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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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朗星稀,微風拂過河畔。
    自白蓮賊匪作亂,已過了一年之久。
    這一年裏鎮撫司的雷霆手腕,可謂是將整座青雲城翻了個底朝天。
    先是抄沒妙玉舫,倌人雜役一律充作官窯。
    再就是令行宵禁,到了亥時街上就不再允許有行人出現。
    一旦被巡邏的差役發現,一律按白蓮教賊匪處理。
    這還僅僅隻是明麵上。
    更別提眾多散布在城內的暗哨,更是多不勝數。
    當然,鐵律之下成效顯著。白蓮賊匪果然有所收束...
    同福酒樓,白蓮教十二堂口之一。
    二樓一處酒桌上,劉洪單手撐著下巴,悶悶喝著手中桃花釀,對嘈雜的環境視若無睹。
    一邊喝著,一邊自顧自望著窗外微風拂動的夜色。
    短短一年時間,他已經熬過不知多少孤獨難熬的夜晚。
    往常這時候他都應該是在妙玉舫享受著青紅倌人的侍奉。
    然而現在隻能苦巴巴地喝著悶酒。
    “奶奶的,別讓我知道是誰冒充的我白蓮教!”
    劉洪一想到有人打著白蓮教的幌子,殺了鎮撫司的官吏,心中就不由怒不可遏。
    這則消息還是他從暗中打聽來的。
    事後細細想來,這根本一切源頭,還是賴在這個冒充白蓮教高手的氣勁武者。
    若不然哪裏會引起朝廷鎮撫司的高度關注,哪裏會發生這一係列連鎖反應。
    哪裏像現在一般,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這江湖……踏馬的狗屁的江湖…”
    “哼,別讓我逮到你,若不然非得抽筋扒皮,點你天燈,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獨自斟了一杯,仰頭灌入口中,眼神漸顯迷離,似是又回到了妙玉舫尋歡作樂的日子。
    朱紅綢緞垂落,妙玉琵琶琴聲不止,入手是一片溫潤滑膩...
    嗯?
    等等,好像有點不對勁。
    他側頭轉過,忽見一名黑壯大漢輕靠自己肩膀。
    神色恍惚間,他如夢初醒,肩膀一抖,倏地震開此人,一腳踹飛老遠。
    “踏馬的,打擾爺的美夢!”
    “大哥,人家也是幫你分擔一些...”
    話音說到一半,卻被劉洪厲聲打斷:“滾蛋!”
    與此同時,樓下同樣一聲“滾蛋”也相繼而至。
    循聲望去,卻見是一黑袍鬥笠客與一名小二在台前爭執著什麽。
    “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兩碗的酒,你給了一碗的錢,是欺負老實人嗎?”
    “店家,這明明是一壇酒你卻要兩碗的錢,有些說不過去吧?”
    “嘿,你踏馬找茬是吧?”
    渾身籠罩在黑袍鬥笠下的許瑞年,抿了抿嘴。
    接著繼續說道:“好吧。”
    說著,從袖中掏出幾捧碎銀,伸手遞了過去。
    小二見這人識相,嘴角勾起嘲諷般的笑容。
    “嘁。”
    “這才對嘛,別給自己找不痛快…”
    “你好,我好…”
    然而就在他伸手拿起碎銀瞬間,手臂倏地一緊,似是被一股巨力纏住。
    緊接著一聲哢嚓聲響傳來,眼前一花,再次醒轉間一記重拳已迎麵轟來。
    酒樓小二接此一拳身形不住倒飛,哢喇一響,壓碎身後一張木桌。
    整座酒樓的吵鬧聲音瞬間戛然而止。
    隨後又瞬間沸騰,或是怒罵,或是拔刀相向。
    “賊廝找不痛快是吧!?”
    “踏馬的,搞死他!”
    這時許瑞年感覺右肩一沉,似是被人拿住。
    他餘光瞥見卻是一名黑壯大漢衝其咧嘴大笑。
    許瑞年無奈搖頭。
    “你笑什麽?!”
    “我笑你死到臨頭。”
    話音剛落,許瑞年左手伸出猛地拍向搭在右肩上的粗厚手掌,同時腳步分錯,雙肩一沉,右臂纏上反手卸骨!
    嘶~
    黑壯大漢反應不及隻覺一陣抽痛感傳來,慘叫都未來的及發出,整個左臂已然被人反手擒拿。
    許瑞年沒有多作廢話,左腿順勢鞭腿側踢。
    隨著一聲沉悶聲響倒地,血液已然順著木質地板的縫隙,緩緩流淌開來。
    酒樓內的眾人望此情形,無不大駭,隨後恍然醒悟,紛紛掏出手中家夥,騰身而起,將許瑞年圍堵在內。
    許瑞年撣了撣身上黑袍,麵無神色,神態自若。
    從儲物袋內掏出碧火靈扇,先是展開扇麵輕搖幾下,啪的一聲又合攏為棍。
    “一起上吧,我趕時間。”
    他趁此餘光一瞥,見劉洪渾然不動,毫不在意,暗暗放下心來。
    “踏馬的,我讓你裝…”
    這時,數道凜冽刀鋒欺身壓來,刀芒勁力渾厚,縱使是煉皮武者也避之不及。
    許瑞年斜步跨出,黑袍拂動,卷住刀刃,揮動扇骨。
    扇骨遞出向前一掄,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一大片武者瞬間應聲倒地。
    一時間整座酒樓亂成一團。
    片刻之後,圍攏的武者肉眼可見的縮減大半。
    ......
