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迪達拉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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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怎麽形容迪達拉呢?
    少年天才,自視甚高,桀驁不馴,肆、意、妄、為。
    千葉咬牙切齒地想著,前所未有的冷寂與靜默令她看上去凜然而不可侵犯,壓抑的查克拉更是在向外咆哮著彰示主人的威脅性。
    她直接忽視了血跡斑斑的宇智波鼬,毫無顧忌地闖入兩兄弟的戰場,站在宇智波佐助麵前,在幻術中回顧迪達拉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通過死亡,我會變成藝術本身,用至今未曾有過的爆炸,在這片土地上留下至今未有的傷痕。我的藝術……喝……是爆炸!”
    傷痕累累的青年上身赤裸,神情冷冽,唯有一雙眼亮得驚人。
    那是他向整個忍界做出的最終宣告。
    臨走前被戀人贈予的小花早已在戰鬥中灰飛煙滅,外罩的曉袍不知所蹤,被千葉笑了又笑的緊身打底沒了上衣,一張年輕俊美而透著意氣的臉上皆是塵土。
    迪達拉坐在那裏,不甘與憤怒點燃了最熾熱的火焰,掀起極端而暴烈的煙塵。
    一場,以生命為絕唱的爆炸。
    畫麵散去,千葉轉身看向正小心翼翼掂著爪子做賊似的飄來目光的鳥,輕聲道:“迪達拉?”
    她頓了一下,竟然露出了微笑。
    “我理解你,我當然理解你,畢竟迪達拉就是這樣自由的人,我怎麽能阻止一位藝術家追求自己的理想、甚至為之獻出生命呢?”千葉慢慢地說,“我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你嘛。”
    鳥刷地立正,眼睛低垂,過一會兒,沒聽見動靜,又偷偷掀眼皮,沒料到恰恰好對上千葉的視線。
    他欲哭無淚地想:事情,究竟是怎麽樣變成現在這種情況的呢?
    明明最開始他很開心地和蠍大哥一起出發去找一尾,明明抓捕尾獸的行動異常順利,明明他也在戰鬥中實驗了自己的秘密武器,踐行了自己的藝術美學,最終成就了一場前無古人的爆炸,但是,為什麽……
    為什麽他明明已經死了,卻還要為一時激憤之下做出的事情負責呢?
    再次在鳥身中睜開眼之後,一切就脫了韁,向著迪達拉看不懂的方向而去。
    他不理解,他溫柔可愛的小女友,為什麽會釋放出這麽多這麽凶悍的查克拉,為什麽會直接跑到他死亡之地刨出在爆炸之下艱難存活的種子,然後跟裝了監控器似的一路追著宇智波佐助的蹤跡闖進寫輪眼之間的戰鬥,對宇智波佐助施放幻術之後,才終於肯開口,和他說了第一句話。
    “啾啾啾……啾!”
    更可惡的是,他根本沒有辦法說話,想哄都哄不成!
    隻能看著千葉越說越陷入自己的世界,眉眼間的鬱色愈發深重,叫迪達拉鳥的直覺瘋狂報警,不由自主心驚膽顫。
    不對勁!
    很不對勁!
    鳥咽了咽口水,又抖了抖羽毛,試圖讓自己不要表現得那麽害怕。
    千葉靜靜地看著幸而逃生的戀人,紅眸泛起冷光,是格外尖銳的色彩:“對迪達拉來說,我是什麽呢?”
    他膽大包天,任性妄為,從未敬畏死亡,哪怕到現在也是,隻遺憾於自己竟然沒有徹底死去,沒有將生命升華成一場藝術。
    都快把人氣笑了。
    “你知道我會傷心,但你不在意。”千葉陳述道,“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我喜歡的人自顧自地、任性地、因為我無法接受的理由死去了一次,在我以為我可以保護好他的時候——迪達拉不會理解我的心情的。”
    千葉贈予戀人的種子可以為他擋下敵人造成的致命傷,卻不能阻止一個人主動、從內部開始自爆。
    “很恐怖,真的很恐怖。”千葉摸著鳥的腦袋,感受著手下軀體的僵硬,唇角微微一勾,聲音放輕,“既然你學不會保護自己,平白讓我擔心,我就隻好多費點心……”
    她的指尖落在鳥柔軟的羽毛上,隨著笑意旋開的眉眼婉轉動人,克製地隻溢出一點煞氣:“……教教你該如何保護好自己了。”
    迪達拉驚聲尖叫,瘋狂炸毛:“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千葉你冷靜一點!
    我們還不至於走到那種地步啊!
    “真的等到無可挽回的時候,那就太晚了。”千葉安撫地順著鳥的羽毛,聲音低而憂傷,“迪達拉,我很難過。”
    鳥頓時僵住,眼望著他的女孩。
    她的眼淚無聲無息漫出,打濕了長長的睫毛,也悄然揪弄住他的心。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你的終局,你的爆炸,你最後的宣告,可我一點也不欣賞這樣的藝術……迪達拉會討厭這樣的我嗎?是了,迪達拉會討厭這樣的我。”
    他毅然奔赴毀滅與終焉,如天際流星,叫人隻能看見他拖曳而出的尾巴,抓也抓不住。
    “你隻追求刹那,我就不曾向你要求過永久,隻希望我們慢慢地往下走,盡可能地開心。但我現在又覺得我做錯了,我……我早就應該……”
    千葉說不下去了。
    波動的情緒影響了幻術。
    宇智波佐助滿是惱恨地從幻術世界裏清醒過來,就看到他哥哥站在一邊,表情不明地望著在他麵前哭泣的紅衣女孩。
    ……?
    沒見過。
    這應該不是他的桃花債?
    佐助茫然了一秒、兩秒、三秒,然後猛地轉向他哥:“鼬!來戰!”
    ……
    宇智波鼬沉默片刻,努力一下,再次戴上麵具,開始居高臨下地教訓自己的弟弟。
    千葉還在和鳥糾纏。
    迪達拉手忙腳亂,爪子和翅膀不知道往哪裏放,想道歉,但一出聲就是可惡的“啾啾啾啾啾”,惱得他幾乎發狂。
    背景音還那樣吵。
    吵死了!
    最吵的是他慌亂的心跳,亂七八糟,隻會乒乒乓乓,令人六神無主。
    所以說這種羈絆有什麽好的啊!
    可不可以用幻術讓千葉失憶,直接跳過這件事!
    他知道錯了!
    該死的宇智波鼬!該死的宇智波佐助!該死的宇智波寫輪眼!
    迪達拉用力地往千葉的方向蹭,腦袋的羽毛被拒絕的手掌壓得一塌糊塗也無所謂,總之、總之一定要先哄好女朋友再去想之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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