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尚不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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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洞外的雨依舊如瓢潑般,嘩啦啦地下個不停,密集的雨滴連成了一條條銀線,從天空傾瀉而下,似要將整個世界都淹沒在這無邊無際的水簾之中。
    玄青坐在熊熊燃燒的篝火旁,溫暖的火光在她明亮的眸子裏歡快地跳躍。她凝視著花翎手中那件精美的刺繡,起初,花翎那精湛的繡工尚能吸引她些許注意,但漸漸地,她感到有些乏味起來。她的視線開始在洞內漫無目的地遊移。
    對麵,柳繁奕雙臂交叉抱於胸前,悠然地倚靠在洞壁上,他微閉著眼眸,呼吸平穩,看起來像是正在小憩。
    他身旁的柳繁生,輕蹙著眉頭,單手托著一本泛黃的書籍,專注地翻閱著,書頁不時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另一邊,巨辰逸與林燁則在低聲交談著,似乎在商討著什麽重要的事情。
    花翎察覺到了玄青那遊移不定的目光:“青兒,若是你覺得這般坐著實在無趣,不妨讓少主陪你玩些遊戲。在千裏桃林時,每逢這樣的下雨天,少主總會陪你在小亭子裏玩遊戲,你可喜歡了!”
    玄青眼眸倏地一亮,興奮地轉頭望向身旁的王安之:“真的嗎?那太好了!哥哥,你快教我玩吧!是什麽遊戲啊?”
    王安之微笑著點頭,他信手拾起一根細長的樹枝,在地上勾勒出一個簡易的棋盤。
    他先是描繪出一個個規整的方格,每個方格都大小一致、排列有序。繼而,他又在棋盤上點綴性地添加了一些圓圈和三角。
    花翎見狀,從隨身攜帶的包裹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白玉骰子,將其遞與王安之。
    王安之接過骰子,便開始向玄青講解遊戲規則:“此遊戲名為‘天梯’,你我輪流投擲骰子,依據擲出點數移動棋子。
    若棋子落入圓圈,將喪失一次擲骰機會。若棋子落於三角,則需倒退三步。你可見到那標有叉號的方格?棋子一旦抵達此處,便須返回起點重新開始。誰能率先抵達終點,即為勝者。”
    玄青聽得津津有味,眼睛眨也不眨一下,迫不及待地想要嚐試。
    她接過骰子,開始依照規則擲出,興奮地數著自己的步數,她的表情隨著棋子的進退而變化,時而發出歡快的笑聲,時而因棋子的不利移動而輕聲歎息,全然沉浸於這簡單的遊戲之中。
    兩人你來我往,不知不覺已連續玩了三局,每局皆為王安之獲勝。
    玄青不禁眉頭緊蹙,目光如炬地盯著王安之:“哥哥,你是不是在擲骰子時偷偷施展了術法?要不然怎麽可能每一局都贏得如此輕鬆?”
    王安之唇角微揚:“自然沒有,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玄青微微眯起眼眸:“運氣好?你的運氣就這麽好嗎?每次都能精準避開那些圓圈和三角!哼,我才不信呢!”
    看著玄青一臉較真兒的模樣,王安之眸中笑意更盛,他饒有興致地反問:“那你要如何才肯信呢?”
    玄青眼珠一轉,將目光移至王安之那雙白皙修長的手上:“你將袖子擼起來,讓我看看你的手!”
    王安之笑著依言卷起右手的袖子,露出手臂伸至玄青麵前。
    玄青先是仔細檢查了一番王安之的手,隨後雙手拉起他衣袖邊緣,將他寬大的衣袖仔細地一圈一圈往上卷起,接著又將目光轉向了他的左手:“不行,那隻手的袖子也得卷起來才行!”
    王安之輕笑一聲,便將左手也伸向了玄青,玄青很快將他左手的袖子也高高卷起,直至完全露出他修長而有力的手臂。
    玄青仰頭凝視著王安之,雙眸微眯成一條縫:“哼,這次我可是會緊緊盯著你的雙手哦!看你還如何耍那些小花招!若是這次你還能贏得了我,那我便承認是你運氣好!”
