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摘仙(一百五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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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祺僵硬刹那,沒有推開他,任他胡亂親了一下,反倒是江行風先鬆開了祁祺,親人的是他,滿臉通紅不安的也是他。
    祁祺茫然的羞澀道:“師兄你幹嘛呀……”
    江行風大驚,踉踉蹌蹌奪門而出。
    祁祺:“……”
    不過一會兒,他又外麵通紅著臉跑進來給祁祺作了個揖:“師弟,我,你,你剛才怎麽不推開我,”
    祁祺抱住他的腰,幽幽道:“不是師兄你要親,怎反問我不推開,我為什麽不推,你難道不知?”
    江行風僵硬著不敢動,隻覺鼻尖一抹香直往心裏鑽……
    “師弟,這幾日我總回想起前些日子的事,我們與那邪修交戰之時發生過的事你能再給我講一遍嗎?”
    祁祺道:“師兄可是有什麽疑慮?”
    江行風道:“我總覺得在平陽城做亂的妖是不是那隻……現場沒有一點魔氣殘留,這次說的事情也不知散播魔氣的邪修是不是一處。”
    “之前我們一直從邪修血祭的角度去調查,可以血為食的其他道法也不少,”
    祁祺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你們調查時有沒有往別的方向去調查?比如敵家尋仇什麽的,香灰就是很好的證明,”
    江行風還是覺得這其中有什麽關竅是他忽略了的,祁祺又去抱他:“師兄……”
    江行風便很難再專心起來,也更難把事情想到隻有築基三階的師弟上去。
    人更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情,祁祺這麽膽大妄為,也是吃準了江家根本不會相信真正凶手隻是一個築基的事情,他們更相信那是一個凶殘的高手,有組織有預謀,而且就算排查到了底,除非來福把祁祺賣了,不然誰會相信一個小乞丐變成太虛弟子。
    “師兄,蜂妖的事情你說出去了嗎?”
    江行風道:“怕給你添麻煩,還沒有說,我看這蜂毒功效有些問題,還要再拿回去讓藥師多實驗幾遍才好。”
    祁祺:“是啊……”
    江行風這幾日的蘭靈花毒都是祁祺暗中喂解藥,本想多留他幾日,可祁祺給江家人用蜂毒時沒有加迷魂散,他一查,說不定就要查出來這些毒都是同出一源,到時候攀扯到祁祺身上就不好了。
    現在外頭所有人可不知道那是蜂毒……眼波流轉間,祁祺已想好了對策,距離上一次吃藥,已經過去了一日多。
    江行風剛才親他,無非是想看看祁祺親近他到底是不是裝出來的,是他先動的試探念頭,祁祺不能隻靠美色就認為自己可以高枕無憂。
    等他走後,祁祺悄然離開客棧,朝不久前才去到的龍虎堂方向奔去,果然,幾個平陽城官府以及來找線索的江家人還在,因為這處地方已經在發生過事情,沒人想到凶手再一次返回案發現場,對這裏幾個低階修士下了手。
    ……
    祁祺剛躺下不久,孫師兄匆匆忙忙敲響了門:“師弟!早上我們去過的南城區又出現邪修蹤跡了!”
    幾人又匆匆朝南城區趕去,路上又遇到同樣過來的江行風。
    等到地方,先檢查過被吸幹了血氣精力的查案人員。
    孫師兄道:“傷口上麵的血氣殘留,一定是邪修!隻有邪修會用這種邪性術法,這是什麽意思?”
    祁祺:“示威?”
    不過眾人統一認為邪修還在附近,無暇閑聊,立馬兵分幾路追了出去。
    時間流速極快,等到了晚間,城裏巡邏兵又多了幾番,到處追殺行動不明分子。
    在平陽城幹壞事有個好處,那就是這裏匯聚了魏國大半頂尖高手,修士們沒什麽事情絕不會把神識放出來亂晃。
    南城近城門,即將關閉前,祁祺暗中找機會,又斷斷續續用同樣手法殺了幾個巡邏小兵,吸取血氣之後丟在了原地,因為多是低階修士,出了事之後,直到換防時在被人發現。
    這地方太難讓人不多想了,祁祺都不用暗示什麽,很快,眾人當然又立馬朝外追去,這地方離玄幽林最近,修士禦劍很快就到,當祁祺進入玄幽林,很快,一大一小兩個身影輕飄飄落在他身側。
    “怎麽這麽快就來了?”
    祁祺沒辦法獨自解決江行風,事出緊急,為此,他決定稍微求助:“有一件事,需要拜托你幫個忙。”
    已經恢複了的狼王眯起眼:“殺誰。”
    祁祺:……他看起來很像什麽壞人嗎?
