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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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玄青醒來時,柳繁生的身影便映入了眼簾。他已然洗漱妥當,身著一襲素雅長衫,整個人散發著淡淡的清新氣息,讓人不由心生歡喜。玄青揉了揉還帶著幾分睡意的眼睛,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微笑。她微微欠身,像一隻慵懶的小貓般,輕巧地鑽入柳繁生的懷抱:“你昨晚走的那麽晚,怎麽又來得這麽早?你不用睡覺的嗎?”
    柳繁生抱緊了懷中的玄青:“我來送衣裳給你。”
    玄青雙手環繞著柳繁生的腰身,仿佛想用這份溫暖驅散清晨的微涼。她抬起頭,目光落在桌上那件疊得整整齊齊的衣裳上,那件衣裳,以淺雲色為底,上麵繡著細膩的蘭花圖案,栩栩如生,清新而雅致。“你這次的眼光不錯嘛!這蘭花,繡得可真是精美!”
    柳繁生唇角微揚,他低頭,在玄青的額上輕輕一吻:“快些起身吧,早餐已備妥。”
    玄青依然緊緊抱住他,聲音懶散的像是風中的細雨:“不急……不急……早餐,不吃……也沒關係的。”
    柳繁生聞言,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他更加用力地抱緊了懷中的人兒。她似乎變了,變得柔軟了,他喜歡這種改變。他撫摸著她披散著的長發:“師姐還在等著我們。”
    玄青在他的懷抱中蹭了蹭,仿佛一隻剛剛蘇醒的小貓,慵懶而溫順。她緩緩鬆開了手臂,伸了個懶腰,慢騰騰地站起身來,任由柳繁生為她披上那件新衣,蘭花的香氣似乎也隨著衣物的輕觸,悄悄彌漫在兩人之間。
    玄青隨意地挽起如瀑般的長發,伸手拿過枕邊的發簪,準備插入發間。柳繁生卻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動作。他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精美的錦盒,從中取出一把梳子,開始為她梳理長發。
    玄青的目光落在錦盒內那些精致的金釵玉簪上:“你從哪裏找來的這些?”
    柳繁生道:“我派人前往市集選購而來。”
    玄青回眸望著他,眉梢輕輕揚起:“你打算親自為我梳妝嗎?你會梳女子發髻嗎?”
    柳繁生輕輕一笑:“雖不大熟練,也略懂一二。定能勝過你那隨意束起的男子發髻。”
    玄青抓住了他的手,眉頭微皺:“還是算了吧!這樣動起手來太不方便了,長發會飄來飄去,會擾亂我的視線的!”
    柳繁生道:“仲天訓此番遭受重創,近日內不會輕易現身。”
    玄青鬆開了手指,轉過身去:“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讓你試試看吧!”
    柳繁生將最後一縷發絲輕輕挽起,從錦盒中挑選出一支鑲嵌著寶石的金釵,輕巧地插入發髻之中,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玄青見他停下了動作,便伸手摸了摸頭上的發髻:“好看嗎?”
    柳繁生點點頭,從錦盒中取出一麵小巧精致的銅鏡,遞到了她手中。玄青接過鏡子,仔細端詳著鏡中的自己,展顏一笑:“哇,真沒想到你還有這般手藝呢!梳得真的很不錯呢!”
    柳繁生也隨之勾唇一笑,他輕撫了撫玄青的臉頰,隨後拉起她的手,兩人攜手走出了營帳,踏入了隔壁的營帳中。
    疏音早已端坐在桌前等候,柳繁奕也緊隨其後步入營帳,他的目光在玄青身上停留了片刻:“你總算是學會梳發髻了啊!可真是不容易!”
    玄青微微低下頭,沒有回應。
    柳繁生道:“是我幫她梳的。”
    柳繁奕一愣,隨即向哥哥豎起了大拇指:“厲害!真沒想到你還有這等手藝,梳得還真不錯。”
    柳繁生微微一笑,沒有再多說什麽。他牽著玄青的手,走到桌邊坐下。桌上已擺滿了豐盛的早餐,熱氣騰騰。
    柳繁奕隨手在桌上撿了幾隻包子,一邊大口咀嚼著,一邊又走出了營帳。
    玄青望著他走遠,沒有再多問,想必他是不願意跟疏音一起吃飯吧!