    一直默默觀察著他們的柳繁生,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看著玄青與王安之之間如此親昵自然的舉動,柳繁生再也無法抑製內心翻湧的情緒。他低聲喚道:“青兒......”
    他的聲音雖輕,卻還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瞬間,洞穴內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此時的玄青滿心滿腦都是遊戲,對於柳繁生的不快渾然不覺。
    她轉頭望向柳繁生,微微一笑:“怎麽啦?你也想玩是嗎?”
    柳繁生沉默了片刻,最終輕點了下頭:“嗯,沒錯,你能過來陪我一起玩嗎?”
    玄青立刻回應道:“當然可以,我這就來!”她轉向王安之,“哥哥,你先歇一會兒。我陪他玩一局,之後再回來繼續和你玩!”
    玄青站起身來,快步走到柳繁生身旁坐下,緊接著,她揚起臉龐,目光直視柳繁生:“不過,你也得把袖子卷起來,讓我能看到你的手。萬一你也像淩雲哥哥那樣偷偷施術法怎麽辦?”
    柳繁生聽後,不禁啞然失笑。他緩緩抬起手臂,伸到了玄青麵前。
    玄青隨即伸出雙手,將他的袖子一圈一圈地往上卷起。她的視線不經意間掠過柳繁生腰間係著的革帶,那革帶顯然有些年頭了,不僅色澤顯得頗為黯淡,而且邊緣處還有些許磨損,透出一股陳舊之氣。與柳繁生身上精致考究的衣裳相比,顯得極不協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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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青不禁心生好奇,她早就留意到,柳繁生對於這條看似毫不起眼甚至還有些破舊的革帶似乎特別偏愛。除了前往太蕪院時必須身著掌門法袍外,他幾乎總是係著這條革帶。
    “哥哥,你這條革帶都這麽破舊了,為何不換一條新的啊?這樣子係在腰間,和你身上的衣衫實在是不相襯呀!”
    柳繁生下意識地低下頭,看向自己腰間的革帶。他的目光溫柔而深邃:“於我而言,它獨一無二,無可替代。”
    玄青愈發好奇了:“難道說,這條革帶是什麽厲害的法器不成?它有什麽特別的用途嗎?”
    柳繁生抬起頭,目光灼灼地望向玄青:“它並非法器,而是當年你初次與我相遇時,贈予我的禮物。”
    玄青微微一愣,目光再次落在了那條革帶上,細細端詳起來:“那時候我的眼光可真是不怎麽樣啊!這條革帶和你簡直就是格格不入嘛!”
    柳繁生唇角微揚:“想必,你是覺得它足夠結實吧!”
    玄青蹙了蹙眉心:“可是……我為何初次見你,就要送你禮物呢?難不成我第一次見你,就特別的喜歡你嗎?”
    柳繁生眸中笑意更盛:“正是,你曾告訴我,我們初次相遇時,你便對我心生喜愛!”
    玄青抬起頭,凝視著柳繁生那張俊朗的臉龐,她若有所悟地輕輕點頭:“是這樣嗎?那想必我當初一定是覺得你長得很好看,才會心生歡喜吧!那麽你呢?第一次見到我時,你喜歡我嗎?”
    柳繁生微笑著點了點頭,語氣堅定而溫柔:“自然喜歡!”
    玄青微微歪著腦袋,俏俏一笑:“那你喜歡我什麽呢?也是喜歡我的相貌,對嗎?花翎姐姐每次幫我梳頭發時,都會不住地誇讚我長得好看,夢曉妹妹也說我生得很美。我猜你也是覺得我很好看,才會喜歡我是不是?”
    柳繁生凝視著眼前巧笑嫣然的女子,眸色溫柔:“誠然,你的容顏的確令人心動,但並非僅僅如此。”
    玄青那雙明亮的眼眸緊緊鎖住柳繁生,充滿了好奇與探究:“那還有什麽呢?”
