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摘仙(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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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剛剛是不是罵我不得好死?”
祁祺眼淚不小心蹭在他肩上,忙伸手去擦:“沒有,沒有。”
“好吧。”
水果然不再用帶有懲罰意味的動作,語氣也比之前溫和許多:“你的朋友還不錯,或許他能破關成功。”
祁祺道:“破關成功後他會出去嗎?”
“你喜歡他?”
祁祺立馬道:“不喜歡。”
“當然會出去,寶貝兒,他可不像你一樣隻會哭哭啼啼的,我一向很欣賞聰明的小朋友們,也很願意放他們出去。”
祁祺:“……”
“張嘴,怎麽還咬牙?不聽話。”
他摸了摸祁祺柔軟許多的小腹,淡定的說著令祁祺膽戰心驚的話:“不夠。”
“前輩,求您饒了我……”
“不行。”
……
江昊在石室不知道待了多久,等他終於解開第五間密室時,木老已經又睡了一輪。
他魂魄虧虛嚴重,不會每日每時都在,出現一個時辰,就要睡上個十來個時辰才能恢複過來,除非江昊把自己的靈氣分給他。
上次木老教他陣法教了足足十個時辰,一算,睡了大概已有八九日。
江昊出了這間密室,石梯邊上的平台上這次放著兩件東西,一瓶辟穀丹,以及一把玄級下品的劍。
江昊拿起那劍,不知是不是錯覺,耳邊突然傳過一點細微的嗚咽聲,他迅速回身,四周依舊空空如也。
江昊隻好繼續朝下走。
第六間密室,裏頭不再有任何白骨,至於這個陣法,江昊皺著眉,他幾乎又看不懂了。
“嗯?玄級上品的陣法,已經可以用來困元嬰期修士了。”
木老從睡夢中醒來,見了這陣法,隻道有意思。
“請師傅賜教。”
“好說。”
又花一月有餘,江昊終於破開這玄級陣。
這次出了石室,獎勵竟然是一枚靈力十足的地極靈丹。
再一晃眼,眼前卻不是熟悉的石梯,而是回到了他進這秘境之前的水潭,四周青山綠水,湖麵如鏡,一道悠遠的聲音自耳畔傳來:“小友前六關都完成的很出色,最後一關就在眼前,隻要破除這水鏡世界,吾便送你一場成仙的資源。”
話音一落,江昊頭頂出現一個陣法,仔細一看,這陣法所包括地界竟是他之前與祁祺一直在打轉的地方,原來是個自成的小世界秘境,被這水鬼的鏡術一照,難辨方向,難怪,一步踏錯,不破境便很難出去。
江昊四處一看,抱拳道:“前輩,敢問之前與晚輩一同進來的同伴現在可還活著?”
那聲音好像輕輕笑了一聲:“那位小友啊……自然也是在闖關了,若想救他,你不妨先過了這關再說。”
江昊再問,那聲音就消失了。
他正要研究這陣法,木老蘇醒,瞧了一眼那丹藥,思索片刻道:“徒兒,為師曾在東海見過一種妖物,名水魁,此妖是由陰年陰月陰時生,又命途多舛淒慘死在水中的人墮入鬼道後修成的大鬼,此類鬼修作為人的時候命格帶詛咒,一輩子十分淒慘,但隻要死後機緣巧合下修了鬼道,那就是鬼中天驕,資質萬中無一,進境飛快。”
江昊:“師傅,你說這些,莫非……”
木老遲疑道:“這個束縛古陣在我那個時代都不常見,常用來困邪修,其他修士找到生門所在之處,出去也不難,這年頭知道的人應該不多了,而且,前六個陣都是這個大陣縮影,破陣法都是尋生門……他心知破大陣需修為高深大能,
而此處地處太虛偏遠之地,不管是靈氣還是當地仙門都算貧瘠苦寒之地,破陣不現實,便誘你這個活人去生門。”
江昊:“原來這鬼修是自己破不了陣,就讓外人來破?”
江昊心知魏國這地在修仙大宗眼裏確實是貧瘠的偏遠小國,尋常大能連遊玩都不來這裏的……難怪以木老這等見識的大能會來這地方躲災。
木老:“要不是他給你這枚丹藥內有一絲陰寒之氣,為師又剛好修過純陽法,對這東西很敏感的話,也不好判斷,這東西打的好算盤,若是你破了陣他就能出去,若是你破不了陣卻找到生門出去了,那這枚含有他氣力的地級丹藥就能跟著一起出去,屆時通過你的身體來滋養他那縷神魂,奪舍或出逃,都是自由。”
木老說到此,很是有些得意:“也不過隻剩元神的小家夥而已,他不確定你能不能出去,維持小秘境已經費力,更不會多費力進你這個靈力相斥的火屬性靈根修士身上強行奪舍,那樣鬼氣太重,不可能過得了這陰陽大陣的生門檢測,還有實力消散的風險。”
江昊麵色一冷:“他萬萬沒想到還有一個你。”
木老:“要叫師傅。”
江昊:“那師傅,你可知如何處理了這枚丹裏的陰寒之氣?”
