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打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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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這行字打完。
    溫婧看著,又感覺太刻意了。
    不行,不能發。
    屈指正要刪掉。
    臥室的房門此刻被人從外麵推開。
    開門聲吸引著溫婧抬頭。
    看到沈會州的那一刻,溫婧正要板起臉,餘光在這時捕捉到了跟來的沈母,要裝嚴肅的表情一愣。
    “沈姨?”
    溫婧將書連帶沒刪完字的手機放下,起身上前,“您怎麽來了?”
    “我聽你哥說你把房門反鎖了,他進不來。”沈母主持公道道,“婧婧,你和沈姨說,你哥他怎麽欺負你了,沈姨幫你做主。”
    溫婧愣了愣,朝沈會州看去一眼。
    沈會州,“說吧。”
    既然他都讓自己說了,那她可就說了。
    “就是我哥讓我和他打賭。”溫婧省略賭注,隻說沈會州的罪行,“說規則的時候我哥他和我玩了一出文字遊戲,但我沒發覺,後麵犯規了和我說當時他沒答應這規則……”
    沈母原以為是什麽大事,內心已經升起了堂,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小事。
    卻還是幫忙做主了。
    “你一個三十多歲的人了,欺負婧婧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沈母頓了頓,想到兩人這九歲的年齡差,表情難言,“好意思嗎你?”
    有人在背後給撐了腰。
    溫婧不由得硬氣起來,在旁邊附和著點頭。
    “趕緊的,給婧婧道歉!”
    溫婧再次點頭。
    瞧著溫婧的這幅模樣,沈會州眉眼間、唇間皆覆上一層笑。
    “好。”
    “這次是我的不對。”
    “我不該欺負你,惹你生氣的。”沈會州態度誠懇,握住她的手,低頭看她的眼神認真專注,“可以原諒哥哥這一次嗎。”
    沈母還在一旁。
    溫婧有些不自在的抽回手,說:“不能再有下次了……”
    以為她說的是文字遊戲。
    沈會州,“好。”
    沈母將溫婧剛才那不自在的反應收入眼底,心想是自己在的緣故,於是她道,“有件事我和你們倆說一下,我買了明天回h省的票。”
    “婧婧。”
    被點到名的溫婧站直身子,頓時看向沈母。
    沈母,“你和你哥在一起以後,要是他欺負你了,你就告訴沈姨,沈姨給你做主。”
    溫婧反應慢兩秒。
    “……好。”
    沈母又朝沈會州看了一眼,他明顯還有話要和溫婧說的樣子,她也不再不識趣的打擾。
    “我先去樓下做飯了,另外婧婧,冰箱裏有今天新買的荔枝和草莓,要吃的話我讓保姆洗好給你送上來。”
    溫婧說,“不用了沈姨,我一會自己下去吃。”
    沈母點了點頭。
    沙發上,溫婧的手機還是亮著的狀態。
    沈會州過去將溫婧房間裏的窗簾離開時,餘光正好掃見溫婧那條編輯好卻要刪除的文字。
    他彎腰拿起壓在書頁上的手機。
    這一幕被目送沈母出去的溫婧瞧見,她立馬跑了過來,一把搶回自己的手機,關屏,往身後藏。
    “我那條消息不是要發給你的。”溫婧還記得自己那條沒有刪完的文字,強行解釋,“我是要給我室友發的,但你和她的頭像太像了,我給認錯了。”
    沈會州嗯一聲,明知故問,“既然不是給我發的,那你往身後藏什麽?”
    “我……”溫婧找借口道,“我怕你會看我和我朋友的聊天記錄……”
    沈會州配合著問。
    “和你朋友罵我了?”
    溫婧睜眼說瞎話,承認下來,“……誰讓你欺負我了,甚至還沒有和我道歉的打算……”
    越說,溫婧的底氣就越不足。
    畢竟自己是有幾分倒打一耙的成分在的。
    沈會州能聽得出來,但卻沒有對此說什麽。
    這事真要論對錯,那也的確是他的錯,是先他揣著一絲僥幸,和溫婧玩文字遊戲在先。
    “你沈姨剛才的那番話你聽到了吧?”
    溫婧當然聽到了,以為他借此指兩人之間的賭局,有些不服氣但還是不得不得承認的說,“我知道,你贏了。”
    “我沒贏。”
    沈會州的這三個字出口,溫婧茫然,不解,“不是你說沈姨她……”
    “我說的是你沈姨裝聾作啞,才算我贏。”沈會州說,“但你沈姨她沒有。”
    甚至還主動點了這事出來。
    沈會州這明顯是有哄她的意思。
    溫婧照單收下。
    “所以這場賭局,我和你是平局嗎?”
