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情絲頗多
字數:5325 加入書籤
寧茹冷哼一聲:“你若如此不樂意,便不勞你費心了,我自會護住她!”
柳繁奕立時譏嘲:“是嗎?你既有如此能耐,為何她還會受傷?”
寧茹本就心中有愧,被他戳到痛處,一時不知該如何言語。
“你們別吵了,我們先弄點光來才是,這太黑了什麽也看不清。”玄青置身於這濃的似墨一般的黑幕裏,不由心生懼意。
“我有火焰杖!”黑暗中傳來一女子的聲音,她話音未落,黑暗中旋即亮起一片冷白色的光。
玄青眼睛被猛然而來的光線刺的一片白茫,閉目緩了緩方才看清白光中站立著的粉衫女子,竟是林昔月。此刻,她手中舉著一支小巧的銀色權杖,權杖頂端鑲嵌著一顆水滴狀的發光物,光暈搖曳不止,卻並非火焰。玄青盯著那片冷白色的光,心中充滿好奇:“這是什麽法器?竟能發出如此大的亮光。”
林昔月麵露得意之色:“這是火焰杖,是我姑姑給我的,此法器可自引日光。”她手持火焰杖移步至柳繁奕身旁:“ 師兄,你可有辦法出去?”
柳繁奕未答,飛身躍起,立於一尊石像之上,環顧四周。隻見這些數不清的石像靜靜地佇立在穀中,巨大石像排列得密密麻麻,形成了一條條狹窄而曲折的通道,相互交錯穿插,似一張錯綜複雜的巨型蛛網,籠罩在整個山穀之中。他一時理不出頭緒,便又縱身落地。
玄青四處張望:“不知你哥哥現在何處。”
“我們都能安然立在此處,他自不必說了。”柳繁奕看向她血跡斑斑的後背,不由皺緊眉頭:“你傷口裂開了嗎?”
玄青經他一問,方覺後背疼痛難忍,忍不住吸了一口氣:“無妨,小傷而已。”
寧茹一雙大眼睛滿含愧意:“這樣總是裂開,怕是要留下疤痕了。我先為你上藥止血。”
玄青微微一笑:“沒事!修行之人,不必在意這點疤痕,還是先想辦法離開此地。”
“你還是先處理一下傷口吧!你這傷口若不止血,怕是你血都不夠流的了。我來想辦法找尋出口。”柳繁奕飛身躍上石人俑,在人俑上踏步而行,找尋出口而去。
寧茹拉著玄青坐下,緩緩解開她的衣衫,果見她傷口已然崩裂,血水不斷滲出。她輕歎一聲,從懷中取出白色藥瓶與一塊方巾,先將玄青背上血水拭去,繼而小心翼翼地為她塗抹止血藥膏:“你切不可再用力了,待我回瀾冰堡,定為你尋來祛疤藥膏。”
玄青扭頭一笑:“沒事的,不必放在心上,後背上有點疤痕無妨的,又不是在臉上。”
林昔月舉著火焰杖,看向玄青後背,不由驚道:“你這可不是一點疤痕呀!如此長的一道疤痕,你不怕未來夫君心生嫌棄嗎?"
玄青咬著牙,忍著痛:“為何要嫌棄?”
林昔月被她問的一時語塞,不知如何作答。
寧茹輕聲說道:“柳公子定不會嫌棄,他並非那般俗人。”她察覺到指尖下的肌膚微微顫著,手上動作愈發輕柔。
玄青自離了招搖山後,居於不離鎮整一年,終日混跡市井,街頭擺攤。觀人來人往,聞閑言碎語,如此也稍有了些見識。 她低頭想了想,心中似有所悟,不由臉上有些燥熱:“若連這都嫌棄,那不成親便是了。”
“你們好了嗎?”柳繁奕尋了一陣一無所獲,又折返回來。
寧茹為玄青整理好衣衫:“好了。”
“師兄可有尋到出口?”林昔月聽到柳繁奕回來,趕忙起身迎向他。
“未尋到。”柳繁奕歎了一聲:“這石人陣大的出奇,竟似沒有盡頭一般!”
寧茹站起身,左右張望了一番:“那我們分頭去尋!”
柳繁奕道:“不必了,我已將這四周尋遍,這石人陣竟似迷宮一般,我們還是先想辦法與哥哥他們會合。”
玄青問道:“靈峰山弟子可以對付這石人陣嗎?”
“靈峰山弟子不過十餘人,即便耗盡靈力,也無法移除如此多的石人。”柳繁奕癱坐在地:“累死我了,我先歇息一下再說。”
林昔屈膝蹲下,伸手解下腰間小巧的水袋遞於他:“師兄喝水。”
“我可真佩服你,真是什麽都有!”柳繁奕正感口渴難耐,接過水袋,仰頭一飲而盡。
林昔月接過空水袋,係於腰間,低頭淺笑,眼睛彎的似月亮一般。
寧茹看著二人如此,心中不由有些憋悶,微微吸了一口氣,背過身去,望向那無邊無際的石人陣出神。
玄青心中焦急,未留意三人,在石人陣中四處張望,試圖尋找破解之法。
靜了許久。
“你歇好了嗎?”寧茹見二人久久未動,心中愈發煩躁,語氣頗有些不善。
林昔月聞言,愣了一瞬,倏地站起身來:“你為何總是對我師兄這般的無禮?若不是為了救你,我和師兄豈會被困在此?”