    疏音的目光一直落在柳繁生和玄青牽在一起的手上,眼眸深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
    玄青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但她並未在意,她已不想再顧及這些了,若是一個人不喜歡你,你做的再多也是徒勞,既然如此,那麽便隨便吧!
    疏音將一碗粥遞到了柳繁生麵前:“繁生,先嚐嚐這粥,我特意為你熬的,暖胃。”
    “多謝師姐。”柳繁生接過粥,卻轉而將其遞給了玄青。
    玄青也不客氣,端起粥便喝了起來。
    疏音看著這一幕,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滋味。她勉強維持著笑容,又盛了一碗粥遞給柳繁生。
    柳繁生禮貌地接過粥,但並沒有立刻品嚐,而是先為玄青夾了幾樣精致的小菜:“這些菜,可還合你口味?”
    玄青一邊津津有味地吃著,一邊頻頻點頭。兩人間的互動自然而溫馨,仿佛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疏音靜靜地坐在一旁,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幕溫馨的畫麵。她曾以為她與柳繁生之間的感情是無人能及的,在她沒有出現之前,也確實是如此。但她一出現,柳繁生的每一個細微動作,每一個關懷的眼神都是那樣自然而然地傾向於她,仿佛她是他世界中的唯一。她若是沒有出現該多好,他還是自己的小師弟,他們一起守護太蕪院,一起維護世間道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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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餐在一種微妙而複雜的氛圍中結束。玄青和柳繁生攜手離開了營帳,留下疏音獨自坐在桌前,凝視著桌上的殘羹剩菜,久久未動。
    營地中央,眾人已匯聚一堂,靜待若水仙君的蒞臨。
    若水仙君,一襲白衣勝雪,步履間盡顯優雅從容。他的目光輕輕掠過眾人,最終定格在玄青身上。
    玄青感受到了他的注視,抬頭直視著他,目光堅定而無畏。
    若水仙君愣了一瞬,隨後收回了目光,緩步走到了中央。陽光灑在他清冷的麵容上,空氣似乎都隨之冷了幾分。
    眾人商討了一番,卻始終未能尋得破除黑熾山邪氣護盾的可行之法,整個營地陷入了一片壓抑的沉寂之中。
    柳繁生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仙君曾提及,黑熾山與炎爐山,本是同源共生,猶如一體之兩麵,皆為上古時期的神山。炎爐山孕育著光明與火焰之力,而黑熾山則蘊藏著黑暗與毀滅之能。那麽,炎爐山是否存在著能夠克製黑熾山邪氣的力量?”
    若水仙君聞言,微微頷首,目光深邃地望向遠方。“你所言非虛,炎爐山與黑熾山,猶如陰陽兩極,相互依存,亦相互製衡。不過,要尋得克製黑熾山邪氣的力量,絕非易事。那股力量,深藏於炎爐山最核心的熔爐之中,其溫度之高,足以熔化萬物。即便是炎神殿一族,天生便不懼火焰,亦難以涉足那片熾熱的火海。”
    王安之聽聞,眉頭微皺,陷入沉思。片刻後,他抬頭看向若水仙君:“或許,我可以借助炙炎獸之力,嚐試深入炎爐山。不知那力量究竟為何物?”
