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可悲的瓊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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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月魁被粗暴地按在金屬座椅上,雙臂被兩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死死鉗製。她的下頜被軍用膠帶緊緊纏住,隻能從鼻腔發出壓抑的喘息聲。固定鋼板在掙紮中摩擦著傷口,滲出的血珠順著鋼板邊緣緩緩滑落。
    一塊軍用平板被舉到她麵前,屏幕亮起的瞬間,瓊斯那張令她生厭的臉出現在畫麵中。這個曾經卑躬屈膝的叛徒此刻卻穿著海岸聯盟的白色實驗服,站得筆直如標槍。他反常地沒有露出標誌性的諂媚笑容,而是用戴著無菌手套的雙手鄭重地扶了扶眼鏡:
    "你……還活著?真是有意思,祝賀你白月魁,從災難爆發活到了現在。"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但這不重要,你全家都死光了,隻有你一個活了下來。"
    "白倩宇也好,霍恩教授也好。我殺了他們。"
    "你的眼裏充滿了驚訝,悲傷和憎恨,就像過去的我。"
    白月魁開始憤怒的嗚嗚狂叫,但手腳受限,嘴巴被封住,什麽也做不了。
    "啊……很好,他們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人,銘記住此刻。"
    "憎恨,迷茫,絕望這是一切的砥柱,最純粹最強大的力量。"
    "嗚嗚嗚!嗚嗚嗚!"白月魁又開始叫了。
    瓊斯整理了一下自己有點鬆的眼鏡,繼續說道:"那兩個對你我來說都重要的男人,都在冰冷的夜晚狠狠將我拋棄。"
    "那是無比絕望的回憶。"
    "中子羽流也好,地蔓藤也好也好。"
    "所有的人都死了,世界……毀滅了九川。就在昨天這件沉重的事情發生了,哦就在前兩天,我被你的父親像死狗一樣從實驗室踢走了。"
    "白倩宇、霍恩、白月天、你的母親和你……我記得每一個人的名字,因為在絕望中——記住你們的名字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所有人一個一個都用鄙夷的眼神盯著我,而我卻隻能可恥的祈求……就像一個典型的小醜。"
    "每個冰冷的夜晚,我都會回想到那兩個男人。他們在冰冷的眼神中將我拋棄,我卑微的祈求,一遍又一遍……"
    "最終,我回來了。用霍恩徒弟的名字,兌現他完美腦移植的畢生追求。"
    白月魁立馬想到了自己哥哥的腦子被換成了格雷的竟然沒有那種排異反應和精神混亂……她開始憤怒的用被封住的嘴巴嗚嗚嗚的大叫。
    "哼,對待我,你們都是冷漠又殘忍的人。你們奪走了我的一切,把我當一條野狗對待。所以——你們付出了代價。"
    "成果!名譽!追求!當人人看到我,都尊重的說我是霍恩徒弟時,我也同時得到了那個男人的一切!"
    "但是!……在這個名字之下,沒有多少人叫我瓊斯!我隻是在扮演將我拋棄之人的影子!"
    "可是,我為什麽要扮演一個可悲的影子!嗯?沒錯!是我害死了霍恩,搶走了他的藥劑!完成了他永生研究的追求!"
    "我做到了!那個男人沒能做到的事!我已經超越了他……!"
    白月魁的舌頭頂開了嘴上封死的膠帶,她憤怒的衝著瓊斯吼道:"你瘋了!"
    瓊斯沒有絲毫理會白月魁的否定,繼續大吼道:"我沒有瘋,我戰勝了死亡……!"
    瓊斯身後的實驗罐裏麵培養著不知道是什麽的胚胎,機械臂似乎在注射調試著什麽參數。
    "這才是我自己的名譽,我自己的成果,我自己對科研的追求!"
    白月魁眼中的鄙夷神是越來越深,她冷冷的說道:"你做到的這一切,都建立在對老師畢生心血的偷竊上!"
    瓊斯的麵容變得扭曲:"夠了!讓她給我跪下!"
    白月魁身邊的兩個士兵把她按到了地上,瓊斯身後的營養罐的倒影也隨著屏幕上他的表情扭曲著。
    "你沒有資格指責我!我奪走了你的一切,你也痛恨著我,你和我又有什麽不同!?"
    看到徹底極了的瓊斯,白月魁的表情突然變得平靜了,她用一種憐憫的神情說道:"我突然感覺沒有這麽恨你了,我隻覺得你又可憐,又可悲。從你眼中,我看到了你的懦弱和對那時候的恐懼。"
    瓊斯的表情更加扭曲了,他憤怒的開始咆哮:"懦弱?開什麽玩笑,我比任何腦科學家都要強!"
    看著瓊斯的樣子,白月魁繼續打擊他:"你一點都不強,沒有霍恩教授和他鋪就的基石,你能爬上這個高度嗎?霍恩教授比你強的多,就算有人指責他的不對,他也會微笑去麵對,我知道他的學術上的瓶頸,困惑。一路走來,因為你和母親的痛苦和悲傷……但我也知道,不論走過多長的道路,他依然會扞衛起自己的責任!他依然是把你一步步帶到現在成就上的導師!"
    瓊斯氣的抽搐,眼鏡都掉了下來指著白月魁怒吼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白月魁依舊保持著自己的表情繼續挑釁瓊斯:"你當然不知道我在說什麽,你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盜竊者。我和你不同,也絕對不會變成你那樣……你根本配不上最強腦科學家的名頭!"
    瓊斯眼中滿是血絲狠狠的一拳砸到平板畫麵上:"住口!你對這些成就……你對我做的研究根本一無所知!海拉帝國的士兵,給我狠狠的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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