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乾清宮。
    沈戰正在擺弄著自己的作戰沙盤。
    這個沙盤很大。
    足有五米乘五米那麽大。
    沙盤上囊括了漠南蒙古、漠北蒙古、準噶爾汗國、葉爾羌汗國、和碩特汗國五個蒙古人的地盤。
    漠南蒙古的位置插上了一麵寫著“明”字的小旗。
    這代表明朝已經占據了這裏。
    漠北蒙古的位置上擺放了60個精致的小號騎兵模型。
    這些模型都是工部匠人的傑作，體型不大，但惟妙惟肖。
    每個騎兵模型代表著一千兵力。
    60個模型意味著漠北蒙古有6萬騎兵。
    在準噶爾汗國的位置本來有200個騎兵模型。
    這代表著準噶爾有20萬騎兵。
    不過此刻這裏的騎兵模型被沈戰拿掉了10個。
    沈戰一點都不心疼地把10個騎兵模型掃進了垃圾桶裏。
    這意味著準噶爾在此前的戰鬥中已經折損了一萬騎兵。
    隨後，沈戰又將自己的手伸向了葉爾羌汗國的位置。
    思考了一下之後沈戰從那裏拿掉了4個騎兵模型。
    然後直接扔進了垃圾桶裏。
    這意味著在沈戰的心中葉爾羌的兵力折損了四千人。
    蘇裏唐在哈密之戰中損兵5000，但是他抓了800多俘虜。
    裏外裏算下來沈戰算他損兵4000也差不多。
    再之後沈戰皺著眉頭看向後世西藏和青海的位置。
    那裏是和碩特汗國所在地。
    沈戰看著那裏擺放的100個騎兵模型沉默不語。
    十萬騎兵啊，不知道周遇吉能不能打得過！
    哈密之戰半個月之後。
    巴圖爾渾吉台給前方的胡日查增兵三萬。
    胡日查的兵力暴增到四萬後立刻返回哈密找蘇裏唐算賬。
    盡管蘇裏唐表麵上隻有一萬五千軍隊。
    但他在氣勢上絲毫不虛胡日查。
    胡日查大軍來犯。
    蘇裏唐擺出一個半弧陣型迎敵。
    半弧的中央是兩千燧發槍兵。
    兩翼各有六千弓箭手護衛中央的燧發槍兵。
    蘇裏唐自己則率一千騎兵在陣型後方壓陣。
    蒙古戰士拿起彎刀就是輕騎兵，舉起弓箭就是弓騎兵。
    這一戰蘇裏唐的意思很明顯：
    胡日查，敢不敢跟老子玩騎兵對射？
    胡日查一看笑了。
    瑪德老子有四萬人，你才一萬五千人。
    就算你手裏有兩千支燧發槍也彌補不了兩萬五千人的差距吧。
    對射就對射，誰認慫誰是孫子！
    胡日查：“中軍、左軍、右軍各一萬人。
    預備隊一萬人。
    給老子射，把對麵的敵人全都射死！”
    三萬人跟一萬五千人對射。
    胡日查很想看看蘇裏唐靠什麽翻盤。
    於是，隨著準噶爾軍的步步推進一場四萬五千人參與的遠程對射開始了。
    蒙古騎兵即使對射也不是無腦對射。
    他們依然很在意陣型的戰術作用。
    前麵的騎手們紛紛舉盾，以避免本方陣型被敵軍射亂。
    某一時刻，雙方接近到一百六十步的距離。
    “砰砰砰！”
    葉爾羌這邊的燧發槍開始發威。
    第一排六百多名槍手射擊完畢。
    大約一百三十名準噶爾騎兵摔落馬下。
    在一百六十步這個距離上燧發槍的整體命中率在兩成左右。
    胡日查輕輕捂了一下胸口。
    一百三十人的戰損在他的可接受範圍之內。
    “噠噠噠！”
    準噶爾騎兵快速推進，他們急於進入弓箭的有效射程：六十步！
    “砰砰砰！”葉爾羌這邊的第二排槍手繼續開火。
    這次有170多名準噶爾騎兵落馬。
    距離越近燧發槍的命中率越高。
    準噶爾騎兵繼續突進，葉爾羌的第三排槍手繼續射擊。
    “砰砰砰！”
    這一次有180多名準噶爾騎兵落馬。
    第一輪燧發槍兵齊射過後。
    準噶爾那邊倒下去500多人。
    然後，蘇裏唐下令，旗手打出了旗語。
    兩千燧發槍兵打馬便走。
    他們是不可能停留在弓箭的有效射程內的。
    “噠噠噠！”葉爾羌左右兩翼的騎兵彌補了燧發槍兵空出來的缺口。
    前方戰場進入了純弓箭對射模式。
    盡管準噶爾軍在人數上占據壓倒性的優勢。
    但是他們並沒有立即將優勢轉化為勝勢。
    戰場的寬度是有限的。
    不可能所有的士兵都參與對射，總要有個相互消耗的過程。
    一分鍾後，葉爾羌這邊的燧發槍兵裝彈完畢。
    友軍立刻把戰場中間的位置露了出來。
    兩千燧發槍兵再次排成三排入場。
    他們在距離敵軍一百步開外的距離上射擊。
    這個距離既可以保證不錯的命中率，又能避免來自敵軍弓箭手的打擊。
    “砰砰砰！”
    三輪射擊過後，準噶爾那邊再次倒下去五百多人。
    而蘇裏唐手下的燧發槍兵戰損微乎其微。
    其實呢，即使燧發槍兵有幾百人的戰損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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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貴的是槍而不是人。
    蘇裏唐雖然隻有五千支燧發槍。
    但是這哥們兒卻雞賊地訓練了上萬名槍手。
    隻要槍還在射擊就不會停。
    人命那玩意值錢嗎？
    兩軍對射了近一個時辰。
    戰損情況讓胡日查大跌眼鏡。
    準噶爾軍陣亡九千多人。
    葉爾羌軍陣亡六千多人。
    他瑪德的準噶爾這邊足足比對方多死了三千多人。
    胡日查連著薅掉了好幾把頭發。
    他在想自己這邊的戰損都是怎麽造成的。
    到最後他想明白了，大部分戰損都是對麵的燧發槍打出來的。
    不行，不能再讓燧發槍肆無忌憚地發威了。
    必須利用絕對的人數優勢衝垮對方！
    當胡日查把事情想明白的時候他立刻改變了戰術。
    “全軍撤退，整軍再戰！”
    胡日查撤兵的目的不是逃跑。
    而是要調整為衝擊陣型。
    他手裏還有三萬一千大軍。
    蘇裏唐雖然在剛剛的戰鬥中占了便宜。
    但他的絕對兵力隻剩下九千人。
    胡日查很確定自己一波狠衝絕對能衝垮對方。
    “嗚嗚嗚！”
    大概是蘇裏唐本人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葉爾羌軍趁著雙方分開的機會迅速撤回了本方營寨。
    蒙古人的軍營跟漢人的軍營有本質的不同。
    蒙古人軍營的外牆其實就是一層柵欄。
    隻要敵軍肯付出幾百匹戰馬的代價。
    這層脆弱的柵欄絕對會被衝得稀巴爛。
    胡日查：老子還差那幾百匹戰馬嗎，非幹碎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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