    柳繁生微微垂下眼眸,似乎在思考該如何表達方為恰當。
    片刻之後,他抬起頭來,目光再次落在玄青滿是期待的眸子裏:“其實……連我自己也難以確切地道明這份情愫從何而來。隻覺你甚是特別,於我而言,你好似……好似山間的一縷清風,清新脫俗、靈動自然。這般美好的存在,往往可遇而不可求。當我試圖抓住時,卻又發覺無從下手……”
    話音未落,玄青已經忍不住咯咯地笑出聲來:“清風?哈哈,你這形容未免也太過奇特啦!我怎麽會像風呢?難不成當時你覺得酷熱難耐,恰好我給你帶來了一絲涼意嗎?”
    柳繁生望著眼前笑靨如花的女子,她的笑容猶如春日裏綻放的花朵般明豔,令他不由也跟著笑出了聲:“彼時正值盛夏,確是酷熱難耐。”
    玄青止住了笑聲,雙眸凝視著柳繁生揚起的唇角,以及那彎成月牙狀、閃爍著光芒的眼眸。
    她的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如此開懷大笑呢!你這樣子笑起來,真的特別好看!以後別總是板著一張臉了,夢曉妹妹都跟我說過,你總是板著一張臉,不如你弟弟帥氣呢!而且,我有時也會被你那嚴肅的樣子嚇到呢!”
    柳繁生點點頭:“嗯,好。我記下了。”
    說話間,玄青已將柳繁生的兩隻衣袖都卷好了,她隨手撿起一根細長的樹枝,開始在地上認真地畫起了格子。
    柳繁生則微微俯下身,靜靜地凝視著玄青那張因專注而顯得格外動人的臉龐。看著她低垂著的眼眸,還有那輕抿著的唇,柳繁生心中的情感愈發激蕩起來。
    終於,他按捺不住,輕聲開口:“青兒,其實……我有一些心裏話,一直想對你說。”
    此刻的玄青一門心思地繪製著格子的走向,對於柳繁生的話語,她僅僅是隨口應和了一聲:“嗯,你說吧,我聽著呢。”她微蹙著眉心,手中的樹枝在地麵上快速移動著,思索著在哪塊方格中標上叉號更為合理。
    見此情形,柳繁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緩緩伸出手去。他那修長的手指輕柔地握住了玄青正在畫格子的手,試圖打斷她的動作。
    玄青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她仰起頭,滿臉疑惑地望向柳繁生,表情瞬間變得分外嚴肅:“你這是在做什麽呀?不可以這樣的!”
    一邊說著,她一邊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柳繁生卻緊緊握著她的手,不肯鬆手。他那雙深邃如潭的眼眸,牢牢鎖住玄青的視線,語氣堅定且從容:“旁人自是不可如此待你,但我卻是例外。”
    稍作停頓後,他刻意加重了語氣強調:“也唯有我,有此資格!”
    玄青微微一怔,旋即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似的,唇角揚起一抹明媚的笑:“我知道啦!是不是因為你是我的未婚夫呀?以後我們可是要成親生小孩的,所以呢,我們之間的關係比起旁人自然更為親昵,即便彼此間有些許親近之舉,那也是理所應當之事,我說得對不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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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繁生微笑著點頭,深邃的眸子裏滿是柔情。
    玄青稍稍低下頭,目光停留在被柳繁生緊握的右手上,秀眉輕輕一蹙:“可是你這樣抓著我的手,我沒辦法畫格子了呀!”
    她抬起左手,伸向柳繁生,“要不……你換一隻手來抓好不好?”
    柳繁生輕輕一笑,伸出另一隻手果斷地握住了玄青遞來的左手,卻絲毫沒有要鬆開她右手的意思。麵對玄青略帶疑惑的眼神,他淡淡地開口:“不必再畫了。”
    玄青愈發困惑了:“為什麽呀?你不是說想要和我一起玩遊戲的嗎?不繪製格子,我們怎麽開始呢?”
