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幫陸董也拿瓶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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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杆頭敲擊過白色小球,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白球飛向空中,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地後小球沿著草坪緩緩滾動,最終成功滾入洞中。
    “進了。”江眠看見小球進洞,跟身後的陸時淵說了聲,聲音被她壓的有點低。
    陸時淵應了聲嗯,語氣稍稍停頓片刻後,開腔道:“你這樣的做法無異於在與虎謀皮。”
    溫和低沉的男聲響起,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話,江眠怔了一怔。
    不等她去細想陸時淵話裏的意思,恍惚間,對方已經鬆開了她的手。
    握著球杆的力量突然撤走,察覺到球杆呈現出要倒的趨勢,江眠不得不用力攥緊。
    她望著陸時淵離去的挺闊背影,側頭盯著洞裏的小球出神,在腦中細細思索他話裏的意思。
    那廂,陸時淵走回另一個休息區,陳黎陽正和身側的某位老總交談,見陸時淵走回,陳黎陽向他看了眼,那老總也意識到兩人之間有話要說,識趣地離開了。
    “勸了?”
    陸時淵頷首,“勸了。”
    陳黎陽瞅著陸時淵的臉色,也知道江眠沒聽,泄氣地耷肩。
    許修文回來的時候,看見洞裏有個小白球,而江眠正盯著小球發呆,嘴角含笑,打趣道:“這是打進了?”
    聽見男人的聲音,江眠回神,抬手撩了撩長發,抿嘴一笑。
    許修文說:“那也算入門了,陪我過去跟他們打一局。”
    “好。”
    江眠跟在許修文身後,等到了開球台,低頭掩眉,不敢去看身前拿著球杆的陸時淵。
    顯然,比起陳黎陽的長篇大論,男人那句話更讓她心驚。
    等到下場開球,江眠站去了遮陽傘下,手中握著瓶礦泉水,安靜的過分,不像其他老總們帶來的女伴亦步亦趨跟在身後嬉笑。
    無聊地拖了條椅子坐下,江眠的煙癮犯了,無意識地摩挲著指關節。
    陸時淵的那句話,是在說她接近許修文是在與虎謀皮。
    陳黎陽和陸時淵的接連勸告,無疑都是在勸她‘回頭是岸’,可江眠清楚地知道,六年前,自己就已經回不了頭了。
    目光從正在打球的陸時淵身上撤離,江眠低頭玩起了手機經典小遊戲,指尖來回滑動,方塊內的數字從2一路變大,方塊相互合成,十幾分鍾後,分數欄內的數字已經接近三萬。
    驀然抬頭,看見許修文提步走來,江眠按熄手機,俯身從腳邊的紙箱裏,取出了一瓶礦泉水,將手機塞進外衣口袋,起身往前走了幾步,遞過去。
    許修文對這份關心受用的很,接過礦泉水的同時,也輕輕攥住了江眠的手。
    江眠餘光瞥見陸時淵緩步正朝著休息區走來,觸電般地收回,將兩隻手插進口袋中,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著手機屏幕。
    許修文隻當她是害羞了,笑了兩聲後,專心喝水。
    意識到陸時淵正朝她看來,江眠神經緊繃,尤其是此時許修文湊到了她耳邊低聲說了句:“幫陸董也拿瓶水來。”
    話落,陸時淵已經走到跟前,觸及到男人諱莫如深的眼神那刻,江眠下意識地移開眼,大腦一瞬間變的空白,她慌亂地順手將自己手中的礦泉水遞了過來。
    陸時淵抬手接過。
    下一秒,一陣微風吹來,拂起輕柔的發絲,江眠似是想起什麽,扭頭微微張嘴,想要開口阻止陸時淵喝水。
    可隻見男人已經擰開瓶蓋,仰頭飲了口,喉頭微動,水已入喉。
    江眠啞然,那瓶水是她喝過的。
    因為隻喝了一口,所以從外麵的水位線上來看,是分不出什麽的,可擰瓶蓋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因為這一瓶水,江眠一下午心神不寧,連麵對許修文時都興致乏乏。
    時間過四點,天空飄起了細雨。
    突如其來的一陣雨,大家不得不鑽進休息室躲雨,也有興致好的,讓球童站在一旁撐著傘,冒雨打高爾夫。
    許修文來這兒的目的本就不是為了打高爾夫,見陸時淵和陳黎陽都選擇步入室內,他抬手招過江眠,攬著她的纖腰一起隨著兩人走進。
    休息室前。
    陸時淵站在門口並未走進,立在一節台階上,兩手抄著褲兜,眼神掠過江眠腰肢上的那隻手。
    許修文的肩頭微濕,穿在身上不算舒服,低頭跟江眠說了聲後,就進門處理衣物。
    江眠頷首,也就沒跟著他一起進去,站在門口的屋簷下,倚著牆雙手抱胸,百無聊賴地賞雨。
    烏雲低垂,雨幕如織,整片綠油油的高爾夫球場被籠罩在一片氤氳水汽之下。
    斜風裹挾著細雨打進玻璃頂棚,江眠的衣袖濕了半邊,不由地往後退了兩步。
    她本就站在台階邊緣,由於這一退後,腳下冷不丁地踩空,整個身子往下墜,裙擺飛舞像是一朵張揚的花。
    電光火石間,她的後背撞到了一堵溫熱的牆,腰肢上也多出了一隻大手。
    由於有人支撐著她,摔倒在地的場景並未發生。
    江眠下意識地回頭去看身後的男人,辛辣的木質煙草味強勢地侵占了她的鼻腔,她看著男人硬朗的麵孔,支吾出聲:“叔。”
    陸時淵開腔詢問:“能站穩?”
    江眠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雙腳踩上台階,後背上傳來一股力將她托回台階,“謝謝您。”
    她瞄著陸時淵左手還拿著的那瓶礦泉水,已經喝去了一大半,江眠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總不能說你喝過的那瓶水是我喝過的。
    兩人對立站著。
    陸時淵先開腔:“林樾知道你今天跟著許總來這兒?”
    “……不知道。”江眠沉默片刻後回答。
    陸時淵望著她,“要是真喜歡打高爾夫,回頭讓林樾帶你來玩幾場,你年紀還小,不能光憑著一腔愚勇來做事。”
    男人和善的語氣並未換回江眠的感激涕零,她眉梢輕挑,語氣淡淡道:“未經她人苦,莫勸她人善。”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在說陸時淵少多管閑事。
    陸時淵耷拉著眼皮,看著眼前這個一如從前倔強的女孩,神情並未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