    若水仙君沉吟片刻,緩緩說道:“據傳,炎爐山內藏有九極紫炎,此乃天地間至純至淨之火,擁有無盡的威能,可以焚燒一切邪惡之氣。正是有了九極紫炎的守護,炎爐山方能在無數次的浩劫中屹立不倒,火焰千年不熄。不過,九極紫炎並非輕易可得之物,它由神獸熾天守護,熾天乃是上古神獸,其威能足以撼動天地,尋常人等根本無法接近其所在之地。”他話音一頓,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凝重:“淩雲君,你雖修為高深,但獨自前往炎爐山,實乃冒險之舉。那炎爐山深處危機四伏,即便是你,亦難保能全身而退。”
    “我可與王少主一同前往。”柳繁生道。
    若水仙君目光轉向柳繁生:“柳掌門,即便你與淩雲君同往,若無炙炎獸之力相助,亦難以深入炎爐山腹地。”
    王安之則坦然回應:“若水君無需憂慮,既知此法可行,無論結果如何,總要一試。”
    正當眾人沉默之際,玄青的聲音突然響起:“我願與王少主同往,既然王少主能以取靈術駕馭炙炎獸,我亦自信有此能力。”她話音一頓,目光轉向了王嫣然:“當然,還需借助王掌門的聖火之力。”
    王嫣然微微一愣,隨即冷笑一聲:“你是否過於高估了自己?聖火之力,乃我明炎門之根本,豈能輕易交予他人?”她語氣一頓,補充道:“還有,我已改姓藍,如今是藍掌門。”
    玄青聞言,也是一愣,隨即脫口而出:“那便恭喜藍掌門了。”
    藍嫣然又是一愣:“你無需與我套近乎,我們之間並無多少交情。”
    玄青眉頭一皺:“藍掌門,眼下局勢緊迫,個人恩怨可否暫且擱置?你若對我有何不滿,待解決仲天訓之事後,再行清算也不遲。你即便不相信我的實力,也應讓我一試。難道你忍心看著你哥哥孤身涉險嗎?若我能成功,便可助他一臂之力,也多一份勝算。”
    藍嫣然緊緊盯著玄青,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你倒是比我這個親妹妹,更加關心我哥哥啊!”
    玄青被噎得一時語塞,她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冷靜:“王......藍嫣然,你有完沒完?我與你商討正事,你為何總是顧左右而言他?你身為明炎門掌門,難道不應以大局為重......”
    玄青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藍嫣然冷冷打斷:“你休要在此空談大義,我怎知你是否是因自負而盲目自信?若我將聖火之力交予你,而你卻無法馴服炙炎獸,豈不是讓你白白占了便宜?再者,你對我明炎門聖火之力覬覦已久,我又怎知這不是你趁機謀私的伎倆?”
    玄青沉默了片刻,目光轉向王安之:“王少主,你可願召喚出炙炎獸,讓我一試?”
    王安之凝視著玄青,眸光複雜,他默然了片刻,終是輕輕點頭:“好!”
    “多謝!”玄青的目光再次轉向藍嫣然:“藍掌門,若我能成功駕馭炙炎獸,你是否願賜我聖火之力?”
    藍嫣然眸光微轉:“好啊!若你真能馴服炙炎獸,我自然願意。不過,在此之前,我們之間尚有一筆舊賬未了……”
    玄青眉頭微皺,心中暗自叫苦,料想她一定是還在為上次船上的事耿耿於懷,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問道:“是何舊賬?”
    藍嫣然道:“上次在船上,你用海水將我淋得濕透,那一幕我至今仍曆曆在目。今日,你必須當著眾人的麵向我賠罪,並讓我以同樣的方式回敬於你,以解我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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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青聞言,臉色微變:“藍掌門,此刻我們身處險境,理應放下個人恩怨,共同抵禦外敵。若因私怨而誤了正事......”
    她的話還未說完,藍嫣然便不耐煩地打斷:“哼,夠了!別再廢話了!不過是潑你一身水而已,又能對大局有何影響?你未免太過高估自己了!”
    "嫣然,別再胡鬧了!" 王安之沉聲道。
    藍嫣然被哥哥突如其來的嗬斥嚇了一跳,她委屈地望向王安之,眼眶微微泛紅:“我怎麽胡鬧了?分明是她欺辱我在先,她憑什麽無端用水潑我?我何時遭受過這等羞辱?若她今日不向我賠罪,我斷不可能將聖火之力賜予她!”
