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一家人努力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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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籬笆空地草棚裏,換成父子倆炒瓜子。
    娘倆在廚房準備晚飯。
    家裏有段時間沒吃燉肉了,孟久回家,加上鄭老爹今日情緒不佳,鄭大娘決定今晚吃兩個肉菜。
    想到阿爹喜歡吃貼餅,周舟就說,“阿娘,咱和點玉米麵做貼餅吧。”
    鄭大娘說成啊,“雜糧饅頭還是得備著,阿娘把米也蒸上。”家裏人多,饅頭得管夠了,粥粥愛吃大米,既然都吃了今晚就吃好點吧,也不是日日都如此。
    周舟砍排骨,鄭大娘燙麵和麵,外頭寒風陣陣,廚房溫暖忙碌。
    排骨焯水撈出,重新熱鍋燒油炒得焦黃,再加入蔥薑蒜,幹辣椒八角香葉等倒入時,周舟想,要不是香料貴,炒瓜子也能炒這個味的。
    不知道去收香料價格會不會便宜些呢。
    倒醬油料酒時周舟很是心虛,晃晃酒壇子,裏頭聲響都變大了,鄭大娘洗完泡發的幹菜也湊過來小聲問:“沒啦?”
    “還有,就是少得太明顯了......”
    鍋裏的排骨加熱水燉煮,蓋上鍋蓋,周舟回屋拿了錢,走到門廊喊:“辛哥兒——”
    孟辛小狗一樣歡快跑來,手裏還抓著一把瓜子,周舟把錢二十文交給他,“去曹酒頭家買酒,這次買的是米酒,別買錯了。”
    “嗯!”孟辛點點頭,把錢攥在另一隻手裏,酒壇子牢牢抱在胸前,走了。
    村裏買不到白酒,不買濁酒了,給阿爹買米酒解解饞吧。
    茄子和豆角幹還得用熱水煮一下,趁這時間,鄭大娘去撈了一顆酸菜洗幹淨切絲,順道把化凍的豬肉切成薄片。
    “阿娘,你說得真對,這酸菜和誰都合得來,幸好入冬前咱又醃了好些。”周舟聞到酸菜的酸味,開始咽口水。
    “是吧,冬天缺菜就少不了它!”
    擰幹水分的茄幹和豆角幹放入燉排骨的大鍋裏,灑滿覆蓋在排骨上,周舟又加了一次熱水,用鏟子攪勻。他們家漢子多,飯菜的量都足足的。
    這時鄭大娘把發好的玉米麵團成餅子,沿著鍋邊貼了一圈,蓋上蓋繼續燉。
    另一個鍋燒熱油,肉片放入鍋中炒去水分,再放入辣椒幹和酸菜絲翻炒,鮮香酸辣,味道衝人,周舟倒了熱水,倒醬油調味,最後把滿滿一碗凍豆腐加進去一起燉。
    今晚隻做兩個菜,但量大管飽。
    這時院外有動靜,孟辛抱著酒壇子先進屋,他動動鼻子深深嗅一口肉香,想說的話還沒來得及開口,院子裏就有人喊:“蓉嬸子!舟哥兒?”
    “在呢!”娘倆對視一眼,一起起身往走去,原是曹大娘和曼姐兒來尋。
    曹大娘也聞到了鄭家廚房飄出來的肉香,知道他們家快要吃飯了,也怪不好意思,就說:“這個時間上門真是打擾了。”
    鄭大娘趕緊說沒有,“是有什麽事了?”
    “嗐,你們家辛哥兒來買酒,曼姐兒和他聊了幾句,還吃了他分的&39;瓜子&39;,這大饞丫頭聽說你們家有賣,央著我來問問。”
    曼姐兒在一旁被說得臉熱,接了小孩的吃食不說,還忍不住上門詢問,怪羞人的,她平日就愛吃這些小食,南瓜籽她家也有,沒啥味,這瓜子鹹香酥脆,嗑了停不下來。
    “有呢有呢,家裏正在炒,都是今天剛炒的,”鄭大娘見有人上門買,求之不得,趕緊朝籬笆空地喊道:“大坤!”
    周舟就說:“走,曼姐兒,我帶你們去看看!”
