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目啟動儀式前一天肖驍又要去外地出差，近來他分身乏術，隻得把湛藍這一攤子交給林棲。
    臨走之前一個勁兒地交代林棲：“你一定要和傅氏那邊搞好關係，這個項目對我們至關重要。”
    “嗯。”林棲應道。
    “棲棲，等我們收到湛藍的項目尾款，到時候就買房結婚吧。”肖驍握住她的手，認真道。
    雖然林棲未滿23歲，肖驍比她大五歲，家裏父母一直在催婚，論工作能力，外貌人品，林棲都是不錯的選擇。
    哪怕她性子冷淡，對什麽都不鹹不淡，可她是真心想和他有將來的，這點肖驍很篤定。
    湛藍項目大概為期一年，期間他們兩人應該磨合的差不多了，項目完結後結婚也就水到渠成了。
    “你出差注意身體。”林棲垂眸望向他的手，抿了抿唇，“盡量少喝點酒。”
    “好，等我回來。”
    肖驍在她額頭吻了一口，揉揉她的發頂，欲低頭去吻她的唇。
    手機忽然響起，林棲不著痕跡偏過頭去，拿過手機看一眼，對他歉意道：“客戶電話。”
    肖驍輕輕歎口氣，點頭表示知道了。
    林棲接過電話，踱步走到窗邊，認真耐心地和客戶溝通，渾然不覺肖驍眼底淡淡的失落。
    ……
    項目啟動儀式在傅氏集團頂層全息會議室，湛藍方的負責人是孫銘，林棲帶領麥肯團隊一同出席。
    湛藍那邊市場部、法務部、 產品部、銷售部等一共有十五人，麥肯這邊創意、媒介、設計等十人。
    雙方就項目計劃，各領域概要設計，以及項目預算和規則等問題展開討論。
    會議結束，孫銘建了個工作群，把雙方參與此次項目的部門負責人拉進群裏。
    剛走出電梯，王琪就嘟著嘴：“傅總連啟動儀式都不來，是不是不重視我們啊？”
    她的聲音回蕩在大廳，幾個傅氏集團的員工放慢了腳步。
    林棲餘光掃過人群，輕輕點了點王琪的手背，示意後者閉麥。
    她笑著把會議文件塞進王琪懷裏：“傅總把頂層全息廳都讓給我們了，這誠意還不夠？”
    溫潤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足夠讓周圍人聽清。
    見王琪還想開口，林棲攬過她的肩膀往旋轉門帶。
    等走出傅氏大廈，她才壓低聲音說：“看見孫總那摞立項文件了嗎？最底下壓著傅總親筆簽的預算單。”手指虛虛在王琪胸口點了下，“現在我們該操心怎麽把方案做得比預算單更厚。”
    “可是……”王琪掩飾不住的失望。
    林棲及時轉移話題：“欸，你不是會做甜品嗎？什麽時候讓大家一飽口福？”
    說到甜品，王琪立馬來了精神，“過幾天唄。”
    擔心王琪口無遮攔的話傳到傅寒洲耳朵裏，回到公司，林棲又在群裏發了個咖啡優惠劵：“非常感謝孫總帶我們見識頂尖全息設備，請大家喝傅氏大廈的限定咖啡～”
    隨後，麥肯的同事們隊形整齊劃一的在群裏發表感謝。
    當晚下班回到家裏，林棲洗完澡出來，收到條好友驗證。
    全黑頭像，微信名是傅寒洲。
    通過群聊添加。
    林棲仔細一看，傅寒洲是第一個被拉入群聊的人。
    她看著手機有點走神，呆站在原地許久。
    他在群裏也不奇怪，或許隻是肖驍出於對老板的尊敬拉他進群，日理萬機的甲方應該沒空事必躬親。
    不過傅寒洲始終是懸在頭頂的納斯達克之劍，令人時時刻刻提心吊膽。
    如今她沒有拒絕的理由，通過驗證以後，將微笑的表情包換成麥肯公司吉祥物鞠躬的商務動態圖。
    並發送文字：“感謝傅總支持，麥肯團隊將全力以赴配合湛藍推進項目。”
    忙完以後，她把手機扔在單人沙發，坐在飄窗給疤痕抹藥膏。
    傅氏集團自傅寒洲接手一直在擴展商業版圖，他每天忙得不亦樂乎，開完線上會議又是線下會議。
    從會議室出來，總助宋哲跟在傅寒洲身後見縫插針的匯報工作。
    傅寒洲氣場冷峻，整個人內斂沉穩。
    快到總裁室，宋哲快走兩步推開門，將他請進去。
    宋哲跟著走進辦公室，隨手帶上門：“麥肯的創意團隊提出要用親子露營場景……”
