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時空繭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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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嵐山古井的水麵在立冬清晨凝結成冰,冰麵下懸浮的十七隻蟬蛻突然同時振翅,將冰層震出蛛網狀裂紋。秦明的登山靴剛踏上冰麵,裂紋中就滲出金粉,在冰麵拚出“1717”的字樣——正是他與林小羽在停屍房激活雙生繭房的時刻。
    “老秦,市局傳來消息!”陳詩羽的對講機混著電流聲,“龍番市所有監控在淩晨3點同時黑屏,恢複後拍到十七個穿白大褂的人影,在七個地標處擺放蟬形金屬片,而他們的麵容……”她的聲音哽咽,“和我們星芒小組的成員一模一樣。”
    解剖室的冷光燈下,林小羽的基因檢測儀發出刺耳警報。她盯著屏幕上瘋狂跳動的dna圖譜,人類基因與蟬蛻基因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合,形成全新的螺旋結構,每圈螺旋上都刻著微型棋盤。“融合度突破99了,”她的指尖劃過手臂,那裏浮現出半透明的蟬翼紋路,“我的血細胞開始分泌金屬蛋白,和停屍房的蟬形軀體完全一致。”
    林濤的物證袋裏裝著從第三中學收集的蟬蛻,翅脈上的凝血文字這次變成了“秦羽”——秦明與林小羽名字的組合。紫外線燈掃過蟬蛻,顯形出1998年實驗室的坐標,而坐標中心,正是青嵐山古井的位置。“當年秦教授在古井建立了時空錨點,”他調出衛星地圖,“七個地標與古井形成的星圖,和暗黑棋局的‘天元’陣型完全重合。”
    停屍房的第17號冰櫃在正午突然失控,十七具蟬形軀體集體坐起,胸口的金屬片依次亮起“秦明”“林小羽”“陳詩羽”“林濤”的名字。當秦明衝進去時,刻著“秦羽”的軀體突然轉頭,複眼裏倒映出古井的畫麵:戴鴨舌帽的神秘人秦勇鏡像體)正站在井底,手中舉著的,是刻有“時光逆轉”的青銅鑰匙。
    “鏡像體要重啟時空裂縫!”林小羽的喊聲從對講機傳來,“他在利用我的蝶蟬基因作為鑰匙,當年秦教授埋下的第十七號容器,其實是能連接不同時空的繭房。”她掀開實驗記錄本,裏麵夾著從古井撈出的青銅板,背麵刻著:“當第十七隻蟬蛻振動,繭房將吞噬現在,孵化出所有可能的‘過去’。”
    青嵐山的冰層突然崩塌,秦明墜入古井時,看見井底的青石板上刻滿了平行時空的棋盤。每個棋格裏都封存著不同的結局:在某個時空中,林小羽變成了完全的蟬形嵌合體;在另一個時空中,星芒小組全員成為鏡像體的棋子。而中央的棋格空白處,刻著“秦羽”的名字,周圍環繞著十七個等待填充的星位。
    “歡迎來到繭房中心,第十七號容器。”鏡像體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湧來,他的軀體半透明,能看見背後漂浮的記憶之石碎片,“1998年秦勇用你和林小羽的基因創造了連接時空的繭,而我,將用它孵化出最完美的棋盤——在那個世界裏,寒蟬案從未發生,暗黑棋局永遠運轉。”
    解剖室裏,林小羽突然感覺一陣眩暈,視網膜上閃過無數個自己:有的穿著白大褂在實驗室,有的長著蟬翼在停屍房,還有的跪在古井前哭泣。她後頸的蝶蟬胎記發出強光,在地麵拚出“救他”的字樣——那是屬於秦勇的、父親般的意誌。
    “詩羽,帶小羽去生物製藥廠!”秦明的喊聲從對講機傳來,帶著水下的悶響,“那裏藏著能關閉時空裂縫的‘繭房核心’,而啟動它的鑰匙,是我們的基因共振。”他握緊手中的金屬片,上麵“秦羽”的字樣正在吸收古井的金光,“記住,蝶翼與蟬蛻的共振頻率,是父親生日的倒序!”
