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死亡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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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勢漸小,但天色依舊昏暗。後金的前鋒騎兵已經衝到峽口。我們埋伏在峽口兩側的山崖上,冰冷的雨水順著岩石縫隙滴落,浸透了防暴服。我壓低聲音,通過耳麥說道:"放他們過去。別打草驚蛇。"
大鯊魚趴在機槍後麵,舔了舔嘴唇:"他娘的,真想現在就幹他們一梭子。"
胖子眯著眼睛,透過夜視儀觀察著遠處的動靜:"韃子的前鋒部隊已經和關城守軍交上火了。"
果然,劉家口城頭傳來密集的火銃聲。後金騎兵顯然沒料到守軍抵抗如此頑強,在丟下幾十具屍體後,狼狽地退到了射程之外,等待主力部隊的到來。
又過了兩個小時,地平線微微泛白,雨後的霧氣籠罩著驛道。終於,後金的主力部隊緩緩出現在視野中。黑壓壓的騎兵、輜重車隊,還有被繩索串聯的百姓,像一條蜿蜒的巨蟒,緩慢地爬向峽口。
黑子低聲說道:"他們居然沒向兩邊山頭派探子。看來是真急了。"
我笑道:"天黑路滑,他們又急著逃命,哪還顧得上偵查?"
後金軍隊毫無防備地進入峽口,戰馬的鐵蹄踏在泥濘的驛道上,發出沉悶的聲響。被擄的百姓踉蹌前行,哭聲被壓抑在喉嚨裏。
就當一半人馬進入伏擊圈時,我猛地按下引爆器。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撕裂了黎明的寂靜,兩側山崖的巨石在衝擊波中崩塌,如隕石般砸向峽穀!此時韃子的大隊人馬被一分為二。
"啊——!"慘叫聲瞬間爆發,戰馬受驚嘶鳴,瘋狂地衝撞著周圍的同伴。一些韃子被滾落的巨石砸成肉泥,輜重車翻倒,貨物散落一地。混亂中,不少百姓也被波及,慘叫著倒在血泊中。
"開火!"我厲聲喝道。
"檢查彈藥!"我拍了下大鯊魚的肩膀,他正用袖子擦拭被雨水模糊的機槍瞄準鏡。
"還剩兩個彈箱,夠這幫韃子喝一壺的!"大鯊魚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
突然,一塊碎石從岩壁上滾落。黑子立刻舉起狙擊槍:"三點鍾方向,有動靜!"
隻見十幾名白甲兵借著煙霧掩護,正試圖攀爬東側的落石堆。他們赤裸的上身塗著薩滿符文,在晨光中泛著詭異的光澤。
"砰!"
黑子一個點射,領頭那個鑲著金牙的牛錄額真天靈蓋頓時掀飛。但剩下的死士竟毫不退縮,反而發出野獸般的嚎叫加速衝鋒。
徐彪立刻帶著弩手還擊。現代複合弩的碳纖維箭矢穿透木盾,將後麵那個弓箭手釘在了車轅上。那韃子徒勞地抓著胸口的箭杆,嘴角溢出粉紅色的血沫。
我向雷子喊道:"手雷!"雷子扯開保險銷,延時兩秒後拋向敵群。"轟"的一聲巨響,馬車碎片和人體殘肢一起飛上十米高空。
巫女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袖,指向峽穀中央。透過漸漸散去的硝煙,隻見二十多個後金兵竟用百姓當人肉盾牌,緩慢向落石堆移動。一個鑲紅旗的甲喇額真躲在人群後,彎刀架在老漢脖子上,歇斯底裏地吼著什麽。
徐彪向我說:"老爺!大事不好!這韃子狂言,要俺們挪開落石,放他等一條生路!若不依,每數三聲,便取一條人命!"
大鯊魚"哢嗒"一聲換上新的彈鏈:"媽的,跟老子玩這套?"
