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故人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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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東京稍稍有些悶熱,都北區的飛鳥山公園裏便多了許多乘涼的身影。
一個暖栗色頭發的女孩獨步在寥寥無人的街道上,路燈微弱的光,隨著女孩的步調將人影拉的很長。
也許是天氣的原因,女孩的臉色看上去十分陰沉,雖然身上穿著學校的製服,但此時看上去完全沒有學生的活潑俏麗感。
此人正是長崎素世。
長崎素世肩上挎著一個小包,一邊走一邊思索著在ivehose“ring”中從愛音身上得到的消息。
……如果祥子在羽丘的話,為什麽不告訴我呢?
……祥子,不願意見我?
正走著,一個迎麵走來的身影突然停下了腳步,感覺到什麽的長崎素世也停下了思考,抬頭看清來人後,她肩上挎著的小包不經意的滑落了。
“祥子?”
“素世……”
豐川祥子拽了拽裙子,顯得有些窘迫。
沒有在意祥子的小動作,長崎素世快步衝到祥子的麵前,抓著她的手,神情激動。
“祥子,你到底去哪了?為什麽都不跟我說?”
“呐,祥子……”
“跟你沒關係吧。”
“可是!crychic的大家都在……”
“crychic已經結束了!”似乎是觸發了什麽關鍵詞,豐川祥子麵容可怖,大聲嗬斥道。
“夠了,不要再纏著我了!”祥子無情的甩開了被素世緊抓著的手。
“祥子……我……”素世聲音顫抖,卻怎麽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豐川祥子瞥了瞥落寞的素世,狠下心離開了,在經過素世時,刻意的保持了一點距離,就差把“厭惡”兩個字寫在臉上。
“不要再來找我了,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吧!長崎……素世同學。”
路燈不太亮,柔弱的光線隻能照到一個在原地失魂落魄的少女,以及一個逐漸離去的背影。
這場鬧劇以祥子的離開作為了收尾。
呐……
為什麽要放棄自己熱愛的事物,那樣的生活是你所期盼的嗎?
祥子?
……
……
悶熱的夜,宛如一顆釘子似的,死死地堵在心頭,令人心慌意亂。
不知過了多久,長崎素世仍一個人蹲在路燈下,嘴裏還一直在念叨著一個名字……
……祥子
……祥子
……祥子
……祥子
祥……
“soyo桑?”一道熟悉的聲音,如清風徐來,驅散了堵在少女心頭的悶熱感。
原來白弦通完電話後,正打算去公園散散步,沒想到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黯然地躲在路燈下。
“soyo桑?沒事吧?”再一次呼喚少女的名字,終於蜷縮著的身影有了動靜。
長崎素世一隻手捂著眼睛,通過指間的縫隙看著白弦那擔憂的臉,看了很久很久。
突然腦海裏回想起豐川祥子那些刺耳的話語,素世咧著嘴難看的笑了。
……呐,至少我還有你。
白弦……哥哥……
看見少女頗顯狼狽的模樣。
白弦從上衣的衣兜裏拽出一張鵝黃色的手帕,準備幫素世擦擦臉,手剛伸出一半,猶豫了一下,選擇了遞給少女讓她自己動手。
“那個,擦一下吧。”
“謝謝……”接過手帕,長崎素世先是擦了擦眼睛,又在假裝擦臉時,不經意的聞了聞手帕上的味道。
清幽淡雅,還有一股石斛蘭的味道,那是白弦哥哥身上的……
忍不住多嗅了幾下,素世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
“這麽晚了,素世小姐為什麽會一個人在這裏呢?”
看到少女情緒逐漸穩定,白弦問出了心裏一直在好奇的問題。
“沒事哦,隻是想到了不開心的事情。”沒有解釋原因,長崎素世又掛起那副溫柔和煦的笑容,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
少女的笑容讓人看著心疼,沒有過多追究,白弦選擇不再追問。
說到底,就算追問也問不出結果的吧?
看這種樣子……
躊躇片刻,白弦心下也沒有了散步的興致。
於是發出邀請:
“那,我們回去吧?一起?”
兩人住在同一個公寓,甚至樓層都是同一層,這樣的邀請可以說是合情合理。
“嗯,哥……白弦君。”沒有拒絕的道理,素世欣然應下。
……哥?
白弦捕捉到長崎素世未完全吐露出的那個字眼,稍微有些在意。
……或許是說錯了?
眼下並不是細想的時候,白弦決定還是先送眼前的少女回家!
……
兩人並肩行走在馬路邊,鮮有人擦肩而過的街道,在夜色之下顯得十分清靜。
白弦倒是很享受這種環境,說到底,他本來就是為了出來散心,才會在這個時間點出來的,沒想到卻在途中“撿到”了一個傷心的少女?
沒有在意身旁沉思中的少女,白弦自顧自的說:“這附近的夜景其實不怎麽好,沒有繁華的大樓和滿街的霓虹燈。但是晚風很涼爽,令人安心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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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崎素世回過神,愣愣地看著閉著眼正在深呼吸的白弦,目光有些閃爍。
自在……
……能看見你,我就已經很安心自在了啊……
微風吹起少年銀白色的頭發,潔白的發絲在月光照耀下璨若繁星。
長崎素世捏了捏順手揣在兜裏的,那條之前白弦遞給她的手帕,心髒不停的跳動著。
不禁想起了那首詩:
……擊鼓之後,我們把在黑暗中跳舞的心髒叫做月亮,這月亮主要由你構成。
片刻,長崎素世收住了表情,為了遮掩心中的想法,於是打趣的說道:“那白弦君是什麽夜間生物嗎?貓頭鷹?”
“哈哈哈哈,你要這麽想也可以~”
“那我可以叫你白貓君嗎?”
“可以是可以,但貓頭鷹不是貓吧?”
“哎呀,真小氣,在意這種無關緊要細節的男人,不會有女孩子喜歡的哦?”
“要你管!”白弦氣呼呼的,把臉皮往下拉的很長很長。
“噗,哈哈哈哈哈……”看見這個幼稚的男孩扮的鬼臉,長崎素世發自內心的笑了。
看見女孩甜美的笑容,白弦欣慰的點了點頭,雖然啥都沒做?
但還是辛苦我自己了。
……嘻嘻,不傷心了呢?
……
兩人走了許久,終於回到了アワルタワー,也就是二人所住的複式住宅。
乘上電梯,兩人相對無言。
叮——
到了目的樓層,電梯門開了,兩人準備各回各家。
臨近分別時,長崎素世走出電梯,轉身麵對男孩鼓起了勇氣。
“白貓君,請等一下。”
“怎麽……了?”被突然叫住的白弦停下了前進的腳步,有些疑惑的問道。
“不要……忘記我……”
還沒等白弦反應過來,就被少女猛的擁入懷中,沒有任何言語,隻是一小會,素世便逃也似的跑開了。
隻留下白弦在原地發懵。
……啊?
……什麽嘛,真是……
想不通少女的意思,白弦搖了搖頭,找到門牌號,打開房門回家了。
不過,我是不是忘了什麽?
手帕:下輩子還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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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勝負:長期素食勝!)
紅太陽小知識:そよsoyo),此一詞在日語中有“清風徐來”之意。
……
風柔月皖,平躁螢聲。猶淒脆,似擬故人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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