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聽到門響。
    沈會州半具身影浸沒消失在走廊的前一秒，偏首掃了眼。
    但這一眼隻有付驍瞧見。
    他剛要說話。
    沈會州早已斂回視線，徹底的消失。
    嘴邊的那句話也隻好問向沈母，“我表哥也在？”
    “嗯，他剛回來。”沈母唉聲歎氣，“本來想著讓他幫我看看給婧婧選的訂婚服怎麽樣，這不，敷衍了我兩句，就走了，可能也是有事忙。”
    有事要忙不假。
    但更多的是他現在不想管她任何事。
    肯敷衍算是態度不錯的了。
    所以在聽到沈母這句話時，溫婧並不意外。
    “沈姨給我選的哪款？”溫婧排憂上前，“讓我看看。”
    沈母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卻沒直接說自己看上的，而是指著冊子上的四款，先問的溫婧喜歡哪款。
    梭巡過一圈。
    溫婧的視線率先定格在那件淺色旗袍上。
    沈母探頭看她。
    “喜歡這件？”
    她從小在沈家長大。
    訂婚也是沈家幫著辦，萬事萬物也先以沈家意願優先。
    溫婧的視線不著痕跡移到另一個款上停頓幾秒，這才說話，“這幾款我都很喜歡，沈姨眼光比我要好很多，您喜歡哪個，我聽您的。”
    沈母滿意的勾唇，指那件鳳凰於飛款。
    “我看上的是這個，畢竟是訂婚，總要風光喜慶。”她說著，又指那件淺色真絲旗袍，“哪像你哥給你選的這款，太素。”
    這一款，也恰好是溫婧第一眼看上的那款。
    “哪像之前幫你嫂子選的，完全不在一個層麵。”提到沈會州，沈母也就多往外說了兩句，“不過大概他也是忙，被我抓著問就隨意瞧見了這個，才選下來的。”
    話十分的隨意如家常閑聊今天吃的什麽。
    但溫婧還是聽出了點其他含義。
    當然，即使沒有沈母這話，她也不會錯意成其他什麽，說，“我知道。”
    負責訂婚服的老師有帶樣衣來。
    但尺碼對於溫婧而言，可能會有些大，於是詢問要不要先試一試。
    沈母點頭同意。
    老師拿著禮服，跟溫婧去了一樓的客房，幫她將後背拉鏈拉好，拎著裙擺出去。
    盤金繡的鳳凰於飛鋪滿在暗紋的紅雲錦上，過於的華麗富貴感大大削弱了溫婧偏清冷感的相貌優點。
    人也隨之變得黯淡。
    瞧著也不像是去訂婚的，倒像是模特去秀台展示衣服的。
    付驍皺起眉，一瞬間感覺眼前的溫婧不是溫婧，沒那麽重的興趣了。
    沈母也沒料到這禮服這麽不襯溫婧。
    想到沈會州給選的那款，問老師有沒有那件樣衣，有的話讓溫婧去試試，兩種風格間選個合適的中間值。
    老師立馬去找。
    找到後，跟溫婧再次去往一樓客房。
    但剛將衣服遞給她，老師肚子不適，出去上衛生間。
    溫婧就先自己換。
    她一手越過肩，手指各自夾住兩側的鏈條，另外一隻手背過去向上拉拉頭。
    卻也隻拉到一半。
    正想辦法怎麽解決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溫婧以為是老師回來了，也就沒回頭看，求助道，“能過來幫我拉下拉鏈嗎？”
    沈會州向前的腳步停住。
    淡淡掀起眼皮，朝客房內掃去，入眼便是溫婧半裸著後背。
    她皮膚白，也嫩。
    上上下下調拉鏈時，拉頭和鏈條輕微的摩擦給留下淡紅的痕跡。
    沈會州呼吸放緩。
    拿在手裏的文件無意識攥緊了緊。
    見沒動靜，溫婧有些詫異茫然，“趙老師？”
    三兩秒的沉默。
    溫婧意識不對，剛要回頭，就聽到熟悉低沉的一聲，“是我。”
    腦袋也在此刻，蹭的轉了過去。
    在看到門口的人是沈會州的那一刻，溫婧頓時愣在原地。
    剛才劇烈的轉身，導致溫婧夾著拉鏈的力量流逝幾分，拉鏈也趁機從她手指間滑走，沿著肩有往下跑的趨勢。
    也像是提醒她一樣。
    令她瞬間回過神，急忙摁住抓緊。
    再次抬眼時，沈會州早已斂回視線，似是沒瞧見剛才尷尬的一幕，一如既往的平靜道，“以後關門。”
    溫婧低頭含糊，“知道了。”
    沈會州何時離開的，溫婧也沒心思看，一直都在平複心跳。
    老師很快回來。
    注意到溫婧臉還有些泛紅，便問了溫婧怎麽了。
    溫婧說，“試衣服熱的。”
    老師沒多想。
    幫她將拉鏈拉上以後，忽然好奇的說，“剛才我過來的時候，看到楊夫人來了，一臉喜色的跟沈夫人說什麽他們家那倆的事黃了，特來上門感謝。”
    溫婧臉上溫度在慢慢褪。
    “溫小姐知道是啥事黃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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