    可這一瞬間,祁祺的氣質還是變得淩厲而充滿殺意:“殺江家人,需要你幫我用威壓困住他,我來殺,速度要快,他是築基六階的劍修,如果不能一擊必殺,我們必須馬上逃離。”
    祁祺解釋道:“我與江家有血仇。”
    狼王沒問原因:“行。”
    ……
    祁祺沒有小看江行風,他換了麵具花大價錢買來,能做到肉眼看不出來,改變身形的法寶,又一一配上那些從來福那搜刮來的防護法器,屏蔽氣息的法器。
    他也很撐得住氣,江行風算是這隻追出來隊伍裏最強的人,因此,他偶爾會落單,待到狼王神識觀察到他落單時,祁祺拿出了傳訊石:“師兄?你在哪裏呢?這裏有點黑,我們還是一起組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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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黑夜裏,江行風很快朝這個方向趕來。
    這個位置很微妙,五十裏之外就是孫師兄,所以祁祺必須很快解決。
    待江行風禦劍飛到祁祺這邊時,祁祺才握緊手中另一枚傳訊石通知狼王,他就站在樹下,身形被陰影覆蓋。
    縱然夜視能力不錯,江行風還是看不真切。
    “師兄你來啦!”
    是他的聲音,
    “師弟你……”
    還未來來得及升起一點疑惑,自金丹狼王的全力威壓自他後背瞬間落下!
    猝不及防之下,一口熱血噴出,同一時間,江行風反應過來迅速抽出刀來:“師弟快走!”
    戰鬥的本能反應升起,他迅速和狼王過了幾招,麵色愈發冷峻,甚至來不及拿出其他法器暫時抵擋一二。
    不得不說天劍峰的劍修確實狠,這麽幾下子,狼王爪子隱隱作顫,江行風在這這等威壓下竟還能抬起劍來。
    可他萬萬沒想到,抬起的劍正待聚劍氣,心髒處卻突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痛處,如同一隻無形大手緊緊揪著他,進來心髒總是異常顫動,江行風竟不知道會痛到這種地步,他一直在高強度使用靈力,祁祺那麽多解藥也不是白喂的。
    眨眼間狼王的爪子就快迎到,他不得不抬起劍格擋,被直直擊飛出去。
    沒有解藥,又是和金丹強者戰鬥,不過幾息時間,江行風再次吐血,時間不等人,祁祺見勢拿著一把劍很快飛出去,毫無技巧的一劍,刹那間祁祺用出了體內那團遊離在靈氣之外也越發變大的黑色能量。
    江行風沒對背後設防,一劍穿身,反應過來時一掌已經打了出去,正中祁祺胸口,驚駭道:“為什麽!”
    祁祺咬著牙將劍更捅進幾寸,心知他就算修為反噬後身體的本來體質也不可小覷,這一掌他已經做好以傷換死的準備,誰料這一掌才接觸到祁祺胸口,又是一道熟悉的黑氣撲出,自江行風那隻手包裹住他,江行風畢竟沒有來福生命力強盛,眨眼間他全身被黑霧包裹侵蝕,半身已成白骨。
    祁祺再次從怔然中回神,見他神色實在令人難以忽視,就壓著用隻有兩人聽的見的聲音道:“若是成了鬼,盡管找我複仇,要怪,就怪你說不會脫離家族吧。”
    江行風茫然中斷斷續續道:“……是……誰……”
    祁祺:“你的好堂弟江明。”
    祁祺給他合上了眼,和狼王很快離開此地。
    祁祺給狼王一份地圖,讓它速帶小狼趕去,鬼氣濃厚到到這種地步,加上狼王如今在外界看來還是感染的形象,這件事眾人自然會腦補。
    祁祺趕到的時候時間剛好,孫師兄和其他人已經帶了人來,地上的人骨架白瑩瑩,祁祺憤怒著衝上前去,孫師兄:“師弟回來!有邪氣!”
    祁祺被他拉出這段範圍時身上果然沾了滿滿的鬼氣,孫師兄立即拿出丹藥,扶祁祺坐下驅邪氣。
    祁祺:“師兄,江師兄,他……”
    眼淚掉下來的時候,感應到魂燈熄滅的江家老祖宗也降臨此地,而這個時候,時間已經足夠狼王走遠了。
    霸道強大的怒火甚至引起地麵震動:“行風!”
    眾人驚懼望去,見一金丹後期的老者瞪著眼抱起江行風:“誰!是誰殺了你……行風!”
    江家那個金丹後期的長老竟然親自來了!
