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戲骨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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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番市刑警隊的技術室裏,紫外線燈將七張受害者的刺青照片投射在白板上。秦明用紅色arker筆勾勒出輪廓,七枚殘缺的臉譜在光斑中逐漸拚接成完整的《鎖五龍》角色圖譜——單雄信的藍臉、程咬金的綠臉、李世民的赭臉……每一道紋路都對應著1998年京劇團火案中死者的身份。
    “第七個角色是‘單雄信’,”林當指著圖譜缺口,“按照戲碼,還差飾演單雄信的演員——但當年火災死亡名單裏沒有這個角色。”她突然翻開泛黃的演員名錄,手指停在“程立遠”三個字上,“周正明和劉水良的師父,也是那場火災的‘死者’之一,但現場從未找到他的遺體。”
    秦明的解剖刀在標本台上劃過,新送來的皮質臉譜麵具在顯微鏡下顯露出驚人細節:顏料層中嵌入了極細的人發纖維,dna比對結果與昏迷中的舞蹈老絲完全吻合。“凶手在用受害者的皮膚和毛發製作臉譜,”他聲音低沉,“這是比劉水良更徹底的‘儀式化犯罪’。”
    淩晨五點,林濤在廢車場的監控死角發現了暗門。地下密室裏,整麵牆貼滿剪報,從1998年火災到近年的“青衣臉譜案”,每條報道旁都標注著紅色批語:“贗品該焚”“臉譜需以血勾邊”。最中央的照片上,年輕的程立遠抱著年幼的劉水良和周正明,三人臉上都畫著完整的青衣臉譜。
    “師父說,真正的京劇演員,要把臉譜刻進骨頭裏。”角落裏的錄音帶突然轉動,程立遠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傳來,“那年他們背叛了戲班,用我的改良臉譜去賺髒錢,火是他們放的,卻讓我來背鍋……”錄音戛然而止,林濤在抽屜深處找到半瓶三唑侖,瓶身標簽上的指紋屬於“周正明”——也就是換臉後的劉水良。
    法醫實驗室裏,大寶突然指著解剖報告驚呼:“秦哥,所有受害者的死亡時間都對應著《鎖五龍》的唱段時長!陳悅的死亡時間是8分17秒,正是單雄信‘罵唐’選段的長度!”秦明猛然抬頭,視線掃過牆上的日曆——明天正是1998年火災的紀念日。
    “他要完成最後一場‘演出’。”林當抓起車鑰匙,“根據角色圖譜,第七個目標應該是當年火案的‘幸存者’——劉水良,也就是現在的周正明。”當警車呼嘯著衝向梨園茶館時,戲台上的幕布正緩緩拉開,周正明被倒吊在橫梁上,臉上塗著尚未幹透的人血臉譜。
    “來得正好。”陰影中傳來沙啞的笑聲,程立遠拄著拐杖走出,臉上的皺紋裏嵌著半永久的油彩紋路,“當年他們燒了我的戲班,現在我要用他們的血,重排一場真正的《鎖五龍》。”他抬手按下遙控器,周正明身下的汽油開始蔓延,火焰瞬間吞沒了戲台。
    秦明和林當衝進火場時,程立遠已經消失在密道裏。周正明在火海中掙紮,臉上的油彩被高溫融化,露出底下交錯的燒傷疤痕——那是真正屬於劉水良的麵容。“他一直戴著人皮麵具!”林當驚覺,“周正明早就死了,劉水良這些年一直在用師父的臉活著……”
    火場外,林濤帶隊堵住了企圖逃跑的程立遠。老人突然掏出柳葉刀,刀刃上刻著“淨角”二字:“當年我教他們勾臉時說過,臉譜要勾進血肉裏才算數。”他猛地劃向自己的臉,血珠濺在地上,竟形成了完整的青衣臉譜圖案。
    案件收尾時,秦明在程立遠的密室發現了一本手劄,最後一頁用鮮血寫著:“戲台上的臉譜是假的,隻有死人臉上的,才是真的淨角。”解剖台上,周正明的遺體後頸處,新浮現的刺青終於補全了圖譜——那是程立遠自己的臉譜,也是這場血腥大戲的“壓軸角色”。
    暴雨衝刷著戲樓的殘垣,秦明望著牆上未被燒毀的臉譜,突然發現每道紋路都對應著龍番市的街巷坐標。“下一場‘演出’,”他低聲對林當說,“可能早就寫在我們腳下的土地上了。”遠處,救護車的鳴笛與京劇唱腔的餘韻交織,仿佛在為這場跨越二十年的血色戲碼,奏響最後的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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