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塔爾塔洛斯的死刑犯搜捕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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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淵猛地睜開眼睛,冰冷潮濕的空氣灌入肺部。他迅速坐起身,發現三人都被雨水淋透,衣服濕漉漉地貼在身上。他伸手探向女孩和黃毛的脖頸——皮膚冰涼,額頭卻燙得嚇人。
黃毛的情況更糟,斷臂和斷指的傷口被雨水浸泡得發白潰爛,邊緣已經泛出可疑的灰綠色,散發出淡淡的腐臭味。墨淵皺起眉——這兩人的體質太差了,換作他們部隊的人,這種傷至少能撐三天不感染。
沒時間耽擱。他一把將兩人拖上板車,黃毛在昏迷中痛苦地悶哼一聲,而女孩隻是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
墨淵的胃裏傳來尖銳的絞痛,但他隻是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抓起板車把手就往外走。泥濘的小路讓板車不斷打滑,他的軍靴深深陷進泥裏,又艱難地拔出來。
一個皮膚黝黑的幹瘦老頭,正蹲在自家籬笆旁抽旱煙。一看到墨淵拖著板車走近,老頭立刻站起身,眯起眼睛打量著他們滿是泥汙的衣著。
"城裏來的?"老頭扯著嗓子問,方言濃重得像是含著石頭在說話,"這幾天咋恁多車往山裏頭跑?城裏出啥事了?"
墨淵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麽,隻能繃著臉,指了指板車上昏迷不醒的兩人——女孩臉色潮紅,呼吸急促;黃毛的傷口已經發黑,散發出一股腐臭味。
老頭湊近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哎喲!這娃咋弄成這樣!"他轉身朝屋裏吼了一嗓子,"老婆子!快拿燒酒和幹淨布來!"
一個係著圍裙的老婦人急匆匆跑出來,看到板車上的慘狀,立刻雙手合十念了句什麽,然後拽著墨淵的袖子就往屋裏拉。
墨淵的肚子餓得發疼,但還是先幫著把兩人抬進屋內。老婦人利落地撕開黃毛的袖子,看到潰爛的傷口時皺起眉,轉頭對老頭說了幾句方言。老頭點點頭,從櫃子裏翻出個髒兮兮的玻璃瓶,裏麵泡著某種草藥。
墨淵看著老農夫婦熟練地清理黃毛的傷口,用草藥酒消毒包紮,動作雖粗糙卻有效。他站直身體,右手握拳抵在左胸口,鄭重地向兩人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這是他能想到的最直接的感謝方式。
老農愣了一下,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恍然的神色。他咂巴著旱煙,用濃重的方言嘟囔道:"哦,是個外國兵娃子啊?難怪聽不懂咱說話。"
老婦人一邊給女孩額頭敷上濕毛巾,一邊笑著搖頭:"莫事莫事,救人要緊。"她指了指灶台,鍋裏正冒著熱氣,"餓了吧?有饃,有菜湯。"
盡管語言不通,但熱騰騰的食物和幹燥的衣物已經說明了一切。墨淵緊繃的肩膀稍稍放鬆,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門外,用簡單的詞匯嚐試交流:"危險……城裏……不能回去。"
老農夫婦對視一眼,老頭突然起身走到窗邊,指著遠處山路上閃爍的車燈,表情嚴肅地說了幾句。雖然聽不懂,但墨淵從他比劃的手勢中讀懂了警告——有人在搜捕什麽。
黃毛在昏迷中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而屋外的車燈越來越近。
“砰——!”
木門被粗暴踹開,五名全副武裝的製式士兵衝了進來。為首的壯漢一把推開老農,目光掃過屋內,突然定格在板車上的直播女孩身上。
“找到了!”他獰笑著舉起手中的電子屏,上麵顯示著白月魁的畫像,“這女的在哪?說!”
墨淵眯起眼,盯著畫像看了兩秒,搖頭:“ich kenne sie nicht.”我不認識她。)
士兵們麵麵相覷,顯然聽不懂。其中一人煩躁地舉起槍托就要砸向墨淵,卻被同伴攔住:“別費勁了,技術部分析過直播錄像,這男的就是個語言能力低下的傻子。”
他們粗暴地翻遍農舍,連灶台下的柴堆都沒放過。老農夫婦縮在牆角,敢怒不敢言。
當士兵們拽起昏迷的黃毛時,直播女孩突然驚醒,虛弱地尖叫:“別碰我哥!”
為首的士兵冷笑一聲,扯住她的粉紫色頭發:“那就帶我們去找畫上這個女人!不然——”
他的槍口抵住了黃毛腐爛的傷口。
女孩滿臉淚水,踉蹌著撲向士兵,顫抖的手指拚命去推那支抵在黃毛傷口上的槍。
"她...她丟下我們自己跑了!坐飛行器!"女孩抽噎著指向自己掉在地上的手機,"直播回放...你們查回放啊!"
士兵盯著她看了兩秒,突然咧嘴露出猙獰的笑。
"砰!"
槍聲震碎了屋內的寂靜。黃毛的胸口瞬間炸開一個血洞,破碎的內髒和骨渣濺了女孩滿臉。她呆滯地跪在原地,瞳孔緊縮成針尖大小,連尖叫都卡在了喉嚨裏。
老婦人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老農則抄起板凳狠狠砸向士兵:"畜生!滾出我家!"
領頭的士兵輕鬆躲開,冷笑著踹翻女孩:"浪費老子時間。"他們揚長而去,靴子故意踩過黃毛尚未涼透的屍體。
屋內死一般寂靜。老夫婦顫抖著抱在一起,而女孩癱坐在血泊中,粉紫色的頭發被染成暗紅。墨淵的拳頭捏得咯吱作響,卻終究沒有動作——現在爆發,所有人都得死。
半晌,老農默默包了幾個饃塞給墨淵,顫抖的手指指向後門:"走...快走吧..."他的眼裏滿是恐懼與愧疚。
屋外還在下雨,而女孩像具行屍走肉般被墨淵拖上了板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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