    柳繁生道:“我有比遊戲更為緊要的事要對你說。”
    玄青不自覺地撅起了嘴:“可是,我真的很想玩遊戲!我今天還一次沒有贏過呢!好不甘心啊!我們一邊玩遊戲,你一邊告訴我,不可以嗎?”
    柳繁生輕輕搖頭:“青兒,我需要你認真聽我說。”
    眼見柳繁生態度這般決然,玄青隻得無奈輕歎一聲:“好吧好吧,那你快些告訴我吧!”
    柳繁生目光深沉地凝視著眼前的女子,緩緩開口:“往昔,我總是認為,你我之間無需贅言,你自會明了我的心意。因此,那些藏於心底的話語,我從未向你吐露絲毫。現今細細思量,倘若我始終緘口不言,你又怎能知曉我的心意?
    青兒,結為夫妻,絕非你所認為的那般,僅僅是為了生兒育女。結為夫妻,意味著我們自此將同舟共濟,共同麵對生活中的一切,無論是順境還是逆境,我們都需不離不棄,相互扶持。我願在你需要時,成為你的倚靠,此乃身為你夫君的職責所在,更是我樂意為之之事。
    無論你日後遭遇何種困難,我們都理應攜手並進、共同應對。你切莫再有任何顧慮,擔憂自己會成為我的負累。恰恰相反,能夠與你並肩作戰、患難與共,於我而言,實乃莫大的榮幸。若要我置身事外、袖手旁觀,那才讓我實難忍受!”
    玄青瞪大雙眼,怔怔地凝視著眼前的男子。她不明白,他為何要在此時說出這番話來。但當她的目光與他交匯時,他那深邃眼眸中滿溢的溫柔,以及那份堅定不移的神情,猶如一股暖流,悄然流淌進她的心間,使得她那顆原本有些戒備的心,不禁為之一軟。
    她沉默了片刻,唇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那麽……假如有一天,我不小心犯下了什麽不可饒恕的大錯,又或是做出了一些不妥之事,你也會願意和我一起麵對,共同承擔嗎?”
    柳繁生微微一怔,旋即重重地點了點頭:“自然願意……無論發生何事,不論你做過什麽,我都定會與你並肩而立,攜手應對!”
    玄青輕哼一聲:“哼,我才不信你的話呢!你可是太蕪院掌門,你們太蕪院不是一直以斬妖除邪、扞衛道義為己任嗎?倘若我當真行差踏錯,犯下了什麽大逆不道的惡行,難道你也能不顧門派的聲譽和規矩,依然陪在我身邊嗎?恐怕你會是第一個站出來要將我正法的人吧!”
    柳繁生沉默了片刻,鄭重其事地說道:“若是真到了那般田地,身為太蕪院掌門,我的確無法背棄自己的職責。但即便如此,我也甘願與你一同承受應有的懲處……不過,你最好還是莫要做出不當之舉……”
    玄青微微揚起眉梢,眸中帶著一絲戲謔,凝視著柳繁生:“怎麽,你害怕了嗎?你放心好了!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若是我當真不小心犯下了什麽不可饒恕的大錯,我絕對不會牽連你半分的……”
    柳繁生淡然一笑:“並非我有所畏懼,而是以你的品性,實難行惡事。若真有一日,你不慎鑄成大錯,想必你定會自責至極,以致寢食難安。”
    玄青聽後,不由輕歎一聲,緩緩垂下頭來,像是犯了錯的孩子般,小聲嘟囔著:“你所言不無道理。記得那天,我一時興起爬上了一棵樹,結果一不小心將樹上的鳥窩給打翻了,裏麵的鳥蛋全都碎掉了。我就好自責好懊悔啊!當天夜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好恨自己為何會如此笨手笨腳!”
    柳繁生凝視著玄青那緊蹙的眉頭,心中忽地一沉。自責?難道她之所以選擇自我封閉,是因內心自責所致?難道她不慎犯下了無法承受之事,以至於自責到不願麵對?可是,身處萬妖窟中,她又能犯下何等不可挽回的彌天大錯呢?
