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種田(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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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水生抱著祁祺腿,一句句回:“我會種地,豬喂了,四個菜還是十個菜都不是問題,強製愛是什麽東西?”
    祁祺繼續扒拉他腦袋:“就是我不願意,你就不能強迫我。”
    正是少年沉不住氣的時候,就算在穩重,在這種時候,王水生也沒辦法繼續維持他那副沉默的樣,既然秘密已經被發現,見寶哥兒要跑,怎能就這麽放過。
    他不住追問:“為什麽?為什麽不要我?你有喜歡的人了?”
    祁祺腦袋發暈:“因為我是神仙,你是水牛。”
    王水生:“……”
    祁祺:“好吧騙你的,總之,你是個好人,但咱倆不會有好結果的。”
    王水生道:“是因為你爹娘嗎?你喜歡男人,大壯叔和嬸子很開明,應該不會太為難……我會和他們說的。”
    祁祺:“不,不,不是因為這個,你莫名其妙吧你,你從前怎麽不說?你從來沒這表現啊?你還和我一起洗澡!你什麽時候不喜歡姑娘的?還是因為看了那本春宮?我覺得你這就是單身太久的錯覺!”
    王水生:“你要我怎麽說,你那麽小,我說什麽你都覺得我是變態了,難道還要我像今天這麽親你你才知道我喜歡你?”
    祁祺道:“還想親我?你都沒追過我就想搞我,你變態!這根本不是喜歡,清醒點。”
    王水生低聲道了聲是:“我很清醒。”
    不過祁祺沒聽見,前十來年不喝酒,今天一上頭,整個世界都有些天旋地轉的……
    “呼……”
    祁祺不知道倒哪兒去了,聽見聲悶哼。
    “我醉了十多年,再沒有比現在清醒的時候了。”
    王水生低頭看懷裏的人,長睫緊閉,臉蛋紅撲撲的,很燙,忍不住把手覆上去撫了撫,很是柔軟,和寶哥兒這個人一樣。
    淡粉的唇下有一塊顏色略深了些,是他剛才沒注意角度和分寸磕出來的,心跳的太快,沒感覺出來,隻隱約記得很軟。
    王水生回想了一下那春宮圖冊,把寶哥兒下巴抬起來一點,又親了上去,整個含住,吮了吮,仔細感受了一下,心一跳,整個人都熱乎起來,忍不住抱緊了些。
    隻是一時不得其法,隻在唇外頭磨磨蹭蹭,親親咬咬就覺得心情愉悅。
    祁祺迷糊中嘴巴子發麻發疼,強忍著被打散睡眠的怒氣睜開眼,發現王水生把自己抱到他家床上,竟然還在親!
    祁祺當時就生氣了,掙脫他懷裏坐起來又扇了他兩個耳刮子:“你還敢親!我要睡覺!”
    這耳光打的有點重,王水生摸摸臉,又清醒了。
    不過他這人,就算清醒了也是不可能認錯的:“有什麽不敢的,反正你已經看透我了,我親兩下怎麽了,你打完沒有,我還想親。”
    “趁人之危非君子所為。”
    “這裏哪來的君子。”
    祁祺一時被他光明正大的厚臉皮弄沉默了。
    “你以前從不這樣的,你變壞了。”
    王水生:“沒錯。”
    他又要來抱祁祺,祁祺酒意散了些,從床上躍起,和王水生過起招來,一個高位側身橫踢將他踢出兩米外,下床穿鞋,王水生再來時,祁祺一記勾拳正要朝他那張黑俊的臉上招呼,王水生突然閉眼,祁祺收力打在他肩上,就算收了力,一拳又把他打出兩米去。
    王水生揉著肩道:“你平日收著練功是不是?打我就這麽有勁兒了。”
    祁祺道:“又不殺人去,練那麽好有什麽用。”
    王水生道:“你練武隻是強身,倒也夠了。”
    他還要近前,祁祺又想起他強親自己的事情,祁祺都沒發覺他彎了,說好的男男純友誼呢?
