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霧海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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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晨五點的海濱國際機場,細雨裹挾著鹹澀的海風拍打在航站樓玻璃上。秦明盯著監控畫麵裏張成登機時的背影,他西裝革履的模樣與工廠地下倉庫的血腥場景形成詭異反差。林濤突然指著屏幕右下角:“他手腕內側有個條形碼——不是登機牌,是國際刑警組織的紅色通報標記!”
    技術組快速解析畫麵,發現張成使用的護照信息雖為偽造,但條形碼編碼規則屬於某跨國化工犯罪集團的內部標識。“這個集團三年前就被多國通緝,他們專門利用廢棄工廠偽裝合法企業,實則走私管控化學品。”秦明想起李華筆記本裏的交易數據,那些看似普通的原料清單,其實是拆解後用於合成神經毒劑的 precursor。
    此時,海關傳來消息:張成的私人飛機在飛出領空後突然改變航線,向東南方一片公海海域的人工島飛去。“那是‘幽靈島’,沒有主權歸屬,常年被犯罪集團用作中轉站。”林濤調出衛星地圖,島嶼周邊停泊著十餘艘貨輪,其中一艘貨輪的注冊公司,正是宏盛化工當年的“合作夥伴”。
    市局會議室裏,專案組緊急連線國際刑警東亞分局。對方傳來關鍵情報:該犯罪集團近期正在籌備一場“原料拍賣會”,目標是地下倉庫裏的劇毒化學品,而張成不僅是拍賣方,更是當年將廢棄工廠改造成走私樞紐的核心人物。“五年前的工廠停工,其實是他們在轉移證據時誤殺了工人,王建國和第一名死者都是知情者。”國際刑警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傳來,“李華作為設備主管,參與了地下倉庫的建設,所以才會被滅口。”
    秦明忽然想起李華臨終前畫的蒸餾塔圖案——塔底的“19c”不僅是儲存溫度,更是暗指倉庫第19號儲罐。當技術組再次勘查地下倉庫時,在19號儲罐基座的縫隙裏發現了半張燒毀的圖紙,殘缺的線條勾勒出一個港口的輪廓,港口坐標正是“幽靈島”。
    “他們要在島上複製工廠的地下儲存模式,把‘幽靈島’變成新的走私基地。”秦明將圖紙殘片拍在白板上,“而張成帶走的密碼箱裏,應該裝著整個集團的核心數據——客戶名單、交易路線、化學配方。”他轉向大寶,“那兩具白骨的死亡時間間隔半年,說明他們分兩次處理‘隱患’,第一次是工人,第二次可能是試圖舉報的安全員王建國。”
    中午十二點,專案組登上海關緝私艇,朝著“幽靈島”全速前進。海麵上突然起了濃霧,導航儀上的島嶼輪廓時隱時現。當緝私艇接近島嶼西側時,雷達顯示有小型快艇正從島後駛出,艇首站著的正是西裝筆挺的張成,他手中舉著一個金屬箱,嘴角扯出一絲冷笑。
    “停船!否則開槍了!”緝私艇上的警員喊話未落,張成突然將箱子扔進海裏。秦明心頭一緊——密碼箱內置防水定位裝置,一旦入水,箱內的數據芯片就會啟動自毀程序。他來不及多想,縱身跳入海中,刺骨的海水灌進口鼻,卻在觸碰到箱子的瞬間,發現箱蓋上刻著一行極小的化學方程式:正是合成某種劇毒氣體的公式,而反應條件欄裏,赫然寫著“廢棄工廠鍋爐溫度”。
    水下傳來芯片燒毀的滋滋聲,秦明強忍著耳膜刺痛,將箱子死死抱住。當他被拉上緝私艇時,箱內數據已損毀80,但林濤通過殘留的電子信號,恢複出一段音頻:“張總,環保廳的人明天到,地下管道的閥門必須在淩晨三點前關閉——”說話者是宏盛化工的會計,而時間戳顯示為2015年7月19日,正是工廠“停工”的前一天。
    “原來他們早就知道檢查要來,卻故意讓管道泄漏,把責任推給‘設備老化’。”大寶看著音頻解析報告,聲音發顫,“下遊村莊的中毒事件,根本就是他們人為製造的事故,為的是掩蓋轉移化學品的事實!”
    下午三點,緝私艇強行靠島。島上的廢棄建築裏,整齊碼放著與工廠地下倉庫同款的金屬儲罐,牆壁上用紅漆噴著編號,從1到30——正是李華筆記本裏的全部交易數量。國際刑警的支援隊伍隨後抵達,在島中央的地堡裏,他們發現了一本殘破的賬本,記錄著近五年內從國內多個廢棄工廠轉運至此的化學品清單,其中不乏被國際公約禁止的劇毒物質。
    張成被押解回艙時,始終盯著秦明手中的密碼箱:“你們以為找到島就結束了?三年前我們就把觸角伸到了西北荒漠,那裏的廢棄礦區……”他突然劇烈咳嗽,嘴角滲出黑色血液——早已在口中藏好的氰化鉀膠囊破裂。秦明眼睜睜看著他瞳孔渙散,臨終前的視線仍死死盯著海麵,仿佛那裏藏著比“幽靈島”更可怕的秘密。
    夜幕降臨,秦明站在甲板上,望著逐漸消失在霧中的島嶼。手機震動,是大寶發來的消息:兩具白骨的dna比對結果出來了,第一具正是2015年失蹤的鍋爐工趙大海,而王建國的骸骨上,除了骨盆舊傷,後頸還有注射針孔——他們不是被直接殺害,而是被當作“實驗體”,測試某種化學品的致死反應。
    海風吹來林濤的聲音:“國際刑警在貨輪上發現了新線索,有個叫‘深藍化工’的企業,正在競標西北某廢棄礦區的改造項目……”話音未落,遠處海平麵突然騰起巨大的火光,一艘貨輪在爆炸中沉沒,火光照亮了船身若隱若現的ogo——正是張成臨終前凝視的方向。
    秦明握緊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新收到的匿名短信,隻有短短一行字:“下一個目標:西北17號礦區,地下三米。”夜色中,他望著漆黑的海麵,突然意識到,這場與化工犯罪集團的博弈,不過是掀開了冰山的第一層陰影,而更深層的黑暗,正蟄伏著那些被人類遺忘的廢棄之地,等待著下一次毒性的噴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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