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流民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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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一臉難以置信:"什麽?五萬流民!王家莊平時也就一兩百號人討飯,怎麽突然冒出這麽多?解放前的吃大戶也沒有這麽誇張。不把這些人弄走,王家莊指定給吃得一根雞毛也不剩。"
"難道是南邊的農民軍打過來了?" 大鯊魚問道。
猴子搖了搖頭:"山下沒傳來戰報。就算是農民軍逼近,其他莊子也該有流民湧入。可山下的情報顯示,隻有王家莊被圍了。這就十分蹊蹺。"
大飛若有所思:"要說糧食,其他望族的存糧比王家莊多得多,為什麽偏偏都往這兒擠?難道王家莊有什麽吸引流民的東西?"
老葉沉聲道:"確實蹊蹺。以我的經驗來看,估計是有人故意把他們引過來。就像我們那邊煽動群眾上訪鬧事一樣。”
雷子突然開口:"會不會是周延儒搞的鬼?斷了他的財路,就用這招報複?"
老葉搖搖頭:"不像。流民一旦失控,最先遭彈劾的就是他們這些朝廷重臣,他才不會自找麻煩。"
"情況緊急。老葉,我們帶人去山下摸摸情況。" 我看向大鯊魚和猴子,“糧食問題也得解決。你們回現代采購,大米、稻穀,麵粉、壓縮餅幹,能買多少買多少。”
猴子咧嘴一笑:"要不要順帶搞幾台脫殼機?這比水磨好用多了。"
"好主意。如果還不夠,就去聯係程媛媛。讓她動用商業關係,從周邊買糧,價格高點也無所謂。" 我對猴子說道。
會議結束時,九麵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殿外,手裏捏著一封密信。
“夫君。”她湊近幾步,壓低聲音喚道,“此乃遞運所打探的消息。如今流民之中,竟有人四下散播傳言,道那王家莊乃是渡劫福地,隻要於此處安身,便能免受兵災侵擾。更有甚者,稱莊中糧食皆是神糧,但凡吃上一口,便能祛病消災、延年益壽。如此荒謬之言,偏生傳得有鼻子有眼,引得流民蜂擁而至,隻怕背後另有蹊蹺。"
胖子湊過來對我說:"嘿嘿,好像有些道理。王家莊吃的米全是我們賣的過期泰國米。論長相論味道,其他人哪裏見過。說是神米也不為過。"
我瞳孔一縮:"果然有人搞鬼!不管是誰,既然敢打王家莊的主意,就得做好被雷劈的準備。"
晌午的日頭毒辣,驛道兩旁的流民像枯草一樣癱在塵土裏。
我們一行人扮作行腳商,九麵狐束發戴帽,臉上抹了灰,活像個瘦弱的小廝。徐彪他們挑著空擔子,吆喝著 "借過",在人群中艱難穿行。
流民太多了。老人蜷縮在樹蔭下,肋骨根根可見;婦人抱著幹瘦的嬰兒,眼神空洞;半大孩子赤著腳在泥地裏翻找草根,指甲縫裏全是黑泥。空氣中彌漫著汗臭、糞尿和腐爛的氣味,幾隻野狗在屍體旁轉悠,被徐彪一腳踢開。
"老丈,敢煩一問。目今眾人皆往王家莊奔去,莫不是著了魔障?難不成旁的莊子便沒了糧米?您且與我說說,也叫我解了這悶葫蘆。"
老漢一見餅,立馬狼吞虎咽起來,含混道:"俺、俺聽人說,此處不僅管飽肚皮,還有營生可做,能掙些嚼用!"
旁邊一個瘸腿青年插嘴:"你等不知!前日裏俺在破廟歇腳,分明是古佛入夢,言說此處乃天賜福地,入得此境,災殃俱消!恁地不信時,且去問那流民堆裏的張二癩子,他也做了這般夢哩!"
抱孩子的婦人哭道:"天可憐見!王莊主真是菩薩心腸!俺們自別處逃來,哪家不是舉著鞭子將人趕得雞飛狗跳?唯有王家莊,肯容俺們這等窮苦人,這般恩情,叫俺如何報答!"
九麵狐湊近一個書生打扮的流民,那書生神神秘秘:"近日王古佛竟顯了靈!言說若在這王家莊安身,便能躲過刀兵之禍,保得一家周全!此事千真萬確,已有數十人得了托夢,斷不會有假!"
"那書生口中的王古佛,是何方神聖?" 我低聲問九麵狐。
她借著整理貨擔的姿勢耳語:"這王古佛,原是聞香教上代教主。說來也怪,此人分明已亡故三十餘載,怎的又被人提起?其中定有蹊蹺。"
胖子假裝係鞋帶,蹲下來罵:"操,又是這群神棍!"
