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事到如今,真相是徹底說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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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色的夜幕沉沉壓下,激烈的槍戰仍在城市裏持續不停。
    空氣中不時彌漫的硝煙、焦糊、血腥以及受傷者痛苦的嚎叫,就像一場永不落幕的噩夢,讓來不及撤離的居民隻能躲在黑暗的角落裏瑟瑟發抖。
    此時,位於第七區南部向北的一處街道上,十字路口橫陳的裝甲車殘骸正在火焰中燃燒。
    崩裂的路麵遍布彈殼,臨街商鋪的玻璃幕牆碎成了一地渣子。
    隨著跳躍的火光順著牆麵上密集的彈孔傾瀉而過。
    斑駁的光影與周邊飛濺的血跡融成一塊,將整片交戰區域渲染得像是淌血的人間地獄。
    在今晚這場戰鬥的最開始,武裝分子趁著現場的混亂選擇了先下手為強。
    通過複雜地形的掩護、提前埋設好的爆炸物以及人質在手的優勢。
    他們一時間愣是與一眾警員、民兵打得有來有回。
    逼得警方在難以寸進的同時,甚至還一度付出了大量人員的傷亡。
    最終迫使領導層不得不攔下同誌們請求強攻的意願,轉而與敵人周旋拖延時間。
    隻不過,正義一方這一仗打得灰頭土臉,覺得人生的至暗時刻不過如此。
    卻沒想到,另一邊對手的高層同樣也是臉無血色,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手足無措。
    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他們發現自己被坑了,因為他們壓根就沒有搞事的意願!
    都特麽是能當老大的人了,大家充其量也就是心黑和手髒的程度各有千秋,但其餘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人精。
    特麽的有誰願意拋棄舒服的日子不去享受,反而孤注一擲,跑去和那些莫名其妙的家夥幹起殺頭的買賣?
    先不說能不能成功,成功要付出多少代價。
    就算是白日做夢,一群烏合之眾真的推翻了燧人島的統治。
    那接下來誰又能保證我們一定能獲得更多的利益?過上比現在更好的生活?
    炎國大陸不會瘋狂報複嗎?這年頭哪裏都不安全,還有什麽地方能庇護他們不受惡魔和超能力者的威脅?
    沒有人能保證,就連那些兜售‘自由夢想’的人,也隻是一個勁地表示——
    你不試試又怎麽會知道自由的美妙呢?
    我試你媽,給爺爬。
    看透事情有損無益的本質後,除了那些由白人外國佬組成的克羅尼卡幫派有些魔怔以外。
    其餘沒幾個幫派願意相信這群小醜口中聞不見味的大餅。
    除了一些人選擇了報警,更多的大佬甚至都沒怎麽放在心上,隻是讓自己的手下將他們拖出去喂魚就算了事。
    然而到了現在,等到他們汗流浹背地發現。
    原來參與遊行示威以及煽動混亂的人群中,居然也有己方的一份功勞時。
    一切都已無法挽回了。
    因為一群披著人皮,偽裝成自己人的內鬼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完成了對權力的架空。
    不僅能越過他們發號施令,甚至還能掏出不知從哪來的裝備和武器。
    煽動一群無腦的傻子揭竿而起,開始了正大光明的叛亂……
    很顯然,如今的局勢發展到這一步。
    這些遭到算計的大佬應該考慮的,都已經不是能不能揪出內鬼的事情。
    而是自己能否趕在導彈降臨之前,讓官方相信他們這群人真心想要投降的意願。
    不對,事到如今搞出了這麽大的災難,就算強調自己是無辜的也隻會被當做挑釁一槍打死吧?
    一名麵色蒼白,躲在建築隔間裏的中年男人淚流滿麵地想到。
    此時外麵的小弟正忙著幫他造反,擱那得意地叫囂:“哈哈打死你們打死你們,現在知道誰是老大了吼!”
    身邊值得信任的異能者保鏢又因為能力抑製器的作用,變成了隻能跪在地上高喊“哎喲痛,太痛了”的廢物。
    而更倒黴的是,他們內部也在偽裝者的挑撥下,陷入了相互的猜忌與廝殺的混亂狀態。
    這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
    就算想要高呼一句饒命,嘶啞的嗓音估計喊破了喉嚨也沒有槍聲和爆炸來得大,鬼才聽得見。
    所以這到底是什麽人間疾苦?我真的還能看見明天的太陽嗎?
