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番市法醫中心的地下三層，混凝土牆被炸開的瞬間，腐土與福爾馬林的混合氣味湧上來，像具被剖開的百年幹屍。秦明戴著防毒麵具，手電筒光柱掃過排列整齊的鐵箱，每個箱蓋上都烙著齒輪與手術刀的標誌，編號從001到012——對應張野u盤裏提到的十二名實驗體。
    “004號的胸骨有手術鋼釘，和2005年公交爆炸案的失蹤者特征吻合。”大寶蹲在撬開的鐵箱前，用鑷子夾起肋骨上的灼燒痕跡，“他們把交通事故、礦難、自然災害的失蹤者都當成了實驗材料，切除指骨後偽造死因。”他突然抬頭，眼裏映著鐵箱內壁的刻字：“‘顱骨學會’成員名單，藏在012號箱底。”
    林濤的戰術靴碾碎箱底的木板，露出防水袋裏的羊皮紙。泛黃的名單上，前三個名字被紅筆圈住：秦明的父親、張野的導師，以及一個叫“霍啟明”的國際法醫協會成員——這個名字，正是暗網論壇“顱骨學會”的管理員id。
    “霍啟明，現在是國際器官移植協會的副主席。”林濤的手指劃過名單，突然聽見地麵傳來震動，“老秦，地麵上有情況！”
    地麵現場：解剖室縱火案
    濃煙從解剖室窗口湧出時，秦明正在給003號骸骨做dna采樣。他衝上樓，看見大寶正抱著李雪的顱骨模型往外跑，頭發被火燎焦了邊緣：“有人黑進監控係統，切斷了消防警報！”
    解剖台的火焰中，蝴蝶托架正在融化，金屬液滴在瓷磚上，形成扭曲的翅脈形狀。秦明突然注意到防火櫃的密碼鎖被打開，裏麵的《骨語密卷》複印件不翼而飛，隻留下張字條，用骨血畫著個正在振翅的蝴蝶，翅膀上寫著：“霍先生想見你，秦明醫生——帶著012號骸骨的頭骨。”
    他的手機在此時震動，視頻通話請求的來電顯示是“黑骨市場”。接通瞬間，畫麵裏出現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背景是某間豪華實驗室，解剖台上擺著與張野同款的蝴蝶托架，隻是中心凹槽裏，放著半塊刻有“秦”字的指骨。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霍啟明。”男人舉起手術刀，刀刃映著身後的暗網交易大屏，“當年在晨光化工，我教會你父親如何讓屍體‘說謊’，現在，該由你來學會如何讓真相‘沉默’了。”他切開身旁實驗體的手腕，鮮血滴在托架上，“十二塊指骨，對應十二種法醫技術，當它們全部歸位——”他指向屏幕上跳動的比特幣數字，“全球買家會為‘完美犯罪教科書’出價十億。”
    視頻突然中斷，附帶的定位指向公海某處的豪華遊輪。秦明捏緊手機，發現定位附帶的照片裏，遊輪甲板上焊著巨大的齒輪手術刀標誌，與晨光化工的廠徽分毫不差。
    顱骨數據的跨國追擊
    公安廳的國際刑警聯絡室，鍵盤聲與外語通話交織。秦明盯著屏幕上的十二具骸骨3d建模圖，發現每具頭骨的蝶骨體都嵌著微型芯片，用x射線掃描後，顯示出不同語言的加密信息——俄語、德語、日語，甚至阿拉伯語。
    “這些是跨國器官交易的客戶資料。”大寶將芯片數據導入翻譯係統，突然驚呼，“007號周明的芯片裏，有段音頻：‘霍先生說，隻要拿到秦明的指骨，就能讓龍番市的法醫係統從根腐爛。’”
    林濤摔著文件衝進屋：“剛收到消息，霍啟明的遊輪正向公海駛去，船上載著‘顱骨學會’的核心成員，還有——”他調出衛星圖像，“十二具實驗體的完整骸骨，每具都裝在定製的福爾馬林艙裏，艙體編號對應暗網商品列表。”
    秦明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腕的蝴蝶銀鏈上，突然想起張野被捕前的笑：“霍先生會喜歡用蝴蝶做標記，因為蝴蝶破繭時，會吃掉自己的蛹——就像你們法醫，總在用真相吃掉自己的過去。”他轉身走向物證室，捧出父親的舊解剖刀，刀柄上的“骨與者”刻痕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通知海關，準備快艇。”他扯下白大褂，露出裏麵的戰術背心，“這次，我們要帶著十二塊指骨，去公海完成最後一次解剖——解剖這個用二十年時間，把法醫技術變成殺人密碼的犯罪集團。”
    大寶將李雪的顱骨模型塞進防爆箱，突然發現模型的蝶形骨贅處，有個新出現的光斑：“老秦，ai重建顯示，李雪的頭骨裏藏著最後一段記憶——”他調出畫麵，是2018年的雨夜，張野的母親戴著蝴蝶銀鏈，被推入枯井前的瞬間，往井壁縫隙裏塞了張紙條。
    “那是晨光化工的實驗名單。”秦明的聲音混著窗外的警笛聲，“她用自己的死亡，為女兒留下了第一個密碼碎片——而現在，該由我們把這些碎片，變成霍啟明的起訴書。”
    公海遊輪：最終解剖
    遊輪的實驗室裏，福爾馬林艙的藍光映著霍啟明的金絲眼鏡。他看著監控裏衝上甲板的身影，微笑著按下遙控器，十二具骸骨的托架開始轉動，拚出巨大的蝴蝶投影，翅膀覆蓋整個船艙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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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明，你知道蝴蝶為什麽美麗嗎？”他舉起012號骸骨的頭骨，手術刀對準蝶骨體，“因為它們從蛹中誕生時，會把過去的自己吃得幹幹淨淨——就像我讓你父親吃掉的那些真相。”
    秦明的解剖刀已抵住他的咽喉，另一隻手卻在掃描托架上的骨刻密碼。當第十二根指骨來自秦明父親的導師，003號）嵌入凹槽時，托架突然發出蜂鳴，全息投影在海麵展開，顯示出全球十二個城市的坐標——每個坐標點，都對應著“顱骨學會”的分部。
    “你錯了，霍先生。”秦明扯下他胸前的蝴蝶徽章，“蝴蝶破繭不是為了遺忘，是為了讓翅膀上的每道鱗粉，都成為追蹤的坐標。”他指向海麵，遠處的海關緝私艇燈光閃爍，“裏收集的十二種法醫技術，現在都成了法庭上的證據，包括這個——”
    他舉起從003號指骨提取的dna，比對結果正在手機上閃爍：霍啟明的基因信息，與003號骸骨高度吻合——也就是說，這個自稱“學會創始人”的男人，其實是當年實驗體的克隆體，用非法技術“複活”的怪物。
    “你不是在製造犯罪教科書，是在製造自己的墓誌銘。”大寶將防爆箱摔在解剖台上，李雪的顱骨模型在福爾馬林中睜開“眼睛”，ai生成的虹膜裏，清晰倒映著霍啟明驚恐的臉。
    當遊輪的警笛聲響起時，秦明站在甲板上，看著十二具骸骨被轉運到緝私艇。海麵倒映著破碎的蝴蝶投影，就像被剖開的真相，每片碎片都在陽光下閃著冷光。他摸向手腕的銀鏈，這次，鏈扣不再硌人——因為所有的密碼，都已經刻進了凶手的骨縫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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