“我又沒有求他來救我。”寧茹見她如此,心中憋悶之感更甚,言語便任性了起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林昔月凝眸瞪向寧茹:“你們瀾冰堡殘殺眾多修士,尚未給說法。如今我們不計前嫌來此搭救你,你竟還如此不知感恩!”
玄青見二人突然爭吵,不明所以,忙出言勸解:“此事與寧茹無關,是她爹一人所為。”
林昔月斜眼看向玄青:“她爹所犯之事,怎可能與她無關,如今我們被困在此處,也甚是蹊蹺。此地乃是回中州必經之地,顯然是有人故意在此設陣,等我們入內。焉知不是她與人勾結,設下的陷阱,引我們來藜州,將我們困在此地。”
柳繁奕從地上立起:“莫要再說了,絕不是她設局。”
林昔月柳眉微皺:“師兄你為何要護著她?”
柳繁奕拍了拍手心塵土,漫不經心地說:“她也算救過我的命,其他不論,她的人品我還是可擔保的。”
寧茹聞言,心中懊惱,怨自己不應如此口不擇言。若非那日自己過於任性,說出那樣的話傷了他,他是不是不會那般斷然拒絕?想到此,心中不由泛起痛意,她低下頭藏起眼中浮光,眉眼間染上傷情。
柳繁奕見她如此,淡淡地說:“你也不必如此,正如你當初所言,我護的也是道義。”
寧茹抿了一下唇,聲色黯淡:“我知道。”
玄青心中暗歎,這柳二公子情絲可真是不少,如此多女子傾心於他,不知他究竟意屬何人。正想著,忽地聽見石像中一陣絲絲作響,她聽著這樣的動靜,立時渾身戰栗。
“為何突然竄出如此多的長蛇?”寧茹驚道,手中寒刀旋即向地上橫掃而去。
玄青立時頭皮如同要炸裂一般,站在她身後,抬起頭來不敢向地下細看。此時,她忽覺腰間一緊,身體淩空而起,一陣熟悉的香氣襲來,扭頭望去,竟是柳繁奕將她攬腰抱起。她心中一陣慌亂,不知他又要耍什麽花樣戲弄自己,口中不由驚道:“你要幹嗎?”
柳繁奕未答,抱著她飛身落在一處青石上,將她輕輕放下:“你在此處稍候,我去斬殺這些長蛇。”話音未落,他已躍至地麵,手中長劍銀光騰起,向地麵旋飛而去,激起一片血光。
玄青心中詫異,他竟沒有捉弄自己。正疑惑間,忽聽空中一聲炸響,一束銀光騰起,直衝天際。
“是哥哥!”柳繁奕抬頭向空中望去:“我們去與他會合。”他飛身躍上青石,將玄青攬腰抱起,向銀光方向疾馳而去。
“寧茹還未跟上!”玄青心中擔憂,身體不由掙紮起來。
柳繁奕緊緊摟住她:“別動,再亂動傷口又要裂開,總這般何時能好?我已傳音於她們,她們自會跟上。”
玄青放下心來,抬頭看向他,黑暗中看不清他臉上神色。他身上溫暖香氣與柳繁生一般無二,令她心神安定,她下意識地脫口問道:“你為何連身上氣味都與你哥哥一樣?”
“應是母親留給我們的木靈雕散發的氣味。”柳繁奕戲笑道:“才這麽一會兒不見,就開始想我哥哥了?”
“若是你不會說話多好。”玄青輕歎一聲,他果然還是要氣人的。
“你不想聽我不說了便是,何必如此惡毒。我此刻還抱著你呢,你不怕我將你扔向那蛇群嗎?”柳繁奕作勢鬆了鬆手臂。
玄青立時嚇得緊緊揪住他身上衣衫:“你不是答應你哥哥要護著我的嗎?”
“我可是腹黑小人,言而無信又有何稀奇。”柳繁奕輕笑一聲,言語間似有得意之色。
玄青不敢再言語,生怕他真將她扔向地下蛇群。
柳繁奕施法飛身疾行了許久,那片銀光看似近在咫尺,卻始終無法接近。他已是力竭,便滯住腳步,旋飛出手中長劍,掃清地上長蛇,騰出一片空地。又擲出避讓符立於空地四周,方將玄青放下。
此時天已微亮,周遭事物逐漸清晰。玄青站穩身形,看向四周蠕動的長蛇,止不住的渾身戰栗。急急的從袖中掏出避讓符貼於胸前,欲抬手在後背也貼上一張,卻牽扯起後背傷口,一陣疼痛襲來,便遞給柳繁奕一張:“幫我貼在背上。”
柳繁奕接過避讓符,走到她身後,見她背上血跡斑斑,不由眉頭緊蹙:”如此血流不止,何時能好?他們竟不知傷口需包紮方能好的快嗎?”
“寧茹未尋到細布,沒事的,已經好多了。你快幫我貼上避讓符。”
柳繁奕將避讓符貼在她的背上:“林昔月應該有,待我問問她。”
喜歡喚我玄青請大家收藏:()喚我玄青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