    如今男人隻能將全部的希望寄托在最後一名死忠的身上。
    隻要他能到達那個地方!隻要能順利地爬上頂層揮舞白旗。
    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他能在被導彈炸死前引起官方的注意,爭取一波死緩談判的機會……
    手心冒汗地舉著槍,男人一邊警惕地注視門口的拐角,一邊又在絕望中苦苦等待通訊器的響聲。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轉機來的速度比他想象的還要快。
    好消息是,顧慮到平民百姓的存在,官方並沒有達到不管不顧就扔導彈開路的程度。
    而壞消息是,他們似乎不需要導彈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甚至做地更加高效……
    聽著外界隱隱傳來一陣機械傳動的震響,螺旋槳的呼嘯自天空中尖銳地響起。
    與此同時,通訊另一邊下屬高呼投降的聲音還沒喊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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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接著就被一聲血肉炸裂的轟響所取代,整個頻道最終隻剩下一片刺耳的噪音在那沙沙地響個不停。
    吧嗒一聲,麵無血色的男人頹然地丟下了手槍,他知道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此時,外界的警方已經完成了拖延時間的任務。
    而接替他們的,則是化身為鋼鐵洪流淹沒了整片戰場的燧人島第三重裝兵團。
    天空中密密麻麻的無人機群掠過樓宇間隙。
    它們不斷投射著催淚瓦斯,並對每一個參與叛亂的敵人進行掃描與鎖定。
    而在地麵上,成群身披重甲,借著熱光學迷彩隱身的大隻佬士兵緊隨其後。
    沉重的步伐在前進中揚起連綿的塵埃。
    並在頻頻如悶雷般的震動中,或是橫衝直撞碾碎了沿途上所有的阻礙,或是以高超的機動性不斷跳躍著前進,完成對戰場的分割。
    此刻的黑夜已經不再成為敵人的掩護。
    尤其是隨著人工智能將所有敵人透視的身影在戰術熒幕中一一點亮。
    下一刻,這些仍在慣性中保持前衝姿態的重裝士兵便已整齊劃一地舉起槍械,同步完成瞄準。
    啪啪啪!啪啪啪!清脆而響亮的槍鳴驟然從四麵八方炸響。
    那些大口徑的反惡魔步槍一槍一個,精準地將每一個藏身掩體、或者躲在建築後麵的敵人轟成了一地的碎渣血糊。
    而被擊斃者卻隻聞其聲不見其人,到死都沒有發現敵人的位置究竟在哪裏。
    不少在藥物影響下變得瘋狂的武裝分子眼看找不到人,在這番刺激中當即叫囂著要處決人質。
    然而還不等他們抬起槍。
    就在這時,與周圍黑暗融為一體的機械獵犬突然現形,並從側翼乃至後方對他們發起了襲擊。
    猝不及防間,大量借著人質作為盾牌的武裝分子被撲倒在地。
    隨著機械獵犬將腹腔撕扯出猙獰的血印,並將冰冷的槍管抵在他們的下顎位置。
    這時候,似乎是因為死亡的逼近而終於恢複了些許的清醒。
    一些叛亂者急得大喊:“等等!我投降!我不打了!我的頭很疼,我這都是被脅迫,是被逼的,真的你信我,我再也不敢動手了!”
    然而本以為這樣子求饒能稍微幹擾一下人工智能的判定。
    卻沒想到,眼前的機械獵犬卻是在猩紅的信號燈中毫不遲疑地選擇了開槍。
    “轟”的一下,在身邊人質的尖叫聲中,將整個人打成了遍地的碎肉。
    【已確認生命體征消失,繼續執行淨化任務——對一切有威脅的目標進行徹底的清除。】
    不接受任何妥協,無視任何人的投降與求饒。
    這一刻上至天上的無人機,下至地麵的鋼鐵戰士。
    所有的武裝單位配合起來,對任何敢於敢於挾持人質的家夥進行冷酷無情的射殺。
    一時間,肉體死亡的速度甚至比思維的反應還要迅速。
    敵人都還沒開始負隅頑抗,就在血肉與骨頭都被轟碎的聲音中如冰雪般消融。
    而麵對這急轉直下的形勢,聽著仿佛從四麵八方傳來的槍聲與驚恐的尖叫。
    剩下還沒吃藥或是藥效已過的武裝分子要麽是在精神崩潰中獸聚鳥散,要麽是在倉皇逃竄中被趕盡殺絕,相繼步入前者的後塵。
    直到整個街道被清洗得隻剩下人質的哭嚎再無其餘的聲響時。
    時間從軍方的登場再到槍聲的結束才過了不到五分鍾左右。
    此時,武裝直升機的探照燈正來回照射著周圍的建築。
    在那裏麵,殘存的敵人已經龜縮了起來,正借助複雜的地勢與大量的人質企圖拖延時間。
    從一些人搖晃的白旗來看,似乎是想要與官方來一場友好的談判,說一句“適才相戲耳”。
    現在知道要死了?早幹嘛去了?