我按住他的槍管,快速掃視戰場。東側攀爬的死士已被消滅,西殘敵也所剩無幾。現在最大的威脅就是這群挾持人質的亡命徒。
"黑子,能搞定嗎?"我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黑子沒說話,隻是慢慢調整著機槍上的瞄準鏡。
那甲喇額真一聲長吼,聲音在峽穀回蕩。黑子的呼吸變得綿長,食指輕輕搭上扳機。三秒後又大吼了一聲。就在他揚起刀的一瞬間,"砰"的一聲脆響!子彈穿過人質腋下的空隙,精準掀翻了甲喇額真的頭蓋骨。幾乎同時,三支弩箭從不同角度射入敵群,剩餘的後金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射成了刺蝟。"衝下去!速戰速決!"說完我抄起機槍躍出掩體。其人人也跟著衝了下去。對於敢反抗的韃子,我們照麵兒就是一梭子。沒過多久,峽穀底部簡直跟修羅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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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掃戰場的時候,有個裝死的韃子突然暴起,被徐彪一箭射穿咽喉;另一個跪地求饒的家夥偷偷去摸腰刀,被巫女一刀削掉了腦袋。
"清理完畢!"雷子踢開最後具屍體,朝關城上的明軍招了招手。
劉家口的守軍這才戰戰兢兢地進入峽穀。那個姓劉的守備看著滿地的八旗精銳屍體,腿肚子直打顫:"各、各位好漢莫不是天兵下凡?怎將這許多八旗精銳殺得這般淒慘。"
我對他講:"清掃戰場之事,交付於你便是。當務之急,是將這一眾苦難黎民妥善安置。彼等曆經劫難,身心俱疲,需速速尋得棲身之所,備下熱湯暖飯。此乃大善之事,切莫延誤。"
這姓劉的守備在我強大的氣場下,拱手恭謹道:“好漢盡可寬心,此乃卑職分內之事。隻是這滿地韃子……”
我知道他的意思,打斷道:“這些韃子便贈與大人。不過,我等今日所做之事,望大人守口如瓶。”
這姓劉的守備大量我好一陣,才吐出幾個字:“這……如此,劉某愧領了。”說完就去安置百姓。
轉身時,我瞥見巫女正蹲在一個小女孩身旁。那孩子不過兩三歲,呆滯地撲在一具女屍懷裏,想必是她的母親。巫女摘下自己的銀鈴鐺戴在孩子手腕上,抱起她哼起一首柔和的歌謠。
晨光穿透雲層,照在這片血色峽穀上。猴子已經發動了五爺的引擎,我最後看了眼那些跪地求饒的俘虜,他們畏縮的樣子與入關時的囂張判若兩人。五爺騰空而起時,峽穀裏響起明軍士兵的歡呼。僅存的一百多名後金士兵丟下武器,跪在血泥中拚命磕頭。他們臉上寫滿了恐懼,有些人甚至嚇得尿了褲子。而我們則繼續追擊殘敵。
五爺的引擎在低空發出沉悶的轟鳴,女巫懷裏的女孩正在熟睡。我透過舷窗向下望去,隻見潰逃的後金殘兵像一群無頭蒼蠅,竟調轉方向朝冷口關逃去。
大鯊魚驚詫道:"這群韃子瘋了嗎?剛從那鬼地方逃出來,又回去送死?"
胖子快速滑動平板,調出長城沿線地圖:"不對,他們這是要去徐流口!"他手指點著一處關隘,"史料記載這裏隻有150守軍,而且邊牆年久失修。韃子從這裏突破會十分容易。以韃子現在的行軍速度計算,一小時就可以抵達。"
猴子立刻調整航向:"距離二十公裏,我們七分鍾就可以到。"
我拍了拍艙壁道:"抓緊了!準備二次狩獵!"
