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的穹頂轟然坍塌，碎石如雨點般墜落。聶之軒迅速展開機械臂形成防護網，將唐鐺鐺和蕭朗護在下方。淩漠舉槍瞄準水晶球，子彈卻在接觸到神秘光芒的瞬間化作齏粉。程子墨的笑聲混著自毀裝置的倒計時，在搖搖欲墜的空間裏回蕩。
    “秦明！快走！”蕭朗被氣浪掀翻在地，仍聲嘶力竭地大喊，“這瘋子已經沒救了！”他的手臂被飛濺的石塊劃出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浸透了衣袖。
    秦明的芯片在劇痛中瘋狂運轉，眼前交替閃現著程子墨教導他們時的畫麵，以及他戴著黃金麵具殘害無辜的模樣。記憶的洪流中，他突然想起父親日記裏的一句話：“真正的救贖，不是消滅敵人，而是讓迷失者找回本心。”
    “我不能放棄！”秦明甩開淩漠阻攔的手，徑直衝向水晶球。唐鐺鐺尖叫著將最後的幹擾器擲向程子墨，電磁脈衝短暫削弱了防護罩。秦明趁機將手按在水晶球表麵，記憶芯片與球體產生共鳴，無數數據化作鎖鏈纏繞住他的手臂。
    程子墨的眼神閃過一絲慌亂：“你瘋了？強行鏈接會讓你的大腦被數據撕碎！”他的聲音第一次出現裂痕，水晶球的光芒也隨之黯淡。
    “那就一起碎！”秦明咬緊牙關，將父親留下的生物密鑰芯片刺入自己後頸。兩股力量在體內激烈碰撞，他的瞳孔分裂成數據流的形態。在意識即將崩潰的邊緣，他看到了程子墨隱藏的記憶——二十年前那場記憶災難中，程子墨的女兒被失控的實驗體吞噬，而罪魁禍首正是守夜者高層默許的違規實驗。
    “原來你才是最大的受害者……”秦明的聲音在數據空間中回蕩。程子墨的防禦徹底瓦解，水晶球轟然炸裂。唐鐺鐺抓住最後的機會，將自毀程序的核心代碼改寫為逆向啟動，城堡的崩塌趨勢竟開始逆轉。
    當塵埃落定，程子墨跪在廢墟中，黃金麵具的碎片散落一地。“我以為……隻要成為神，就能挽回一切……”他的聲音哽咽，“對不起，孩子們。”
    淩漠默默收起槍，撿起一塊麵具殘片：“這個組織需要徹底清查。”他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秦明身上——後者正虛弱地靠在石柱上，右手重新浮現出模糊的指紋。
    聶之軒的機械臂探測到異常：“城堡深處有個密室，能量反應還在增強。”唐鐺鐺調出地圖，瞳孔猛地收縮：“那下麵……是整個城市的記憶中樞，程子墨的最終程序雖然被阻止，但仍在緩慢運行，72小時後，所有市民的記憶都會被格式化。”
    蕭朗啐了一口血沫，咧開嘴笑：“看來咱們的假期又泡湯了。走嗎，頭兒？”他伸手拉起秦明，後者的眼神重新燃起鬥誌。
    城堡外，黎明的曙光刺破雲層。守夜者小隊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迷霧中，而他們身後，一個更龐大的陰謀正在記憶中樞深處悄然醞釀——某個隱藏在暗處的身影，正把玩著一枚刻有“天演”字樣的徽章，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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