    鋼鐵的士兵沉默而冰冷地舉起步槍,但考慮到建築內部情況的複雜,他們並未立即開火。
    隻是聽著耳機中的指示,在保持隱身的同時紛紛讓開道路。
    讓一輛突然加入戰場的裝甲車,從後方沿著被他們撞出的開闊空間一路飛奔駛來。
    在天空無人機的注視下,此時一名身材矮小的少女正半蹲在車輛的引擎蓋上。
    風衣的下擺被氣浪掀成獵獵旌旗。
    一頭隨風飄揚的紅發在硝煙裏燒成一簇明亮的野火引人注目。
    隨著自身與前方的建築距離越來越近,隻見她麵無表情地抬起手,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於是在刹那間,一抹漆黑如墨的光芒突然從指尖迸發,並借著仍在戰場上彌漫的煙塵不停跳躍,不斷延伸。
    一分二,二分四,四生十六……在整個前進過程中它仿佛活物一般正在瘋狂地膨脹分裂。
    直到黑光從原本的一束化作了無窮無盡的黑色閃電交織成型,瞬間就將所有可能藏匿著敵人的建築統統籠罩。
    下一刻,也許是下一秒。
    隻見青灰色的牆體忽然泛起一陣漣漪,混凝土的表麵滲出細密的黑色紋路不斷蔓延,牆皮如蛇蛻般片片剝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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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無論是己方的軍人,還是藏匿於建築中的暴徒與人質都在這一刻睜大了眼。
    看著周圍的牆體與層層剝離出的磚石肌理、鋼筋結構、防禦工事乃至隱藏其中的爆炸陷阱,都在一種無聲的扭曲中,一同風化成了鐵砂塵粒飛散四周。
    這一刻,整個街區所有被黑色閃電擊中的建築。
    都如一頭又一頭被瞬間抽去了血肉與骨頭的巨獸,正以一種違背常理的方式迅速腐朽。
    並在一片紛紛揚揚的灰霧中,毫無保留地露出其中目瞪口呆、甚至因為樓層地板的消失,正從半空中尖叫著下墜的人質與武裝分子。
    而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此前被困在樓頂,正在給自己錄製遺言的前幫派頭目。
    望著周圍牆壁乃至家具化作的細沙緩緩從眼前飄過。
    月光忽然穿透正在消散的樓體,照亮無數懸浮在空中的晶瑩顆粒。
    感受著突如其來的失重感,還未等男人那張橫貫刀疤的麵部扭曲成驚恐的模樣。
    緊接著在一聲又一聲清脆的槍響中。
    他與身邊的保鏢便被突然襲來的子彈擊穿了顱骨與要害,一聲不吭地死在了半空中。
    無論曾經過得有多麽顯赫,最終隻剩下遍布彈孔的屍體躺在無人問津的角落,被周圍的屍體掩埋。
    此時天空的無人機正在忙著開槍,精準地將驚慌無措的敵人一一點殺。
    而保持隱身的士兵則是掏出黑色的刀刃,與機械獵犬一同重逢收割生命。
    至於正在落下的人質,以及在瘋狂中準備拉上周圍人作墊背的持槍暴徒。
    則是在一股無形之力的作用下紛紛定住了身形。
    接著,他們或是在滿心歡喜中被士兵們伸手救下,或是隻能絕望地看著黑暗中掠過的刀刃,就這麽凶殘地割開自己的喉嚨……
    而造成這一幕的,是一群同樣被裝甲保護的念力者正在接力完成配合。
    脖子上掛著電擊項圈,名義上屬於白帝戰利品的林麟頂著能力抑製器帶來的痛苦。
    一邊咬牙伸出手,一邊對著身邊的師弟們鼓勵道:“大家千萬要挺住,等完成這一次的任務,你們就能成功晉升為c級成員了,是不是很開心啊,你們也不想一輩子都被困在療養院裏給病人換紙尿褲吧?”