"聞香教成了韃子的走狗,八成是後金指使。想用流民耗光我們的存糧。" 我眯眼望向遠處,密密麻麻全是攢動的人頭。
胖子急得直搓手:"這特麽怎麽辦?五萬人啊!搞不好王家莊會被他們吃得連毛都不剩一根。"
老葉冷哼一聲:"跟我玩這招?他們還嫩了點。"
我心中一喜:"老葉你有辦法?"
老葉壓低聲音:"先找王莊主。流民突然聚集,肯定有人在背後煽動。隻要揪出那幾個帶頭的,剩下的就好辦了。"
然後突然拽我袖子,三個精壯漢子正在流民中穿梭,胳膊上隱約露出火焰的紋身。我估計就是這些人在裏麵串聯。
我們好不容易擠到王家大宅外,這裏的情況更糟。
流民裏三層外三層圍著高牆,有人砸門,有人哭嚎,幾個孩子甚至爬上牆頭摘瓦片。護院家丁在門樓上急得團團轉,卻又不敢動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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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開!都閃開!" 徐彪掄起扁擔開路,我們好不容易擠到門前。
"開門!我是..."
我話沒說完,一塊土疙瘩 "嗖" 地砸在腦門上。
"直娘賊!這些醃臢潑才定是藏了糧食!平白叫俺們餓肚皮,莫不是想發那黑心財!"隻見一破衣爛衫的流民跳將起來,蓬頭垢麵,雙目赤紅。
人群頓時騷動起來,見我們挑著擔子,全部一哄而上,爭搶徐彪他們的籮筐。我給徐彪他們示意隨他們搶,反正都是空的。失望的流民扔掉籮筐又開始砸門。
人群突然如潮水般分開,三個頭紮黃巾的壯漢跳上一輛破板車。為首的漢子滿臉橫肉,振臂高呼:"這王員外家中藏著金山銀山,綾羅綢緞不計其數!卻忍心瞧著咱們的娃娃餓得肚皮貼著脊梁骨,這等狼心狗肺的殺才,怎生容得!"
他腳下,一個婦人顫抖著舉起懷中嬰兒。那孩子嘴唇發紫,眼窩凹陷,哭聲微弱得像隻病貓。流民們的眼睛瞬間紅了。
"這般作弄,分明是要將俺們往絕路上逼!"
“天下大戶哪有一個善茬!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豺狼!”
“橫豎是個死!不如反了他娘的!都隨俺去搶糧!”
“正是這話!反正是個死,與其餓死在這,不如搶他娘的飽餐一頓,做個飽死鬼!”
有人嘶吼著,掄起木棍砸向路邊商鋪的立柱,"轟" 的一聲,門楣塌了半邊。
眼見眾人如潮水般湧至王家大門,棍棒石塊亂舞,情勢岌岌可危。說時遲那時快,我一個箭步躍上門前大石獅,高聲呼喊道:“列位鄉親父老,且聽我一言!王家老爺並非不願施粥,實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如今柴火斷絕,鍋灶冰冷,縱有滿倉米糧,又如何煮得熱粥?還望各位暫息雷霆之怒,容我等想個萬全之策!”說完雙手抱拳,連連作揖,目光懇切地掃視著下方群情激憤的眾人。
王炫霖立於門樓上,一眼瞧破端倪,當即撩起袍袖,聲如洪鍾般喝道:“列位鄉親!你等將這莊子圍得鐵桶相似,水泄不通。這般陣仗,叫老夫如何遣人外出挑水打柴?沒了柴米水火,便是有心施粥,又拿什麽煮粥救急?還請各位暫且退開些,容我等操辦生計,方是救饑之道!”說完雙手扶著樓欄,連連作揖,蒼老麵容上滿是焦急之色。
早有幾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兒,顫巍巍地走出來,拽住年輕漢子的衣角:“哎呀!後生仔!休要莽撞!先去河邊打些水來,好歹能煮些稀粥充饑,莫要誤了大事!”說完又連推帶搡,催促著眾人快去。
那黃巾漢子凶神惡煞般衝出來,對著要走的流民當胸便是一腳,直踹得那人翻滾在地。隨即叉開雙腿立在當場,圓睜環眼暴喝:“休要聽這些鳥人胡言!分明是使的緩兵之計,哄騙俺們!” 說罷,掄起碗口粗的胳膊直指莊門,聲若巨雷般吼道:“速速開門!若再拖延,定要踹碎這鳥門,進去搶他娘的熱粥吃!”
我冷笑一聲:"列位既怕王員外閉門躲災,何不自行送來柴草清水?如此,王員外便可在莊內架鍋煮粥,施與各位充饑。既能解了諸位腹中之饑,又可消了這無端猜疑,豈不是兩全其美之事?"
