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在一旁聽了李衛東的話，也露出了笑容。
    她挽著何大清的胳膊說：“爸，您看，我就說別擔心吧，衛東哥這麽一分析，多明白呀。”
    何大清這時看了看身旁的何雨水，滿臉憂慮地說道：“雨水啊，就算成分的問題解決了，可是你們忘了嗎？我可是給小鬼子和蔣軍他們做過飯的啊。”
    李衛東聞言，表情變得認真起來，他思索片刻後說道：“何叔，您得這麽看這件事。當年給小鬼子做飯，那是在日寇侵略、國破家亡的特殊時期，您也是為了活下去，為了家人能有口飯吃，這是無奈之舉，並非您心甘情願為虎作倀。
    而給蔣軍做飯，那時候國內局勢複雜，他們掌握著政權，您一個普通廚師，哪有拒絕的能力？”
    何雨水也急忙附和：“是啊，爸。您一直都是本分人，那些都是被迫的，又不是您主動投靠他們做壞事。”
    李衛東接著說：“而且新國家成立以後，對待人民的態度您也應該清楚。
    當時給小鬼子和蔣軍做飯的人肯定不止您一個，在那種混亂的局勢下，很多老百姓為了生存，不得已做了這樣的事。
    國家秉持著實事求是的原則，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地去對待這些人。”
    他頓了頓，加重語氣說道：“何叔，您得相信，咱們國家是講道理、講情義的。隻要您當時不是真心實意的給他們做飯，再去到街道辦把事情說清楚，相信街道辦那邊也不會為難您的。”
    何大清眉頭依舊緊皺，眼中那抹糾結之色仍未消散。
    他微微歎了口氣，小聲說道：“聽你這麽說我也明白了一些，可是我這心裏頭還是七上八下的，就怕到時候……萬一他們不理解，認為我當年就是跟那些人同流合汙了，那可怎麽辦？”
    聽到何大清這麽說，李衛東也是有些無語。
    他搖了搖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往下說。
    何水這事卻是握著何大清的手說道：“爸，您要相信咱們街道辦的那些同誌相信國家。”
    何大清看著眼前的閨女。猶豫片刻後也是點了點頭：“行吧，既然你們都這麽說了，那等以後我回四九城了，就去你把情況向組織上說清楚。”
    何雨水見父親終於鬆口，臉上綻放出欣慰的笑容。
    就在這個時候，何大清卻是開口問道：“雨水，你怎麽會想到今天，過來找我呢傻柱呢？他怎麽沒來啊？”
    聽到自己父親這麽說，何雨水一下子就愣在了那裏。
    她的眼眶瞬間泛紅，緊接著，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何大清見女兒又哭了，心一下子揪了起來，滿臉焦急。
    他趕忙伸出手，輕輕替何雨水擦去眼淚，安慰道：“雨水，別哭啊，是不是家裏出了什麽事？快和爸說說。”
    何雨水抽噎著，努力平複了一下情緒。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的說：“爸，這些年你是不是一直給我們兄妹兩人寄錢啊？”
    聽到何雨水提起匯款的事情，何大清先是微微一怔，隨後緩緩點了點頭。
    “是啊，雨水。”
    何大清眼中滿是愧疚，他輕輕歎了口氣，接著說道，“這些年，爸雖然不在你們身邊，可心裏頭一直記掛著你們。每個月爸都給你們匯款，就想著你們過得好點，別讓你們吃太多苦。特別是 9 月份你生日的時候，我還會多寄 10 塊錢，想著讓你能好好給自己添件新衣裳，或者買點喜歡吃的東西。”
    何雨水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不過這次的淚水中，除了這些年的委屈，更多的是感動。
    她緊緊握著何大清的手，聲音裏滿是委屈：“爸，可是……可是我們根本就沒有收到錢啊！這麽多年，我和傻柱哥從來沒見過您寄的匯款單，也沒拿到過您寄的一分錢。”
    何大清如遭雷擊，整個人瞬間愣住，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他的眼中滿是震驚與茫然：“怎麽可能？”
    他喃喃自語，“我每個月都按時去郵局寄錢，地址也從來沒寫錯，這麽多年一直都沒斷過啊……”
    見到自己父親在那裏嘀咕，何雨水趕忙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隨後迅速從自己兜裏掏出幾張匯款單。
    “爸，您看看這幾張匯款單。”她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將匯款單遞向何大清。
    何大清聽到女兒的話，緩緩回過神來，接過何雨水手中的匯款單。
    當看到收款人簽的是易中海的名字時，何大清心中頓時充滿了怒火。<的，居然敢貪老子的錢！”他雙眼圓睜，憤怒地咆哮道。
    何雨水見自己父親氣得滿臉通紅，生怕他氣壞了身子。
    她趕忙伸手輕輕扶住父親的胳膊，勸說道：“爸，您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氣壞了身體可不值當。您要是氣出個好歹來，我們可怎麽辦呀。”
    一旁的李衛東也趕緊附和，勸道：“何叔，雨水說得對，您先消消氣。易中海做出這種事，他肯定跑不了，咱們得從長計議，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的，讓他把這些年昧下的錢都吐出來。”
    在兩人的輪番勸說下，何大清的情緒漸漸平複，大口喘著粗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緩緩抬起頭，看著何雨水，眼中滿是心疼：“雨水，沒有我寄給你的錢，那這幾年你們是怎麽生活的？
    何雨水眼眶再次泛紅，一邊抹淚，一邊將這些年的經曆緩緩道來。
    “爸，你走了以後，我哥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再也沒去酒樓當學徒了。那時候，我們又沒有錢，沒法去買吃的。沒辦法，哥哥就隻能帶著我去撿垃圾。有時候運氣不好，撿一天的垃圾，連一個窩頭都換不到，還是前院的秀蓮嬸子看我們可憐，有時給我們幾個窩頭。”
    何雨水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下情緒，繼續說道：“前幾年，易中海找到我哥，跟他說他找了關係，能把我哥給弄到軋鋼廠裏邊工作。從那以後我們的生活才好一些。”何雨水說著，忍不住又抽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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