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砰’的一聲被溫婧關上。
    沈會州站在門外，揉了揉眉心。
    之後下樓。
    保姆正在客廳和電話那頭的沈母生龍活虎的描繪著，“……夫人您是沒瞧見咱小姐那臉色，紅的是徹徹底底，跟請了關二爺上身似的……”
    沈會州走到保姆麵前。
    “電話給我。”
    保姆臉上的笑容凝住下來，還是將電話遞了出去。
    “母親。”
    聽到電話那邊的聲音變了，但沈母臉上的笑容沒變，甚至還多了幾分八卦，“欸聽說你嘴被婧婧咬破了？”
    沈會州說，“您身在外地，家裏的事倒是一件不少全知道了。”
    “這不是怕你背著我欺負婧婧嗎？”沈母虛假道，“不過現在一看，是我多慮了。”
    沈會州沒有接她這句，隻是問沈母在那邊待的習慣嗎？
    他突如其來的關心讓沈母坐正。
    “你想做什麽？”
    “問問。”沈會州說，“想著您在那邊要是不習慣，我讓杏芝姨過去陪您。”
    沈母一愣。
    剛想說些什麽，忽然聽到電話那頭有溫婧的聲音，隻不過聽著是有段距離的。
    “不行不行！”
    溫婧是將沈會州趕出去以後，冷靜下來後，想起自己還有正事沒問他，於是便從臥室裏出來了。
    到樓下時，正好聽到沈會州要送走保姆的消息。
    他這麽做的用意溫婧多少能猜到點。
    於是連忙上前，將保姆護到身後。
    “杏芝阿姨還得留在沈家照顧我呢……”
    沈會州故意問，“那你沈姨呢？”
    “沈姨她如果需要杏芝阿姨照顧，早就開口了。”溫婧戳穿他道，“分明是你想讓杏芝阿姨去沈姨那兒。”
    沈會州笑了一聲。
    猜他心思猜的倒是很準。
    “放心，不讓她走。”
    沈會州掛了電話，之後將手機還給保姆，問溫婧，“怎麽從樓上下來了？”
    “就是突然想起來個事……”溫婧能屈能伸，厚著臉皮，裝作自己沒有將沈會州趕出房間一事。
    “你不是建議我引缺錢的部門來查嗎？所以到底哪個部門最缺錢？”
    沈會州沒有直接告知，而是先問她。
    “告訴你了，我有什麽獎勵嗎。”
    獎勵……
    那還真沒有。
    但溫婧又想不勞而獲，於是她急中生智，腦袋一轉的說，“你告訴我了，我就不生你氣了。”
    事實上，她的那點小脾氣小性子早就已經沒了。
    不然也不可能下來找沈會州。
    或許是覺得這筆買賣劃算，又或許是什麽其他原因。
    沈會州最後告訴了她。
    不僅告訴了她想知道的，還告訴了溫婧該如何去觀察各個部門會有怎樣的需求。
    溫婧依次記下了。
    原本她是打算下月項目結束了在對譚樸動手的，但在第二天晚上看新聞的時候，忽然靈機一動。
    發現現在動手也是個不錯的機會。
    和沈母通了一通電話。
    得到她的同意後，溫婧這才開始行動。
    先是讓秘書將要被查的那個項目中的‘紕漏’，捅給了那幾個同行，之後便是靜候其音，等著有關部門過來調查。
    沒有等太久。
    還不到一個星期，調查的人來了。
    來的十分低調、十分突然。
    沈氏毫無準備。
    還在會議中。
    外麵便有人敲門進來，湊到董事長耳邊，低聲匯報兩句。
    之後，董事長大手一揮。
    “今天會議先到這兒。”他看左邊的譚樸，“老譚，你留下。”
    溫婧坐在右邊，沈母的位置上。
    低眉順眼的將手中資料合上。
    同大部隊一同離開了會議室。
    回到辦公室。
