器千麵做掩蓋，見到人群就繞道走，省得什麽牛鬼蛇神都要上來蹭他熱度。
    接與不接都會弄得流言四起，不接就是目中無人，就是太一聖地看不起小宗門，影響太一聖地的團結大計，七長老大概率馬上就要傳訊讓他熱情一些。
    接吧……
    他收不住力啊！
    這等他走到魔道論戰的舉辦地，恐怕都不知道要順手拍死多少無辜者，凶殘嗜殺的惡名又要傳出去，七長老肯定又得給他上課。
    當然這也不代表偽裝後麻煩就少了。
    人家看他們三人結伴，還以為是哪裏來的散修，上前來套近乎名義“護送”實際打劫，哪怕司憂都變裝為一般男修來減少覬覦了。
    夏曆想出手攻擊又被司憂勸退，盛會在即還是不要大開殺戒比較好，魔道賺點資源也不容易，每十年就指望著這一次呢。
    然後就靠林也的空間大道各種跑路。
    而有關夏曆改道的消息這幾日已經傳出了，許多人都知道夏曆已經不修火道了，一手均天金氣沉重如山，指尖金絲輕攆，揮之則勢若山崩，力量特質過於明顯，真出手了一旦留下活口，難免被人看出來。
    然後就是夏曆蒙麵劫道，凶殘嗜殺的惡名傳出。
    反正夏曆怎麽做都不對，逃就是了。
    這就導致脾氣很好的夏曆最近真有點憋不住，火氣很大，玄界的一些現象總是可以變著花樣惡心到他。
    最後還是林也聯係了靈虛洞天，知道靈虛洞天也會前來觀禮，帶著夏曆和司憂進入了靈虛洞天的隊伍才好受一些。
    當天夜裏。
    火堆旁，夏曆坐在地上打坐修煉，一個看著乖巧可愛的少女就蹲在他身側不遠處用雙手撐著腦袋打量他。
    那個少女正是林歌。
    她也跟著靈虛洞天跑來魔道論戰了，雖然夏曆沒有主動上前去相認，林也更是沒有多嘴，但林歌還是抓住空閑接近了他。
    魔道論戰的舉辦時間也是有講究的，選在沙蟲的繁殖期進行，白日趕路幾乎不會受襲，但晚上趕路依舊有不低的概率遇上，所以晚上都是原地修整，等日出後再出發。
    至於夜晚的時間如何打發，那就隨意了。
    “這位道友好，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夏曆被看得有些頭皮發麻，也是用假聲詢問起林歌的目的，林歌就蹲在那笑眯眯的看著他也不說話，看久了真的很滲人。
    “你知道嗎？其實我除了五感和靈識之外，還有著第三種感應外界的方式，你體內有很有趣的東西，你的右臂更是讓我想到了一個人，你是來自夏曆家鄉的人……”
    “還是他本人？”
    林歌已經察覺到異常了，她能察覺到夏曆的義體和靈樞運轉時產生的微小動靜，那就不是血肉骨骼能發出的聲音。
    “我和他出自一個地方，我們……”
    “咳咳……”
    林歌忽然咳嗽兩聲，從嘴角溢出半結晶化的血，夏曆見狀哪裏還坐得住，立即起身來到林歌身邊，但林歌卻張開嘴俏皮的伸出舌頭給夏曆看。
    舌尖被她自己咬破了，流出的血也沒有結晶，那深紅色的晶體碎片是某種礦物，是她提前放嘴裏的。
    “呸呸，被我逮到了吧！”
    林歌吐出那些晶渣後意味深長的一笑，夏曆現在還能說什麽呢，隻道是關心則亂，居然被林歌用這種小技巧給詐出了真實身份，一個照麵就被識破了。
    “別聲張，我現在的處境很麻煩，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坨那啥，一堆蒼蠅隔老遠聞到味來了。”
    夏曆請求林歌幫忙保密，林歌聞言點了點頭，四處張望了一圈之後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保密可以，但有條件。
    當初因為聖地的事無奈分開，離別之時當然要正經一些避免聖地想多。
    但她反正是對夏曆舊情未消的，夏曆現在變裝了正好偷偷親熱一下，讓夏曆的便宜道侶二聖女自己一邊哭去吧。
    這就是實力！
    那個什麽二聖女恐怕就連夏曆的手都還沒牽過吧！
    “就一下啊，我現在戴著麵具不方便。”
    夏曆將麵具半摘，也是偷感十足的迅速點了一下林歌的嘴唇後立即重新戴好了麵具，林歌真的很有那種嬌俏小女友的感覺。
    隻是親完之後……
    夏曆忽然感覺有些莫名的抑鬱。
    “怎麽了？看你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和我親近一下就那麽難受？”
    “不是……主要我心境上有點亂，我怎麽和你解釋好呢……”
    夏曆想到自己寧歌的關係，又想到和玄界林歌之間的這點小九九，那是真的覺得自己多少沾點畜生。
    “所以到底怎麽回事？”
    “我知道了一些事，你見過一體雙魂嗎？就是那種滿足條件後神魂分為兩人的特殊體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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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過……”
    “你母親就是一體雙魂，一道魂凝聚肉身後與你父親相知相識生下了你，至於另一魂……咳咳，算是我道侶。”
    “啊？這……不是……但……可我……”
    林歌人傻了，說話都口齒不清，但很快又意識到倫理不是這麽算的。
    “那她們也就是相當於姐妹關係而已，你和我的姨娘有關係，但又不是直接和我娘有關係，雖然是有些怪，但我可以接受！”
    林歌表示這問題不大，她能想得通。
    “所以我姨娘呢？我能見見她嗎？”
    “她仙逝了。”
    夏曆說到這神色頗為落寞，寧歌到底是真的徹底不在了，還是被嚴清教授接走做什麽去了，他現在一概不知。
    隻能說嚴清教授，也就是心宿二當時的行為給夏曆心底留了一分猜想和奢望。
    “沒事！我會代替她陪你的，我也算是她的女兒，不是嗎？”
    “就是這點讓我很頭疼啊！”
    這倫理觀都歪飛了好嗎。
    “好了好了，不談這些了，你現在做回了你自己，我也敢做回我了，現在戴上麵具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沒辦法，真麵目示人我還真不好接近你。”
    夏曆以真麵目示人的時候需要遠離林歌，為了林歌好，以夏曆現在的地位，聖地或許會尊重夏曆的想法不會對林歌不利，但各種惡心人的小手段定會層出不窮。
    太一聖地講大義而無小德，不防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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