    「那個其實也不是不行,隻是師兄,我聽說c級成員好像還要去做實驗體?它和d級的工作有什麽差別?危險嗎?」
    有人疲憊地喘了口氣,一邊忍耐著脖頸上緩慢生長的白花所帶來的瘙癢,一邊小聲對著通訊詢問道。
    “額,危險……那肯定還是有的,但往好處想,到時候你們一天隻需要工作十個小時,甚至每個月還有三天的假期休息呢。”
    「是嗎,那真是太棒了無感情),一想到我們在這裏忍著頭疼拚了命,身上還被冒險植入了妖花,結果就是為了這麽一點待遇,我不禁想挺起胸膛唱一句——我們都在用力地活著……」
    聽著通話中傳來濃濃的怨氣。
    聯想到自己在白帝城過得連狗都不如、甚至慘過做雞的黑暗生活。
    即便是有心想吹一波白帝仁慈的林麟也忍不住歎了口氣,消極地勸慰道:“行了別嚎了,日子會好起來的,應該……”
    “至少那些試驗性的白色妖花已經能做到量產了,說不定以後我們的工作就不需要那麽忙,隻要專注當好實驗體的工作就夠了……”
    「好羨慕陳曉博啊,連師傅都被派去支援其他戰場了,就他一個人能在白帝城喝茶看戲,早知道我當初跟著他一起在邊上待著不出手就好了。」
    “這……哎,他那是第一波攻擊都沒能撐住就被打飛了,隻能說菜有菜的好,人各有命吧……”
    「那個,我好像看見媽媽在向我招手,兄弟們你們先幫我頂一會,我過去問她有什麽事……」
    “等等,你媽不是早就已經死了嗎?不好!那是妖花的幻境開始入腦,大家快阻止他!”
    而就在一群異能者在慌亂中,互相用念力給身邊的師兄師弟甩出大逼兜幫忙清醒頭腦時。
    另一邊,單膝抵在引擎蓋上的妮璐點了點頭。
    眼看這裏大局已定,她便對著通訊提醒道:“行,那這邊接下來就交給你們,我要出發去下一片戰場了。”
    “哦,對了,如果一會突然下雨的話,你們和那些普通人要千萬小心,不要被淋到了。”
    “那些不是雨,好像是從大樓頂部的造霧器中噴灑出來的水,我能感受到裏麵似乎存在汙染,你們最好把水管關停堵住,別炸了汙染周圍土地……”
    小心地吩咐完,同時揮手示意後方趕來的下屬一同參與救援行動。
    直到這時,紅發女孩才揉了揉膝蓋上被引擎蓋燙傷的紅印與血泡。
    然而即便如此,她也不急著改變這怪異的姿態。
    隻是在裝甲車繼續前進的勢頭中,試著控製黑色的黏液覆蓋雙腿,使其在表麵生成一層黑色的保護殼。
    與此同時,聽著車內傳來一道清脆且有些無奈的聲音:“妮璐學姐!接下來是去那個東區醫院的戰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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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問路線該怎麽走?我真的不是很懂路耶,要不還是你來開車吧……”
    “別慌也別怕,你就按照地圖上兩點一線的路徑,閉著眼睛繼續踩油門就行了,剩下的就交給我。”
    妮璐無所謂地解釋著,眼看腳下咆哮的裝甲車距離前方的公寓樓越來越近。
    甚至肉眼可見大樓的牆壁正在眼前迅速放大。
    似乎要不了幾秒,就將上演如火星撞地球一般的牆裂場麵。
    但對此,麵色毫無波瀾的少女隻是淡定地揮起一拳,發動能力。
    於是在下一刻,與之前如出一轍的畫麵再次出現。
    隻見驟然爆發的破壞之力化作萬千黑色的閃電砸向前方,並在轉瞬間,如巨龍一般以雷霆萬鈞之勢貫穿了前方的建築群。
    硬是鑿出一道暢通無阻的道路,讓裝甲車得以在咣咣當當的聲音中穿越而過。
    而坐在駕駛位上,看著前方的阻礙如抽絲的蠶繭一般從外到內消散殆盡。
