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行禮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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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青跟隨仲天訓進入一間富麗堂皇的大廳,炎神殿獨攬炎爐山煉製法器,自是富有,這大廳裝飾得金碧輝煌,盡顯奢華。大廳中有一條長桌,上麵擺滿了各色美食,長桌旁已經坐著數十個男子,見到仲天訓紛紛起身行禮。
    玄青看了看大廳兩側的侍女,便自覺地站到了她們旁邊,冷眼望著仲天訓。
    隻見他拉著林昔月在長桌旁坐下,一臉得意地向眾人誇讚著,仿佛在炫耀一件珍貴的戰利品。他的話音未落,便聽那群男人附和道:
    “中州女子果然是水靈呀!”
    “這漆黑的眼睛,的確好看。”
    “世子大人真是有福氣呀!”
    “沒想到中州女子如此乖巧聽話,世子大人下次去中州也帶上我吧,我也想要。”
    玄青聽著這些男人的話,隻覺他們似在誇讚一件物品一般,心中煩悶不已,隻想施個靜音咒求個清靜,奈何,此時使不上絲毫靈力。隻得捺住性子聽,心中又覺林昔月為何這般的傻,竟相信這種粗俗不堪的野蠻之人。她抬眼望向那個坐在席間的局促身影,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憐憫。
    “來給大家敬杯酒。”仲天訓雖是柔聲說著,卻又似命令一般。
    林昔月聞言,微微一愣,嘴角牽了牽,伸手端起酒杯,緩緩起身,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她好似也不太會喝酒,一杯酒下肚,卻咳了好多聲。她剛欲坐下,卻又聽仲天訓說道:“需一人敬一杯。”
    林昔月麵露難色,遲疑了片刻,便聽仲天訓催促道:“我們大荒風俗就是如此,你既來了,就應入鄉隨俗。”林昔月皺了皺眉,端起酒杯,向桌上的人一一敬酒。待她喝完一圈,已是滿臉潮紅。仲天訓將她扶著坐下,臉上掛起滿意的笑。
    玄青心中正暗罵仲天訓卑鄙無恥,卻見他向自己揮了揮手,她愣了一下,未動身,便聽見他衝自己喊道:“過來!” 她隻得硬著頭皮走到他麵前,垂著眼不去看他,她怕自己抑不住眼中的鄙夷,又聽見桌上那群人七嘴八舌道:
    “這個中州女子長的也很美貌呀!”
    “世子大人真是好眼光!”
    “這麽水靈做侍女可惜了些。”
    “去給大家敬杯酒助助興!”仲天訓似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笑的春光滿麵,一雙棕紅的眼睛裏,閃著興奮的光。
    玄青咬了咬牙,硬著頭皮,端起酒杯正要喝,又聽仲天訓道:“去上前行禮敬酒!”
    玄青沉默了片刻,竭力抑住心中怒氣,握緊雙拳欲提起,又放了下來。深吸一口氣,端起酒杯,走到那些男人身前,一個一個的躬身行禮。
    待到敬完最後一個人,她已不知飲了幾杯,嗓中的辛辣苦澀之感似抑不住了一般,讓她忍不住有些作嘔,身形也微晃了晃,那男人趁勢將她扶起,捏著她的手,用手指摩挲著她的手背。她一陣惡心,用力將手抽回,眼中的怒意再也抑不住了,抬眼狠狠地瞪向他。
    那男人卻不怒,反而笑道:“脾氣還怪大的!”
    “現在已經好很多了,剛見到她時才叫大呢!已被我調教的乖順多了。”仲天訓話語中帶著得意。
    “世子大人不喜歡就賞賜給我們吧,做個侍女著實可惜。”
    “是啊!我可用法器與世子大人交換。”
    仲天訓一把將玄青拉到身側,伸手扯開她身上長衫,露出她右肩上的疤痕:“可惜被我抽了一鞭子,落下這麽惡心的疤痕。”
    “這疤痕確實大煞風景”
    “世子大人如此狠心,竟不懂得憐香惜玉。”
    “我不嫌棄,世子大人若不喜歡盡可賞賜於我。”
    “待我再調教一番。”
    玄青神色漠然的看著這群人,也不知是這些人嘴臉過於惡心,還是方才苦澀的酒水令她再也無法忍耐。她隻覺嗓中一陣作嘔,一口穢物噴湧而出,濺了仲天訓一身,仲天訓立時一把將她推開,她站立不穩跌倒在地。便見一群侍女慌張著跑上前來,擦洗收拾。
    玄青看著仲天訓暴跳如雷的樣子,心中生起一絲快意。許是酒喝多了,她頭腦愈發昏沉,未聽清那群人說了些什麽,便被兩個侍女架起,帶出了大廳,送回了那間低矮的石屋中。
    玄青坐在地上,下意識地摸了摸右肩上的疤痕 ,心中竟生起一絲快意,能讓這群惡心的人嫌棄,倒也算一件幸事。她頭腦實在昏沉的厲害,扶著床榻站起,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蒙中感覺有人在推自己,她迷糊的睜開眼,一雙棕紅的眼眸便映入眼簾,她心中一震,怔怔地看著那張五官深邃的臉,想了許久,方想起她是那個叫作萱兒的侍女。
    “你難道耳朵也聽不見嗎?”萱兒已有些不耐,皺著眉頭道:“快起床了,你身上味道怎麽這麽大,快去洗漱一下,時候已經不早了。”
    玄青掙紮著從床上坐起,腦中疼痛難忍,四肢更是綿軟無力。她順著床沿滑下床,扶著床沿愣了許久,才勉強站穩。抬眼望了望窗外,天色才剛有些麻白,她心中暗想,做侍女竟要起這麽早,當真是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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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萱兒見她久久未動,邊梳著長發,邊催促道:“你快點去洗漱呀!發什麽呆,難道你腦子也不好嗎?”