    許瑞年隨手甩掉扇骨上的血跡,望著此時準備下場的劉洪,嘴角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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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我承認你很有兩下,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劉洪擠開圍攏的人群望向許瑞年,心情多少有些微妙。
    就像是吃著酒,想著姑娘,突然有個麻匪……
    算了,這些都不重要。
    他兀自提氣,雙拳架起,心中思忖眼前這人氣血強度也不過煉皮境武者,又經過半天車輪消耗,想必現在狀態大不如前。
    “隻要我再與多其拉扯機會,必定能將其耗死。”
    念及此處,兩人似乎都讀懂對方的打算,同時暴起發難。
    許瑞年縱身躍起,雙腿一記猿猴蹬枝,淩空踢來。
    在煉皮武者的強橫氣血加持下,恐怖的力量倒轉流向,明麵透著剛猛勁力,其內卻暗藏陰柔穿透之勁。
    劉洪側身閃避,卻是心中一凜,未曾想到此人竟如此陰險,若不是他存著拉扯消耗的心思,如果硬剛接手必然不及對方。
    他雙目突起,見對方側身門戶打開,結合之前動作,稍加推斷顯然是故意為之。
    劉洪揚手虛探,借此正好驗證心中猜測。
    “呼。”剛猛勁風掠過。
    果不其然下一刻許瑞年側身翻過,白虎腿騰空後踹,招裏藏招,招招透著陰險狠辣。
    “嘭。”
    隨著這一腳落空,繼而發出一聲刺耳的音爆,瞬間震碎下方大片青磚。
    圍觀的眾多武者見此聲勢,無不心驚肉跳,不由暗生懼意。
    若是換作他們自己上去,恐怕剛才已經中招。
    望此一幕,許瑞年眉頭陡然蹙起,心思電轉,思索應對之策。
    “此人頗為謹慎,看來有必要換個戰術應對。”
    “若不然持續被他拉扯消耗,最終戰鬥節奏會於我不利。”
    驀地,許瑞年足尖點地,臨近劉洪身前。
    左手懸腕啪地展開扇麵向前一劈,右手暗自運勁劃圈。
    這一次取得是力分而散,讓對手無暇顧及虛實。
    “鐺鐺鐺。”
    許瑞年見劉洪左足挑起地下長刀,橫在身前擋住了幾招,心中一動,右掌懸腕一記定馬揮袍阻擋對方視線順勢推掌。
    此招正是袈裟伏魔功內技巧定馬揮袍,以阻擋敵手視線,暗度陳倉施展狂風霹靂掌。
    “呼呼。”
    狂暴的力量霎時間穿透黑袍向前壓去,劉洪剛想側身抽身遁走,但呼嘯勁風透過掌風迎麵撲來,根本來不及反應,他心中一橫,腳步下沉,左手長刀硬接碧落火靈扇,右臂提勁抬肘阻擋。
    他自恃煉皮圓滿,即使是全力硬接此人招式,也不過略失下風,並無性命之憂。
    然而下一刻,劉洪望著左手長刀似是豆腐一般,在相碰的瞬間竟然直接斷裂,不由心中大驚。
    “怎麽可能,剛才明明接住幾招劈砍,不對,是這把折扇有問題!”
    驀地一股勁風傳來,將他身子直直轟出數尺之遠,落於圍攏人群之中。
    許瑞年箭步衝出,迅捷如電,趁著對方倒退的過程顧及不暇,施展龍吟雷動手攻向對方四方四隅。
    劉洪雖然未曾受傷,但卻是五髒六腑翻動,委實難受,見對方竟是趁此追擊過來,手腕一翻,袖口飛出幾枚飛針暗器借此阻擋,分散對方力道。
    釘鐺之聲作響不斷,許瑞年抬手揮扇阻擋,右拳卻是大開大合,以快打快。
    電光火石間,兩人相互拆招數十次,比拚的完全是蠻力勁道,毫無絲毫回旋餘地。
    無論劉洪如何回擋,都無法卸去對方雙拳帶來的狂暴勁力。
    就好比,在他本是五髒六腑震動的基礎上,身體各個位置似是被大錘連續錘鍛一般。
    無疑是雪上加霜,已經達到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
    再反觀許瑞年暗自調動靈氣,鼓蕩袖袍,借力反力,卸去對方大半勁力,對方打自己和打棉花根本沒什麽區別。
    隨著一聲慘叫響起,許瑞年雙掌平推正中對方胸口。
    劉洪大口鮮血直接吐出,隨之承受不住,應聲倒地。
    事已至此,圍攏的人群再無看熱鬧的心思,有幾人腳步已經悄然後撤數尺。
    幾個不怕死的更是直接叫喊道:“兄弟們,一起上,他打了這麽久,必然不能支撐太久。”
    然而下一刻,赤青色光芒閃動,嗤地入肉聲傳來。
    卻是許瑞年操控碧火靈扇,直接將此人抹殺。
    一陣刀光劍影,血雨腥風過後。
    整座酒樓殘破不堪,屍橫遍地,許瑞年將扇骨尖鋒抵在劉洪下巴,壓低嗓音說道:
    “說出你們白蓮教的庫房位置。”
    劉洪似是認命一般,閉目垂眉,低聲自語:
    “我說了就能饒了我的命麽?”
    “這不是在跟你談條件,我是在命令你。”
    劉洪一張臉漲成了紫醬色,似是這般命令口吻的語氣,除了堂主之外,他已經多年未曾從別人的嘴裏聽到。
    他冷笑一聲,憤憤說道:
    “想我劉洪叱吒江湖二十年,走過南,闖過北,卻沒曾想今日竟被你這麽個小…”
    話音未完,啪的一聲響亮巴掌將其打斷。
    “沒空聽你的廢話,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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