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內戰的烈度超乎想象的可怕。
    地球的主戰場在太平洋，準確來說是亞洲東部海域，企業聯合為了殲滅鬼宿三，老夏曆更是號令能天使部隊與主要部隊齊出。
    太空戰場大概率也會在靠近地球的太空區，從金星起飛的武族飛船與從火星出發的帝皇號預計在地球附近接觸。
    虛宿一那邊反倒是可以拖一下。
    因為夏曆知道虛宿一還有微弱的自製力。
    “蒼，發信給阿斯塔特執行長，盡可能派出高速運輸船，帶虛宿一到太陽附近，最好派遣僧人隨同，全程頌佛經可以鎮靜，我擔保有效。”
    虛宿一會選擇自我火化，沒了恒星金丹的話，它唯一的選擇就是奔向太陽，但它有可能在路上遭遇攻擊攔截，被阿斯塔特誤以為它是想襲擊火星或者地球。
    而佛經之中蘊含的特有信息應該能幫助虛宿一維持自製。
    “已經發信。”
    蒼顯現出虛影出現在夏曆麵前，新底特律上城區都算是蒼的量子域場，因此它可以隨意現身。
    “聯絡念力學會支援企業聯合，保存奧薇利亞的黑棺可以交給夏歌。”
    夏歌是地球上唯一的七冠能天使，說明其靈魂性質十分穩固，能夠經受住那麽多的靈魂放大器，絕對可以抵抗奧薇利亞帶來的負麵影響。
    “讓新聯盟準備好昴宿殘菌投入戰場。”
    “告知昆侖妖族我可承諾它們進一步的自主權，此戰它們可以不支援，但勿要為敵。”
    “讓火種空間站立即開始搭建動能炮，要大！”
    夏曆是天道議長，也是五方中立都市名義上的領導者。
    昆侖妖族自治區，巡海市，火種空間站，西伯利亞市，新底特律。
    這五方都市算是議會直轄。
    夏曆能做的就這麽多了，他隻能選擇相信另一個自己，除非他甘願留在這裏。
    “蒼，能找到風嗤嗎？”
    夏曆之前被固定死亡態的時候，仍然可以感知外界發生的事，隻是無法幹涉，他知道風嗤來過。
    風嗤應該有手段抓到那祝祭。
    “已確認你所稱呼之人的概念，正在搜尋。”
    “搜尋完成，我正嚐試與他溝通……”
    “我可代他與你通訊。”
    蒼說完這句話後，直接投影為風嗤的形象。
    “風嗤，閑話不多說，告訴我祝祭在哪！”
    武族祝祭罪大惡極，葬送了武文明，現在更是對人類文明虎視眈眈，在這個時空造下血債。
    甚至夏曆本來的時空也隻能監管而無法除去，隻要給她一個機會，投降派定會因此而癲狂。
    這是一個絕對的不利因素，盡管是在已經足夠完美的時空，卻依舊奈何不得她。
    隻要時空的發展稍顯不利，這個毒蟲就會盡最大可能葬送文明。
    一個如影隨形不可擊敗的毒蟲。
    “就算是你也隻能讓她假死，她是仙器，是仙孽，或許比真正的仙還要強大，你要在某個源點奪走她的特性。”
    “細說。”
    夏曆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沒想到武族祝祭的來頭這麽大，居然比真仙的層次還要更高一級，仙文明到底造了個什麽怪物出來？
    不過說來也是，他與武族祝祭都是亞信息態生命，算是半高維，非要說比仙的層次高也行，隻是因此能造成的幹涉也會隨之降低。
    這是不同概念上的強大。
    他可以被柳生千早一槍擊斃，武族祝祭也能被墨業輕易捏死，但他們嚴格意義上都不會死。
    “我思慮如何殺死那怪物已有太久，從前武到中武，又到武之族滅，人類崛起，”
    “你要斬了她的源，靈氣不消，能網不閉，她不亡，她是一切劣根性的源頭。”
    風嗤因為此刻與天道蒼直接溝通，因此就連地球的知識與名詞也已經掌握。
    “源？”
    “你不是已經有觸碰源的資格了嗎？”
    “你的意思是？”
    夏曆忽然想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可能性，那就是繼續追溯。
    溯源！
    並非是再尋嗔我癡我，而是尋誕生了貪嗔癡，誕生了現在自己的源我。
    最粗的那條線，在非凡力量對地球產生影響前，可以真正分化億萬的那條線！