    見他毫不知錯,祁祺也沒再留手,就用他叫自己的功夫和他對打起來,拳風帶起破空聲,拳拳到肉。
    王水生隻退不攻,沒想到寶哥兒認真起來還真有那麽幾分架勢,不留神被打了好幾拳,唇邊溢出血,見下一腿還往自己腿中間來,眉心一跳,下意識幾下把人製住了。
    王水生姿態放的極低:“踢哪兒都成,別踢這兒,以後還得使,”
    祁祺整個臉被他按在了胸上,要說這年輕人一發情,渾身上下熱烘烘的,荷爾蒙味兒直往人鼻子裏鑽,就是最純粹原始的獸類欲望,身體貼近。
    有些感覺就很明顯。
    ……
    祁祺的感情跟大腦隻有一點點,簡單粗暴的分門別類打上了親情友情和欲望情緒,有親情友情的人對對方好就完事了,有欲望情緒的x就完事了,想想吧,這個年紀的少年人腦子裏都有些什麽。
    最怕是有那種責任感的人,還要祁祺考慮一下究竟怎麽維持才好。
    係統:【……】果然不能對機器人的社會道德感有什麽期待。
    最怕是有那種責任感的人,還要祁祺考慮一下究竟怎麽維持才好,祁祺覺得傷心難過是不好的情緒,他不喜歡,也不想讓別人體會。
    祁祺抬腿踢他,沒管王水生表情,迅速後退幾步往外頭跑了,路過兩隻茫然的狗子汪了幾聲,祁祺摸了摸狗頭說拜拜。
    摸黑跑回老家。
    若是有人碰巧路過,可能會懷疑祁祺撞鬼了。
    祁祺打著哈欠連夜收拾東西準備第二天一早就跑路,去他大爺的王水生。
    祁祺這麽個大好人,哪裏舍得讓喜歡自己的人傷心流淚?
    祁祺道:“統統,對吧?”
    係統:【……建議宿主下一個世界選擇沉浸式副本,把有多段感情記憶的世界遺忘】
    祁祺:“嗯……是抹去情感模塊,認真工作斷情絕愛的意思嗎?”
    係統:【不,情感模塊不會消失。】
    祁祺:“那是啥意思?”
    係統:【這樣就不會被狗男人迷惑心智】
    祁祺感覺統統今天有點陰陽怪氣的,但是他沒證據。
    臨睡前祁祺特意把大門鎖了窗戶關了免得人爬牆。
    沒想到不過一會兒,窗外飄來一陣濃鬱的烤肉香……祁祺咽了口口水,推開窗往外頭看,王水生把扇子往背後一插,端著隻金燦燦香噴噴一看就是撒了特製調料的烤雞站在外頭。
    王水生頂著鼻青臉腫的臉誠懇道:“才喝了那麽多酒就睡覺不好,你晚上都沒吃多少東西,吃一點填填肚子再睡吧。”
    祁祺趴在窗邊趕人:“快滾,我是不會接受你的糖衣炮彈,拿隻破雞來哄我,當我三歲小孩啊!”
    王水生又舉起左手月光下另一個金燦燦的東西來給祁祺看,是塊板磚那麽大金子:“給你買好吃的!”
    祁祺怒道:“你太陰險了!”
    王水生見他眼神瞄了過來,抿抿唇,有些緊張:“哥以後會對你好的,比從前更好,養家糊口,洗衣做飯,生兒育女不是,不生兒育女,不讓你吃一點委屈,我準備從宗族裏抱養一個繼承人,我知道你和你姐說過最好一生一世一雙人,隻要你一個!”
    祁祺撓撓頭:“那是和她們說的,這話對於我自己,我自己都不信。”
    王水生看著祁祺,眼底深色濃鬱,直白的熱烈:“真的,哥說到做到,你不用擔心這些!”
    祁祺:“沒說你,說的我。”
    王水生反應過來,臉一拉:“你說什麽?”
    祁祺:“你幹什麽瞪著眼睛看著我?我隻是心很大,可以住很多人而已,有啥問題?”
    王水生腦子直發熱,忍著擔心把雞和金子遞給祁祺:“吃吧,以哥哥的身份,不要你做別的。”
    祁祺立馬接過來:“你自己說的啊。”
    才把東西往桌上,還沒開始吃,窗口王水生撐著一隻手利落翻了進來,冷著臉攔腰把祁祺壓在了床上,低頭捏著祁祺臉道:“你敢碰誰,我就剁了誰。”
    祁祺急了:“草!你入室強盜啊!”
    祁祺翻身掙紮,王水生悶哼了一聲,祁祺翻過來,他又哼。
    祁祺:“我生氣了!我要和你絕交!”
    王水生目中火花閃過:“你想得美,你先招惹我的,想絕交?這輩子,下輩子都別想!”
    被打罵被拒絕,他看起來根本沒有一點傷心難過,反而氣勢越發強勢霸道,非不讓獵物跑脫。
    祁祺一小身板,給這人壓的嚴嚴實實,差點喘不過氣來,又被他掐手掐下巴的掐的難受,隻心歎早知他今晚要攤牌,不如不和他喝這會酒,過個一年的自己先走了,到時候他想說也說不了。
    又沒辦法真和他絕交鬧掰,著實沒那個必要!他倆啥關係?