    陳詩羽的戰術靴在製藥廠地下室打滑,地麵上的蟬翼紋路正指引她們走向核心艙。林小羽將手掌按在艙門,蝶蟬基因的金光與艙壁的銀杏葉圖案共鳴,艙門開啟的瞬間,她們看見裏麵漂浮著十七個水晶繭,每個繭裏都封存著星芒小組成員的不同時空體,而中央最大的繭,裹著的正是秦明與林小羽的融合體。
    “第十七號繭房的秘密,終於揭曉了。”林小羽的聲音混著艙內的水流聲,“父親用我們的基因創造了能承載所有時空可能性的繭,而鏡像體想利用它,讓龍番市永遠困在‘第七夜’的循環裏。”她將手按在融合體的繭上,突然看見繭內浮現出秦勇的投影:“小羽毛,隻有讓所有時空的‘秦羽’重合,才能關閉裂縫。”
    古井深處,秦明與鏡像體的對峙進入白熱化。鏡像體的軀體開始分裂成無數蟬蛻,每隻蟬蛻都試圖鑽進棋盤的星位,而秦明手中的金屬片,正將這些蟬蛻逐一淨化。當他看見某個蟬蛻裏封存著林小羽的童年記憶,差點握不住手中的刀——那是他從未參與過的、屬於她的孤獨時光。
    “老秦,共振頻率成功了!”林小羽的喊聲穿透時空,製藥廠的核心艙發出強光,十七個水晶繭同時破碎,釋放出的光點匯入古井。秦明感覺手中的金屬片突然發燙,無數光點在他掌心聚合成秦勇的婚戒,戒指內側的“羽”字,此刻清晰地分成“秦”與“羽”,指向他與林小羽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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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像體發出刺耳的蟬鳴,軀體如煙霧般消散,臨走前留下冷笑:“你們以為關閉了裂縫?十七號繭房的時空之門永遠敞開,隻要蟬鳴響起,所有的‘過去’都會再次孵化……”他的聲音消失時,古井的水麵重新結冰,冰麵下漂浮的,是十七隻翅膀透明的蝴蝶,每隻蝴蝶的翅膀上,都印著星芒小組的合影。
    黎明時分,龍番市的監控恢複正常,十七個神秘人影消失無蹤,隻留下十七片蟬蛻,每片蟬蛻的翅脈上,都刻著“謝謝”的字樣——那是用秦明與林小羽的基因寫成的、來自過去的感謝信。
    解剖室裏,林小羽的基因圖譜終於穩定,蝶蟬基因融合成全新的序列,不再具有攻擊性。她摸著後頸的胎記,發現它變成了銀杏葉與蟬翼的結合體,而掌心,多了枚刻著“第十七”的隱形印記——隻有在停屍房的紫外線燈下,才會顯形。
    秦明站在青嵐山山頂,看著初升的太陽融化古井的冰層。他翻開父親的工作日誌,最新一頁的血字在陽光中顯形:“時空繭房的鑰匙永遠在執棋人手中,當第十七次蟬鳴消散,真正的棋局才剛剛開始——因為,所有的‘過去’,都是為了讓‘現在’學會如何告別。”
    霜降後的最後一個深夜,停屍房的第17號冰櫃悄然開啟,這次露出的不是蟬形軀體,而是本泛黃的筆記本。林小羽翻開時,發現是秦勇的實驗手劄,最後一頁貼著她與秦明的嬰兒照片,旁邊寫著:“我的雙生羽,願你們永遠在光裏執棋,讓所有的怨靈,都能在繭房裏學會重生。”
    而在古井底部,那枚刻著“時光逆轉”的青銅鑰匙突然發出微光,鑰匙孔裏,隱約可見另一個時空的秦明與林小羽,他們正站在停屍房的棋盤前,準備落下屬於第十七號容器的、真正的終局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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