木老:“這邪修實力不錯,一抹分神也不是你能對付的,隻能到了生門再舍棄這丹藥。”
江昊自然同意,又到水邊喊能邪修能不能先放祁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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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修聲音冰冷:“等小友破關再說吧。”
於是江昊隻待每月月圓之夜生門大開之時出去,又過了二十九日,這日江昊又大聲喊那邪修出來。
“前輩,今日就是月圓之夜,晚輩已經找到出去的生門,前輩可肯守約放我朋友出來?”
那聲音聽著比之前微不可察的虛弱兩分道:“很好,小友果然聰慧,既如此,放你與朋友團聚。”
水潭之下,一道水梯升起。
江昊看去。
多日不見的祁祺朝他走來……
江昊看一眼,再看一眼,才知道哪裏不對。
祁祺啞聲道:“江,江哥。”
祁祺沒戴他那麵具!
陽光下美人拾級而上,他身上穿著兩月前下去時那套衣服,洗的幹幹淨淨,裹得也嚴嚴實實,像根本沒穿著損耗過一樣,隻一雙雪白的足是赤著踩在水梯上的,發絲微挽,看著比兩月前又是美出了一個新高度。
雙眸水亮,臉頰掛著健康的紅潤,飽滿紅唇看著有點腫?要不是他衣著整齊,江昊差點以為他剛從床上睡醒就被薅過來了。
江昊上前幾步朝他伸走手,欲要拉祁祺離開水潭,下一秒,他動作一頓,朝不知道何時站在了邊上麵無表情眼神漆黑的黑衣水魁看去。
總覺得這東西在盯著自己的手看,可眼睛再看一眼,那邪修已經轉身入了水裏。
江昊把祁祺拉過來,入手才覺他身上修為愈甚,竟然已經來到了煉氣六階,心下羞愧,臉上也難得有了點溫和:“阿祺機緣深厚,不過兩月就連跳三階,我天資愚鈍,光是解陣就花了許久,修為隻提高了不過一階。”
祁祺努力維持的微笑差點破碎,他咬著牙:“江哥此言差矣,其實我隻過了第一道陣而已,一直被困在第二道門內,差點餓死,還好裏麵那位前輩為,人,心,善,不僅不殺我,還指,導,我修煉。”
江昊本想和他說說裏頭那不是好前輩,是邪修,隻是為了博取他們的信任才裝好人,又覺得此刻還不是時機,出去再說。
“等今晚就能出去了,對了,麵具呢?”
祁祺想到這裏,心髒一痛,笑容也一僵:“……大概是時間用的太久了,壞了。”
玄級法器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壞?江昊隻以為是那邪修搶走的,怕祁祺傷心,知道這麵具好像是他爺爺送的,就沒好提,心道日後修為有成再來對付這邪修,為他奪回。
又從乾坤戒取了最後一雙鞋出來給他:“怎麽不穿鞋。”
江昊看著這雙腳,突然抹了抹鼻子,好歹沒流鼻血。
怎麽有人連腳都長得這麽……奇怪。
祁祺沒回答這個問題,剛要靠他一下穿鞋,背後就傳來一道陰冷視線………祁祺下意識抖了一下,某處和肚子的脹感提醒著他剛才發生過什麽。
祁祺強忍因為懼怕而打顫的手腿和牙齒,立馬離江昊兩步,走到一邊石頭上,剛抬起腳,江昊這死直男又不放過祁祺了:“嗯?你腳心怎麽這麽紅?剛才踩到哪裏了?”
他抱著他那大劍,眼神犀利道:“手心也紅,你摔了?”
祁祺真想把鞋底狠狠拍在他那張俊臉上讓他閉嘴。
這兩月前麵是被迫看他,後麵是稍微看他一眼就被懲罰,整個人差點被糕壞掉,看到江昊,尾巴骨都軟了,怕的要死。
“……摔的。”
他想了想,委屈的想哭,又不敢哭,怕被發現了,沒臉再見江昊,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江昊走過來,突然伸手。
少年生澀的摟著祁祺半邊肩,安撫的拍了拍他後背,和某隻冰冷又充滿掌控,掠奪和侵犯的手不同,這隻手充滿溫暖,祁祺咬緊牙關忍住眼淚。
江昊:“對不起,現在才找到你。”
祁祺:“沒什麽對不起的,是我們,我運氣不好而已。”
江昊沒察覺到他快咬破的唇,江昊不敢看,因為這張臉,這雙眼看著他的神情總讓江昊心底有怪異之感。
要是木老沒入睡,或許可以給他解釋一下。
午夜一到,江昊提劍在大陣上用劍氣尋出了一道生門,拉著祁祺衝過去的一刹那,那枚丹藥被他扔回陣內。
如同幻象一般,那困了他們數月的大陣,林中景色和水潭亂石都漸漸模糊在眼前。
江昊長長呼出一口氣:“我們出來了,那邪修困不住我們了。”
祁祺愣愣看著他抓住自己的手:“真的,出來了嗎?”
會不會是又一次的幻象,等自己以為即將成功的時候,腰上又會突然被冰冷的手纏上,有冰冷男聲在耳邊輕聲道:
“寶貝兒,又想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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