    傅寒洲步伐一頓，隨後又神色如常走向辦公桌，抬手解開西服最下方的紐扣，從容落座。
    接過宋哲遞來的文件簽字，餘光不經意瞥到辦公桌上的某一處，眸光微閃，又不留痕跡收回視線。
    宋哲也注意到辦公桌上的物品，瞳孔猛地一震，急忙走過去，神情慌張地說：“不好意思，我馬上處理。”
    傅寒洲的辦公桌時常會出現咖啡，甜品之類的食物，大多都是動機不純的女孩的小把戲，宋哲對秘書辦三令五申，不讓有心之人混進送東西，奈何屢禁不止，防不勝防。
    這會兒宋哲一邊暗想要好好給秘書辦的人立立規矩，一邊擔心老板會責怪他工作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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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傅寒洲很反感這些小把戲。
    宋哲半躬身去拿，手伸出一半，卻見傅寒洲臉色並沒有不悅，若有所思地看向甜品。
    這倒讓宋哲摸不著頭腦，傅總平常不吃甜品，可他好像對眼前的甜品有幾分興趣。
    那是隻竹節慕斯，綠瑩瑩的竹節搭配兩片凝著霜糖的竹葉，頗有幾分竹影清風的雅致意境。
    傅寒洲抬眸看宋哲一眼：“誰放的？”
    他聲音平淡，令宋哲一時猜不透他的情緒。
    自從麥肯與湛藍合作，每次麥肯團隊來傅氏開會，同事們都會收到造型精致的甜品，今天麥肯的人也在傅氏。
    宋哲幾乎不用想都知道，觀察著傅寒洲的臉色如實道：“應該是麥肯……”
    乙方討好甲方的小心思罷了。
    傅寒洲簽字的動作一頓，筆尖懸在簽名欄，“應該？”
    原本虛搭在扶手的左手微蜷。
    宋哲擦汗解釋：“嗯，麥肯公司上下都很重視這次合作，想和我們搞好關係，方便開展工作。”
    “傅總，需要處理嗎？”宋哲摸不透傅寒洲的想法，不敢擅作主張。
    傅寒洲垂眸盯著甜品，腦海裏浮現起某個人的身影。
    臉上露出微不可察的淺笑，冷峻的氣場忽然平白柔和幾許。
    “他們會議結束了嗎？”他瞥一眼甜品，漫不經心翻看文件。
    “沒，據說今天要開一整天……”宋哲回道。
    匯報完工作，宋哲抱起文件夾退離辦公室。
    那份甜品他沒有處理，留在辦公桌上，因為他發現匯報工作的時候，傅總的眼神時不時飄到那個甜品上。
    宋哲來到總裁辦，一臉嚴肅道：“以後看好辦公室，不能隨便誰的東西都留下，再有下次，沒人能保住你們。”
    小敏說：“好的，我們保證不會再亂收東西。”
    忽然想到什麽，宋哲補充了一句：“麥肯送來的甜品除外。”
    “啊？為什麽？”
    “哪有為什麽！專心工作。”
    宋哲清清嗓子，裝得一本正經，心裏忍不住犯嘀咕。
    傅總不是對甜品有好感。
    而是對送甜品的小姑娘動了心。
    同事們先是意外，仿佛猜到什麽，然後心照不宣地對眼神，掩嘴偷笑。
    “宋助，給我們透露點消息唄，你肯定知道點什麽…….”有人湊到他跟前，忍不住八卦。
    總裁辦的同事頓時來了勁，紛紛圍過來，“對啊，和我們說說唄……”
    “最近工作量是不是太小了，給你們加點工作？”宋哲佯裝生氣，板起臉威脅道。
    有人嬉皮笑臉找補：“傅總那麽神秘，從來沒有聽說他有女朋友，我們隻是關心一下嘛……”
    宋哲嫌棄道：“你們這是八卦！不要和我玩文字遊戲。”
    吃瓜群眾敗興而去，宋哲摩挲著下巴，麥肯的提案隻能算無功無過，居然能從一眾4a公司中脫穎而出成為湛藍的供應商，這件事本身就值得揣摩。
    原來是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一切都說得通了！
    宋哲一拍腦門，好像什麽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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