    雙手緊握方向盤的藍發少女一邊在感歎對方能力強悍的同時。
    一邊又不得不開啟雨刷,聊勝於無地清理玻璃上與血漬凝成一片糊狀的沙塵。
    此時 ,似乎是聽見車內的導航係統正在發出尖銳爆鳴:【警告,您已偏離既定路線,未經授權您不得進入居民生活區……臥槽,您連學校都不放在眼裏嗎?】
    【警告!本係統將上報軍委,請報出您的編碼,同時鄭重聲明,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與本係統無關……】
    蹲坐在引擎蓋上,正在連連揮拳清空道路的妮璐忍不住奚落道:
    “哈,這種傻逼人工智能連‘車到山前必有路’這種說法都無法理解和變通,這就是這些年人工智能看似發達,但其實還上不了台麵的原因……”
    她這番話本意隻是想打開話題,好讓那個總是耷拉著臉的藍發學妹精神一點。
    然而,本身就是被強拉上車的文雀壓根就笑不出來。
    家人們誰懂啊,本來隻是想完成伊萬的囑托不讓老人家失望,這才特地跑過來通知一聲的。
    結果就因為在自我介紹時,腦子一抽,順便提了一嘴自己曾與白貓貓有過並肩作戰的經曆。
    沒曾想,接下來她就被眼睛發亮的妮璐握住了手:“那真是太好了,我的小弟小妹還是太弱,本來我還在想,應該用什麽樣的方法委婉拒絕他們呢。”
    “但既然有你這位強大的異能者幫我搭把手,想必她們也不會說什麽了吧!”
    “你先在這裏等著,我去跟她們說一下然後我們就出發!”
    不是,什麽鬼?我還沒說我的能力是啥呢?我怎麽就強者了,我又同意什麽了?
    當時的文雀目瞪口呆地伸出手,本來還想解釋什麽。
    但就在風風火火的紅發少女,開始吩咐一眾下屬改變原本的計劃時。
    接著也不知是誰傳去了消息,又聽說了什麽,隻見一群少年少女紛紛圍了上來激動地喊道:
    “真的嗎?您就是被那位白帝老大姐姐)所認可,不僅跟隨著她一路南征北戰,更是在前不久的災難中殺穿了惡魔的老巢,拯救了上千萬無辜群眾的強者嗎?”
    “我家的老大在性格方麵有些衝動,有您跟著她我們就放心了……”
    “是呀是呀,麻煩你了姐姐!”
    “還有姐姐你的藍色頭發好漂亮啊,究竟是染的,還是說你也和那位白色的姐姐一樣能變身嗎?”
    麵對這些滿含期待與崇拜的眼神,藍發少女隻覺得兩眼一黑,一陣頭大。
    完蛋了,事到如今自己隻是隊伍的指南針、混積分的槍手、兼職啦啦隊的氣氛組這樣的事實已經說不出口了。
    一想到自己本想給履曆吹個牛逼貼一層金,卻直接把牛皮吹炸的尷尬場麵。
    頭皮發麻的文雀在唉聲歎氣之餘,也實在想不出白貓貓究竟給這位學姐灌了什麽迷魂湯,隻是隨口說了一句就這麽認真?
    倒是同樣被綁上車的鸚鵡小灰,此刻也站在肩上,氣憤地咬著她的耳朵喊道:
    “你當時吹你馬呢?你有這能力嗎?啊?你和她很熟嗎?哪怕是解釋一句會死嗎?死鴨子嘴硬你就選了當死鴨子是吧?”
    聽著這罵罵咧咧的聲音,文雀縮著脖子,一邊猛踩油門,一邊小聲辯解道:
    “啊哈哈哈,這我也不想的啊,誰知道她會這麽相信我,連能力都不問就讓我開車……”
    “而且她還是強大的月影,那個氣場好可怕的好吧,我根本無法開口拒絕……”
    聞言瞥了對方怯懦的側臉,小灰伸出翅膀捂著臉道:“行,既然你沒法拒絕,那就自己想想接下來該怎麽辦吧。”
    “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沒有別的原因,隻是我突然想起宿舍的籠子門沒關,放心,等回去以後我會向小雲解釋你的偉大事跡的,你就放心去吧,等死了以後我會為你守靈的。”
    “小灰你個混蛋不許走!哪有這樣咒主人死的?”
