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帶土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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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知返,時猶未晚。
這是四代火影升天前留給宇智波帶土的最後一句話。
他欣慰地看著鑄成大錯的弟子將外道魔像送離、召回白絕大軍、換上輪回眼施展外道·輪回天生之術拉回所有死於這場戰爭的靈魂,又留戀地看了一眼兒子,最終還是在鳴人的眼淚裏化作了點點塵埃,就此消散於世間。
重新爬起來的忍者們你瞅瞅我的腦袋,我摸摸你的傷口,不敢置信地來回說著囫圇話:“我沒死?我活了?你也沒死!你也活了!”
幸好都活過來了。
千葉在無人注意的角落編出藤床,把完全脫力的帶土抱在懷裏,腦袋慢慢貼近他的臉龐,感知到他鼻腔裏微弱的呼吸才舒了口氣,鬆開拳頭,開始給他輸送查克拉。
一個戴著麵罩的白毛走到她身邊,像是脫力般箕踞坐下,目光在帶土臉上轉了又轉,許久才艱難地出聲道:“我是旗木卡卡西,帶土的、曾經的朋友,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他怎麽也沒想到,名為“宇智波斑”的麵具掉落之後,出現的是一張他無比熟悉的、年輕英俊的臉龐。
午夜夢回之時常常見到,曆曆在目不敢忘懷,麵對這張臉,一刹間過去的時光向他奔湧而來。說著自己要成為火影的宇智波帶土、被他氣得跳腳的宇智波帶土、圍著琳嘰嘰喳喳的宇智波帶土、堅定又帥氣的宇智波帶土,還有最終推開他,自己卻被壓在巨石下,還微笑著說要把眼睛送給他的宇智波帶土。
刻在慰靈碑上的戰爭英雄,他永遠隻能在記憶中緬懷的朋友。
挑起忍戰幕後黑手,以一己之力禍亂天下的絕世強者。
“喲,卡卡西。”帶土語氣熟稔,就像他們之間並沒有隔著陌生的光影錯亂的十八年,明明聲音虛弱,卻還調笑他,“你現在真狼狽。”
“你好意思說卡卡西。”白發紅眼的女孩輕輕砸了他的胳膊一下,轉過頭來時模樣親近,“剛剛受傷了嗎,要不我幫你看看?”
“千葉是很厲害的醫療忍者,我當初被砸扁就是靠她治好的。”帶土舉了個例子,卻刻意模糊了一些東西,讓人以為她是在他十三歲那年出現在他的生命裏的。
砸扁……卡卡西覺得這話有些魔鬼,辭謝了千葉小姐的好意,再去看帶土時,神情既飄忽,又寬慰。
帶土避開了他的視線。
千葉彎了彎眼睛:“叫千葉小姐啊……說起來,卡卡西一直都很禮貌呢。”
禮貌又疏遠,不知道背了多少忍者條例忍者守則,覺得忍者不應該和另一個階層的人有太多牽扯,因為有兩個熱情善良的笨蛋隊友,所以才沒有被討厭。
帶土聽懂暗指,大笑。
卡卡西賣萌地眨了眨眼,比小時候的自己遊刃有餘得多,展現出成熟可靠的大人風度:“哎呀,麵對千葉小姐這樣的美人,我怎麽可能不緊……張呢?”
他中途打了個磕絆,因為他失蹤多年又突然出現的朋友正盯著他。
卡卡西一怔,旋即露出微笑。
他幾乎都要歎息了,帶土……似乎並沒有變得太多。
半天之前,他還以為,他需要親手殺了他那陰差陽錯走入黑暗、身染鮮血的朋友。
旗木卡卡西的人生中能握住的東西不多,其中泰半都是易逝的流沙,隻短暫地填滿過他的掌心。他曾無數次地希望用自己的性命換回那些故去的人,卻萬萬沒想到舊友死而複生,再當麵卻是互為仇讎,你死我活。
現下峰回路轉,他隻有最單純的高興。
這個結局……真是再好不過了。
再好不過。
五代水影覺得不好。
戰爭結束,在共同對戰宇智波斑時結下深厚友誼的五影又開起了茶話會,這次會議充分體現了他們塑料般的情義。
除了水影,沒有人讚同抓住宇智波帶土讓他認罪受罰。
這建立在無比冰冷的現實之上。
曾經幹過一段時間火影的卡卡西帶來了神秘女子的訊息,他用了變身術,惟妙惟肖地展示了當時的狀況。
“她”掙紮又堅決地說:“我很抱歉,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放下他!他是我的,沒有管住他是我的責任,我會對他所做的一切負責,無論如何……非常抱歉,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顯而易見,是明目張膽的袒護。
但麵對更能勝過宇智波斑一籌的強者,縱然對方看起來再怎麽柔弱,態度再怎麽親切,也沒有人膽敢得寸進尺。
於是在其餘四影的默認下,水影言辭激烈地為被宇智波帶土折騰得損失慘重的霧隱爭取到了最大的利益。
宇智波帶土可以認錯可以受罰,但他不可以死,更不可以生不如死。
他要永遠健康,永遠快樂,永遠幸福。
這就是千葉的訴求。
天真任性,蠻不講理,因一己之私而偏心偏愛。
隻有得到這份喜歡的人心滿意足。
在一切塵埃落定的午後,帶土抱著她低低地笑,把自己的兩隻胳膊都掛在她肩上,像極了和人撒嬌的大貓咪,腦袋也跟著貼上來,笑時噴出的熱氣全灑在她右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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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歡和戀人黏黏糊糊的千葉也受不住,捂著耳朵讓他起開,又站起來,指揮著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才肯乖乖讓他抱。
她拍了拍帶土的肩膀,獎勵似的誇讚:“不錯,很乖!”
