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對他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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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時被仇恨迷了眼,隻顧報仇雪恨,完全忘記身為牛馬孤立無援的艱難,亦沒有想過是否能承擔後果。
    傅寒洲自尊心受創,會不會公報私仇?
    畢竟沒有哪個男人能接受這樣的羞辱,尤其是在金字塔頂端的人,更是心高氣傲。
    林棲心中湧起恐慌,一頓火鍋吃得心不在焉,沸騰的紅湯映著她略顯蒼白的臉,牛肉丸在嘴裏味如嚼蠟。
    “好了,傅寒洲應該不至於那麽小心眼。”許穎心裏不確定,但還是把事情往好處想,盡可能安撫受驚的閨蜜。
    林棲不安地點點頭,心事重重洗碗。
    正在此時,敲門聲響起。
    見她神情恍惚,許穎起身去開門,隻見一個精英打扮陌生的男子,“你是?”
    顧正廷拎著公文包站在門口,神色焦急,隨便掃了眼許穎,開門見山道:“我是顧正廷,找林棲。”
    單身公寓的布局簡單,開放式廚房就在門邊,兩人的對話,林棲聽得一清二楚,手中的碗滑落在洗碗池裏。
    麵對顧正廷的突然造訪,林棲僵硬地走到門口,腦子裏混沌一片,擠出笑臉,故作鎮定道:
    “顧律師,有什麽事嗎?”
    顧正廷看出她的惶然,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我路過這裏,順便來看看你。”
    林棲茫然地點點頭,沒有反應過來顧正廷怎麽會知道她的地址。
    “欸!”顧正廷唉聲歎氣:“我表哥不知道怎麽了,昨晚喝得爛醉如泥,胃出血,搶救到天亮才轉危為安。”
    許穎一聽,轉過身,震驚地瞪大眼睛看向林棲,不自覺把昨晚林棲的所作所為聯係起來。
    林棲視線躲閃不敢看兩人,暗暗攥緊手指,心知這件事情她脫不了幹係。
    見狀,許穎禮貌地關心了一句:“現在沒事了吧?”
    顧正廷歎息著搖搖頭:“不太好,醫生說要住院觀察。”說話間,視線一直觀察著林棲的臉色。
    停頓片刻,幽幽地說道:“我表哥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昨晚喝了兩瓶洋酒,還要開車來芷蘭居……”
    許穎衝顧正廷擠出一個尷尬的微笑。
    顧正廷忽然話鋒一轉:“林妹妹,你知道怎麽回事嗎?昨晚,你不是和我表哥在一起嗎?你…對他做了什麽?”
    “我……”林棲低著頭發呆,忽然被點名,一時心虛的不知說什麽。
    適才的心慌落到實處。
    轉為變成,內疚,緊張,焦慮,恐懼……
    很多情緒鋪天蓋地湧來,她整個人心亂如麻。
    “我家棲棲能對一個大男人做什麽?”許穎把林棲護在身後,笑嗬嗬對顧正廷說道。
    見林棲惶恐不安,顧正廷語氣低緩了幾分:“我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隻是奇怪,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鬧成這樣?”
    林棲尷尬地移眸,視線瞥向虛空之中。
    所謂的報仇成功不過是場幻覺,從前她的真情被傅寒洲踐踏,如今她玩弄了傅寒洲的感情,手段更惡毒。
    都說辜負真心的人吞一萬根針,現在她的心情不比吞一萬根針好受。
    見林棲滿臉內疚和不安,顧正廷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換成懷柔政策,言語溫緩道:
    “林妹妹,不管怎麽樣,他都是你的甲方,你要是方便的話,去探探病吧。”
    說完把地址發到她手機上,轉身告辭。
    剛走進電梯,顧正廷笑著給傅寒洲發微信:“我給你準備了個大驚喜。”
    作為律師閱人無數,每天和形形色色的當事人打交道,要從當事人嘴裏套出實話,他自然不會被當事人三言兩語輕易忽悠了。
    出於職業敏感,顧正廷敏銳地察覺到,傅寒洲和林棲有戲,雖然他們兩個人都嘴硬。
    送走顧正廷,許穎關上門,拉住林棲的胳膊,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我覺得那個顧律師說的在理,哪怕他不是因為你胃出血,作為乙方,出於人情世故,你也不得不去。”
    林棲腦子裏亂糟糟的,左右為難。
    “現在他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我。”
    原本還為自己的小聰明沾沾自喜,直到現在才後知後覺,她幹了件搬石頭砸自己腳的蠢事。
    許穎拍了拍她腦袋,“沒準兒他最想見到的人也是你呢?”
    許穎吃完飯要趕回家陪父母過元旦,順路把林棲送去醫院。
    看她一臉為難,許穎勸道:“你就當是去探客戶的病,哪怕傅寒洲不想見你,咱們也要把禮數盡到。”
    林棲和許穎告別,深吸一口氣,強打起精神朝醫院走去。
    她抱著束百合在病房門口踟躕許久,把心一橫,抬手叩門。
    護工帶她穿過外麵的客廳和廚房,領她到裏間的病房門口,並示意她自己進去。
    門虛掩著,她輕輕推開門,有意放緩腳步走進去。
    傅寒洲穿著病號服躺在病床,像是睡著了,俊朗的麵孔看上去有幾分憔悴和倦怠。
    見他並無大礙,林棲適當鬆了口氣。
    她把花輕手輕腳放在床頭。
    傅寒洲被子蓋得很低,怕他著涼,林棲走到床邊幫他往上拉了拉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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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她的動作很輕,男人還是被她弄醒了,手腕毫無防備被男人攥住,林棲腳下一歪,慣性使得她不由自主跌在床上。
    一隻胳膊壓在男人胸膛,她怔愣了幾秒,立馬挪開手撐在床上。
    抬眸,不偏不倚對上男人深不見底的眼睛。
    傅寒洲明顯愣了一下,有點不可置信。
    林棲呼吸發緊,掙紮著想要起身,避開視線,故作淡定道:“你還好嗎?”
    “聽說……”她語無倫次,停頓片刻,繼續說道:“你的酒量不是一直很好嗎?”
    傅寒洲以為自己在做夢。
    直到掌心傳來的觸感和體溫那麽真實,熟悉,他才終於敢確定,這不是夢。
    借著床頭燈昏暗的光線,他看清她臉上的擔心,竟有幾分真情實感。
    傅寒洲斂目,遮住眼底掠過的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他嗓音沙啞,語氣暗含諷刺:“來示威嗎?”
    聽見這話,林棲愧疚不已,尷尬地不敢看他,視線左躲右閃。
    掙紮著試圖起身,奈何使不上力。
    傅寒洲的眼底辨不出情緒,挑起一絲薄笑,淡道:“贏了我是不是很有成就感?還是覺得收網太早,不足以抵消你的怨氣?還想再來一次?”
    林棲心口微窒,心裏委屈又生氣,試圖抽回自己手。
    “我就不該來。”
    傅寒洲無聲間收緊幾分力道,攥住她的手腕。
    手背青筋脈絡明顯,冷白的膚色在幽暗光線中,帶著幾分病態的蒼白。
    冷感的聲線,一字一句問道:“你是在擔心我?”
    沒給她回答的機會,咄咄逼人地發問:“是怕我公報私仇?還是怕我死了?”
    林棲早已沒有和他對視的勇氣,視線落在他喉結那顆小小的朱砂痣,佯裝鎮定道:“我隻是來探病,沒有別的意思。”
    說完,想了一會兒,又補充道:“作為乙方,來探望甲方很正常。”
    話音剛落,兩人都緘默,那隻握著她的手,緩緩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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