    雖然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二牛幾個對於祁祺是兄弟朋友,王水生不一樣,祁祺叫他哥,他給祁祺當爹……祁祺叫他給照顧習慣了,被他惦記個屁股都生不了啥氣,最多打他兩個大嘴巴罵他有病。
    王水生身上有著反派淒慘家世血海深仇隱忍成長設定……按理來說來幾個心理問題都不是事兒的,這些年除了不愛說話,祁祺真沒瞧見他發什麽脾氣。
    兩人離的這般親密,瞧見他眼裏冒火,祁祺不由自主道:“你凶什麽?你起開點,床硌著我腰了。”
    王水生把祁祺往被子上挪了挪。
    祁祺:“你這人這樣?看上什麽就跟強盜似的,不拿到手就不甘心,發脾氣是吧?你跟誰發火呢?差不多得了,趕緊給我起開。”
    王水生搖頭,口中酒氣還在:“那你還跟不跟我絕交?”
    祁祺:“……不了。”
    “還理不理我?”
    “理你。”
    王水生見他老實下來,心口放鬆了些,沒用手在製住祁祺:“見了我還躲不躲?”
    祁祺搖搖頭。
    “跟不跟我好?”
    “我不跟你好的話你要幹啥?”
    王水生微微一笑:“就一直問你。”
    祁祺見他假笑,下意識道:“不關小黑屋,不關籠子也不鎖起來嗎?”
    王水生一愣,小王水生更是一直:“你,你說什麽亂七八糟的。”
    祁祺這會兒想通了,覺得也沒啥關係,就當好心機器人下鄉給黑化反派送溫暖。
    見他麵紅耳赤,又忍不住逗上一逗:“真不想?”
    王水生別著頭:“不。”
    祁祺趁他放鬆,下頭的腿往上頂了頂:“你往邊去點,我給你回答。”
    王水生顧不得刺激,盯著祁祺沉默半天,麵色茫然,盯的祁祺眉尾一挑:“哥,你會聽我話的吧?”
    係統:【……】
    王水生眼中的火迸發四射,成為星星點點的灼熱和美麗,亮的實在過分,終於意識到點什麽,飛快點頭:“你指哪兒我打哪,給你跟狗鏈子栓哥脖子上都成!除了報仇之外。”
    祁祺這還沒開始馴來著,拍拍他的臉,像得到了玩具的惡童,忍不住戲弄一番:“你喜歡我什麽?”
    王水生臉埋進祁祺手裏,分明是誠服的話,眼神中卻滿是侵略,想來野狗確實不好馴服,但他早就是祁祺家狗,所以祁祺不擔心他反咬主人。
    “不知道。”
    祁祺:“不知道?是不知道喜歡什麽,還是隻是因為習慣,或者是因為好奇,所以才想【】我?”
    祁祺說的直白,王水生反應過來,麵色更緊繃,語中情緒深重,像解釋也像承諾:“不單隻那個,哥是先喜歡才想【】你,不是因為想【】你才喜歡。”
    祁祺點點頭:“行,知道了。”
    王水生想聽的可不隻有這四個字,忙追問:“知道什麽了?你明白了嗎?你同意了嗎?你不是騙哥吧!不會是想穩著我,回頭你就跑了吧?”意識到自己這話跟逼著人一樣,他語氣軟了兩分,又找補道:“你別騙我,哥也會傷心難過……”
    祁祺嘴角一抽:“裝什麽大尾巴狼,我丟了你就不會把我找回來嗎?”
    王水生壓著嘴角,低頭俯進祁祺脖子裏悶悶道:“你別怕,哥不傷你,要是你不樂意,還不喜歡我,哥也不會強迫你……當然,你也不能跑。”
    祁祺:“我不跑。”
    係統:【……】
    祁祺道:“醜話說在前麵,我倆在一起,你不能告訴我爹娘,也別親近他們,我是老祁家獨苗苗,他們可指望著我傳宗接代,日後要是哪天我死了,你也別去找他們,告訴他們我倆的事情,知不知道?”
    王水生則想的更多:“你不會比我先死,為什麽不能告訴他們?”
    祁祺道:“他們就想當個普通人,你這身份明顯會把他們拖下水,你知不知道?”
    王水生雖不讚同,隻是此刻祁祺無論說什麽,他又哪裏舍得拒絕。
    他抱著祁祺點頭,隻覺得全身都被快樂充滿。
    祁祺:“……”
    隻剩下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