    炒好的瓜子裝在幹淨的麻袋裏,立靠在草棚角落的稻草上,周舟抓了兩把讓她們嚐,曹大娘哎呦哎呦地躲開拒絕,說嚐一兩顆得了哪能抓這麽多,周舟直接拉過她們的手放在手心:“您就嚐吧!一兩顆哪裏嚐得出味道。”
    周舟想到當初曹大娘也是這樣把桂花酒釀放在他手心的,哈哈。
    鄭則炒瓜子間隙看了一眼周舟得意的小表情。
    鄭老爹也樂了:“吃吧,這會兒還能說話,等會兒保管你沒那空閑了哈哈哈哈!”
    曼姐兒已經嗑起來了,孟辛仰頭看她,那眼神就像在說:我說得沒錯吧,我家瓜子可好吃了!曼姐兒連連點頭。
    曹大娘嚐了也覺得不錯:“多少錢一斤?”
    周舟去看鄭則,鄭則報了鎮上幹果店收貨價:“十四文一斤。”
    曼姐兒立馬從自己的錢袋子裏掏了二十八文錢遞給周舟:“舟哥兒幫我裝兩斤吧!”
    曹家母女走後,周舟捏捏孟辛的笑臉誇道:“你太厲害了!咱們家的瓜子是你先賣出去的。”
    小九和魯康都圍過來誇孟辛,鄭老爹笑著說:“辛哥兒今晚多吃兩塊肉!”
    最後一鍋瓜子炒出來後,三十斤鹽就用完了,一共炒了八次八十斤。第一鍋自家吃,賣了兩斤,剩下的六十八斤鄭則裝好麻袋,明日運到鎮上賣掉。
    鄭大娘從前門繞過來喊:“吃飯了!”
    沾湯汁的玉米貼餅,幹菜燉排骨,燉酸菜肉片燉豆腐,熱騰騰的飯菜香勾得人直流口水。
    鄭老爹首先給孟辛夾了兩塊排骨肉:“辛哥兒今天厲害了,賣了兩斤瓜子,來,多吃點!”又給孟久和魯康各自夾了一塊:“小九鎮上做事辛苦,魯康今日劈柴辛苦,都多吃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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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鄭則看他,鄭老爹頓了一下,筷子左右擺擺:“你大了,你自個兒夾吧。”
    周舟直接笑出聲,他夾了一塊排骨放到鄭則碗裏:“別難過,我給你夾,我給你夾哈哈哈哈哈。”
    排骨肉燉得入味酥軟,吃完肉還得吮幾口骨頭的汁水,耳邊又傳來“哢哢”聲,周舟不用轉頭就知道,鄭則又在咬碎骨頭了。
    凍豆腐上麵的小孔吸滿了酸菜和肉片的湯水,鮮香酸辣,還有豆腐濃鬱的豆香,吃完肚子暖呼呼的,周舟連吃幾塊才停下來。
    鄭老爹美滋滋地夾玉米貼餅吃,先吃底下沾了汁水的,再配一口茄幹,太舒坦了,得喝點酒......
    “咦,蓉娘,我的酒怎麽少了這麽多?”鄭老爹納悶地搖晃酒壇。
    鄭大娘用饅頭去沾排骨湯汁,咬了一口,麵不改色地說:“本來就這麽少,你喝糊了吧,啥也記不住......”
    周舟放下筷子拿起陶罐,忙說:“阿爹,有米酒,你喝點米酒吧!”
    鄭則一聽就知道他心虛,桌下用手拍了一下他大腿,嚇得周舟差點站起身來。
    說吃肉就真的吃肉,孟久和魯康埋頭大吃,心裏特別滿足。
    晚飯吃得一家人渾身暖和、身心舒暢。
    “阿水哥,為什麽不可以讓阿娘去見大胡子?”
    小樹手裏拿著兩頂毛絨蓋耳帽,卻沒有戴在頭上。
    方素不許他收下這個帽子,說護領已經很貴重了,再做多少辣椒醬都回不了帽子這禮,還是兩頂,做好後就讓小樹把帽子送上山,還給&39;大胡子&39;。
    大胡子總是避開阿娘,小樹說不動他,就想讓阿娘去見大胡子,他拿不定主意,就來問問阿水哥。
    可阿水哥卻說,不能讓阿娘去見大胡子,為什麽啊?
    小樹很鬱悶,最近都沒心情去和周向陽他們踢藤球了。
    他真的好喜歡大胡子啊,大胡子不可以做他阿爹嗎?
