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番市的雨夜，霓虹燈光在積水裏扭曲成破碎的齒輪。秦明的手機在口袋裏震動，陌生號碼發來段10秒視頻：監控畫麵中，戴著兜帽的人將齒輪狀u盤插入街邊的智能配電箱，配電箱隨即冒出青煙，附近街區陷入黑暗。視頻結尾，浮現出血色的二進製代碼——正是父親秦勇實驗室裏未完成的逆位程序片段。
    “全市已有17個片區出現智能設備集體宕機。”林濤的聲音混著警笛聲從對講機傳來，“技術科追蹤到異常信號，源頭指向暗網深處的‘齒輪聖殿’論壇。更詭異的是……”他頓了頓，“論壇置頂帖寫著‘第108個祭品即將蘇醒’，配圖是具半人半機械的胚胎。”
    陳詩羽的解剖刀在物證台上輕敲，發出齒輪轉動般的回響：“從宕機區域回收的智能設備裏，都檢測到同一種納米病毒。”她將顯微鏡下的畫麵投屏，銀色病毒顆粒呈齒輪狀，表麵蝕刻著與“002”號死者相同的電路紋路，“這種病毒會吞噬設備的控製程序，把它們改造成意識載體。”
    秦明的後頸芯片突然發燙，視網膜上浮現出透明界麵：城市地下管網的三維模型正在被紅色齒輪狀圖案覆蓋，而中心節點，正是齒輪巷108號的孤兒院舊址。他摸出父親遺留的青銅鑰匙，鑰匙齒紋與地圖上的齒輪圖案完美契合。
    深夜，三人潛入孤兒院地下室。手電筒光束掃過蛛網密布的牆壁，二十年前的實驗日誌散落一地，最新一頁用鮮血寫著：“當意識突破肉體的桎梏，疼痛將成為連接人性的最後紐帶。”陳詩羽突然指向牆角的老式電腦，屏幕上跳動著實時論壇界麵——“齒輪聖殿”的管理員正在直播：“各位見證者，我們的‘永固之子’即將破繭。”
    直播畫麵切到個巨大的培養艙，裏麵浸泡著具成年機械軀體，胸口位置嵌著枚跳動的齒輪心髒，齒輪表麵刻滿108道齒痕。管理員的聲音經過變聲器處理：“這是融合了107個意識數據的完美載體，而它需要最後一塊拚圖——秦明的芯片。”
    林濤的電磁槍突然響起警報：“有大量機械守衛正在接近！”話音未落，地麵裂開縫隙，無數齒輪狀機械蜘蛛湧出，關節處的激光發射器鎖定目標。秦明的芯片自動啟動防護模式，藍光形成光盾擋住攻擊，卻發現機械蜘蛛的外殼上印著“齒輪守望者”的徽標。
    “他們在利用暗網煽動狂熱信徒。”陳詩羽邊破解電腦邊喊，“這些信徒自願成為意識祭品，將自己的記憶上傳到‘永固之子’體內。”她突然調出段加密通訊記錄，發送者id顯示為“qinyong_1998”——正是父親秦勇的名字與永固廠事故年份。
    通訊內容隻有行代碼，翻譯過來是：“當心暗網深處的‘齒輪議會’，他們掌握著永固之心的黑暗麵。”秦明的記憶突然閃回：小時候在父親書房，曾偷聽到他與神秘人通話，對方反複提到“不能讓齒輪議會拿到核心算法”。
    機械蜘蛛的攻勢愈發猛烈，秦明的光盾開始出現裂痕。千鈞一發之際，地下室的通風管道傳來齒輪轉動聲，個戴著青銅麵具的人破牆而入，他的機械臂發射出銀色鎖鏈，瞬間纏住所有機械蜘蛛。麵具人摘下兜帽——竟是本該死亡的“002”號死者，此刻他的眼睛裏閃爍著人類的光芒。
    “我是周明，齒輪守望者的反叛者。”他的聲音帶著金屬顫音，“當年被植入芯片後，我在意識洪流中找回了自我。”他指向培養艙裏的“永固之子”，“這個怪物會吞噬所有意識，把城市變成機械墳場。”周明將枚u盤遞給秦明，“這裏有齒輪議會的成員名單，包括……”
    話未說完，培養艙突然爆炸，“永固之子”破繭而出。他的機械軀體不斷變形，伸出無數齒輪狀觸手，將地下室的金屬結構吸收重組。永固之子的聲音響徹整個空間：“秦明，交出你的芯片，否則這座城市的百萬智能設備，都將成為我的傀儡。”
    秦明握緊青銅鑰匙，鑰匙與芯片同時發出強光。他的視網膜界麵顯示，城市裏的紅色齒輪圖案正在向永固之子匯聚，而暗網中，“齒輪議會”的成員頭像逐個亮起——那些頭像，竟都是龍番市的政要與科技巨頭。
    “原來你們藏在這裏。”秦明的聲音冰冷，“用暗網操控信徒，借永固之子的名義實現權力壟斷。”他舉起u盤，“但你們忘了，父親留下的逆位程序，就是為了防止科技淪為野心家的工具。”
    永固之子的觸手突然襲來，周明用機械軀體擋住攻擊，自己的齒輪心髒卻被擊碎。彌留之際，他將最後的意識數據傳入秦明芯片：“去……齒輪議會的真正據點，地下機械城……”他的身體化作無數銀色齒輪，在空中拚成龍番市的地下管網圖，圖中個齒輪狀標記格外醒目。
    當秦明等人衝出孤兒院時，城市的夜空被齒輪狀的烏雲籠罩，街道上的智能設備開始不受控製地聚集，組成巨大的機械方陣。林濤握緊警槍：“這些東西的目標是市政廳！”陳詩羽的平板電腦突然彈出警告：“暗網顯示，齒輪議會正在直播處決‘反抗者’，第一個畫麵……是周明的機械殘骸。”
    秦明的芯片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能量，他的眼前閃過父親臨終前的畫麵：秦勇將青銅鑰匙塞進他手中，同時在他後頸植入芯片，輕聲說：“記住，真正的逆位，不是停止齒輪轉動，而是讓它承載人性的重量。”
    此刻，他望著烏雲中若隱若現的機械城輪廓，握緊拳頭：“父親，這次換我來守護齒輪轉動的方向。”龍番市的警報聲中，三人驅車駛向地下管網入口，而暗網深處，齒輪議會的倒計時已經開始——距離“永固之子”完全覺醒，還有72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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