眉開眼笑,神采飛揚。
帶土捉住她的指尖,放在唇邊親了親,見女孩不自在地蜷縮手指,表情也變得不自然,忍不住嘲笑道:“還說乖嗎?”
誰會在這個時候認輸?
“我偏要說!”
千葉撲到他麵前,扇子似的睫毛一滾,赤紅瞳眸的顏色在他眼中極熱烈地放大,隻靜了兩秒,便不管不顧地撞了上來。
嘴唇一痛,帶土還沒有反應過來,千葉已經退回了原位,臉上密布紅霞,眼睛卻亮閃閃的,問他:“感覺怎麽樣,乖寶貝?”
帶土歎了口氣。
千葉撓頭,湊過去慢慢啄他的唇,眼睛裏還有一點純真的懵懂,直白地觀察他的神色,期望得到更多更滿意的反饋:“這樣呢,感覺怎麽樣?”
帶土伸手,托起她的臉。
她仍舊那麽看著他,充滿希冀和渴盼的眼睛,隻看著他。
哪怕知道她想要的並非那些肮髒下流的東西,也忍不住叫人心猿意馬。
他不敢看她了,放開手,卻又不甘心,隻好含糊道:“你還差得遠呢……起來吧。”
千葉不動,在原地想了會兒,按住他的後頸,輕聲哄道:“那你想要什麽呢,寶貝?”
她慢慢貼近了,柔軟又親昵地蹭他的臉,指尖像是小動物的尾巴,隨意地在他身上滑來滑去,撓得人發癢。伴著漸漸西斜的日影,聲音也漸漸放低了,把所有曖昧都揉散在低低的喃語裏:“好啦,把舌頭伸出來,讓我親一親,親夠了就放過你,乖——好不好?”
帶土被引誘了。
糾纏許久,千葉頭發散亂,眼角濕紅一片,神色輕快而得意:“哈,還不是被我抓住了,你認不認輸?!”
“不認。”他說著,左手與她十指相扣,右手攬住她的腰,猝不及防發力,輕而易舉就將人按進了沙發裏。
棉花太軟,千葉使不上力,笑著往上拱,語氣控訴:“你太過分了!”
宇智波帶土神情凝重,眸色深深,就維持著現在的動作,直直地望著千葉,還不許她反抗。千葉靜了一會兒就覺得無聊,捉住他的右手,摩挲起包裹著筋肉骨骼的黑色手套,還湊上去聞了聞。
男人一滯,倏地退開。
千葉總算能坐起來了,她揉了揉脖子,長發鋪開,臉上薄薄一層怒氣,隻顯雙頰紅潤,唇瓣殷紅腫脹,顧盼之間容色生輝,嗔道:“你一直不親我,幹什麽呀?”
帶土咳嗽兩聲,出口仍覺嗓音喑啞,於是愈發壓低了聲音:“等晚上……大蛇丸約我有事。”
千葉撇了撇嘴,飛他一眼:“走吧走吧,記得早點回來哦。”
他心頭發軟,這才俯下身,順著女孩的心意,長長地吻她。
隨後,慌亂離開。
宇智波帶土不敢讓千葉知道,他出走之時不僅僅帶走了照片,還偷走了千葉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日記。
他自己看不懂女孩書寫的文字,隻能憑著熟悉感半蒙半猜,越猜出來其中一部分就越抓心撓肺,到最後不得不找個聰明人幫忙解讀。
偷看別人日記當然不是什麽好事。
大蛇丸從約定的下午三點等到晚上六點,宇智波帶土才從神威一步跨到他實驗室裏,問他要拓本和最後的譯本。
大蛇丸當然對這裏麵的內容熟稔於心,遞交過去的時候好心提醒道:“千葉小姐和你的相遇似乎並不是……”
他對上了一隻詭異莫測的萬花筒寫輪眼。
大蛇丸:……艸。
不講武德又愛白嫖的宇智波用幻術抹去了他解讀日記的記憶,又在實驗室裏繞了一圈確保沒什麽遺漏的,才打道回府——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開始看起來。
他當然知道兩個人的初次相遇很糟糕,但千葉早就已經將事情翻篇,說要重新開始。
日記的內容少得可憐,他咬著牙根偷偷看,一邊看一邊恨千葉懶,把中間他們逐漸升溫的感情全部略過不寫,卻還有心情寫關於三忍的閑筆。
他很沒有道理地想著。
後來他把千葉搞得亂七八糟的時候還忍不住貼近她,旋開魔魅的寫輪眼,欣賞女孩癡癡的神情,模樣矜持又自得:“我的眼睛好看嗎?”
“很好看……”
她誠實的回答得到了獎勵。
帶土親一口,再親一口,再再再親一口。
好甜。
他又怎麽舍得叫這樣鮮活明媚的女孩孤單留在一個死去的世界裏?
無論無限月讀的世界裏充盈著多麽美好的幻夢,都與不受幻術所控的千葉無關;而所有人在幻術世界的新生就代表著現實世界的死寂,她再也接觸不到任何人。
——他怎麽舍得?
所以他離開。
他希望千葉能在那個已經被改變了一些的世界長長久久、平安幸福地活下去。
但是這努力失敗了。
沒有了他的千葉一點也不開心。
蝴蝶飛過深淵,停留在他指尖。
他聽見蝴蝶說:我愛你。
“我也希望你能夠在這個世界……平平安安、幸福快樂地活下去啊!”
宇智波帶土就隻好陪著她,去直麵這可憎的人間地獄。
無可奈何,卻又——
心甘情願。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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