    林淼拍拍小樹腦袋,小孩兒瞞不住事,總找他說話,他是知道小樹心思的。
    今天他語氣難得嚴肅:“女娘婦人、哥兒夫郎最是注重名聲,尤其是寡居的女娘,你讓素姨去見李獵戶,被別人看見了在村裏一傳,會害了她。”
    小樹大驚失色:“我沒有想要害阿娘的!”
    “我沒有想要害阿娘的......”
    說著說著他委屈地掉眼淚,他隻是想要有阿爹,想要阿娘有人照顧,他怎麽會害阿娘呢。
    “不哭,沒說你害阿娘,”林淼耐心地蹲下來和他說:“你可以讓他們在人多的時候見麵,在有人的時候見麵,最好是認識的人,知道嗎?”
    在有人的時候見麵,小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兩人這會兒在新屋旁的角落,林淼讓他去老屋看看山羊,順手把毛絨帽子幫他放進背簍:“去吧,周向陽也在。”
    小樹擦掉眼淚:“嗯。”
    鄭大娘和周舟帶著孟辛來林家,周舟手裏還捧著醃製毛豆腐的陶罐,林家大屋和院子還是老樣子,“秋叔!”
    小樹正好走到院門口,周舟高興地說:“小樹你也來玩,來,吃瓜子!”
    孟辛主動掏了一把瓜子放在小樹手心:“吃。”
    小樹合上手掌,把瓜子抓牢,悶悶地說:“謝謝周舟哥,謝謝辛哥兒。”
    林秋從堂屋走出來招呼:“快進屋,躲躲風!”又讓兩個小孩去後院看山羊,“小陽也在呢,你倆一起玩去吧。”
    周舟聞言讓孟辛又抓了把瓜子去分周向陽,三個小孩都有。
    豬還沒養,豬圈就先讓山羊住進去了,把門關牢,也不怕它頂小孩。
    鄭大娘把裝瓜子的籃子放下,問道:“山羊是不是要留著兩個孩子成親時做席?”
    林秋說是,他和成貴想著要把親事辦得體麵些,山羊就不賣錢了,殺羊做席,吃著好,聽著也好。
    “秋叔,毛豆腐已經醃了有段時間了,再放六七日就能吃,可香咧!”
    “這可好,早飯也有東西配,鹹蘿卜我都吃煩了。”
    兩位長輩在堂屋說話,周舟也去後院,順便看看旁邊的新屋。石頭阿水還有幫工都在新屋忙活,石牆已經建有兩人高了,新年過後就能封屋頂。
    豬圈傳來大笑聲,周舟轉頭看,三個小孩抓著草去逗羊,周向陽最皮,喂完了還拿根棍子敲敲羊角,孟辛咯咯笑乖乖站在一旁,小樹已經恢複精神,正指著山羊和孟辛說著什麽。
    “周向陽!”
    “不要離山羊太近!小心它頂人!”
    林磊幹活間隙不放心地朝豬圈喊,他看不到豬圈的情況,但之前這小子差點被羊頂,他實在被嚇怕了,時不時就要大喊幾聲提醒。
    “知道啦石頭哥!”
    聽到人回應他才繼續忙手上的活。
    鄭大娘走到後院來喊兩人回家,還得送孟久去鎮上呢,家裏也要繼續篩選瓜子。
    “你要留下來和他們玩兒嗎?”周舟問,小孩兒自己晚點回家也可以的。
    孟辛毫不留戀地搖頭,他要回家幫忙炒瓜子掙錢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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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鎮上酒樓後門,鄭則照例給了孟久二十五文錢:“吃不飽自己買吃的。”
    孟久點頭,卻隻數了十個銅板:“大鍋飯我吃得下,”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是有時候要找人幫忙,得花點錢錢。”
    還知道花錢辦事,挺機靈,鄭則沒說什麽,又往他手心多放了五個銅板:“十天後再來接你。”
    得到這句保證孟久安心了,“嗯!”
