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意識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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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艇破開翻湧的浪濤,孤島輪廓在霧靄中若隱若現。唐鐺鐺的電腦突然爆出刺目紅光,三百多個生命體征信號如活物般扭曲糾纏:“不好!這些信號在互相吞噬,就像……”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屏幕浮現出血色文字——“歡迎進入意識迷宮”。
    蕭朗踹開實驗室生鏽的鐵門,腐臭氣息裹挾著電子音撲麵而來:“請選擇你們的葬身之地。”牆麵瞬間化作鏡麵,映出眾人最恐懼的場景——淩漠看到自己倒在血泊中,而凶手竟是童年摯友;聶之軒的機械臂開始反噬,將他拖入基因改造的深淵。
    “別被幻象迷惑!”秦明的太陽穴突突跳動,父親的記憶碎片在腦海中炸開。他摸到口袋裏發燙的芯片,其表麵紋路竟與地麵暗格完美契合。暗格彈開,露出半截寫滿公式的羊皮卷,最後一行用血寫著:“真正的敵人,在你們的意識深處。”
    實驗室穹頂轟然打開,金色鎖鏈從天而降,將眾人分別拽入不同空間。秦明墜入一片純白虛空,無數記憶氣泡漂浮其中,每個氣泡都封存著守夜者成員的秘密。他伸手觸碰蕭朗的記憶氣泡,卻看見戰友在深夜痛哭,手裏攥著被撕碎的遺書——那是蕭朗寫給在任務中犧牲的妹妹的信。
    “這是記憶提取器,”銀袍女人的聲音在虛空中回蕩,“當你們最脆弱的一麵暴露,就是‘天演’收割的時刻。”她的指尖劃過氣泡,唐鐺鐺的記憶被強行剝離:年幼的她蜷縮在燃燒的實驗室,父母將她推進逃生艙,自己卻葬身火海。
    聶之軒在基因迷宮中掙紮,機械義眼突然顯示出母親的身影。“小軒,加入我們,就能複活所有人。”女人的聲音充滿蠱惑,實驗室的玻璃艙裏,躺著無數熟悉的麵孔——包括在生化廠“犧牲”的淩漠。
    “那不是真的!”聶之軒的機械臂迸發藍光,“我的機械心髒裏,存著父親留給我的防火牆程序!”他將芯片插入胸口,基因鎖鏈應聲崩斷。
    另一邊,淩漠在戰友背叛的幻境中舉起槍,卻突然調轉槍口對準自己:“真正的恐懼,是不敢麵對自己的懦弱。”子彈穿透額頭的瞬間,幻象消散,他發現自己身處實驗室核心區,銀袍女人正在調試巨型意識融合裝置。
    “你來得正好,”女人露出森然笑意,“當所有守夜者的意識被分解,人類將再無反抗之力。”她啟動裝置,秦明等人的意識被強行抽離,化作數據流匯入裝置。
    千鈞一發之際,程子墨的數據殘影再次出現,她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還記得守夜者的誓言嗎?”眾人的記憶突然重疊——入隊儀式上,他們齊聲高喊“以真相為盾,以正義為劍”。
    “原來如此!”秦明的意識體在數據流中凝聚,“天演計劃最害怕的,不是力量,而是信念!”他將父親的芯片與眾人的意識相連,守夜者的記憶化作金色洪流,衝垮了意識融合裝置。
    銀袍女人發出淒厲尖叫,身體開始崩解:“不可能……你們不過是……”她的身影消散前,秦明瞥見她頸後刺青——與地球深處未知區域的坐標紋路一致。
    實驗室劇烈搖晃,巨型飛行器開始墜落。守夜者們在廢墟中艱難起身,唐鐺鐺的電腦突然收到匿名郵件,附件是段模糊視頻:一個戴著兜帽的人正在操作神秘儀器,屏幕上閃爍著“地核覺醒”四個大字。
    聶之軒的機械眼捕捉到飛行器殘骸中閃過的黑影——那是個戴著守夜者徽章的人,正將某種晶體埋入地底。“他們的陰謀,恐怕比我們想象的更深。”他的聲音低沉,“地核裏,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秦明握緊拳頭,看著天邊翻湧的烏雲。這次,他不再是被動的實驗體,而是要主動撕開“天演”遮天蔽日的黑幕。當快艇重新駛入茫茫大海,一個更大的危機,正在地球深處悄然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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