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諸聖尋皇,聖師點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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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妖族天庭明目張膽的開始行動,巫族也介入其中之後,整個洪荒東方的土地,便再無一日安寧。
    戰爭,如同瘟疫般,迅速地蔓延開來。
    這場突如其來的、愈演愈烈的種族之戰,自然也第一時間,便驚動了那一位位高居於九天之上的天道聖人。
    他們的弟子,此刻正在人族之中,爭奪那“人皇之師”的無量功德。
    他們都很清楚,隻有盡快地找到那位能夠終結這場戰亂的第三位人皇,並輔佐他統一人族,平定戰火,才能獲得這份天大的機緣。
    故而,即便知道此時的東方地界生靈塗炭,但中的絕大多數人卻是無動於衷,甚至還有幾分期待。
    昆侖山,闡教十二金仙,個個都是心高氣傲、根行深厚之輩。
    他們駕馭著玉清仙光,降臨人族。
    廣成子認為人皇當是天生戰神,勇武過人。
    於是,他行走於各個戰場之上,專門在那些戰功赫赫、殺伐果斷的人族將領之中,尋找那所謂的“皇者命格”。
    赤精子則祭出陰陽鏡,他認為人皇當有陰陽調和之能,能定乾坤。
    於是,他流連於各個大型城邦,觀察那些處理部落紛爭、化解族人矛盾的賢明族長。
    玉鼎真人、太乙真人……每一位闡教金仙,都根據自己對“皇者”的理解,在人族之中,進行著大海撈針般的尋覓。
    金鼇島,截教弟子,亦是不甘人後。
    趙公明與三霄姐妹,謹遵師命,並未像闡教那般,執著於尋找某一個特定的人。
    他們認為,截教“有教無類”,人皇或許就誕生於萬千普通族人之中。
    於是,趙公明將他的“萬寶樓”開到了戰火紛飛的最前線,不計成本地,為人族戰士提供最精良的兵器與療傷丹藥;而三霄姐妹,則以混元金鬥與金蛟剪之力,布下守護大陣,庇護著那些在戰火中流離失所的婦孺老弱。
    他們期望,能以這種廣施恩德的方式,與那位未來的“人皇”,結下善緣。
    當然了,他們之所以做出這樣的選擇,其實也是因為相信林琛師兄會有所行動,他們隻需要聽天命即可,不必過分強求。
    西方,接引、準提二聖派來的藥師、彌勒等弟子,更是另辟蹊徑。
    他們行走於那些被戰火摧殘得最為嚴重的部落,宣講著西方教的“極樂”教義。
    “眾生皆苦,唯有皈依我佛,方能脫離苦海,往生極樂……”
    他們試圖以這種方式,來度化人族,收攬信徒,從而尋得機緣。
    一時間,整個人族地界,聖人弟子雲集,寶光四射,道韻衝天。
    他們各顯神通,各施手段,都期望著能成為那個天選之人,找到那位能夠終結這一切的第三位人皇。
    然而,他們都錯了。
    他們都在用自己的“道”,去尋找、去定義那位人皇。
    卻忘了,人皇的誕生,從不以他人的意誌為轉移。
    ……
    與這些如同無頭蒼蠅般四處亂撞的聖人弟子不同,林琛,自始至終,都未曾參與到這場聲勢浩大的“尋皇”鬧劇之中。
    在過去的數十年裏,他隻是靜靜地,行走於人族的各個部落,觀察著這場由他親手扭轉的戰爭,對他所守護的這個族群,帶來的變化。
    他看到,人族在經曆了最初的恐慌與慘敗之後,並未被強大的巫族所擊垮。
    反而,在戰爭的磨礪之下,他們變得更加堅韌,也更加團結。
    他們學會了在逆境中求生,在殺伐中成長。
    他們的“文道”與“金丹大道”,在實戰之中,得到了最完美的結合與升華。
    而就在這一日,林琛結束了對戰局的觀察。
    他知道,時機……已至。
    他沒有絲毫的猶豫,駕馭著麒靈,化作一道誰也無法察覺的流光,徑直朝著一個人族中,最為普通,也最不起眼的中型部落——有熊部落,飛去。
    有熊部落,位於人族疆域的腹地,這裏並未受到戰火的波及。
    部落的族長,名為“少典氏”,是一位麵容憨厚,性情溫和的中年男子。
    他並非是什麽強大的修士,也並非是智慧超群的賢者,但他勤勞、善良,深受族人的愛戴。
    林琛並未驚動任何人,他隻是化作一位普通的雲遊道人,在有熊部落之中,住了下來。
    他每日裏,或是在田間,指點族人耕種;或是在學堂,教導孩童識字,仿佛真的隻是一位路過此地的普通修士。
    直到那一天,他在部落的議事大廳,第一次,見到了她。那是一位身著一襲神秘玄色長裙,氣質清冷如月,眼眸深邃如星,周身都仿佛籠罩在一層淡淡的、充滿了“兵戈”與“殺伐”道韻的女子。
    她並未與任何人交談,隻是靜靜地站在角落,觀察著部落戰士們的操演,眉頭微蹙,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林琛在看到她的瞬間,心中便已了然。
    九天玄女!這位在後世傳說之中,親自下凡,授軒轅黃帝兵法,助其戰勝蚩尤的……天定帝師!
    當初在昆侖之中,林琛和她也算是頗有交情。
    “原來……她也應運而來。”林琛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他知道,自己無需再與闡教、西方教去爭奪那所謂的“帝師”之名。
    因為,天道,早已做出了自己的選擇。而他要做的,不是去“爭”,而是去……“助”!
    他緩緩地走上前去,對著那正陷入沉思的九天玄女,微笑著行了一個道揖。
    “玄女道友,許久不見!”
    九天玄女聞言看到林琛的那一刻,那雙清冷的眼眸之中,瞬間閃過一絲驚喜!
    “林琛道友,竟是你!”
    林琛嗬嗬一笑說道,“方才觀道友神情,似乎對這人族的戰陣之法,有所困惑?”
    玄女並未否認。
    她確實有所困惑。
    她所學皆是無上戰陣,其精妙程度,遠非凡俗可比。
    但她發現,自己所掌握的那些戰陣,用在這人族身上,卻處處受製,難以發揮出真正的威力。
    人族的體魄、力量、乃至對天地靈氣的感應,都和她很難呼應。
    林琛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他指著遠處那些正在操演的、陣型略顯散亂的人族戰士,緩緩開口道:“道友,天兵之陣,在於‘勢’,在於以無上法力,引動天地之威,一力破萬法。”
    “而人族之陣,卻在於‘人’。”
    “在於將成千上萬個孱弱的個體,通過精妙的配合與無間的信任,凝聚成一個堅不可摧的整體。”
    “其核心,不在於引動天地,而在於……激發每一個人族戰士心中,那股為了守護家園,悍不畏死的……血性與意誌!”
    林琛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在九天玄女的腦海之中轟然炸響!
    她那雙清冷的眼眸,在這一刻,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精光!
    她仿佛看到了一扇全新的、通往無上兵家大道的大門,在她的麵前,緩緩打開!
    “林琛道友你一語驚醒夢中人啊!”玄女的聲音之中,帶上了一絲難以抑製的震驚與……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