    鹽炒瓜子給林秋家送了一斤嚐鮮,兩斤留家裏放著,怕有人來問。剩下六十五斤全帶來鎮上。
    正午沒人,掌櫃喊店夥計拿簸箕出來,鄭則解開麻袋往裏倒,掌櫃擔心麻袋中下段的以次充好,讓他多倒點。
    鄭則不介意他嚴謹,就怕他含糊。
    瓜子大小均勻顆粒飽滿,鮮香酥脆並無發黴,確實是新炒的,掌櫃嚐過後點點頭:“可以,十四文一斤收。”
    “暫且先收五十斤,若是店鋪這兩日吃得下,之後再加斤數。”掌櫃拿出算盤撥弄,“&39;碎殼錢&39;要按一斤損耗六厘算。”
    周舟知道有扣損耗的說法,但是,“一斤扣六厘太多了,我們的炒瓜子是經過三簸兩篩的淨貨,您常年收貨定能瞧出來。”
    生瓜子是阿娘一盤一盤篩,他和孟辛一粒一粒撿出空殼爛粒,花了大力氣選的呢。
    “您若不信,可以用蔑篩再過一遍,碎殼絕不過二厘!”
    掌櫃自然知道,但收貨就這樣,都得壓壓價格,利潤越高越好。
    他擺擺手,堅持要扣六厘的碎殼錢。
    周舟心疼鄭則外出收貨,一家人辛苦炒了還被壓價,難過得想說,要不就不賣了。
    鄭則好似聽到他心聲一般:“多謝掌櫃,我們再看看。”
    周舟驚訝地看向他。
    掌櫃的也不強求,他是管事並非老板,店裏收貨自有規矩,不成就算了。
    兩人走出鋪子,鄭則把麻袋扛上牛車,轉頭見小圓球戴著帽子埋頭悶腦的。
    周舟自責,覺得是自己說話太急才沒談成。
    “鄭則......我們像賣蓮藕那樣叫賣吧,幹貨店賣二十一文,咱賣十八文。”
    這個價格一定能賣出去的,況且他們家瓜子炒得這麽好。
    鄭則伸手抬起他的小圓臉,等嘴巴沒再埋進護領後,又說:“張嘴。”
    “啊——”周舟乖乖張嘴,剛啊一聲,寒風立馬灌進他嘴裏,“咳咳咳!”
    “風這麽大,天這麽冷,嘴巴張久點都能把你這小圓球吹鼓了。”
    鄭則重新幫他拉好護領,摟過人低聲說:“咱去城西逛逛,那裏酒樓茶樓、點心幹貨鋪子也多。”
    對啊!周舟瞬間精神,鎮上不止一家幹貨店,他去過城西好多次,知道那裏是平良鎮玩樂去處最多的地方,當即催促:“快走快走!”
    茶樓沒有門路難送東西進去,鄭則仍是帶周舟去幹貨店問。
    這家店鋪緊鄰富人住宅,再穿過一條街就有酒樓和飯館,此時店裏客人很多,掌櫃聽聞來意也沒不耐煩,反而讓他們扛麻袋進裏間說話。
    “若是炒貨品質好,都好說,我們鋪子客源多,含糊不得。”
    掌櫃長得精瘦,他讓夥計拿了兩個墊油紙的竹筐,一麻袋瓜子全倒裏頭,周舟緊張地看他檢查品嚐。
    鄭則:“我們炒貨前,已經精細過篩去空殼,若是滿意,家裏還有六七百斤的貨,還按這個品質賣給您。”
    掌櫃點頭:“你打算賣多少錢一斤。”
    “十六文錢一斤,碎殼錢按一斤損耗二厘算。”
    鹽炒瓜子確實是好的,臨近年關炒貨供不應求,掌櫃也幹脆:“可以,損耗要按三厘算。”
    想到別處訂貨急要,便說,“剩下的若能五日內炒好送來,我還按這個價收。”
    六十五斤瓜子,十六文一斤,每斤扣去損耗三厘,這一趟共得一兩又零八文錢。
    掌櫃提醒:“品質要和這趟一樣。”
    鄭則:“一定。”
    走到牛車處,周舟迫不及待問:“你膽子好大啊,十六文一斤?!”
    鄭則笑著說:“你沒聽到嗎,他們鹽炒瓜子賣二十三文一斤。”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不行就再談,喊價怕什麽。
    太好了!
    “你可真厲害,將來一定能賺大錢!”
    鹽炒瓜子有銷路就不怕,鄭則又買了四十五斤粗鹽回家。
    接下來,鄭家一家投入火熱備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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