    文雀勃然大怒,但顯然身邊的鸚鵡表現得更怒,揮舞著翅膀猛戳對方道:“靠,你丫的不是不能拒絕嗎?擱這欺軟怕硬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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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早說了走走走你還總是賴在這裏,說什麽不能辜負老伊萬的囑托,媽媽的,你責任感很強啊?那就別拖我下水啊?我就一隻小鳥,除了在別人頭上拉屎以外啥都幹不了。”
    “而且你還好意思說是主人?我很早就強調不喜歡這個地方,這麽多外國佬擠在一起味道那是真的重。”
    “就剛才那片戰場,那些人死了這麽久狐臭味還散不去,熏得老子腦闊疼,怪不得炎國要將他們隔離起來……”
    聽到這裏,文雀嚇得臉色一白:“臥槽你特麽小點聲,抱怨別的也就算了,這些種族騎士的話可千萬不要講,別忘了妮璐學姐雖然沒有狐臭,但也是外國人……”
    瞥了少女一眼,鸚鵡滿腔怨氣地吐槽道:“咋滴?這世上隻有人才會說話是吧?那按你這樣說的話,這句話也是對我的種族騎士。”
    “咳咳咳,你別罵了別罵了……”
    就在這時,似乎是隱約聽見有人說自己帥。
    妮璐回過頭有些好奇地看著遍布彈孔的玻璃中,藍發少女似乎正與身邊的鸚鵡打架。
    有些感慨不愧是連老白都認可的強者,能隨身帶著脆弱的寵物上戰場,想必很有自信保護對方吧?
    接著她有些好奇地套著近乎:“學妹,你這鸚鵡看上去脾氣挺暴的哈,會說多少話?”
    “對了,我還沒問你的能力到底是什麽,介意說一下嗎?等會遇到緊急情況我們好有個底。”
    而聽著通訊器中傳來的疑問,正在罵罵咧咧的鸚鵡驟然閉上嘴。
    隻剩下文雀尷尬一笑,硬著頭皮說道:“啊哈哈,小灰它不是很會說話,至於我的能力,其實……額,其實它屬於那種殺傷力不大的異能……”
    然而,正想解釋自己的能力是控製小鳥偷吃大米和跑別人頭上拉屎的時候。
    卻沒想到妮璐接著饒有興致地接話道:
    “哦,你的意思是你不靠異能也能發揮出強大的實力?牛逼啊,看來我還是對學校裏的強者關注太少了。”
    “你和老白是早就認識還是什麽情況?你們有過交手嗎?還是你被她一眼就看出了不同?”
    “這麽想來當初在惡魔巢穴裏,最後參與圍攻我的應該有你的一份吧?”
    “哈哈哈,放心,我沒有找你算賬的意思,倒不如說我很感謝你們能陪老白一起來討伐我,嗯,她那性格你們應該很不好相處吧?”
    “那家夥的氣質就像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小姐,就是這張嘴毒得要死,說話陰陽怪氣的。”
    “不過你也別怪她,畢竟她和陳靈馨的情況你應該也清楚,很少出現在外界的她對於怎麽與人交談並不熟練,其實很多時候她嘴上不說,但心裏還是很關心別人的,嗯,也許這就是傲嬌吧?”
    一說起某個人嘴上幾乎就沒聽過的妮璐忍不住笑出了聲。
    接著揮起一拳再次打碎前方的阻礙,繼續喊道:“喂,你叫文雀是吧?要不咱倆加個聯係,等以後有空了我們來過幾招怎麽樣?”
    “你為什麽不說話?是我的聲音太小了嗎?喂,你能聽得見嗎?”
    不,倒不如說你的聲音太大了,聽得我心裏慌得難受……
    先不說我的實力怎麽在你口中越吹越離譜了。
    你既然也知道白貓貓的性格不好,那有沒有想過,我其實是被迫和她參與行動的?
    還有什麽叫最後與大家圍攻你?你似乎在說某種非常不得了的東西……
    文雀麵色蒼白地擦著額頭的汗水,在心裏默默想到。
    要知道當初她們一行人在與林姝涵主席會合後。
    她便與小雲一起被趕出了隊伍,對於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是真的不清楚,就連官方對此也是閉口不談。
    完蛋,我現在知道了這個秘密不會被滅口吧?