    秘書便告知她會議取消的原因，“市裏那邊來人了。”
    “我猜他們之後會來找您。”
    溫婧站在辦公室窗前，朝樓下望著，有幾個沈氏的中層領導正同來調查的幾個不明級別的幹部挨個握著手。
    “找我？找我做什麽？”
    “讓您出麵向市裏求情，少一點罰款。”
    秘書了解溫婧的身份，先不提別的，就提眼前相關的，市一把手的未來女婿，可是她的親堂哥。
    溫婧不由得笑，“我麵子可沒那麽厲害，還能說動市裏少罰款。”
    秘書說，“到時候他們如果來找您了，我幫您拒了。”
    “不用。”溫婧有了新想法，製止道，“他們要是想來找我，那就盡管來找我。”
    她轉身，視線也從樓下移向旁邊的秘書，莞爾無害，“但我最後能不能幫成，我就不知道了。”
    “我和梁副院長還結著仇呢，和我那個堂哥也是，有著仇呢。”
    秘書沒說話，但卻從這兩句話中明白了溫婧的意思。
    溫婧往辦公桌走。
    “南邊的那個項目這兩天怎麽樣？沒出什麽岔子吧？”
    秘書，“目前是一切安好。”
    溫婧點了點頭。
    如秘書所說的那樣。
    在溫婧快要下班的那一刻，有人來找她了，跟她說了市裏來人調查的事。
    溫婧將一無所知演繹的淋漓盡致，之後在對方說讓她幫忙出麵說說情時，又故作頭疼和為難。
    “林叔。”她叫董事長，又叫譚樸，“譚叔，不是我不為沈氏，主要是……算了，我盡力試一試。”
    “畢竟您們現在也知道，我沈叔叔被調取了外省，我哥他那邊也是，影響力是大不如從前了，您兩位也別對我抱太大的希望，認為我一定能成。”
    董事長點頭。
    倒是譚樸，若有所思多看了溫婧兩眼。
    沒想到的是。
    溫婧在察覺後，會直接問出來。
    “怎麽了譚叔？是還有什麽別的問題嗎？”
    譚樸當然是有問題，但那問題卻是不方便問，隻能沒話找話的感慨，“就是感覺小溫你的變化好大的哇，三個月前剛進沈氏的時候，都還什麽都不懂呢！”
    “這得多虧譚叔，給我這個什麽都不懂的小輩，提供了鍛煉的機會。”
    溫婧笑意頗深。
    送走董事長和譚樸後，秘書進來。
    溫婧一邊用手機給保姆發消息說晚上不在家吃了一邊吩咐秘書。
    “你幫我約一下，咱沈氏得罪的那幾個同行老總，晚上一起吃頓飯。”
    秘書說好。
    打電話約人，同時也將飯店幫溫婧定好。
    是在東山飯店。
    秘書陪同溫婧先行前往，等對方來的過程中，溫婧去外麵逛了逛。
    差不多快到時間了。
    她返回包廂，沒想到會碰到沈會州。
    “哥？”
    看到走廊內的沈會州，溫婧頗有幾分意外，“你也在這邊？”
    那會在辦公室給保姆發完消息之後，溫婧就收到了沈會州的消息。
    說今晚回家會晚一些，唐信紅找他吃飯。
    不喝酒。
    溫婧隻回複了他一個好字，沒有再說什麽其他的。
    因此沈會州並不知道她在這邊約人吃飯一事。
    “這是約了人來吃飯？”
    溫婧點頭說對。
    剛要說約的對象是誰，沈會州身後的包廂門便被人打開。
    唐信紅的身影映入溫婧眼簾。
    她下意識站直身子，“唐書記。”
    “不用這麽客氣，和以前一樣，叫我唐叔叔就行。”
    唐信紅慈和道，上下打量著有兩個月不見的溫婧。
    一身正裝，簡單而幹練。
    和之前他所見到的溫婧在氣質這方麵，明顯是不一樣了。
    “看外形，小溫你這兩個月變化不小啊！比之前要穩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