    柳繁生被自己這突如其來的可怕念頭深深震撼住了,他的雙手不由自主地緊緊握住了玄青的手,力道之大,令玄青頓感雙手隱隱作痛。
    玄青忍不住叫出聲來:“哎呀!你為何突然這麽用力啊!我的手都快被你握斷啦!好痛啊!”
    她抬頭望向柳繁生,卻發現他怔怔地盯著自己,眼神空洞無神,似沉浸於某種思緒之中。
    玄青不禁有些急了,她使勁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喂!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你快放開我,真的好痛啊!”
    一旁的柳繁奕看到這一幕,伸手推了推柳繁生的肩膀:“哥,你在想什麽呢?怎麽突然發起呆來了?快點鬆開她的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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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繁生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他慢慢鬆開了緊攥的雙手,目光落在了玄青那白皙的手背上,隻見上麵赫然印著好幾道紅色印痕。
    玄青趁機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她一邊揉著隱隱作痛的手背,一邊不滿地抱怨:“真是的,你這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嘛?莫名其妙地突然那麽用力握緊我的手!差點沒把我給疼死!這下好了吧,都被你握出紅印子了!”
    柳繁生深吸一口氣,竭力平複自己的情緒:“抱歉,我適才有些走神,未留意到自己的力道。你的手……很疼嗎?”他伸出手,想要再次握住玄青的手。
    玄青側身避開了柳繁生伸來的手,氣呼呼地瞪著他:“哼,我看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想玩遊戲!你看我和淩雲哥哥玩得很開心,你就不開心,是不是?所以你才故意把我叫過來的,對吧?我早就發現了,隻要我和淩雲哥哥待在一塊兒,你就滿臉不高興!
    花翎姐姐明明說你們是關係要好的朋友,但我怎麽感覺你們像仇人一樣呢?平時幾乎不交談就算了,你還總是對淩雲哥哥抱有那麽深的敵意!大家聚在一起,開開心心地玩耍難道不好嗎?你為何總是動不動就耍性子呢!你這樣未免也太小氣了吧!”
    柳繁生凝視著玄青嗔怒的模樣,眼眸中滿是無奈與複雜的情愫:“有些事,你尚不明了。”
    玄青瞪大了雙眸:“那你倒是告訴我啊!我到底不了解什麽?為何就不能跟我說清楚呢?難道這裏麵還有什麽難言之隱不成?”
    麵對玄青急切的質問,柳繁生隻是輕輕垂下頭,沉默不語。
    見柳繁生這副模樣,玄青又急又氣,剛想繼續追問時。
    一直默默關注著他們的花翎,忽然柔聲打斷了她:“青兒,快過來,幫姐姐穿一下針吧,我眼睛不好使,總是穿不進去呢。”
    玄青愣了一下,旋即迅速站起身來,快步走到花翎身側坐下。她接過花翎手中的針線,便開始認真地穿針引線。
    花翎注視著專注的玄青,稍稍鬆了口氣。她轉過視線,朝洞口方向張望了一番。洞外的雨依然淅淅瀝瀝地下著,雨滴敲擊著地麵和岩石,發出清脆的聲響。那雨勢非但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反而還越下越大了起來。
    稍稍猶豫片刻之後,花翎緩緩站起身來,往山洞外走去。
    玄青立刻抬起頭,目光追隨著花翎的背影:“姐姐,外麵雨還沒停呢,你這是去哪裏啊?”
    花翎停下腳步,回頭望向玄青,臉上掠過一絲尷尬。
    她略微遲疑了一下,才輕聲回應:“我......嗯......隻是想出去透透氣,稍微走動一下,不會耽擱太久的,很快就會回來......”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我可以幫你撐傘!”
    玄青趕忙放下手中針線,迅速站起身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花翎身邊,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雨傘,隨即便撐開了雨傘。
    麵對玄青這般堅決的態度,花翎心知再推脫也是徒勞,便微笑著點了點頭。兩人肩並肩,依偎著走出了山洞,步入了漫天的雨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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