人群頓時分成兩撥,一些老弱婦孺踉蹌著去撿柴,稍微有力氣的則準備拿桶去挑水。而幾十個精壯漢子卻圍住了我們。
那黃巾漢子斜睨一眼,“呸” 地往地上啐了口濃痰,指節捏得 “咯咯” 作響,凶神惡煞般罵道:“哪裏蹦出來的直娘賊!莫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敢在爺爺跟前放屁!”
徐彪見那漢子攥拳捋袖,麵上殺意頓起,心下卻暗喜,咧開嘴露出一口黃牙,怪笑道:“嗬!好個不知死活的撮鳥!爺爺們在此采買貨物,關你鳥事?”說完猛地伸出手指,直戳對方鼻梁,暴喝道:“王莊主仗義疏財,開棚施粥,這般菩薩心腸,便是官府老爺都要豎大拇指!你們這群邪皮,反倒要砸人場子?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說!到底安著什麽鳥心腸?”
流民堆裏響起竊竊私語。黃巾漢子臉色鐵青:"找死!" 一揮手,二十多條大漢撲了上來。
老葉在我耳邊低語:"這些就是骨幹。拿下他們,事就成了一半。"
徐彪早按捺不住,亮出盾牌一頂,撞飛兩人,手裏鋼刀翻飛,專挑手腕腳筋下手。既不要命,又能讓人瞬間喪失戰鬥力。有個漢子掄起門閂砸來,被他反手一刀劈成兩截,順勢用盾牌拍碎了對方下巴。
徐彪將腳重重踏在那黃巾漢子天靈蓋上,啐了口唾沫,撇著嘴滿臉不屑:“忒沒興頭!灑家還未使出三分力氣,這群濃包便如爛泥般癱倒!能接灑家三招的好漢都尋不著,真教人掃興!”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傷員,讓躁動的流民集體後退了三步。
流民們見我們不好惹,紛紛退開,老老實實去挑水打柴。本以為事情就此平息,可就在這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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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經!正是這群鳥人!" 剛才逃走的黃巾漢子領著兩百多號人,殺氣騰騰地圍了上來。
人群分開,一個身高近兩米的巨漢邁步而出,滿臉橫肉,眼如銅鈴,脖子上掛著串人牙項鏈,腰間別著一把帶血的短斧。
"兀那廝!是哪座山頭、哪道水寨出來的毛賊?速速報上名來!莫要藏頭露尾,做那縮頭烏龜!"
胖子咧嘴一笑:"替天行道的!"
巨漢臉色一沉:"找死!"
"列陣!" 徐彪一聲暴喝。
保安隊幾十人同時扯下外袍,露出裏麵的黑色防暴服,頭盔一戴,盾牌一架,瞬間結成圓陣。
流民們驚呼後退,那些打手也愣住了,他們哪見過這種裝備?
巨漢怒吼:"休要怯懦!怕他個鳥!都與我衝將上去!哪個敢退縮,先吃我一斧!事後每人賞銀一兩,少一文便砍了灑家的頭!"
一聽有銀子拿,這兩百多人如潮水般湧來。
徐彪卻咧嘴一笑:"哈哈哈哈!眾兄弟!練手的好時機來了!今日便拿這群潑皮祭刀,都隨灑家殺將上去!"
“殺!” 眾隊員一聲怒吼,響徹天地。打手們掄著棍棒砸來,防暴盾 "砰砰" 作響,卻紋絲不動。徐彪盾牌一頂,右手甩棍猛抽,專打膝蓋骨,慘叫聲頓時炸開。
胖子拿出他的加長電棒,這電棒被他設計成魔獸裏的法杖。一通電,法杖藍光四射,專往人家屁股捅,捅上立馬倒地。幾個回合下來,愣是沒人敢上。有的甚至被嚇得轉頭就跑。胖子這騷操作,別說古人沒見過,我也覺得玄乎。
鏡頭切回到徐彪這邊。這巨漢見前麵的人太菜,就親自衝陣,短斧劈下,竟在防暴盾上砍出火星。
雷子從側翼突進,電棍捅在他腰眼上,巨漢渾身一顫,卻硬生生扛住,反手一斧劈向雷子頭盔。
"當!"
徐彪橫盾擋住,順勢一個盾擊砸在巨漢鼻梁上,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巨漢暴怒,從懷裏掏出一包石灰粉撒來。徐彪早有防備,防暴麵罩一合,石灰全糊在了透明護目鏡上。
"好個下三濫的手段!敢在爺爺跟前玩陰的?"徐彪冷笑,甩棍如毒蛇般抽在巨漢手腕上,"哢嚓" 一聲,短斧落地。
巨漢還想掙紮,大鯊魚從背後一個飛撲,將他重重壓在地上,用防暴叉卡住他的脖子,膝蓋頂住他的後心,這頭人形凶獸終於動彈不得。
"綁了!" 我一聲令下,徐彪用紮帶捆住他手腳,像拖死豬一樣拖到陣前。
剩下的打手見首領被擒,頓時作鳥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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