    離的最近的孫師兄祁祺兩人首當其衝被震出了一口血,渾身靈力湧動,孫師兄皺著眉拿出太虛弟子令牌大聲道:“太虛弟子孫田攜師弟見過前輩!”
    聽到太虛字眼,老者胸前還是不斷喘著粗氣,好歹也冷靜兩分,壓著仍誰也看得出來的怒意:“究竟是怎麽回事?孫小友,行風是怎麽死的,此地怎麽會有鬼修?!你們剛才都去了哪裏?!”
    他實在太怒了,不過江行風確實是這輩江家子弟中除江昊之外的第一,孫師兄被他質問語氣也弄得不舒服,可他也震驚又難過,立馬把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包括今天早上來到平陽城後一整天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包括南城區乞丐離奇死亡,下午的城門修士被邪修功法暗害,之後兵分幾路追尋邪修蹤跡一事。
    “半炷香前我們感覺到強者威壓後趕了過來,沒一會兒,這裏又爆發一陣強大鬼氣,到時,江師弟已經遇害,”
    祁祺紅著眼眶道:“究竟是哪裏來的鬼修,該死,我們一定要找到殺害江師兄的罪魁禍首!”
    一群修士立馬群眾七嘴八舌,群情激奮討論起來,還有人試圖安慰著老著,尤其其他幾個世家管事,不過要讓祁祺來說,此時此景聽著話,跟火上澆油也沒甚區別,不如安穩閉嘴行了。
    老者果然鐵青著臉喝道:“夠了!都給我閉嘴!”
    他手中出現一個鏡子似的寶物,靈氣不要命的打進去,很快那鏡麵上空氣一陣波動,周圍人又驚呼起來。
    大家族的底蘊果然深厚,這便是回溯的法寶了。
    老者以金丹後期修為使用這寶物可謂十分吃力,不過很快,波動的空氣中很快閃過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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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麵中不長,一出現就是黑氣侵蝕江行風耳邊與他說話時的身影,黑鬥篷之下,是一階冷硬的下巴和平直的嘴唇,黑衣人正說著什麽,畫麵沒有聲音,但江行風的表情就很是耐人尋味。
    幾息的畫麵很快結束,看的老者更是火大。
    作為這些日子一直和江行風來往密切的祁祺當然不能沉默:“師兄他少年天驕劍法無雙,雖是築基六階,但哪怕是金丹初期的高手也一時無法奈何,可恨對麵竟然有兩個金丹以上!以強敵弱,也隻有這種邪修才有臉幹出來!”
    這話說的憤憤不平,實在太過生氣,感情實在充沛,在場眾人神色戚戚,老者扭頭過來,眼睛一眯,目光停在了祁祺新換的,臉上常人很難分辯的玄級下品人臉麵具之上,有注意道此人身上有些鬼氣。
    他道:“這位小友是?”
    祁祺垂眸悲傷道:“我與江師兄,乃是摯交。”
    老者:“是嗎?從前行風好像也提起過,不過不知小友你是他說的哪一位朋友,不如摘了麵具讓老朽一看。”
    祁祺:“……”這老頭的樣子,更像是路邊螞蟻也要懷疑一下。
    眾人眼神都看了過來,疑惑看著祁祺,出門在外帶麵具很正常,孫師兄道:“這個我可以為苟師弟作證,江師弟對苟師弟很照顧,十分親近 ”
    他不說還好,一說,老者隨口問的也多了一絲上心,眼神微凝,隻是看在太虛麵子上沒有立即上去直接扒:“既然關係好,行風如今隕落,在他的遺體麵前,你還要戴著一張假麵嗎?”
    這話出口,眾人就沒辦法再說什麽了。
    孫師兄也看過來。
    祁祺:“這……”
    老者緊跟一步:“有何疑慮,莫非是什麽難言之隱?”
    祁祺道:“也不是。”
    於是幹脆在手上覆了靈氣摘開麵具,底下麵龐紅潤白皙,線條還帶著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不甚明朗的線條,和剛才畫麵中的冷硬明明白白的兩個人。
    周圍空氣一滯。
    孫師兄呆愣著叫出聲來:“你,你是祁祺?!你怎麽會在這裏!”
    眾人:“???”
    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這張臉滑落,祁祺淚眼朦朧道:“江師兄離家多年,想趁著這次除妖回來看看,他說魏國人傑地靈,風景秀美,邀我一起來做任務,沒想到……”
    祁祺拉住孫師兄,忍不住抽噎:“嗚……”
    眾人:“……”
    他哭的好漂亮。
    不過正常師兄弟哪裏會哭這麽厲害,像孫師兄就沒哭,所以聯想到這兩人之前總在一起說話,江師兄之心真是路人皆知,可憐的江師兄。
    老者也是尷尬:“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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