    玄青強打起精神,洗漱完畢,換好衣衫,跟在她身後出了門。室外的新鮮空氣帶來一絲涼意,讓她腦中清明了一些。
    萱兒領著她走到後廚,拿了幾塊圓圓的餅給她。
    玄青接過手中看了看,心想這應就是早餐了,腹中著實是餓的厲害,便大口吃了起來,倒也香甜。
    待二人吃完,萱兒又領著她一同走到林昔月所住的房間門口,示意她站在門口等候差遣。
    玄青乖乖站在門前,望著天漸漸的亮了起來。天才剛有些清亮,她已覺有些熱的受不了了,心中暗罵,這鬼地方真的是一刻不想待了。她下意識地握了握左腕上的那一抺清涼,這浮流木當真是件上等的護身法器,聚靈釘竟無法釘入。她隻覺自己左手似乎能催動一些靈力,她悄悄瞥了一眼身側的萱兒,見她正望著天邊出神。便悄悄掐了個引風訣,旋即,一陣細風撲麵而來,玄青身上一陣清涼,心中一喜,若是能多聚集一些靈力,說不定能逼出腕上的聚靈釘。正想著,萱兒走到她身前吩咐道:“你去後廚端飯食來。”
    玄青點了點頭,往後廚走去,走到後廚內,廚娘已將飯菜備好,放在了托盤上。玄青端起托盤,朝林昔月房間走去。待到了她居住的庭院,望見林昔月房間的門已經打開,玄青端著托盤跨進去,便看見萱兒正在為她梳妝。她將飯食放在桌上,抬眼看了看她,見她眼睛似有些浮腫,好似哭過。正當她疑惑間,忽地聽見仲天訓喚道:“過來。”
    玄青心中一驚,循聲望去,隻見仲天訓正從榻上支起身來,他頭發淩亂,赤裸著上身,正望向自己。玄青微微一怔,忙低頭移開目光。
    仲天訓見她未動,又催促道:“過來,更衣!”
    玄青深吸了一口氣,抬眼看了看他,腳步輕移向他走去,木然的站在床榻前,她著實不會替人更衣,這她沒學過。
    “你連更衣也不會嗎?”仲天訓譏諷道:“真是蠢笨至極!”
    玄青一不小心,未抑住心中怒氣,冷瞪了他一眼。
    仲天訓麵色一沉,騰地從床上立起身,伸手捏起她的臉:“我說過再敢這樣看我,我就讓你再也看不到。”
    玄青沉住氣,垂下了眼眸。
    仲天訓卻好似不打算放過她,捏著她臉頰的手力道加大,她感覺自己的臉似要被他捏碎了一般,臉色漲的通紅,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仲天訓那火紅的眼眸震了震,旋即加大了手中力道。
    玄青隻覺自己再也無法承受那痛楚,左手下意識地凝集靈力,一掌拍向仲天訓胸口。
    仲天訓毫無防備,生生挨了一掌,猛地跌回床榻,口中驚呼:“你竟然還能催動靈力。”
    玄青後退數步,心下一橫,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拚死一搏算了!
    仲天訓騰地一下從床榻上立起身,一掌拍向玄青。
    玄青立時揮起左掌相迎,隻見一道光波自她手腕處浮起,似一道水波牆一般,將她牢牢護在身後。
    仲天訓淩厲的掌風,徑直衝向那水波牆,卻似拍在棉花上一般,力道瞬間消散。
    仲天訓神色愕然地看向玄青:“這是何法器,竟如此厲害!”
    玄青拚力揮出一掌,已然力竭,口中鮮血溢出,雙腿又似有千斤重般,拖著她重重地跌倒在地。
    仲天訓怒不可遏,跨步上前,再次揮掌襲來。卻見一縷纖細金光自她胸口飛出,徑直從他掌心飛射而過,仲天訓隻覺手心一陣刺痛襲來,慌忙收住掌風。定睛望去,隻見手心已然被穿透,血水正從那細密的小孔中不斷滲出。他心中大驚,愕然地看向玄青:“你竟還藏著法器!”
    玄青坐在地上,冷冷地瞪著他,心中暗想,即便是死,也需讓他吃點苦頭,方才甘心。
    仲天訓怔愣了半晌,似心有餘悸,不敢上前,隻拿那雙似血般的眼眸死死盯著玄青。
    此刻,室外有侍從傳話道:“世子大人,王上有令,速去大殿議事。”
    仲天訓聞言,立刻收斂身形,喝道:“來人,將這女子綁起來,待我回來處置!”說罷,他匆忙穿好衣服,大步離去。
    玄青任那侍從將她手腳緊緊捆綁,她方才已使盡全身靈力,此刻再也無力反抗,心中懊惱自己終究是未能忍住。她索性癱倒在地上,她太累了,手腳都似有千斤重一般,死便死吧,真的好累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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