    魏淩見狀,趕忙柔聲勸慰:“嫣然,你冷靜一點!當前局勢緊迫,我們不宜沉溺於個人恩怨之中,應當以大局為重。”
    藍嫣然卻像是被怒火衝昏了頭腦,根本聽不進魏淩的勸告。她猛地轉頭,目光如刀般射向魏淩,聲音中充滿了委屈與憤懣:“魏淩,你身為我夫君,我遭人欺辱,你非但不為我出頭,反而還要阻攔我還擊嗎?我明炎門的尊嚴豈能任人踐踏?今日,我藍嫣然誓要讓她玄青知曉,我絕非任人欺淩之輩!”她的聲音逐漸升高,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目光如炬,直視著玄青。
    玄青也惱怒了起來:“藍嫣然,你別忘了,是你對我出言不遜在先,我不過略施小懲,讓你明白,這世間並非所有人都會縱容你的囂張跋扈!”
    藍嫣然毫不示弱:“我怎麽出言不遜了?我說的哪句話不是事實?你若心有不服,大可以言辭反駁,憑什麽動手傷人?你以為我藍嫣然是你隨意可欺辱的嗎?我告訴你,我誓要討回這份公道!”
    玄青無奈地望著藍嫣然,心知今日若不妥協,她定不會善罷甘休。可是她又心有不甘。明明自己沒有任何錯,實在是不想低這個頭,又不想再為這點小事糾纏不休。
    一時間,整個場麵陷入了僵局。眾人都麵麵相覷,全場靜默無聲。
    若水仙君那淡漠而又不失威嚴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刻的沉寂:“我倒覺得,藍掌門所求之事,既合情理,亦不過分。”他輕描淡寫地瞥了玄青一眼,那眼神中似乎蘊含著無盡的深意:“既有所求,便當以誠待人,方能得人心,成大事。”
    藍嫣然聞言,向若水仙君微微欠身:“多謝仙君明察秋毫,主持公道。”
    玄青目光冷冽地掃過若水仙君,強忍住即將脫口而出的衝動。若再與他發生爭執,隻會讓局勢更加複雜,當前首要之務是應對仲天訓的威脅。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流轉,他們有的同情、有的冷漠、有的則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這一刻,她仿佛置身於一個巨大的旋渦之中,四周的目光如澎湃的火焰熾烤著她,讓她無處遁形,倍感窒息。
    她隻想盡快結束這一切,逃離這些刺人的目光。她咬了咬牙,大步走到營地中央,直視著藍嫣然:“你無非是想看我出醜,好,成全你便是!”她雙手迅速結印,一團巨大的水球憑空出現,懸於她的頭頂之上。
    她指尖輕輕一彈,水球猛然間傾瀉而下,水珠四濺,將她的衣衫瞬間濕透,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微妙的曲線。然而,此時的她已無暇顧及這些,隻是冷冷地抹去臉上的水珠,聲音中帶著幾分寒意:“你可還滿意?”
    在場的眾人目睹這一幕,無不愕然失色,整個營地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藍嫣然也是微微一怔。她原本隻是想借此機會,小小地懲戒一下玄青,以解心頭之恨。若是玄青願意低頭認錯,她便能順勢下台,不再追究。卻不曾想玄青竟是如此倔強,絲毫不肯服軟。此刻的局麵,倒像是她的行為有些過分了,她臉頰不禁微微一紅,輕咳一聲,故作鎮定地說:“哼,算你識相。既然你如此有誠意,我便既往不咎。若你能成功馴服炙炎獸,我必賜你聖火之力。但願你能不負所望,助我哥哥一臂之力。”
    柳繁生身形一閃,瞬間移至玄青身旁。他迅速脫去身上的長衫,披在了玄青身上。
    玄青下意識地扶了扶發髻上搖搖欲墜地金釵,尷尬地笑了笑:“抱歉,你辛苦梳理的發髻被我弄亂了。”
    柳繁生沒有說話,隻是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態將玄青抱入懷中,大步而去。
    玄青望著他緊抿的唇線,放棄了掙紮的念頭,順從地依偎在了他的懷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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