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縣令大人笑的賤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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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晁浩仁看向堂下傲慢的站著的白得錢,微微一笑,“噢?本大人秉公辦案,能得罪誰?
    本大人倒是覺得,凡有人認為秉公辦案是得罪了他,那麽,這人就值得考究了。”
    “你……”白得錢氣惱的指向晁浩仁。
    晁浩仁一隻胳膊往桌上一支,身子前傾,笑的賤兮兮的,“本官記得,白當家的好像是白身。”
    言外之意,你一個白身,見官不跪,誰給你的臉?!
    “我堂哥是堂堂侯爺……”
    “哎,你也說了,那是你堂哥,不是你。”晁浩仁挑眉笑道。
    “你……”白得錢還想再說什麽,他身後的白二麻子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襟。
    今天諸事不順,小心為上。
    之前,他帶人到陶家莊買人,不想,那人躲進了陶家祠堂。
    那個地方,他可不敢進去撒野。
    回白家村的路上,碰到縣城有人急三火四來報信,說是麻穩婆把白家咬出來了。
    剛進城,城裏到處傳著白家收買嬰孩供道士煉丹。
    來到堂上,老爺又不懂得收斂。
    這是識不清時務啊!
    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人在屋簷下,該低頭的時候得會低頭。
    白得錢怒氣衝衝的甩了一下衣袖,不甘不願的跪了下來。
    “草民拜見晁大人。”
    “嗯,白當家的來的正好,你旁邊那婆子招供說,你們白家買了許多嬰孩。
    她還說你們家供養了好幾個道士,煉製丹藥需要嬰孩的心頭血。
    嘶,白當家的,你說,這……是真是假啊?”
    晁浩仁編瞎話的本事,跟陶淩曉有得一拚。
    “沒有的事,大人,這賤婆子純屬造謠!”
    “大人那話不是我說的呀!”
    晁浩仁的話音落,白得錢矢口否認,麻穩婆急忙狡辯。
    白得錢聽到麻穩婆的聲音,猛的轉頭看向麻穩婆,眼裏燃著熊熊怒火。
    “你是哪來的瘋婆子,竟敢如此汙蔑我白家。
    我白家的主家乃大袞國的白侯府,白侯爺深得皇上器重。
    白家又有嫡女進宮,正是當今淑妃娘娘,深得聖寵。
    白家已經錦上添花,我又何需幹那等出力不討好的事情!”
    白得錢一番話既點明了深厚的家族底蘊,又指出了自家已經潑天富貴,不需要錦上添花。
    就這後台,你們動動試試。
    “那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白家沒有買過嬰孩?”
    見事情被引上正軌,本欲悄悄離開的陶淩曉,出口反問白得錢。
    白得錢轉頭看了陶淩曉一眼,“哪來的臭小子?我憑什麽證明?”
    “因為那老婆子說你們白家從她手裏買嬰孩啊,你看,他家、他家、他家,還有……”
    陶淩曉一指大堂外,正好又有人扒開人群走了進來。
    這些人還押著一個婆子,那婆子“嗷嗷”叫著喊冤枉。
    得,新證人又來了,剩下的話都不用他說了!
    陶淩曉默默的退到一邊。
    那被眾人押來的婆子在看到白得錢後,拚命掙紮著撲向白得錢,哭嚎道:
    “白老爺,白老爺,您怎麽能幹那樣的事呢?
    你們家明明是拿嬰孩煉丹,為什麽要騙我說是買去教養啊?
    我趙婆子要是知道你們弄了嬰孩是去幹這傷天害理的事,說什麽也不接這買賣啊!”
    “你個瘋婆子,胡咧咧什麽呢?”白得錢一把推開抓著他衣袖的婆子,狠戾的瞪了她一眼。
    “我胡咧咧,我哪胡咧咧了?你不要以為我趙婆子不知道!
    你們把孩子就放在你們白家村村外的莊子上。
    就是你們守白家祖墳的那莊子!
    現在想想,哪有教養孩子放在看守祖墳的莊子裏教養啊?
    原來你們是拿活人煉丹的,造孽啊,傷天理啊!”
    自稱趙婆子的婆子,是城南的趙穩婆,比麻穩婆頭腦清醒,一開始就甩鍋。
    可能是麻穩婆被揍過,傷了腦袋吧。
    “閉嘴,你這個賤人,我白家何時拿嬰孩煉過丹藥,不要胡說八道。”
    白得錢氣得跳腳,到底是誰造的謠?
    “白當家的,要證明他們有沒有汙蔑你,有一個辦法能證明。”
    晁浩仁老神在在的說道。
    “什麽辦法?”白得錢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趙捕頭,即刻調動人手,快馬加鞭去白家村的白家莊子搜查一番。”
    “是。”趙捕頭立即站出來,拱了一下手,領命而去。
    白得錢在靈山縣一家獨大習慣了,在聽說有人告發白家販賣嬰孩後,直接來了縣衙。
    他覺得,他隻要往這裏一站,縣令就得點頭哈腰順著他。
    以往確實是這樣。
    晁浩仁來靈山縣任縣令才半年。
    在這之前,白得錢跟晁浩仁隻見過兩次麵。
    晁浩仁對他也算溫和有禮。
    京城白家早就給白得錢傳了音訊,他自是知道晁浩仁的來曆。
    晁浩仁原是大理寺卿,因在大殿上懟了皇帝,被皇帝貶為靈山縣縣令。
    靈山縣是個窮縣,白得錢是白家的旁支,被留在祖籍看守祖墳。
    因在京中有靠山,曆任縣令都對他禮遇有加。
    這讓他養成了唯我獨尊的毛病。
    他壓根沒有想到,這個被皇帝訓斥又貶官的晁浩仁會絲毫不給他麵子,說搜查就搜查。
    直到白二麻子搖著他的手臂急得冷汗直流時,他才回過神來。
    那莊子絕不能讓官差去搜!
    那裏施法布陣的一切都準備好了,隻待最後一個二月二出生的女嬰到場即可啟陣。
    大兗國對禁術查的特別嚴。
    但凡沾了,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皇親國戚,輕則判獄刑十年,重則抄家流放,最嚴重的滅九族。
    他頓時嚇出一身冷汗,抬頭看了一眼高堂上老神在在的晁浩仁,轉身就往外走。
    “嗯~”晁浩仁悠長的嗯了一聲,兩邊的衙役迅速上前擋住了白得錢等人的去路。
    白得錢猛的回頭看向晁浩仁,咬牙切齒的問:“晁縣令,你這是什麽意思?”
    “唔。”晁浩仁喝了一口丁槐遞上來的香茶,唔了一聲,嘖了一下,歎了一句“好茶”。
    然後才慢悠悠的說:“白當家的身為被告,在未洗脫嫌疑之前,是不能離開公堂的。”
    “你,敢!”白得錢抬手指向晁浩仁,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