    “嗯,平局。”沈會州說著,話鋒卻是一轉道,“即使是平局,也要兌現雙方的條件。”
    “我犯規一次,你可以向我索要兩個條件,我都答應。”
    答應沈會州賭局那會,溫婧想的是如果自己贏了,但沈母動火了,就讓他幫自己搞定沈母,挨罵挨罰。
    誰成想會是現在這樣。
    一時半會,溫婧真想不到自己有什麽想要的。
    “有時間限製嗎?”
    沈會州,“沒有。”
    沒有就好。
    溫婧提議道,“哥,你先給我打倆欠條吧,我後麵想好了我再來找你兌現。”
    沈會州同意了。
    溫婧很快拿來紙、筆。
    列好兩份欠條以後,她將手裏的筆遞給了沈會州,讓他在右下方簽自己的名字。
    沈會州握著筆。
    在上麵簽下自己的名字時,他說,“周六有一場婚禮,我需要去參加,到時候你陪同我一起。”
    溫婧,“嗯?”
    “這也是我的條件。”沈會州簽完自己的名字,詢問溫婧,“需要我給你摁個手印嗎?”
    “可我這裏沒有印泥。”
    溫婧說著,忽然想到自己那一堆口紅,可以暫時拿來用一下,“等等,我去拿個東西。”
    她到化妝桌前,隨便選了一支口紅,拔開蓋子,扭出一小段膏體。
    “哥,你手給我一下。”
    沈會州老實的將手遞了出去。
    溫婧握住他的食指,另一隻手拿著口紅,塗抹在沈會州的指腹上。
    原本別到耳後的頭發,在她低頭時又掉了下來。
    發尾輕輕掃過皮膚。
    沈會州注視著認真往他手指上塗抹口紅的溫婧。
    因為要摁兩份。
    溫婧口紅給他抹的多一些。
    抹完以後,她便鬆開了沈會州的食指,將膏體扭回去,蓋上蓋子。
    “好了。”
    沈會州收回視線。
    食指摁在他所簽下的名字上。
    摁完手印以後,指腹上還殘留著不少的口紅。
    溫婧瞟見後說,“哥,我給你拿卸妝棉擦擦吧。”
    “不用了。”沈會州食指摩挲過拇指,也蹭上了口紅,說,“我一會去洗了。”
    也行。
    溫婧點了點頭,將那兩張欠條折疊好,放到她床頭櫃的抽屜中。
    沈會州則去了浴室洗手。
    也在這個過程中,他身上襯衣的扣子開了。
    沈會州似是忘了指腹上的口紅還沒有洗幹淨。
    在抬手要係時,蹭到了襯衣上。
    他垂眸,毫無反應的簡單掃視一眼過後,繼續清洗指腹上的口紅。
    而襯衣上那蹭到的些許淺紅,依舊殘留著。
    溫婧急著到樓下去吃草莓,因而沒能注意到,沈母倒是注意到了。
    “你衣服上的口紅怎麽回事?”
    沈會州剝著手裏的一顆荔枝,漫不經心的說,“蹭的。”
    “蹭的?”沈母很快就有了能往他襯衣上蹭口紅的人選,“婧婧蹭的?”
    沈會州沒搭腔。
    剝完手裏的一顆荔枝,放到旁邊的盤子內,又去剝另一顆。
    可沈母記得那會在溫婧臥室,並沒有看到溫婧有塗口紅。
    還是說她記錯了?
    想到這兒,沈母便朝廚房那邊洗草莓的溫婧看去一眼,但看到的隻是她的背影。
    “婧婧!”
    聽到沈母叫自己,溫婧回頭看她,“怎麽了沈姨?”
    瞧見她唇上沒有塗口紅的蹤跡。
    沈母心下了然,莞爾說,“就是看看你草莓洗好了沒?”
    溫婧說馬上了。
    沈母點頭。
    緊接著,她視線收回,睨向沈會州,說,“你還騙上我了?婧婧壓根就沒塗口紅。”
    如果那口紅不是溫婧蹭的。
    那隻有一種可能。
    “你自己蹭的吧?”
    直至這時,沈會州才淡淡的嗯了一聲。
    沈母,“……”
    據她所知,沈會州不是這種不小心蹭到口紅的人,即使真不小心蹭到了,他會擦掉,亦或者是換掉,再不濟就是用什麽東西擋住。
    反正就是不會這麽大搖大擺的展示出來。
    沈母大概猜到了什麽原因,眯起眼說他,“你真夠有心機的。”
    有心機的沈會州好似沒有聽到。
    繼續剝著荔枝。
    剝完這一顆,溫婧端著洗好的草莓過來了。
    沈會州將裝有荔枝的盤子推向她。
    “先吃著。”
    溫婧放下草莓,彎著腰,剛要去拿盤內的荔枝吃。
    餘光便在這時注意到了沈會州襯衣上的一抹紅。
    “哥,你衣服上的口紅什麽時候蹭上的?”
    沈會州一幅才發現的模樣,垂眸看。
    “應該是去洗手的時候。”
    聽著兩人一來一往又有了話題聊,沈母內心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