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形狀……分明是人類犬齒的痕跡。
    ……小白……被誰……
    想到這裏，千早愛音心中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會是素世世做的嗎？
    愛音的目光在手機屏幕上停留了很久，直到屏幕暗下去，映出她蒼白的臉。
    當她回過神時，她已經走出了校園。
    樂隊能聚集在一起的時間並不是每天都有。
    畢竟除了玩樂隊，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
    也就是說，今天沒什麽事可做。
    按照千早愛音的習慣，她通常會和繪裏她們去哪裏玩。
    但……
    “愛音？”
    “素世世？”愛音脫口而出的瞬間就愣住了。
    ……梔子花……
    ……絕對不會錯的。
    ……和小白身上殘留的味道一模一樣……
    長崎素世微笑著站在校門口，梔子花香混著微風拂過愛音的鼻尖。
    愛音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她下意識後退了半步，卻又硬生生停住。
    “怎麽一個人站在這裏發呆呢？”素世歪著頭，栗色的發絲在風中輕輕飄動。
    少女的目光溫柔而關切，但愛音卻感到一陣不適。
    她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啊……沒什麽，隻是在想些事情。”
    愛音的聲音有些發緊。
    素世微微眯起眼睛，向前邁了一步。“是嗎？看起來你臉色不太好呢。”
    愛音能聞到那股梔子花香更濃烈了。
    她想起白弦身上那清晰的齒痕和紅印。
    喉嚨突然幹澀得發疼。
    “可能是有點累了。”愛音又後退了半步，“話說素世世怎麽會來羽丘？”
    “我嗎？”素世忽然伸手，輕輕拾去愛音發頂上的落葉，“本來是想接哥哥回家的。”
    “但是……哥哥好像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呢~”
    愛音的指尖在製服裙擺上收緊，布料被抓出深深的褶皺。
    仿佛素世指尖的溫度還殘留在她的發絲間。
    “啊啦……”素世忽然湊近她耳畔，梔子香氣突然濃得嗆人，“愛音的瞳孔在發抖呢。”
    手機從愛音指間滑落，啪地砸在地上。
    亮起的鎖屏壁紙是課間休息時，她偷拍的白弦睡在課桌上的照片。
    “抱……抱歉！”愛音猛地蹲下去搶手機，後腦勺卻撞到某個柔軟的東西。
    素世不知何時也俯下了身，此刻正用胸口承接了她的撞擊。
    隔著月之森製服傳來的心跳聲平穩得可怕。
    素世搶先一步將手機撿起。
    她的指尖輕輕擦過屏幕，那張偷拍的白弦睡顏在鎖屏上顯得格外刺眼。
    “愛音……”素世的聲音依然溫柔，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涼意，“你就這麽喜歡哥哥嗎？”
    愛音猛地抬頭，對上素世那雙含著笑意的眼睛。
    那雙眼睛像是看透了她的一切，讓她無處可逃。
    “不、不是那樣的！”愛音慌亂地伸手想拿回手機，可素世卻微微抬高手臂，讓她撲了個空。
    “哦？那為什麽會有他的照片呢？”素世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而且還是偷拍的。”
    “你是癡女嗎？”長崎素世不禁發出靈魂質問。
    愛音的臉頰燒了起來，心髒在胸腔裏瘋狂跳動。
    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更不敢直視素世的眼睛。
    “我……我隻是覺得他睡覺的樣子很有趣……”愛音的聲音越來越小，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個借口拙劣得可笑。
    素世輕輕歎了口氣，終於將手機還給了她。
    “愛音，你知道嗎？”她的聲音忽然變得很輕，像是自言自語，“哥哥他……真的很難攻略呢。”
    愛音愣住了。
    ……很難攻略……的意思是……
    ……你難道已經做了什麽嗎？
    千早愛音不禁想起白弦身上的齒痕。
    ……那些，果然就是素世世做的嗎？
    她鼓起勇氣抬頭直視素世的眼睛：“素世世，有對小白做了什麽嗎？”
    ……做了……什麽？
    素世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隨即綻放出更加甜美的笑容：“愛音在說什麽呢？我和哥哥目前隻是普通的兄妹關係哦。”
    ……目前？
    愛音感覺呼吸困難。
    雖然早就知道了素世世的心意，但這麽直白的暗示……
    突然，素世的手指輕輕撫上愛音的臉頰，冰涼的觸感讓她渾身一顫。
    “難道……愛音看到了嗎？”素世的拇指擦過愛音的唇瓣，“哥哥身上的吻痕和齒印。”
    “素世世！”愛音猛地推開她，“果然是你……”
    “不是哦。”
    “欸？”
    長崎素世的否認令愛音的小唐腦都燒了起來。
    還沒等她思考是怎麽一回事。
    遠處忽然傳來嬉鬧的談笑聲。
    隻見結束了社團活動的學生們緩緩湧向校門。
    環境逐漸變得嘈雜起來。
    “這裏說話不方便呢。”素世無奈地歎了口氣。
    “既然哥哥有其他事要做……要不要去我家喝杯紅茶？”她將目光投向愛音。
    “是我的家哦。”素世著重強調了這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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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音的直覺在尖叫著危險，但好奇心和對白弦的探究欲卻驅使著她點了點頭。
    “我要去，我有很多問題想問素世世。”
    “那好，我也有很多話想和愛音說呢。”素世牽起愛音的手，力道大得讓她隱隱作痛。
    愛音的手被素世緊緊攥著，指尖因血液不暢而發青。
    她試圖掙脫，卻發現素世的力氣大得驚人。
    “素世世……你弄疼我了……”
    “啊，抱歉~”素世鬆開手，但轉瞬又挽上愛音的手臂，親昵地貼著她走。
    二人走在大街上。
    素世的指尖像鎖鏈一般纏繞著愛音的手腕。
    她們穿過喧囂的人群時，愛音注意到幾個月之森的學生向素世打招呼。
    而素世則一一回以完美無缺的淑女微笑。
    ……好假。
    她是這麽想的。
    一直到電車門關閉的瞬間，愛音仍在思索著素世的笑容。
    ……說起來，我和素世世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也是這種笑容呢。
    素世貼著愛音耳垂呢喃：“你很在意？”
    “其實呢……”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截斷了話語。
    愛音看到素世屏幕上閃爍的「涼姐姐」時，發現對方指甲在手機殼上刮出細小的裂痕。
    “失禮了。”素世接起電話的聲線甜得發膩，右手卻死死扣住愛音想要後退的肩膀。
    當電車駛入隧道，黑暗玻璃映出素世扭曲的笑臉：“不用擔心，我一個人沒問題，對……”
    “哥哥要去你們那邊對吧？要玩的開心哦~”
    ……
    “不要太晚回來哦~”素世掛斷電話時，隧道盡頭的光照在她驟冷的瞳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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