    源線！
    “地球曆，公元2100年之前？”
    靈氣複蘇前！
    “我並不確定你是否能夠去到你所想的歲空時，但那時候的她應該可以被輕易誅滅，我已在過去重創她，可惜她終究還是醒來。”
    “用你們的概念來說，她已在α永生，α1，α2，α3直到α9999，她都不死，隻能鎮壓無法抹除。”
    “你要開辟沒有她的β時空，剝奪她的源性，斷絕她的一切可能，絕不能讓她與仙建立連接，她是仙的實驗成功品，與你相似，她會讓仙更進一步。”
    武族祝祭是比玄文明的概率投手更加危險的武器。
    仙囚禁一個文明之後總會留下點什麽，以其血淚鑄仙器進行某種實驗。
    因此仙文明的所謂仁慈也就根本不是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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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實驗所需。
    韻文明的擬界形態，玄文明的概率投手，武文明的祝祭，都是為了實現某種技術。
    “我要如何去？”
    “我可以讓你去。”
    風嗤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仙瞳？”
    “用你們的話來說，應該叫常量幹涉裝置，是我從那家夥手裏搶來的。”
    “你確定你能做到？”
    “不是我能做到，是你能做到。”
    風嗤糾正了夏曆，不是什麽生命都可以通過仙瞳再次改變存在形式的。
    夏曆聞言不禁陷入了思索之中。
    這與他本來的計劃不符，他打算幫助貪嗔癡三我覺醒，利用他們的信息塑造更完美的自我，而他們也會有朝一日接觸其他時空至此回環。
    而風嗤的意思是利用他此刻的特殊生命形態，幹脆把罪魁禍首幹掉，抓住一切機會。
    兩種選擇各有利弊。
    前者就如“一三一”
    可行性高風險低，當然收益也相對較小，更注重於回歸後提高他自身的能級。
    後者就如“二一一”
    可行性低風險高，但回報巨大，顯露理論上最完美的可能性，直接提高人類文明的穩定度，滅除最大不利因素。
    “我知道你在擔憂什麽，我也在觀察你，你可以做到更多，為何不貪一次？一條新枝或可長成全新大樹，但需要時間。”
    “而直接剔除病根顯然更快。”
    風嗤對武族祝祭充滿了仇恨，他傾向於更強硬的手段，如果不是他無能，他非常願意親自去斬。
    夏曆是和武族祝祭類似的存在。
    都是成功品，但概念不同。
    夏曆代表著仙文明那無盡貪婪造就的“自作孽”，對仙文明沒有任何好感。
    “風嗤……你隻知道成功的話祝祭會因此消亡，但我的時空還有人在等我。”
    去了……
    可能回不來。
    不，是一定回不來，那幾乎相當於“重生”這一概念了，是以犧牲高維特性為代價的豪賭。
    夏曆更傾向於隻斬這個時空的祝祭，他也應該有所敬畏。
    “看你，機會就這一次，你如何肯定你接下來還能遇到我？”
    “我原本所在的時空，你把仙瞳給了我。”
    “但你回去後已經失格。”
    “嘖……”
    夏曆此時莫名有些心煩意亂，風嗤見夏曆還需要思考也沒有接著勸。
    “你慢慢考慮吧，你還能再待一會，想通了就叫我，我已經受夠了被動。”
    “要斬她，更要斬她的源。”
    “一勞永逸，放手一搏，疊加小概率多沒意思，直接以小博大創造奇跡！”
    風嗤覺得可能性這種東西看一次就夠了，關鍵是來過，不是來過多少次。
    一次就足矣！
    非本質的改變看多了也就那樣，甚至讓人厭煩，條件合適就應該直接賭上一切。
    反正已是輸無可輸。
    但夏曆不同，夏曆還有輸不起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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