    我所謂的並肩作戰,指的是跟在黑貓的後麵打槍充場麵這件事,是絕對不能說出口了……
    與小灰對視一眼,一人一鳥默契地達成了共識。
    接著文雀便打著哈哈說了幾句:“那個,這個說來話長,但也沒法長話短說,現在我們距離下一片戰場已經離得很近了,我們不妨改日再談吧,先專注任務……對,先專注任務。”
    似乎是察覺到這樣的言辭太過於敷衍,生怕被這位強大的月影誤認為自己是在看不起對方。
    接著少女又連忙轉移話題道:“還說回來,妮璐學姐,我還以為你會急著去為你的姐妹報仇呢……額,我這樣說你不介意吧?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很好奇……”
    回想著這一路上,她們就是以這樣雖然莽撞,但無比高效的走直線方式跨越了數個街區。
    並對沿途上所有的戰場進行降維打擊,幫助官方的軍隊壓製對手,扭轉戰局。
    雖然能夠理解這種出手幫助己方的行為,但在文雀看來,這其實也耽誤了很長的時間。
    實在有些不符合老伊萬口中對方的性格。
    畢竟在老人的描述裏,得知真相的妮璐很有可能在暴怒中,不管不顧地踏入敵人的陷阱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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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身邊的鸚鵡又在嘮叨地吐槽道:“你還好意思說我不會講人話,你這直接揭人傷疤就顯得很有情商嗎?”
    我這不是好奇嗎?還有你不是嘴毒得很,怎麽不見你去毒舌吐槽妮璐學姐幾句?
    用著這樣的眼神怒視了一眼小鳥,隨即文雀就被鸚鵡用同樣的眼神又瞪了回來——
    廢話,傻子都知道柿子挑軟的捏,但對麵那家夥是獅子,老子又不傻。
    所以我就是柿子嗎?你這個欺軟怕硬的壞東西。
    就在一人一鳥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前方的妮璐聞言倒也沒什麽意外,隻是心平氣和地解釋:
    “報仇?是的,如果我的好姐妹、我曾經的鄰居不是意外死亡,而是確實與他們有關,那這筆賬我自然是要好好和他們算一算。”
    “隻是這麽多年都熬過去了,我打聽了那麽多的能力,其中就是沒有一種是能讓人死而複生的。”
    “所以我雖然痛苦,但我也知道意氣用事除了讓自己爽、並給自己人添麻煩以外,通常不會有好的結局,死人也不會因此複活,你說是吧。”
    “而如果他們有著以一當百,能無視所有人的強大實力,那就不需要依靠這些暴亂的匪徒來拖延時間了,肯定有別樣的目的。”
    “因此我的策略是在這一路前進的途中,盡可能為我方戰場解圍,好騰出更多的戰力,等最後形成壓倒性的數量優勢從外部破壞敵人可能的布局,從而給他們壓力,為老白的行動增加一點籌碼。”
    “沒錯,這樣的決定或許會讓你覺得我缺少正麵硬剛的勇氣。”
    “但聰明的獅子可不會單打獨鬥的,我與其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能憑一己之力去報複或者阻止對方什麽陰謀,那還不如踏踏實實做好自己的工作,報仇不急於一時。”
    “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有老白在,我這個小矮人也能很放心地把事情交給她……”
    妮璐微笑著說道,倒是車內的少女聽完對方的解釋,反而有些不敢置信地重複了一遍:
    “那個不好意思,請問學姐你說的老白……是指白靈馨對嗎?原來她今晚真的在這個地方?我終於能再看到她了?”
    文雀幾乎坐直了身體,興奮地自言自語起來:“果然我就知道這一趟來對了!小灰待會你得支棱起來,上次我沒有讓白貓貓她們看見我的能力,這一次你要是表現得好,我回去就給你找隻白鳳頭鸚鵡當老婆……”
    “六,給爺找個傻子是吧?信不信待會我在對方的頭上跳新寶島?真以為我不看動物世界啊……”
    玄風鸚鵡虛著眼,滿臉嫌棄地看著藍發少女一臉激動的蠢樣。
    然而正當它想要繼續吐槽對方時,忽然身體一抖,頸羽倏然炸開,似乎敏感地察覺到這一刻溫度的變化。
    也是在這個時候,隨著一片雪花停駐在平攤的掌心上。
    妮璐抬起頭,麵無表情地望著漫天飛雪飄墜的異象。
    這一刻,天空的圓月緩緩被烏雲遮蓋,無數零散的水滴像是被凍住的幽藍磷火不斷墜落,在周圍的玻璃以及地麵上發出叮叮咚咚的響聲。
    而在那些冰棱折射的無數倒影中。
    少女似乎看見了,有道比夜色更稠黑的身影,正從每片雪花的背後凝視著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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