五爺在徐流口附近的沙地強行降落,起落架在鬆軟的地麵上犁出兩道深溝。我們迅速跳出機艙,冰冷的晨風夾雜著細沙拍打在臉上。
經過選址,四百米外的山丘是絕佳的伏擊點。我們趴在潮濕的草叢中,看著遠處的黑影,後金殘兵果然來了。他們每人雙馬,顯然是做好了長途奔襲的準備。
黑子用望遠鏡掃過敵群:"一千人左右,全是精銳。看那甲胄,應該是阿敏的親兵。"
大鯊魚給機槍壓上彈鏈,笑道:"送死的精銳。"
關城上的哨兵也發現了敵情,隨即擂動戰鼓,明軍紛紛登上城頭。不久後,剩下的韃子直接來到了關城下。城頭上零星的火銃聲響起,但在箭雨壓製下很快啞火。一隊後金工兵趁機衝到牆根處,開始輪番鑿擊邊牆,特製的破牆錘每次砸下都讓夯土簌簌掉落。
"連長,動手吧!"大鯊魚的手指已經扣在扳機上。
我盯著逐漸聚攏的敵群:"不行,再等等。讓他們再密集些。"
當所有韃子都擠在關城下時,我猛地揮手:"開火!"
"咚!咚!"迫擊炮的悶響劃破長空,炮彈精準落入敵群中央。爆炸的火光中,人馬殘肢如雨點般飛濺。幾乎同時,g42的恐怖的嘶吼響徹戰場,7.92毫米子彈像鐮刀般收割著生命。
"嗖!嗖!"徐彪的弩箭專挑軍官下手,每聲弦響都伴隨著一個牛錄額真墜馬。
後金韃子頓時陣腳大亂,但很快又組織起反撲。三次衝鋒都被機槍火力壓了回去,戰場上堆滿了人馬屍體,鮮血將沙地浸成了暗紅色的泥沼。
胖子突然指向敵群中心:"那個穿藍袍的!肯定是阿敏!"
隻見殘存的三百多後金韃子組成圓陣,將幾名將領死死護在中間。即使隔著這麽遠,也能感受到那股視死如歸的氣勢。
"勸降試試。"我對徐彪使了個眼色。
徐彪用女真語高聲喊話,回應我們的卻是一聲淒厲的號角。剩餘的後金兵突然勒轉馬頭,排成楔形衝鋒陣型。這是標準的死亡衝鋒!
"既然他們要逞英雄,就成全他們。"我冷聲道。
一聲號角後,後金韃子催動戰馬,呐喊著向我們襲來。
機槍再次咆哮,子彈像剝洋蔥般一層層撕開衝鋒隊列。有個白甲兵身中七彈仍在衝鋒,直到被黑子一槍爆頭;另一個鑲黃旗騎兵竟在墜馬瞬間擲出標槍,擦著大鯊魚的頭皮釘進身後樹幹。
"媽的,是條漢子!"大鯊魚摸了摸被劃破的頭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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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後一個騎兵倒下時,關城上的明軍發出震天歡呼。但我們卻看到令人震撼的一幕,幾十個後金兵在邊牆下搭起人梯,用身體作台階將最後一人送過城牆。完成任務後,這些死士齊刷刷橫刀自刎,鮮血噴濺在斑駁的牆磚上。
"阿敏跑了。"胖子喃喃道。
我拍了拍胖子:“已經無所謂了。對於一個將領來說,以全軍覆沒的方式換取他的偷生,比殺了他更難受。回到後金,皇太極也要治他的罪。”
徐流口的明軍把總帶著百來號人戰戰兢兢地靠近,這個滿臉麻子的軍官拱手一拜,結結巴巴道:"各、各位是哪、哪路神仙,卑職這、這裏有禮了。"
我直接打斷他:"且看這滿地首級,皆乃敵軍悍將項上之物。此等戰功赫赫之證,你心中可曾念想?若欲建功立業,光耀門楣,此刻正是良機,何須多言!"
把總愣在原地,喉結上下滾動。當他明白我的意思時,頓時喜極而泣,再拜道:"下、下官代全體、體將士謝過。"
我盯著他的眼睛說:"切記,今日之事乃你等一己之力。切勿與外人說起我等。”
五爺再次升空時,東方已旭日初升。機艙裏沒人說話,大家都沉浸在剛才那場慘烈的戰鬥中。那些寧死不降的後金兵,用最決絕的方式詮釋了何為軍人的榮譽。
巫女拉著胖子輕聲道:"彼等緣何引劍自剄?"
"信仰。"胖子望著窗外翻滾的雲海,"就像我們守護大明一樣,他們也在守護自己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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